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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夷林被放出来了,他将睡梦中的人掳来,却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头,只是拥在怀里入睡,说明他不生气了。但这却不是个好信号,夷林要能想通早想通了,关禁闭只会让他越想越恨,不可能有正面作用。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事在小说里看看就得了,就他当时煞气缠身挥剑乱砍的样子,要他反省成现在乖宝宝的模样,除非是被人魂穿了。
所以种种迹象都向我表明,战神已经把我给卖了,不然解释不了夷林现在的宁静祥和,仿佛被什么东西抚平了他的狂躁和……食欲,想着,我忙不动声色地察看自己的状况,小睡裙还在,内衣我本身就没有穿,内裤安全。
刚醒的时候我翻了身,现在是面对面躺着,男人的手臂仍然压在我胳膊上,我尽量装作睡迷糊的样子一口气将胳膊抽出来,夷林呼吸均匀,睡颜散发着一种夫复何求的满足感,还带着点小得意,看得出来他睡得很踏实,因为战神还是一如往昔宠爱他,虽然这次有些老顽固,对他又关又骂,像真的一样,但最后还是他胜利了,像是家长不愿意让孩子吃货架上的垃圾零食,但耐不住熊孩子在地上打滚闹情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他够下来结账去了。
忽然身后的手动了,不等我反应,那只大手从后背抚下来,停在我腰后,他醒了。
糟糕,可能是我刚刚抽胳膊惊动他了,只觉得他轻轻重重地隔着一层薄衣捏揉着,手心温度高些,热度很快就透过了衣服捂在皮肤上,酥痒的小电流在尾椎跳动,感觉自己好像多了条尾巴,卷翘着挠着屁股,整个后背木木的,又有些舒服,按摩师每次按到腰时,我都会舒服地叹出声,那里仿佛装着一个按钮,按一下浑身都觉得松快。
他的手缠绵悱恻地揉了一阵,腰后没几两肉,隔着布料触感就是隔靴搔痒,他停了一下,显然这满足不了他,纠结了几秒,忽然向下摸去,再这样我就没办法装睡了,于是我将身体的反应都用法术延后……这还是夷林教我的,谢谢他还能让我继续装睡,我担心我的清醒会触发一个颠鸾倒凤的夜晚。
既然之前他都没动手,说明他不想睡奸一个姑娘,只要我维持现状,就能安然无恙度过……如果他不凑过来,脸埋进我脖弯的话。
气息羽毛般搔过颈间肌肤,那里本来就是敏感部位,身体一瞬间的紧绷被我及时延后,险些破功,好在他只是想闻闻她的味道,窝在我颈间,就没有下一步举动了,吓死了,以为他要咬我,舔也不行!身后的那只手在天人交战之后恋恋不舍地回到腰弯,可能他觉得自己亏死了,有些报复地狠捏了一下……当然我在那之前就延后了所有身体感知。
见他老实下来,提起的心缓缓落回肚子里。
我知道他过了好久才又睡着,他不睡死,我也不敢放松下来,时刻准备用法术压住身体的反应。
剑修果然是意志力最坚韧的……太能熬鹰了,真的,我在大敌当前的紧张中,都险些熬不过他。
直到感到被什么顶到,才醍醐灌顶……他不是不想睡,是睡不着,这确实怪不了他,他本人一定恨不得马上睡死过去直接跳过剧情到第二天去,但是不行啊,提着枪实在是太难入睡了,也许离远点能好些,但他又舍不得放手,还将万恶源头搂在怀里,自找苦吃。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来夷林不是第一次发情了,可我从来不怕他对我做什么,总觉得他很容易对付。仔细想想,这甚至不是他第一次拐带我!但我依然觉得他很容易对付……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夷林,你知道吗?你这么容易摆平你师傅知道吗?
