这一日晚,群星闪耀,微风抚人,夏径流如往常一般忙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久久不能入睡。
此时距系统给出的时限已过十日,她喘喘不安,实在猜不透007所说的惩罚到底会到哪一步。
时节正值夏季,窗外蝉鸣连连,有节奏的鸣奏本适合当做安睡曲,可心中不静,听见任何声音都觉得烦躁。
头脑依旧清明,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意识在混沌的边缘徘徊,却听见房门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在静夜中中显得如此突兀。
夏径流被瞬间惊醒,她睁开双眼,睡意全无,定定看向问的方向。
这么晚,到底还会有谁来敲门扰人清梦?
她并没有出声,想要试探门外人的来意。
可门外人见久久无人回应,渐渐停了动作,一切都仿佛归于平静。
夏径流却没有松懈,反而缓缓起身挪步到门前,倾身细听。
有衣料摩擦的‘“莎莎”声。
门外的人还没有走。
她严阵以待,露出利爪,在昏暗的环境中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正要出声威慑。
不料,门外之人倒是先沉不住气,想要强行破门。
夏径流往后推几步,在房内守株待兔,但自从上次她的房间被烧毁方桷帮她复原后,她的房间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房间了。
而是一个及防御与传讯的密宝。
所以还未入睡的方桷几乎瞬间就知晓了另一边的动静,直赶过去。
但房间的墙壁包括门窗不亏是由与倚竹同样的原材料筑的,只要一些不是太强的攻击都能轻易挡下。
白玦愣愣地看着眼前敲又敲不动推又推不开的木制门,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沉睡的时间太长而导致妖力泄露,以至于连这样小小的一扇门都奈何不了。
虽然她仅是略施法术,全力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白玦有些恼,烦躁地吐了吐猩红的蛇信,平添了些诡异的妖艳。
这么片刻时间,方桷就已经赶到夏径流的房门前。
他警惕地看着白玦,眼中冰封着寒光,神情冷峻,手中倚竹已经就位,直直指向白玦。
方桷出声,嗓音低沉,饱含不悦:“你是谁?”
房内的夏径流听到门外方桷的声音,虽是拧眉,但还是惊了一刹,没有犹豫哪怕一秒,她推门而出。
只是情景极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只见许久未见的“白素贞”姐姐与方大哥相互对峙着,气氛紧张。
她紧急制止,插入两人之间,双臂打开,道:“这是个误会!你们别打!”
方桷听到此言,蹙眉,但还是听夏径流的的话将倚竹放下,只是目光仍然警惕,视线从夏径流肩颈边的缝隙穿过,直视不请自来的“客人”。
虽然白玦在夏径流出来的那一刻便收敛了爪牙,但神情与方桷恰恰相反,她饶有兴致,意味深长的目光接连在另外两人身上来回往复。
这粘腻的目光令方桷感到强烈的不适,皱起的眉间愈发深。
“小凤凰,你们这是?”白玦尖细的声音响起。
方桷不出一言,只是默默将身体横在夏径流的身前,保护姿态明显。
夏径流探出头来,解释道:“白姐姐,这位是我的……额……兄长,方大哥,这位是我不久前认识的一位前辈。”
大哥大哥,不就是兄长吗。
夏径流默默想着。
“兄长啊……”白玦眼中含笑,却不太信这些说辞。
她的蛇尾摆动,鳞片与地面相互摩擦发出此的声音,顷刻间她便来到方桷面前,细细端详他的面容。
方桷丝毫不惧,在她试图更近些时,倚竹抵住了她的肩部。
他虽毫无表情,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抗拒。
白玦展颜一笑,嘴角咧开伸出蛇信就要朝他的脸上舔去。
夏径流却误会了她的动机,道:“白姐姐!”
白玦顿住动作,先是瞥了方桷一眼,轻哼一声,才又游到夏径流身旁。
她到:“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要告知。”
方桷不留痕迹地将夏径流往一旁推去,又隔在两人之间,毫不给白玦情面:“何事要在深更半夜相告?”
白玦不理会他的阴阳,却意有所指便夏径流道:“不知我们可以单独讨论?”
