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砷痂里豢养量子玫瑰 第2章 第二章 逆向突触

解剖刀刺入恒河猴颅骨时，林深腕间的抑制环正在发烫。自从昨天在拍卖会上遇到谢凌开始，林深的身体指标就反复出现异常。这种失控感令人烦躁不安，以往得心应手的实验却在此时频频出错，这种混乱让林深轻皱眉峰，双唇微抿，用齿尖折磨着下唇。晚上八点的实验室泛着冷蓝荧光，培养舱里漂浮的荧光纤维与显示屏上的侵入系统同步闪烁——谢凌的虹膜扫描记录正被分解成1024个神经冲动参数。

"你该换个更趁手的开颅器。"带笑的声音裹着夜风撞碎无菌屏障。

林深手背青筋暴起，刀尖堪堪停在猴脑胼胝体上方。谢凌斜倚在解剖室门框，黑色毛衣勒出饱满的胸肌轮廓，指尖转着那枚神经突触袖扣："或者换个更听话的实验体？"

离心机发出一声实验暂停的嗡鸣。林深摘掉溅血的护目眼镜，浅棕色的瞳眸在荧光下折射出冰冷的蓝色光斑，修长白皙的手指快速靠近警报键："谢先生擅闯二级生物实验室，根据《穹顶安全法》第37条..."

"你的抑制环告诉我，你在说谎。"谢凌突然逼近，林深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任由他的指腹按上自己跳动的颈动脉，"当多巴胺浓度超过200μmol/L，说谎时海马体会分泌过量谷氨酸——"沾染硝石气息的拇指重重碾过林深的下唇，"就像现在。"

恒河猴的脑电波监测仪爆出几声刺耳的鸣叫。林深举起手中的解剖刀抵上对方喉结，刀锋割开一道血线："砷结晶的折射率是2.05，正好能激发海马区γ振荡。"他盯着那滴滚落的血珠渗进谢凌的毛衣领口，"你们在项链里嵌了记忆编码器。"

警报声骤然炸响。谢凌就着被桎梏的姿势向刀尖逼近，迫使林深不得不向后退步，反被控制在谢凌双臂和实验台之间。谢凌抬起双膝顶进林深□□的缝隙，灼热的体温穿透林深两层实验服，他带着笑意开口："林教授果真是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夹着那枚神经袖扣的手滑向林深后腰，袖扣上的金属突触竟然逆向延伸，精准地刺入林深第三腰椎的神经节，"林教授再猜猜看..."腰间的力道猛地加重，"知道为什么选择砷结晶吗？"

"你...唔..." 解剖刀应声而落，林深双眸震颤，挣扎间咬破的唇舌在口腔里泛起铁锈味。实验室的照明灯突然全部熄灭，应急灯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射在浸泡脑组织的福尔马林池上。谢凌含住他红的似血的耳垂轻笑，湿热的舌面刮过耳蜗敏感区，"它在神经毒素里...最美。"

林深挣扎着翻身，谢凌任由他将自己推向身后的培养舱，再猛地收紧双臂，将林深禁锢在怀中。破碎的喘息撞在培养舱玻璃上，林深带着怒气扯开对方衣领，发了狠地咬上谢凌锁骨时，警报解除的绿光如潮水般漫进实验室。谢凌胸口的牙印渗着血珠，指尖却温柔地梳开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发："你培养皿里的神经元，昨晚梦见我了。"

林深像是认清现实，索性放弃挣扎，紧紧合上眼皮，遮住了那双清泠的眼眸，一副任由谢凌处置般破罐子破摔的神情。谢凌轻咬牙关，薄唇微抿，看着林深这幅放弃抵抗的样子，像极了任人宰割的小白鼠。谢凌突然就大笑了起来。林深睁眼，浅棕色的眼睛里满含困惑，像是搞不懂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喂，林教授，你知不知道在别人怀里不要轻易闭眼...会让人误会的..."谢凌放开双手，看着与林深之间迅速拉开的距离，含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遗憾。

林深充耳不闻，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实验室的出口。谢凌脸上的笑意随着林深的身影一同消散，补全了未尽的话语："误会你想让我一直吻你。"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深回到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在离心机里发现了被替换的脑切片。砷结晶的微观结构在电子显微镜下呈现出诡异的双螺旋——与人类DNA链以0.37纳米的精确距离相互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