先前召唤战神多少有点故意在里面,并不是我真走投无路了,那时,可能我体内的茶艺觉醒了,总想让战神来亲眼看看自己的教育有多么失败,再说这个亲儿子不疯魔,怎么衬托我乖巧懂事又孝顺。
再怎么有恃无恐,身边毕竟还有个异性,尽管睡得比他晚,但醒得比他早。所以他醒来时,就看到对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看他。见有人这样仔细地观察他,刚睁开眼睛的夷林第一反应竟然是翻起手背遮脸,耳朵一下子就红了,然后,红透了。
说什么来着,很好摆平……我甜甜叫他:“师兄。”目光炯炯,却没有问他为何我出现在此,我眨眨眼,意思是:你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完全不怪这位采花贼。
因为怪也没用,第一次他拐带我的时候我怪他了,下场就是我得给他撸,为了脱身,只能挑唆他和战神的关系,暴露之后,战神再出面收拾我,悲惨闭环。
其实我一直知道,动夷林就是动战神,我只不过短暂得到过几天的宠爱,真以为自己可以越过夷林这个亲儿子了?我在回天宫之前还想着去找战神,和他说抢人的活儿我接了,真是……我怎么这么自以为是。
战神也真能演,我真的信他了,以为他现在没人可用只能靠我了……多大脸啊我,九天战神永远都不可能无人可用,如果他需要,紫宸宫收到的简历恐怕都要摞成泰山,并且只招收“上仙”以上学历。
怀中女孩的信任让他羞愧,果不其然,白玉真不日便与琅瑛上仙成婚的消息传回来了,我又成了无主之物,战神就把我给了夷林,我真得谢谢白玉真了,要不是他,我一个同位阶的女神君恐怕要成黑户了,之前在众人眼中我可能是叫白式云筱,冠夫姓嘛。
听他说完,我又眨巴眨巴眼睛,说:“师傅对师兄最好了,真让人羡慕啊!”心里五味陈杂,但我是真的酸了,为什么不是银练把你送给我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屹立不倒稳坐中宫?夷林你才是女主吧!来来,您坐这儿,我给您让地方!
送,听见了吗,战神询问我的时候用的是“许”,当然了我也没法怪人家,毕竟就改动了区区一个字嘛。
夷林原以为我听完会经过一系列的心理活动,质疑、愤怒、哭泣、接受,没想到我不但直接跳到第四步,还说羡慕他,但他从我眼睛里看不出丝毫讽刺的意味,发现我是真心实意地羡慕他,他有些不开心,好像我本该对他的关注又被战神给分走了,“师傅也是想让我好好照顾你,先前就是他没看住才让你受了那贱人的委屈,说是为你报仇,那也不过是借着你的事发难,伤害已经造成,事后补救又有何用,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遇到类似的事。”
我点点头,我真信。
但在夷林眼里,这个点头乖巧可爱极了。
都在床上了,还是如此近的距离,又有了师傅的首肯,名正言顺,夷林在我说羡慕时,就在用指腹摩挲我的脸,昨晚不动手是良心过不去,现在话都说明白了,有些忍着没做的事顺理成章地提上日程,用指背轻柔地在我脸上划了几下,便顺着脖颈,摸到了胸前,试探又带着几分情趣地去解我前襟的一个花扣,同时侧过脸吻了过来,我扭头躲了一下,让那个吻落在了脸颊,这样的挑逗对他貌似太刺激了点,被男人一个翻身牢牢压在身下。
事到如今,不给点甜头没办法全身而退,“师兄,我……”但他是夷林,根本没有在怕的,就在两人快要亲上的时候,我顺势把昨晚延后的身体反应激活,一股脑灌进来,忽然就喘不过气来了,呛了一大口水般急喘:“我、我好难受……”双颊绯红,心跳加速,犹如车子刚起步就一脚油踩到底,心脏简直要炸开了,一个急停之后咚咚狂跳,我胸口疼得不行,眼泪生理性地往外冒,连成珠子砸在他心尖上,虚弱无力地拿眼尾扫他,可怜巴巴的。
看上去诱人,但也的确像病了,“怎么了?”他凝视片刻,判断我是真的难受,瞬间面露急色,再顾不上别的,忙扶我坐起来:“觉得不舒服吗?”我按着胸口,病入膏肓却故作坚强地重重点头。
夷林没有犹豫就下了床,去翻找了一会儿,回来在我面前摆了一排瓶瓶罐罐,我都不用看,看瓶身上面的封禁就知道是压箱底的好货,“给我的吗?”全部?还是让我挑一样?
