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半夜, 陆长戈听到团子的声音,立马就惊醒过来。
偏头一看,团子脸上的红晕看着有点不对劲。
看到爹爹睁开眼了, 团子眼睛眨了下, 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爹爹,团子头疼……眼睛疼。”
陆长戈见此,赶紧起身将团子抱过来, 探了下额头, 滚烫的。
又发热了。
“没事没事, 吃了药就不疼了。”陆长戈一边低声安抚, 一边抱着团子下床。
之前住在山洞时,孩子们都生病了,李土根找系统买了点药,陆长戈还留有一些。
给团子喂了药,陆长戈抱着他在屋里来回走哄睡觉。
“肚子还疼不疼?”陆长戈小声问道。
之前给团子洗澡的时候,陆长戈就看到团子腰侧那里青紫了一大片, 有些地方都发黑了。
洗完澡后, 陆长戈拿了药酒给他擦, 顺便将瘀血揉散。
“……疼, 手也疼。”团子抬起他的左手,委屈道。
“等睡醒了, 爹爹再帮你擦点药。”
“嗯……”团子躺在爹爹的臂弯里, 晃呀晃呀晃, 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看到团子已经睡着, 陆长戈才抱着他回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陆长戈一醒过来,第一时间伸手摸了下团子的额头。
还有点热, 不过比昨晚好了些。
突然,睡在旁边的苏卿云皱了下眉头,没多久便睁开眼。
“相公……咳咳……”苏卿云的声音嘶哑,才开口便忍不住咳出声。
“先别说话。”陆长戈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不热啊。
“喉咙痛吗?”
“嗯……”苏卿云点点头,又轻声道:“头有点疼,身体使不上劲。”
“咿呀……咿呀!”
这时,二宝也醒了,蹬着他的小短腿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一翻身,看到爹爹和姆父,手脚并用爬过去。
“爹爹……”
如今已是八月下旬,二宝也快九个月大了。
经过陆长戈坚持不懈的努力,二宝已经会喊他爹爹。
“二宝醒了……”苏卿云偏头看过去,勉强笑了笑。
“先躺一会儿,待会儿吃完早饭就去看大夫。”陆长戈看了一眼爬过来的二宝,回头对媳妇说道。
“嗯。”苏卿云躺在被窝里,点头道。
“父父!”二宝看到他姆父,前进的方向一转,直接朝他姆父那边爬过去。
陆长戈伸手将小崽子截胡,把他抱到床尾。
换完尿布,陆长戈往他手里塞了个奶瓶。
二宝坐在床上,两手捧着奶瓶咕咚咕咚,终于安静下来了。
处理好二崽的事,接下来就是团子。
陆长戈出去没多久,端着一盆热水回来。
热水放到一边,陆长戈将药酒拿出来,然后把团子抱到床尾,掀开衣服露出腰的位置。
看到哥哥腰上发黑的青紫,二宝拿开嘴里的奶瓶。
“锅锅……黑黑!”二宝小手指着哥哥,奶声奶气道。
“哥哥不黑。”团子听到弟弟的话,出声辩解道。
“黑黑……”
陆长戈将药酒倒到掌心,两手搓了几下。
揉搓之前,陆长戈出声提醒道:“爹爹要擦药了,疼就喊出来。”
“……好。”团子应道,小脸开始紧张起来。
团子才三岁,骨头软,陆长戈就是想用力揉散瘀血,也得注意着点收力。
揉搓的力道从一开始的轻缓,然后一点一点慢慢加重。
另一只手还要扶着团子的腰和肚子。
力度加重后,团子疼得泪眼汪汪的。
“呜呜……爹爹我疼……”
“再忍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陆长戈说着,一点一点将发黑的地方揉搓开。
看到哥哥哭了,二宝以为是爹爹在打哥哥,急忙爬过去。
“锅锅……爹爹……打。”
苏卿云撑着手坐起,抬手招呼二宝过来:“二宝,过来姆父这里。”
“父父……锅锅。”二宝停下,回头看看姆父,又看看哭得好可怜的哥哥。
“父父……爹爹……坏!”二宝小手指着爹爹,嘟起小嘴巴奶声奶气道。
“爹爹怎么坏了?”苏卿云掀开被子挪蹭过去,将二宝圈到怀里,以防他再去捣乱。
“爹爹……咳咳……爹爹在帮哥哥擦药呢。”苏卿云笑着解释道。
“药药……”
“对,哥哥腰疼,擦了药才能好。”苏卿云指着团子发黑的腰,跟二宝解释道。
别看二宝只有九个月大,但大人说的话他也是听得明白的。
也不知道这聪明的脑袋瓜是遗传谁的。
用药酒揉了一遍,陆长戈又将泡在热水里的巾布拿出来。
拧干水再展开散散热,随后折成合适大小敷在团子的腰上。
“爹爹,烫烫……”团子动了动腰,想要躲开。
“待会儿就不烫了,再等一下。”陆长戈弯着腰,轻轻按压巾布。
用热毛巾敷了三次,陆长戈拿了块干布擦掉上面的水,然后才把衣服拉下来。
“好了,起来吧。”
听到爹爹的话,团子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腰。
“不疼啦!”团子仰头一脸惊喜道。
敷完腰,陆长戈又将他的左袖卷起来。
团子昨天被人拉扯着想要带走,那老婆子手劲也是大,整个手臂没一处好的。
擦完药,客栈小二也将早饭送上来了。
接过早饭,陆长戈顺便问他医馆的位置。
“咱们边关没有医馆,只有大夫。内城的女大夫住在扬风馆,她的医术不错,且对去看病的患者一视同仁。”
扬风馆?
