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一杯酒,千辰仰起头来喝了一半,却挡了挡姜瑄向唇边送的杯子,轻轻凑近了些,墨黑的双瞳柔和地看住她:“小丫头,别喝太多酒,一个单身女孩子,又...漂漂亮亮的,要千万注意安全。”
姜瑄的嘴唇颤了颤,却没解释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之前在这里已经喝了不少了吧?”
千辰噙着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十二点了,你还不趁着身上的华衣还没变回原样之前,提起你美丽的裙裾,退出这场闹剧吗?”
姜瑄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抿了抿唇:“不!我还没与你共舞呢!”
千辰的笑容在夜色下是如此的魅惑动人,他靠近姜瑄,垂下头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极轻极轻的叹息:“小丫头,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不是王子。我是...假装王子的马夫。”
姜瑄迷醉地靠近千辰,也轻声道:“如果...马夫都能如同你一样有魅力,还会有谁会喜欢王子?”
千辰伸出手指,轻轻放在姜瑄的樱唇上:“不,你们都会选择王子,都会...离我而去。”他踉跄了一下,似乎已经醉了。姜瑄忙扶住了他,那男子火热的身躯靠在她身边,令她一时间意乱情迷。
忽然一个身影扑过来,就在姜瑄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划过那娇嫩的脸庞肌肤,立刻现出深深的血痕。姜瑄从旖旎的遐思中清醒,大声的尖叫起来。那身影还要往她身上扑,姜瑄身后的保镖被突发事件搞得一时措手不及,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了那个状若疯癫的身影,一个用力按在地上。姜瑄刚刚被打时,手中酒杯落地,满地都是碎片,那袭击她的人被按的跪在地上,正跪在了那一地的玻璃上,大声地惨呼。姜瑄颤抖着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担心容貌被毁,又急又怒,也不看是谁,就用力地踢向那跪在地上的腿,连着踢了好几下,才被闻声疾奔过来的朋友劝住,将她连同那地上的人一同送往医院去了。
喧嚣声渐渐平静,隐身在暗影中的千辰才慢慢走出来,他仰头饮尽了杯中残酒,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他沐浴休息。直到睡醒了才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拨了个电话给公司派给他的助理:“帮我查查,昨晚我去的宴会上被伤的人,去了哪家医院。”
挂掉电话,千辰这才起身刷牙,却没有刮胡子,拿出一套跟昨晚类似的衣服套上了,又慢吞吞的吃过早餐,就接到了助理的回复短信。他戴上帽子口罩出门,驱车前往医院。
昨晚打姜瑄的人,正是孙乐。千辰的新戏杀青,作为主投资人的她本来专门包了包厢,请导演,制作人和几位主要演员一起庆祝的,可是直到曲终人散,都没等到千辰。好容易找到千辰的助理,得知他去了那宴会。赶去宴会时,原本已经说服自己压住脾气,不要生气,好好跟千辰说话的。可是寻到他时,却见他和一位袅袅婷婷的美女依偎在一起,神态极为亲密。
孙乐本就是极为骄纵,做事不顾后果的性子。之前只不过是单恋追星,都不惜动用手段打伤了假想敌。这下亲眼所见爱慕的对象与人耳鬓厮磨,哪里还能遏制住怒火?想都不想就冲上去动手,谁承想却撞在了枪口上。昨晚被按着跪在了玻璃上,原本虽受伤颇重,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养一养也就好了。但姜瑄也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娇娇女,哪里当众受过那种羞辱?更何况还伤了她的脸?她那后来上前踢的那几脚才是无可挽回的伤,碎玻璃因为那几脚深入腿骨,在里面破裂,医生动了手术,取出碎片,又用铁架撑起受伤的腿骨。虽说以后不至于妨碍走路吧,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跑跑跳跳,膝盖上狰狞的伤口是小事,但从此只要快走,就会被人发现有些轻微的跛足,那可是一辈子的残疾!
孙乐从麻醉醒来时已经是凌晨,听到医生诊断,又是气愤又是伤心,她恨极了千辰的花心,怒极了姜瑄的狠毒。一时间只觉得怒火不停地向上冒,恨不能立刻将姜瑄千刀万剐,但想起千辰魅惑的笑容,心中又酸痛难忍。在煎熬中她查到了姜瑄的背景,心又不由得凉了半截,姜家可是世家,有钱有势,远超自己。莫说这次是自己先动手,伤了人家的千金小姐,就算是人家跟她争抢男人,当众打伤了自己,那伤了也就伤了,绝无讨回公道的可能。这一点...她自己也曾经利用财势伤人,又怎会不明白?她不追究则罢了,追究起来,当时在场的人都会为那姜家做伪证,最多不过推出保镖来承担责任,还会反过来告她伤人在先。
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孙乐伏在病床上嚎啕大哭。听到走廊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音,一个人向她直扑过来,紧紧地攥住她的手哽咽:“乐乐,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我...酒醒之后,就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让助手查,好容易...好容易才查到原来你在这里。你也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怨恨了我?是不是怪我没去庆功宴?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们灌我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