我们紫宸宫不是很穷很穷吗?怎么师兄你还藏私货?可能是我眼睛发出黄鼠狼似的绿光,他笑说:“都可以给你,不过,你只能在这里吃。叫你带走了,你就不会吃了,宁愿难受着,也要省下来拿去卖掉。”
果然,紫宸宫还是穷的,只有穷逼能猜透穷逼的想法,我讪讪笑了两声。
既然身体有恙,也不适合激烈运动,但夷林再不像先前那般急躁,他坐到我旁边,这才几天,白玉真那种底层爬上来的凤凰男就原形毕露了,被白富美一勾就勾走了,说不定人家都没勾,是凤凰男自己贴上去硬舔,如今搭上了高枝,自然不必再装什么痴情。
我原本以为他会落井下石,但夷林只是同我说以后会如何对我好,却未提白玉真一个字,怕我听了伤心,也可能是他从来就没瞧得起过白玉真,没必要上赶着说一个下仙的坏话,那太low了,总之他不碍事了就行,白玉真连被他赶尽杀绝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我还挺感谢他的,因为我既不想得罪他,也不想昧著良心恶评白玉真,我说:“师兄你对我真好。”
他愣了下,偏开头,弱声说:“你才知道。”
嗯,你肯定是处男。
很冲动,上头之后不管不顾。但从来没真的占到过便宜,反而自己还被占了便宜,有点典……
他自然不知道我此刻真实的想法,以为我说的是他的体贴和大度,一点也不计较自己是个接盘侠,还说会对我好,而且他说的好是那种很具体的好,像是阿布又会了几样新的精致小点,他试吃过,先吊下我的胃口让我盼着,还有以后浴缸就摆在阁楼那里傍晚有霞光映照,大小最好能容纳下起码两个人,等住一起督促我练剑也更方便些,早六晚九周末无休……他真没少畅想,可能陶染师弟就是这么被他拉扯大的。
“你想同她双修?”大意了啊,夷林还是有点腹黑的,他表面信了我的话,转头就将我带去看病,病了看病是常识,我也没法拒绝,拖着不去本身就很可疑。
可我没病,这一看准露馅!接诊的还是宜春上仙,我身体表面上是健康的,甚至因为吸收了一波导致神力充沛,但他以为我是“心魔”作祟,精神伤害看不出来,但也是要命的,宜春上仙搭着脉,时不时挑挑眉,我的心脏就随之揪起。
好在最后他放下手说:“恐怕还需要再等一等,现在双修的话,云筱神君未必受得住。”
不动声色地暗暗松了口气。
有了医生背书,夷林才彻底相信,可我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宜春上仙说:“怎么我们不近女色的夷林上仙也动了双修的心思?修行精于勤,耽于欲,不是你说的了?还是搪塞小仙用的借口?”
“我倒是想起件事,先前你找我要的‘欢愉’哪里去了?可是用在了……”眼波流转,在我身上打了个圈,心照不宣地笑了两声。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唯利是图的宜春上仙竟然主动说:“云筱神君的病虽然一时半刻无法根治,但好不容易你有了这心思,若不趁热打铁,你岂不是要怪我坏你好事?”说着手一摸,从虚空中拿出一个瓷瓶,说:“叫她服下,云筱神君的病源于想得多,本不该在此时行房事,但只要你温柔些,行房时再将此香燃上,便无大碍……”说着,竟又摸出一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交给我,见我干瞪着眼睛不接,手腕一转交给夷林。
……你不是宜春!你是假的!
宜春没有这么大方!
我死死瞪着他,这太不对劲了,宜春上仙的为人我们都了解,一个财迷心窍的黑心肠大夫,可夷林来了之后只简单说叫他给瞧瞧,别说钱了,客套话都没说两句,但宜春上仙又是主动献计献策,又是赠医施药?
绝对不对劲!
我回头看夷林,你们二人有何奸情?夷林当我是害怕,担忧地问他:“真的无碍吗?她今早上看着很痛苦。”早上,原来我们都已经睡在一起了,宜春上仙哧哧地笑,那不是见到兰亭的那种给大佬递烟的讨好的笑,也不是为了自抬身价,对兆和欲擒故纵的笑!
