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小姐,您没事吧?”詹姆斯心里满满是懵逼,他万万没想到,出来和队友讨论线索,转身就碰见了NPC的拍肩杀。
我是不是要死了,詹姆斯心里满是绝望。在他的对面,刚刚被詹姆斯神神秘秘地叫过来的维克多也蒙了。
维克多心想,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和你一起死?好兄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
所幸,他们面前的“海文小姐”没有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只是神情恍惚地被管家带走了。
目送海文小姐离开的两个人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就怕那些NPC杀一个马回枪。两人走到苹果树的另一边。
维克多越想越不对劲,他是面对着詹姆斯的,正好可以看见他背后海文小姐出现的全过程。当时的海文像是没有任何铺垫地突然出现,而且挥舞手臂的动作并不像是为了拍詹姆斯的肩膀,而像是为了驱赶什么。
在进入游戏之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海文以及内维尔这两个NPC接触。现在看起来,这两个NPC身上绝对有什么秘密。
当时的海文是在驱赶什么?维克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目光投向苹果树梢。现在正好是仲夏,苹果树上还挂着青涩的果子。枝叶繁茂的苹果树很容易成为一些虫子的栖身之所。
看见维克多明显正在思考,詹姆斯也就没有打断他,而是轻轻抚摸着自己口袋里的东西。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一天了,他们找到的线索仍然少得可怜。但是,昨天夜里,玛丽死于老鼠口中,这就很容易让人猜到这场游戏最应该提防的东西。
这也就更让他确信昨天自己在花园里挖出来的东西是一个很重要的道具。
“啊——”就在詹姆斯思考的时候,他身边的维克多突然又抱着头大叫起来。
“你怎么了?”他看着面前不断挥舞手臂的维克多。很明显,维克多像是被什么缠上了。
“该死。”维克多骂了一句,转而紧紧的闭上了嘴。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詹姆斯想上前帮忙,一下子就被他挥开了。
接下来,詹姆斯简直无法回想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维克多的脸颊迅速鼓胀起来,他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转而又在揪自己的耳朵。詹姆斯看见,他的皮肤下层好像是有什么在蠕动一样。
最后,维克多放开了他的耳朵。他无助地张开自己的嘴,就像一条缺氧的鱼。从他张开的嘴里,詹姆斯明白了他的脸颊肿胀起来的原因——他的嘴里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带着翅膀的生物。
那些小东西们拥挤着,詹姆斯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发出来的,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明白,此刻的维克多已经救不回来了。他只能拔腿就跑,而那些被他丢在身后的小虫子也没有再跟着他,而是藏进苹果树的树叶底。或许,它们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命运到来的那一刻。
“詹姆斯,你怎么了?”安妮在大厅里看见了跑进来喘气的詹姆斯,急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不说了,维克多出事了。”詹姆斯很显然并不信任安妮。
老鼠们晚上出来觅食,但是一直没有伤人的行为出现。但是从昨天晚上玛丽率先被攻击来看,玛丽身上绝对有食物。一天下来,能接触到玛丽的,除了楼上的两个NPC,也只剩下和她同床的安妮了。
詹姆斯心想,安妮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不过现在游戏才第二天,已经只剩下两个玩家了,而且线索还没有多少。这个死亡率就足够让人心寒。
看着詹姆斯离开的背影,安妮的眼神暗了暗。看样子,现在只需要找机会杀了他,自己也就可以成功脱离游戏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隐约有些兴奋,就连管家让她端一壶茶去楼上都忘记了。毕竟,她只需要其他玩家死亡就可以脱离游戏,成功已经近在咫尺了,还去在意NPC们的活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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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祝鸣正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牧维正在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接近死亡的痛苦并不好受,甚至开始让她有些怀疑,怀疑面前的世界究竟是真实的,还只是自己死后看见的幻觉。
“系统,你还在吗?”祝鸣还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寻求系统的帮助,“我现在还活着吧,我应该是活着的。”她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身上隐约还有着虫子蠕动的幻觉。
“鸣鸣,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我们以前说过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丢下对方的。你不要害怕了。”系统也即使回复了她,这让她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系统的存在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毕竟现在是在游戏里,可没有多少的时间让她浪费。
这一切的交流在牧维的眼中,只是祝鸣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而已。
他没有办法为祝鸣做一些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祝鸣究竟在那个时间线上经历了什么。所以也只能这样安静地陪伴她。
祝鸣很快就振作起来,她将在那个时间线的一切都告诉了牧维。
“你的意思是说,你去的那个时间线和我去的并不一样。而且,在那个世界,厨房的地窖里有一具尸体。”牧维复述着,他们没有找到机会去厨房,所以对厨房的了解很少。
不过当时他所去的世界,他并没有发现地窖。也许地窖是被那些发霉腐烂的苹果遮起来了。
“被水泡胀的尸体,地窖的线索,返魂尸。”牧维总结着,“以及通灵板上自称是海文的亡灵,亡灵说她想要渡河。”
“还有,你所看见的,“我”被绑在火刑柱上。”
“现在线索应该是可以串联起来了。”牧维说,“在游戏的故事线里,应该是瘟疫蔓延,“我”感染上瘟疫,后来被小镇上的人抓去烧了,而你,和我是一对苦命鸳鸯,在我死后,那应该就上吊而亡。”
“那么,我们作为玩家,现在所处的时间就是在瘟疫刚开始蔓延的时候。”
还是有哪里不对劲,牧维想,这场游戏为什么会将海文这么重要的身份设定为玩家呢?而玩家脸上的脸谱又代表着什么?
