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不屑地哼了一声:“引火上身,殃及池鱼,又不能自救,就是蠢!”
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又鄙夷地道:“我早说要帮他去看看暮雪,这家伙居然还怕我趁火打劫,死活不肯告诉我她的下落。要不然,我偷偷地将暮雪接了来,也未必会有人能发现。他也不能搞成这付模样。现在好了,他说不定还能信得过你,等明儿他醒来,你问清楚她的去向,向暮雪解释清楚缘由,只要将她带回来,这家伙见到了暮雪,一定就能很快恢复过来。你都不知道,那于父于母有多么担心,又有多么的后悔,这次暮雪若能回来,估计他们会将她像皇后娘娘一样的供起来。对了,那孙乐现在已经是我网中的鱼,你们不用再顾忌她了。本来,你若是不来,这几日我也准备张罗让浅墨去找暮雪了。”
紫云默然半晌,苦笑道:“墨哥...清醒过来后,一定不会愿意见到我。只不过...我现在也明白他为什么会防备我,我其实也想...独自霸占妻主,若不是实在没法子,又怎么会白白将自己爱的人拱手让人?”
抬头见到千辰打量他的目光,紫云叹息一声,将自己已经与妻主会合的事情说了,又道:“妻主她...现在情况很不好,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不振。我本...不欲来寻墨哥,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妻主...今日见到了墨哥,我才终于明白,这两个人,就是同命相连的连株草,只要其中一个有事,另一个也无法存活。我虽然一直自诩爱妻主不比他少,却也无法与妻主心有灵犀到这个地步。我...输的心服口服,只求能让这两人快点见面,妻主能好端端活着,就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
千辰也不由得感慨唏嘘:“正是,你现在的心境,就跟我当时一模一样。我当日以医治浅墨的孤阳之患相胁,逼迫他给我一个机会亲近暮雪,本以为拿下她是轻而易举之事,没想到...她那样激烈的反抗,咬伤了我也不肯就范...”
千辰又把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反复摩挲,脸现玩味之色:“那时候我就知道,暮雪是在玩真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舍得...放弃她...”
紫云一时间心乱如麻,他结结巴巴地问:“可是...可是坊间都在流传,你们一夕欢好,回味...无穷...”
千辰窃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我知道,那是我亲口传出来的话。”
紫云颤巍巍站起身来:“你...为何要诋毁我家妻主声名?”
千辰哼了一声:“暮雪在纳你之前,专门跑到我这里来花重金请教我,如何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既能让自己保有对浅墨的忠贞,还能让你感到欢愉不觉得被冷落。她在我这里耽了半个晚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难道要我对外宣称留不住客人?更何况,难道你希望我对外说实情?你就不怕变为整个京城最大的笑柄?”
紫云羞得满面通红,颤声道:“就是说...千辰公子...您...从来没有碰过我家...妻主...”
千辰唇边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不然呢?难道你还误会过暮雪?小紫云,我跟你把话放在这里,要不是暮雪如此刚烈,我早就鸠占鹊巢,将你扫地出门了!也就是浅墨这个傻瓜,肯容你在他的瓜田里分一杯羹。我若是得到了暮雪的心,我就绝不会容他人在我们的榻上安睡!”
紫云面色转为苍白,唇瓣颤抖:“那是...那是你还不够好!讨不了妻主的喜欢!妻主虽不是什么浪荡无行的人,却也曾在坊间留有风流之名,不说墨哥就是她在青楼一见倾心,才决定纳为夫君,就是我...也是她去阑珊楼饮酒才接回家的。有段时间墨哥与妻主闹别扭,妻主就在阑珊楼流连忘返,甚至还曾在浅墨危难之时,受流光诱惑,与他卿卿我我,经月不归...”
千辰连连冷笑:“紫云,我一直知道你的脑子不太灵便,却没想到会这样愚笨!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家妻主有多么痛惜浅墨,一步也不肯行差踏错,只怕令他不开心。又怎么会舍得抛下浅墨眠花宿柳,沉溺欢场!你不知道你家妻主与浅墨新婚之夜尚是处子之身吧!你不知道暮雪呼朋唤友假装风流,与我一关上房门就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吧!想当日浅墨设计你灌醉妻主侍寝,伤极了你家那傻妻主的心,令她怀疑浅墨另有打算,已不愿与她偕老。当时你家中所有浮财虽然已全部在浅墨手中,可是估计当年赎出浅墨需银数量庞大,家中存银一定为数有限。你那妻主一定觉得这点钱不足以令生活一向奢靡的浅墨用度,怕他今后受苦,又怕他被人始乱终弃,老景凄凉。所以才在阑珊楼小住教习伶人新曲,以上百首无人听闻的曲目的代价换取阑珊楼的红股,记在浅墨名下...”
紫云脑子轰鸣一声,记起当年暮雪重病之时,曾把他叫到身边嘱咐身后事,就那样对他说过:“匣子有两层,一层是六间商铺的红股,写的都是你墨哥的名字,写明了… 不得转让,不得买卖,除非年老寿终正寝,方能由继承人接管,可保他无论跟着何人,都能月月取得利银,一生无饥馁之忧。下面一层,是一座近郊的田庄和三百亩田地。是我... 为你置办的。你这性子... 比较适合招一个没有什么家业的女人入赘,只要人好... 懂得感恩,相信还是可以过得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