夏径流有些为难:“这……”
“怎么?你也不信任我?”白玦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她本拥有一副艳丽的面庞,特别是狭长上挑的眉目给她增添了不知多少的风情与美艳,这样子一张脸蛋强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都无法抵抗,包括夏径流这个女子。
方桷看出了她神色中的犹豫不决,怒意微涨,只是没有朝向夏径流反倒是埋怨毫无边界感的女妖。
“方大哥,要不你在一旁等我们说完?”夏径流试探问道,悄悄大量他的神色。
方桷还能如何?再如何说他又不是她真正的大哥,只是空有虚名,更何况不久前他还自以为毫无痕迹的疏远,早就令她生厌。
方桷沉默,却默默退至一旁,隐在阴影当中,双目却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夏径流两人的身影,仿若白玦有一丝不当的心思他便会即刻出手反击。
白玦嗤笑,心想他在这样戒备又如何?小凤凰还不是乖乖地往她这边钻。
为了完全屏蔽他人的窥探欲,尤其指方桷,白玦设下了一个隔音术。
尽管她今日所来这一趟并不是因为事情紧急,而是她乐于夜晚出行。
方桷见她对自己多有防备,竟连隔音术都设下,不由往前进了几步,又遭受到白玦地白眼挑衅。
他简直火冒三丈,握着倚竹的手青筋暴起,难得生气的人此刻也隐隐忍受不了冲天的火意。
白玦才不管他,继而将视线转向夏径流,收起轻浮的笑容,看着起来反倒十分正经。
夏径流虽与她相交不深,但还是少见她这副神态,以为确实是万分紧急的事不由问道:“白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玦起初并未说话,仅仅蹙眉,美目仿佛带着极致的忧愁,就这样淡淡地望着她,顷刻间侵染了她的心。
夏径流更为焦急:“你……”
可话还未说完,白玦便“扑哧”一声仰天大笑:“你怎么还是这么好骗哈哈。”
夏径流:“……”
“白姐姐,你别再逗我了。”现在反倒变成了她的眼神哀怨,无奈极了。
果然美貌是一把大杀器。
白玦挑眉,道:“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但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是有事。”
她将脸凑近夏径流,因为有蛇尾的支撑直立起来时比夏径流高出半个头。
所以此刻,她以俯视的姿态端详夏径流的脸,愈来愈近,直至鼻尖相抵。
夏径流不明所以,却没有反抗,只是问:“怎么了?”
不远处的方桷将这一却都收入眼中,胸腔剧烈起伏。
她到底想干什么?!
凑那般近又是为何?!真当凤凰是可以随意欺辱的?
方桷正要撕破约定,不料白玦及时起身,笑意盎然,稍有调戏之意:“小凤凰,你的大哥要冲过来了。”
夏径流眨了眨眼睛,余光间瞥到怒意已经显于面上的方桷,对他发出口型,意思是——我没事。
方桷强行忍下冲动,再一次安静下来。
“这次是真的不逗你了。”白玦摆了个鬼脸,“长话短说,我有一个大单子介绍给你,你接不接?”
听到“大单子”这三个字,夏径流的眸子亮了亮。
白玦继续道:“你可知道兔狲?”
兔狲一组数量稀少,又常生活在极寒界中,不仅外人鲜少与他们交流,连他们自己也不愿走出族群栖息地,所以还是有一部分妖不知道这个族群。
但身为从现实中穿越而来的夏径流不可能没听说过,作为毛茸茸的爱好者,除了熊猫,她还会去关注一些其他可爱的小动物。
这其中就包括以那位把当肉垫暖脚的可爱兔狲。
“知道。”
“本来他们一族好好生活在极寒界中,可不知为何极寒界的温度逐年降低,已经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温度。兔狲的成年妖因为拥有妖力伴生,还能勉强抵御,可族中的幼崽基本一出生都只能凭借原型的皮毛抵御寒冷。”
白玦吐了吐蛇信:“为了挽救族群以及幼崽,他们需要你为他们托送一物。”
夏径流:“何物?”
“御寒绒毯,恰巧,这东西正好在我手中。”白玦朝她抛了个媚眼。
夏径流眨眨眼,问出了她最为关心的问题:“报酬呢?”
白玦倪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向他们这种古老又神秘的种族绝对有不为人知的密宝,你以为我手中的御寒绒毯是怎样来的?”
“怎样来的?”她确实十分好奇,如实问了出来。
白玦有片刻的凝噎,翻了个白眼终于还是抵不过夏径流的好奇:“就不知道多久以前,我和他们组中的一员相爱过……这是算是定情信物?”
夏径流千猜万猜都没猜到是这个原因,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白玦的魅力非常,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