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和游戏世界反复横跳 第53章 第53章 控制

第二天一大早雷筱绰先去了机场。

晚些时候曹衍被闹钟叫醒，收拾东西带何岩去赶飞机。

在机场里何岩帮曹衍拖着行李箱，这人跟在后面问了句：“你走路姿势怎么这么奇怪？”

何岩总觉得曹衍昨晚上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心虚的说自己睡觉姿势不好压的腿疼。

“被子压腿？”曹衍居然还在问。

“左腿压右腿。”何岩无语。

飞回去落地后，何岩刚走出出口迎面雷筱绰就快步过来，接下何岩手中的行李箱丢给曹衍，“人我接走了，你自便。”

“……真是个无微不至关心下属的好总监啊。”曹衍把怀疑都刻在了脑门上。

雷筱绰没带何岩回公司，而是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小别墅，让何岩在家躺一天休息，然后连上一个周末，说这样身体才能恢复好。

何岩耳尖尖烫的厉害，催雷筱绰快回公司去上班。

曹衍这趟出差评估的结果是雷筱绰看上的这款游戏可以拿下来，两千万值得花，但因为他报告写的漂亮，包括娄竹禹在内的人都不认为他出差是多此一举。

运营部正式开始对接这个产品期间，曹衍去负责娱兮网络自研团队的产品调优，暂时不再跟雷筱绰和何岩打交道。

本来他们都以为曹衍不会再有什么戏份，去红尘画卷的鲸落看望星云时他俩却见到了曹衍本衍。

没有游戏化的角色形象，直接就是曹衍这个人杵在鲸落的会客室里。

娄筱禾坐在旁边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又见面了~”曹衍冲何岩抬手招呼。

何岩没来得及说话，雷筱绰先蹙眉，“你到底是谁？！”

“雷总监还真是脾气火爆呢。”曹衍笑着翘起二郎腿，“你们主世界原来的曹衍被我关了，我代替他在你们主世界生活一段时间。”

“我问你是谁？”雷筱绰已经攥紧双拳，准备震开圈套轰他了。

“另一个平行空间里的曹衍，现在在星际效命，我是一名战场指挥官，来找你们商量星云的抚养权。”

星际，多么科幻，何岩感觉头有点晕，坐到娄筱禾身边压低声音问：“他是你朋友？”

“不速之客，之前不认识。”娄筱禾倒是没收着声音，他愣愣瞥曹衍一眼，“他口中的星际科技水平远超我的主世界。”

能从另一个平行空间带来胚胎培育设备，还能创造红尘画卷这种反常理游戏的娄筱禾都自认科技水平低，那这个曹衍恐怕真是来头不小。

何岩警惕的看着曹衍，“你说商量星云的抚养权是什么意思？”

“星云是宇宙深处自然进化的高级生命体，自带极强的星云能量，这种能量对我们的战场应用会大有益处。”曹衍说的行云流水，“而且他那种级别的生命体根本不是你们这种平凡的空间和平凡的人能够驾驭的，留在你们这里，星云迟早要出事。”

“星云不会交给你。”娄筱禾对曹衍充满嫌恶，“它是我现阶段的重点研究对象，跟我抢星云？你做梦！”

“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星云并不是你能研究明白的东西。”

何岩蹙了蹙眉，非常不喜欢“东西”这个说法。

“送客。”娄筱禾站了起来。

雷筱绰开启拳套的浮游炮模式对准曹衍。

何岩猛地想起雷筱绰曾对曹衍做出的第一眼判断，心中惊叹雷筱绰某些方面的洞察力还真是敏锐的不讲道理。

“星云不久后就会降生，如果你们控制不好他，他会给你们带来毁灭性的伤害。”曹衍被浮游炮瞄准却还是气定神闲，“我不是来跟你们抢孩子，这孩子本来就不属于你们。”

“这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娄筱禾拧着眉心，“是星云选择了他们，不是他们选择了星云。如果要带走星云，你必须先获得星云的首肯。”

曹衍不置可否，“那就问问看？”

研究室全息屏幕上，宇宙深处的彩色星云沉静且神秘。

虽然培养舱里有一个胎儿，那里面住着星云的意识，但这团宇宙中的星云仍然可以跟鲸落交流。

娄筱禾最近就在研究星云的意识究竟能被多少个主体承载。

他开启输入框，对曹衍做个请的手势。

曹衍对星云做了自我介绍后，星云很快回复了。

【我的爸爸妈妈呢？】

何岩能捕捉到星云有些不安，想过去打字，被雷筱绰拦了一下。

曹衍：【你爸爸妈妈在我身边。】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吗？】

曹衍回头看看雷筱绰，雷筱绰却看向何岩。

“星云脾气不好，你最好别说什么让他伤心的话。”何岩盯着曹衍，“只要你敢说我们不要他了，他会立刻让你知道他的厉害。”

