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要带,只不过几件衣服,几双鞋… 正收拾间,电话响了,暮雪接起来,那边传来无比柔和动听的声音:“到家了?一切顺利吗?”
拿着电话,这种感觉相当的奇特,电话那边算是一个今日才见的陌生人,却是一个已经发生了最亲密关系的异性,既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偶像,又是一个曾经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伴侣。暮雪低低的嗯了一声:“今晚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可以辞职… 你… ”说到这里,心头一酸,又有几分不确定起来,语声不由地有几分迟疑:“你那边…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随时… 发个短信给我就行。我没有… 执念…”
电话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下才说话,声音里明显压着怒气:“暮雪,你这个懦夫!”
暮雪一怔,总觉得这句话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她讷讷的回答:“我就是…友情提醒一下...我还是会去找你的...”又轻声咕哝了一句:“反正你随时反悔,我也可以随时离开。”
电话那边传来压抑地喘息声,明显声音的主人已经怒极:“暮雪,你给我听清楚,是你弄得那个什么鬼合葬墓,是你搞出来的什么重生阵法,也是你亲手将我跟你埋在一起的。上一世的记忆都是你硬塞给我的!就算要分手,也是必须我向你提出来!这都是你欠我的!在我没有满意之前,你就来给我做牛做马还清楚!你听明白没有?”
暮雪越听越是气馁,低声道:“我知道了,是我不对,我会做牛做马...还你的...明天我一办完事,就去你那里报到。”
那边再不多言,挂上了电话,暮雪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才认命地叹了口气,继续收拾好行李,才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暮雪就乘车去了实习的药店,跟领导道了歉辞去职务。拉着自己的小小行李箱去了浅墨剧组所在的酒店,躲在楼梯间发了短信上去:“我来报道了,应该在哪里会面比较方便?”几乎是立刻接到回复,给了她一个小会议室的房间号。
暮雪推开会议室的门,就见到浅墨和五个陌生人坐在里面,那几个人见到她进来,都在不停地打量她,暮雪有点尴尬的站好鞠了一躬:“大家好!我的名字是沐雪,请多关照。”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笑道:“不要拘谨,请坐吧!”暮雪道谢,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那男子又道:“于阡陌推荐你做他的贴身助理,相信你们已经沟通过,从今天就开始工作吧!”他递过来一份厚厚的纸:“这些是阡陌这个月的行程表,你看一看。”暮雪站起接过,还没来得及坐下,他又递过来一份厚厚的纸:“这是公司规定和注意事项。”暮雪躬身接过,站直了不动,果然那男子又递过来一沓纸:“这是公司合约,这一份你现在签好字,把你的身份证交上来一下我们存档,就可以开工了。”
那矮胖男子又递了一个铭牌给暮雪,嘱咐她时刻挂在胸前。浅墨一直坐在桌子对面默然不语,神色清清冷冷地。见暮雪接过合约,看都不看就直接签字,又将身份证与合约一起交了上去。才挺身站了起来,淡淡地道:“跟我来。”便走向门口,推开门就出去了。暮雪忙拉着小小箱子追上了他,跟着他一直走到电梯上了楼,回到了他的房间关了门。浅墨才回身一瞬不瞬地看着暮雪,直到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才冷冷地道:“你看都不看合约就签字?也不怕被坑死?”
暮雪笑道:“不就是卖身契嘛!你之前不也给过我一份?现在正好还给你,也了了这因果。”
浅墨回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半晌才回过头来,眼眶都是红的:“暮雪,你就这么想和我了却因果吗?”
暮雪叹了口气:“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我欠你的这么多,就算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还的清楚。我这次来,就是决心来给你做丫鬟的,你尽管怎么爽快怎么来就是。”
浅墨都给她气笑了:“你倒是说说,你欠了我多少?都是怎么欠的?”
暮雪微笑:“欠人的恩情多少,不是能以恩情的分量计算的,更不是以借贷人的损失计算的,而要看我具体得到了多少好处,我自觉从你身上得到过的快乐,比大部分人生生世世能得到的都多得多,就算...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还,就算...我把这生命都交付于你,估计也抵不了这情债。”
浅墨突然微笑了起来,他将暮雪逼到墙边,撑住墙温柔地看着暮雪,轻声道:“这样说的话,我也... 欠你很多很多,你觉得... 我怎么还...才合适?”熟悉的清甜气息又袭了上来,浅墨的吻十分温柔,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对彼此的喜好早已了解的十分透彻,亲吻的力道,令对方沉醉的方式,都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用过脑子,浅墨的手指已经在暮雪身上游移,动作熟极而流,暮雪忍不住全身开始震颤起来,忽地音乐声响起,却是那首。暮雪陡然呆了一呆看向浅墨,眼中充满了泪水。
浅墨细细地喘息着放开暮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通话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低声道:“知道了。”便挂了电话。看着暮雪,他微笑道:“我们现在出发,拍一个平面,然后吃过饭就差不多去机场了,我带你…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