在他笑的时候,我心里冒出个念头——难不成!他是真的喜欢夷林?!难怪顶级仙丹夷林一拿一麻袋,如果都是宜春上仙偏心给他的,那一切就合理了啊!
“无碍无碍。”上一次宜春上仙叮嘱我千万不要和白玉真同房,那架势,做了就得死在床上,换到夷林身上,成无足轻重的小毛病了,这灵活的标准令我瞠目结舌。
终于他说:“不要太频繁即可,每日不要超过三次,”每日?三次?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吧,我死死瞪着他,他视若无睹,只打趣夷林说:“这话本不想特地嘱咐的,即便年轻自带资本,想你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吧。”补身体的法子他不是没有,还是怕夷林尝到滋味沉沦欲海,早早掏空了身体。
宜春上仙像终于发现了我,眉眼含笑地恭喜说:“神君真是魅力无边,夷林上仙的元阳都要被你拿去了,养了几千年的元阳,群狼环伺呐,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马上就要是神君的了,神君不必谢我,是神君福祉深厚……”话虽如此,但语气中难掩白菜便宜了猪的惋惜感,见我二人都未表态,他啧道:“还不放心?那把你们要用的双修之法给我过过目?”
“没有!”憋了半天,我阴沉地说道。
“没有?”他奇怪地看我一眼,手指向上一挑,“这不都随身携带着吗?”竟擅自从我的百宝袋中取出一本册子,我瞬间双目圆瞪,张着嘴无声地啊啊啊。
这本书是妙璃的遗物,怕在徒子徒孙面前损伤妙璃掌教的形象,我就暂且收存没交给姚莫羽。
此刻却被这个贱人一指头给挑出来重见了天日!
夷林本想让宜春歇歇,他乖巧的小师妹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一本双修**呢,那太荒唐了,可在看到封面和翻开之后里面的配图之后,他眼眸跳了跳,然后神色古怪地看向我,大概是把我当变态了。
我刚想解释,却被宜春上仙打断:“嗯,原以为是什么山野偏方,不想绘册之人颇有见地,功法极为玄妙,这思路前所未见,依照此法在修炼中的女仙更为受益,若书是男子所著,那便是难得的有心了。”不得不说,他浏览得还挺快,不过随手翻了翻,就能做出判断。
在夷林难以言说的目光中,宜春将书还给我,我尴尬地伸手,他却故意拿高一寸,叫我接空,说:“神君,玉真神君既已经要另娶他人,有些旧物也不必留了吧,”转头和夷林说:“一会儿你同我去师傅那里取莲花集,那里面记载的双修之法温和通润,更适合你们,这本……”
说着,他指尖燃火,竟是要烧,我忙扑上前去抢夺,夷林先一步帮我把书抢回来了。
“谢谢……”吓死了,这贱人今天吃错药了吧?看我着急,夷林已经明白这东西确实是属于他单纯小师妹的,但不知为何,宜春偏要戏弄她,还是当着他面戏弄,不由出言警告:“适可而止,人家好好收藏着,你偏要乱翻,不要脸的是你。”宜春还该死不死的提了白玉真,这名字一出现,果然夷林的气压就低下来了。
仿佛察觉不到气氛变化,宜春见夷林目光不善,也不怪他错认好心,依旧很自我地说:“本想帮神君遮掩,烧了也就罢了……落款有玉虚山的刻印,我没记错的话,玉真神君升仙前便是在玉虚山修行吧?”
事实上,他话没说完时,夷林整张脸就已经黑掉了。
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要小看男人的脑补能力,尤其是夷林的!在他眼中,这一本男女交合之法出自白玉真之手,里面的姿势技巧都是他单纯的小师妹和野男人在实践出来的,而这两个贱人还恬不知耻地把床上那些事绘成了册子!
不但如此,他那个单纯的小师妹还打算用从野男人那里吸收的知识精华,继续和他滚床单,那他是什么?白玉真的替代品?用这本书双修,那和在狗男女做过的凌乱泥泞床单上再做有什么区别?
刚刚有人要损毁这本书,给她急成那样……
可见她有多重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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