曹衍笑笑，“星云的能力我比你们更加了解，我不会在这里挑衅他的。”

随后又自言自语似的补充一句，“回到指挥部可就不一定了，那边有的是办法让星云乖乖听话。”

但他手上打的字却是：【你爸妈没说不要你，可我认为他们根本不具备抚养你的能力。】

【爸爸妈妈不需要那么强的能力，星云会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这是曹衍得到的回复。

曹衍大概是不想再聊了，退开到一边。

何岩过去打了一句，【我是爸爸，别担心，你不愿意的话，没有人能从我们手上带走你。】

渐渐地，他感受到星云平静了下来。

“那我有一个新的提议。”曹衍竖起一根手指，“不如就让星云的父母跟我一起回星际去，怎么样？”

“做梦。”雷筱绰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后来的几天，何岩偶尔在娱兮网络遇上曹衍，这男人都只是淡淡跟何岩点个头。

在星云即将降生的前一周，何岩加了个班到晚上十一点，这天雷筱绰说在总裁办跟小叔开会要到很晚。

何岩上总裁办去找人，推开门却看到办公室里并没有娄竹禹。

阎锴和雷筱绰并肩坐着，他们对面是曹衍。

“抱歉，我该先敲门。”何岩现在跟娄竹禹已经很熟悉了，何况他以为屋里都是自家人，就没在意什么进门的流程。

“正好，他们两个都认为星云过于不可控，我们正商量该怎么处理。”曹衍举起手上一个平板电脑，“我带来了这团星云最初形成时对周围星系造成的影响，你要不要来看看？”

何岩并不认为他们这个小会议真的有邀请他的必要，没吭声，安静的看了雷筱绰几秒后，他转头出去了。

雷筱绰紧跟着跑下楼截住何岩，就看到何岩脸上纠结的表情。

“我并不是想绕开你做决定。”雷筱绰拉住他，低下头认真看着他，

可事实上他们就是在避开何岩商量星云的事。

何岩想甩开他的手，没成功，他怒视雷筱绰，“你之前对曹衍还深恶痛绝，怎么现在能跟他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天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些异常……”雷筱绰左右看看，用力把何岩一路拉到地下车库坐上车。

“什么异常？”何岩问。

“我爷爷不认识我了。”雷筱绰眉头紧蹙，“不是健忘，他就是突然不认识我了。”

“……老人家发生这种情况跟星云有什么关系呢？”何岩不懂雷筱绰到底在想什么，“再说你爷爷之前身体就不太好，你总要冷静的接受人会衰老这个事实吧？”

“你妈妈最近也不常问你为什么总不回家了？”雷筱绰反抛了一个问题出来。

何岩低头想了一会儿，“我总跟你混在一起，她都习惯了，没什么好问的吧。再说我都多少岁了？她要问到什么时候？”

“我小叔怎么解释？”雷筱绰指指楼上的方向，“他最近也开始对我视而不见，连阎锴都觉得不对劲，你就没察觉？”

“可能是小叔他忙啊，忙的没时间再总关照你，你就一定要被全世界都关注着才开心是不是？”

雷筱绰一怔。

何岩惊觉自己话说狠了，可也是覆水难收，他咬咬牙，“所以你觉得是星云让你身边的人都开始疏远你了？”

“不是疏远！”雷筱绰音量提了起来，“是忘记，明白吗？星云企图让我们跟原来的生活告别！”

何岩懵了半天，费解的摇头，“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出这样的判断。”

“因为曹衍那里有案例。”雷筱绰回答的非常迅速，“你该看看他带来的资料，星云形成之初强大的威力炸毁周围星系，形成之后使用一些手段窥视人类生活，这种生物对人类的情感莫名好奇，找爸妈是它们的常规操作。”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的是我们的星云吗？！”

“星云不只有一个！”雷筱绰拍了下方向盘，转过来瞪着何岩，“上一团星云看中的父母结局非常凄凉！家破人亡生无可恋，被带去宇宙深处关到现在，你想重蹈覆辙吗？！”

何岩被吼的愣住了。

雷筱绰随后转过来把何岩抱到怀里揉了揉，“曹衍说星云会控制父母的意识，你确定你没有被控制吗？”

何岩很想说他没被控制。

可他无法解释每次在鲸落看到那一团颜色美丽的星云时，心里油然而生出的共情共感。

“今天曹衍过来，小叔本来在的，聊到一半他突然说这些不关他的事然后就走了，连阎锴都叫不住，你觉得正常吗？”雷筱绰又问。

何岩很不情愿，但他必须正视。

“不正常。”他深深吸了口气，“带我去看曹衍的那些资料，从现在开始，我有什么反常，你一定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