陆长戈皱了下眉,又问:“还有其他的大夫吗?”
“有,不过那位大夫住在外城,听说以前是京城里的御医,不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贵人,被流放到这儿来了。”
客栈小二抬头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客官,却看不出他的想法。
“客官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外城看看,那位大夫应该是住在第六小巷,房子前面有一棵枯树。”
“嗯。”
陆长戈关上屋门,端着早饭进去。
吃完早饭,陆长戈拿出背带将二宝背在身前。
团子还有些低烧,小短腿软得也走不动路,陆长戈把他背在背上。
“爹爹,我们要去哪里呀?”团子趴在爹爹背上,疑惑道。
“你姆父生病了,咱们去找大夫。”陆长戈将媳妇从床上抱下来。
“站得住吗?”
苏卿云抓着相公的手臂,慢慢站起来。
“……还行,咱们走吧。”
不过,苏卿云才走几步,还是被陆长戈抱起来。
这走得颤颤巍巍的,看着都费劲。
陆长戈前后各背一个娃,手上还抱着一个大的,就这么直接走下二楼。
也幸好这天还早,客栈一楼没多少人,不然苏卿云可不是将脸埋进相公怀里这么简单了。
守着马车的大黑二黑看到主人过来了,“汪”了一声从车上跳下来。
这天有点热,大黑二黑整晚都趴在马车外面睡觉,所以马车里没留有异味。
将媳妇抱上马车,又把团子放下来。
至于二宝,还是背着身前。
外城是流放罪人居住区。
这里的人每天都要上工,开垦荒地、种植养殖牲畜。
至于另一部分犯人,则是充军。
打仗时要第一个冲在前面当炮灰,当然,如果有实力的话,戴罪立功也行。
陆长戈过去的时候,时间还早,外城的人还没去上工。
看到有人过来,还是从内城来的,周围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好奇地看过去。
按照客栈小二说的位置,陆长戈顺利找到老大夫住的地方。
马车在枯树旁停下,陆长戈下了马车,走上前去敲门。
这里说是小巷,但和村里的房屋差不多。
一间或两间屋子,小院子由半米高的篱笆围起来。
其他人走过,这家院子里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也是为了方便管理。
所以,陆长戈驾着马车过来时,周围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来了!”年迈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没多久,开门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找我老头子什么事?”老人走过来,与陆长戈隔着篱笆面对面站着。
“您是大夫?”陆长戈出声询问。
老头子抬头,把人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将视线放到他身前的奶娃子身上。
“大夫算不上,就只会看点病,孩子病了?”
“我夫郎病了,带过来看看。”
“哥儿?老头子不给哥儿或女人看病,内城里有个女大夫,你去找她。”那老头脸色一沉,转身准备回去。
“你说的是扬风馆的?”陆长戈出声喊住人。
“怎么?你嫌弃?”老头转过来,皱眉道。
“我和扬风馆有过节。”
看这老头的反应,扬风馆的那位女大夫应该是他收的徒弟。
“什么过节比你夫郎重要?你不会先服个软?”
“孩子差点被抢,这能服吗?”陆长戈面无表情道。
听到这话,老头子身体一顿。
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让他进来。
陆长戈返回去,掀开车帘将团子抱下来,放到大黑背上,然后再将媳妇抱出来。
在马车里躺了一会儿,苏卿云感觉脑子更晕了。
团子乖乖趴在大黑背上,两手抱着它的脖子。
“爹爹,这里是哪里?”
“看病的地方。”陆长戈回答道,推开篱笆门走进去。
“大黑,跟上。”
“呜……”大黑呜了一声,驮着小主人跟上去。
二黑则是守在马车旁。
老头作为御医,医术自然是好的。
而且经常有将士过来请他去军营那儿。
所以,老头虽说是被流放之人,在外城却是没人敢欺负。
刚诊完脉,外面就闯进来一个少年。
“徐大夫!求您救救我爹!”
“又是你苏伏云,你爹我救不了,别老是来烦我!”
苏伏云?
苏卿云猛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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