反正除了管家之外都是玩家,那么脸谱的存在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或者说,不让玩家露脸,只让他们以脸谱代表的身份又有什么意义。
【飞蛾总是拥抱死亡】牧维又想起了他在时间线里,上吊的海文小姐说的话。飞蛾一直存在于每一个时间线,不论是现实世界还是壁炉所通往的世界。
是的,飞蛾!
牧维恍然大悟。既然飞蛾拥抱死亡,那么它存在的每一个时间线都拥有死亡。换言之,每一个时间线里总有一个已经死亡的人——海文小姐。
不是祝鸣,而是作为NPC的,海文小姐的存在。
既然海文小姐已经死去,那么为什么还要有一个带着面具的海文小姐,以及另外一群带着面具的人生活在这个庄园了?这栋庄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很显然并不适合人类居住。
或许,面具才是最重要的,面具所代表的的人的身份,才是游戏的关键。他和祝鸣所前往不同的时间线,窥见了海文小姐和内维尔少爷的命运。如果不出所料,随着瘟疫的蔓延,他们应该也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他们就会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困死在这个世界里,走向相应的结局。就像时间线里的被烧死的内维尔和上吊的海文一样。
这是海文小姐记忆安排好的世界。不需要真实的容貌,只需要一张象征身份的面具。带上面具的人自然会走向海文小姐记忆里的结局。倘若用这样的角度思考,这样一来,不论面具下的人是谁都不重要了
那么,这个世界的海文小姐,又藏在何处呢?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地窖里看见的那具尸体,它的眼睛上,有没有放着银币。”牧维突然问。
祝鸣摇了摇头,那具尸体就是一具焦尸,身上唯一带着的,就是它掌心的纸条。
“那就对了。”牧维说,他起身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书,书脊上被涂了一笔红色的颜料。
“我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本书,这上面介绍了葬礼。”
“葬礼要求,在死者的眼睛上放上银币,作为渡冥河的船费。”牧维手指着某一行说,“你遇见腐尸的应该就是渡河失败的海文小姐,所以她的腐肉会和你的手掌融为一体。”
“而飞蛾拥抱死亡,换言之应该是飞蛾吞食腐肉,它们在觅食。腐烂的血肉很显然更符合那些东西的口味,所以它们当时只是啃掉了你身上的腐肉。”
“海文小姐死后,应该没有人给她操办葬礼,或许她的尸体也会被后来的村民发现火化了。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到葬礼所需的银币,以及游戏留给我们通关的,在这个世界的,海文小姐的尸体。”
牧维接着说:“海文小姐的尸体所在并不难猜测,庄园现在的环境充满了阴冷和霉味,符合这一个条件的地点就是地窖。所以尸体很大概率就在地窖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钱币。”
“所以,”祝鸣听完牧维的分析,“我们在庄园了压根就没有见到过钱币,在哪里寻找钱币?”
“那或许就要看,被河水泡胀的海文小姐,最后去哪里寻找钱币了。”
三千字,我真的是一滴也没有了。注意,祝鸣和牧维早上是没有吃从地窖里拿出来的食物的,但是身为厨师的维克多吃了。
飞蛾追逐死亡,或者说,它们属于死亡。
一直到现在,一楼的四个玩家才遭遇到飞蛾,二楼的玩家还没有真正和老鼠交锋。
六个玩家,身份都有利有弊。一楼的玩家不会被海文小姐安排好结局,他们不会被定为将死之人,如果他们可以进入壁炉时间线,他们会全须全尾回来。但他们会遭遇更加直接的攻击,也就是老鼠,或者说是瘟疫。而二楼的两人离瘟疫比较远,但是海文一直在暗处直接为他们安排好了结局。剩下来的危险不说了,差一步就是死。
这一章,飞蛾已经跟着祝鸣来到了现实世界,舞台已经被布置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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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