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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我直奔仙籍堂,记录得很清楚,和我想的一样,“云筱仙子,脱去凡籍,入仙籍”正是在三个月之前,那时候就是战神收我为徒的时候!
前后可能相差几天,但大致方向是对的,也就是说我之所以能从一个凡人变成神仙,是因为成为了战神的弟子!羽化登仙……这才是这笔交易里面最大的好处!
也就是说正主不可能要求天宫对陶染处以极刑,愤怒归愤怒,但我不认为正主在明知道自己即将入战神门下当弟子的情况下,还会坚持要求处死那个强x犯,她又不傻,不可能没想过自己未来是要在陶染师傅那里讨生活的,如果她把仇做死,对她而言毫无好处。
这也是之前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正主真的要求处死陶染,不然决不罢休,那她完全可以在天宫找个别的神仙当师傅,转投他人门下,一样能够成仙,没道理非去当战神的徒弟,刀尖舔血,给自己找罪受。
我兴冲冲地把我分析的结果告诉夷林,这至少可以说明“我”没有存心想要害死陶染,影响天宫裁决的人不是我,陶染之所以会死,可能只是因为天宫执法森严,对于犯淫戒的人是零容忍的。
我福尔摩斯道:“恐怕我和战神都是受天宫摆布的人,天宫按照某些律法处置了陶染,又不知如何安排我,就干脆把我和战神绑在一起,让战神代徒补过……”
他却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成仙有这么好吗?”
夷林生来就是仙,天生天养,他属于向往人间烟火气的一派。
在我看来是挺好的,但我还是故作深沉地说:“围城吧,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嫦娥不是偷偷吃了仙药,宁愿忍受广寒宫的孤寂也要成仙吗?”
夷林说:“那是世人的杜撰,从来就没有什么嫦娥仙子,话本里写的不是成仙,写的全部都是**,日行千里的脚程,点石成金的法术,长生不老的寿元……”
这话题似乎有些深了,我说:“那已经实现了这些的神仙们,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大约是……成为凡人吧。”
我看着他,他感受到我的视线,不自在地向一旁看去。
“迷幻草?你要生吃草吗?”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让我等他一日。
第二天他将一个小瓷瓶交给我,他告诉我此物名叫“欢愉”,吃了可享片刻欢愉,能达到我所说的那种令人不知身在何处的效果——那不就是催'情药吗?
正好,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身体的记忆才是最诚实的。
我拔开瓶盖,往手心一倒,滚出来两粒晶莹剔透的小药丸,发出幽幽的蓝光,夷林制止我说:“一粒就足够……”却未能成功阻止我将整瓶药丸倒进嘴里,徐徐图之,何时能见成效?它们无需吞咽,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清爽的液体流入食管。
“你是谁?”
我眼前的夷林好像变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青衫,身段风流,腰间系白玉丝绦,但有些削瘦,叫人莫名心疼,你是陶染吗?我问他,可他不理我,为什么要背对着我,我跑过去抱他,却扑了个空,那个人化成了烟尘,我无助望向四周。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知何时,幻影出现在我身后,他附在我耳边说道,声音低沉,却满蕴力度,然后一股力道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失重地搂住他的脖子,没有挣扎,可无论我怎么抬头,视线都只到他的下巴,你是谁,我再次问他,他把我放了下来,然后附身上来,欺在我上面……
奇怪的是我没有很排斥,反而有隐隐的期待,我听到自己喘息着说“不要”,软而无力地阻止他的手,带着一种诱人的情趣,耳鬓厮磨,“不要这样……我真的累坏了……求求你……不要……”
我求着饶逐渐看清了被我扑倒在身下的人,在幻境向现实过渡时,我似乎听见了自己陌生的声音,夷林一手抓着我不安分的那只手,人向着另外的方向躲避。
“夷林……”我想告诉他我醒过来了,但声音却像能漾出水来,温柔多情。
再不醒来,不知我会做出什么来。
“你就是这样一边往小师弟身上贴,一边喊着不要吗?”
他满眼的鄙夷,居高临下审判我,脸部的线条紧绷,声音的背后压抑着怒火,连他的身体都是僵硬的,但从始至终,他随时都可以推开我,可他没有。
那冰冷的质问让我彻底清醒了,意识骤然坠落回身体,心跳突突突跳个不停,手抵在他胸膛上,忙把自己推起来,我慌张地说:“我是说不要,但、但我好像不是真的抗拒……”不知夷林是否有过男女经历,如果他是过来人,就该知道其中的区别。
夷林恨恨地说:“可你跟天宫说的是小师弟强迫了你,亏我如此信任你!”
“你管这个叫强迫吗?那对你来说,什么叫投怀送抱?”
“他……他的确是在强迫我……”我心虚地辩解,回忆着梦中场景,我的计划是翻车了吗?没想到激活身体的记忆,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梦中之人的确有强迫我,只不过他的强迫是在我已经体力不支的时候还强行与我亲热……
貌似不是犯罪的那种强迫……
难道是天宫误会了?
“陶染长什么样子?”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真的是陶染吗?
我失去了记忆,等于我从不曾见过陶染。
夷林阴沉着脸,说他再信我一次,带着我去拜访了南极仙翁,在仙翁那里收录了一张诗酒会的群仙图,夷林给我指陶染,画上的人穿着白衣,腰间束红带,的确是个眉宇傲气的俊俏公子,原来这就是陶染……我眼神迷茫地盯着画上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号称强x了我的人,可却未能激起我半分情感,“夷林师兄……我觉得……我梦见的人不是陶染……”
“虽然我没能看清他的模样,但我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夷林听罢只短促地嗯了一声,令人不安。
他冷着脸谢过南极仙翁,极力地忍耐,带我出来,才冷笑道:“原来你还和过别人……”气得他不轻,话只说了半截,他很为小师弟鸣不平,很显然,在和小师弟之前,我就已经不是清白之躯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我还不知道和多少男人风流快活过,“我原以为你说双修只是在说笑……”他想干脆把我丢在这里,但想着家丑不外扬,最终还是把我带了回去。
“青衫?如何凭借衣物识人?喜爱着青衫的人何止千万,师傅着青衫时也像你说的身段风流……”
我把幻境中看到的一五一十说给他听,但夷林无心说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让我如遭雷击,我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是我胡想的那样,那就太狗血了……
我不敢把我的猜测告诉夷林,先自己在心里捋了一遍。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登徒子真的是战神?
陶染的死其实另有文章,倒霉的他可能撞见了战神与我的奸情?结果被战神发现,战神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想到了灭口,他把我的事安在了陶染的身上,而我因深爱战神,所以和他一起演戏,诬陷陶染强x了我,战神此时再出来大义灭亲,让陶染把罪名坐实,最后亲手把自己傻乎乎的徒弟送上断头台?
而正主没想到自己承受不了陷害无辜者的压力,而且渣男战神事后也没有娶她,只是收她为徒而已,她伤心欲绝,又饱受着良心的折磨,于是精神崩溃了,所以我顶替了上来?
“你在想什么?你每次闷不出声都在想什么?”
见我一直咬着自己的手指肚,不吭声,夷林忍无可忍地问道。
他觉得我做了寡廉鲜耻的事,此刻应该急于同他辩解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假扮深沉,当福尔摩斯。
我犹豫再三,还是告诉了他:“我在想,那个穿着青衫的人……会不会是你师傅……”
夷林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也联想到了我想的那些,不禁嗤之以鼻:“荒唐!你在来天宫之前,师傅恐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况且为什么师傅与你一起是‘奸情’,需要遮掩?你们为何不能大大方方在一起?”
“身份隔阂,他是九天上的战神,我是下界普通的凡人,他为了他的权势和地位,不愿让人……”
我说得动情,他却嗤之以鼻。
啧啧,你不是想做凡人吗?我们凡人就是这么事儿逼!不是只凭一腔热情,两个人就能成眷属的,在现实面前,爱情能遇到的阻碍太多了,有种族间的仇恨,阶级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还有年龄,性别……等等等等,每一样都能轻轻松松写几百集电视连续剧。
我知道他最大的质疑还是在于战神不可能和我有奸情,不禁叹息道:“你别小看玛丽苏光环的力量……”
“你总是提到的这个光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愿再纵容我的胡言乱语。
我叫道:“就是你现在和我说着话可能就爱上我了的一种古老又神秘的力量!”
神仙就站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可能?
“一派胡言!”
“我没有!真的存在这样一股力量,就和万有引力一样,那你说,怎么解释你老来找我的行为?我这么无聊,不是躺着就是发呆,你还恨不得天天来找我,你说得通吗?”
“你一点也不无聊,你……”言多必失,夷林及时住口了。
再说下去他可能就把真实目的吐露出来了。
“夷林上仙?原来你和云筱仙子在一处。”
忽然有人来报战况,夷林将我晾在一边,草草看了看战书,眉头紧皱,卷上说:“师傅不日将归来。”
“………”真快啊,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夷林冷笑道:“我也没有耐性再同你绕圈子了,待师傅归来,当日情况究竟如何,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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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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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