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教书的日子 第23章 鸿影长公主

“你想报名参演节目混进去？”士雁由着盖兮将自己拉着往报名的城外林子走。

“是我们，我们一起报名。”盖兮走到林子中一处较为隐秘的角落，转过身来说道。

“你想表演什么？”士雁直截了当问道。

“木偶戏！”盖兮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制作的几个木偶小人。然后用法力指挥小人演了一段孙行者三调芭蕉扇的故事。问士雁：“如何？”

“挺好的，不过会不会有点幼稚？”士雁说道。

“现在人间的庙会，这是最受欢迎的戏之一，前两年我的学生在庙会期间逃学，我去庙会抓旷课的学生，发现大多数都是去看木偶戏了，所以木偶戏哄小孩子应该是没问题的。”盖兮说道。

……

报名的事情意外顺利，士雁和盖兮还没表演，只是说了几句话，自我介绍了一下，就通过了审核，随即被安排马车送入城中。

最后马车将两人送至离皇宫不远的梨园之中，院中很多都是庆典期间参加演出的艺人，两人很幸运的被安排到了一个房间。

“凤鸣国主要是由禽鸟妖怪组成的国度，只有皇族是凤凰，所以我们来皇宫是对的。”盖兮翻着那本凤鸣国介绍书籍说道。

“确实应该来皇宫，我刚才在马车上，看到路上经过了府库，今晚亥时初，我们便行动吧。”士雁说道

“也好。”盖兮觉得士雁既然支持自己行动，自己也应当配合士雁的计划。

……

亥时，两人都换上黑色长袍同时施展隐身术，偷偷潜入府库。

镇守巡视的兵士小妖怪压根发现不了两人的气息，两人很顺利进入府库的藏宝阁。府库很大，士雁直接带盖兮往最高的阁楼走。殿内有许多禁制与机关，也都避开或化解了。但是等来到一处由琉璃盖子罩着的红色晶石前时，盖兮觉得这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

“我们走吧。”士雁说完扭头便拉着盖兮走了。

……

“你是如何确定刚才的离火晶是假的？”两人回到房间后，盖兮问道。

“一来是里面没有灵力，二来是放的位置太显眼，三来是庆典临近，离火晶应当重兵把守，却没有。”士雁解释说。

盖兮这时意识到士雁之前既然曾攻打凤鸣国，对于凤鸣国的了解一定比自己多得多。便问道：“士雁，关于离火晶和凤鸣国，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前看消息说，十三年前凤鸣国宫殿曾失火，然后国君性情大变，国君的妹妹疯了，国君的弟弟在他国为质，三人均无后代。因此，我们认为凤鸣国也很好攻陷。”士雁说道。

“凤凰本身就可以御火，宫殿怎可能失火？”盖兮提出质疑。

“是的，所以有传言现在的国君是假的，那场火是真正的国君点燃的，凤凰火不容易扑灭。”士雁说道。

“你们没有继续查下去吗？”盖兮问道。

“这种形势对我方攻打有利，况且打仗时凤鸣国很快认输并献出几个窝藏在境内的魔头，我们没有必要查下去了。”士雁说道。

“既然庆典必须国王亲自主持，可有议论说后续庆典不同以往的？”盖兮问道。

“我并未关注过，不过印象中似乎此后凤鸣国再没有举行过庆典，我可以去魔界在凤鸣国的情报处问问。”士雁思忖道。

“你现在对外宣称闭关，若贸然前去会不会……”盖兮问道。

“无妨，我戴上铁面卫的面具，出示令牌即可获得消息。”士雁说道。

……

第二天一早，盖兮本想随士雁一同去情报处，结果被宫中侍卫通知说让准备准备，一会儿去给公主殿下表演。因此只好分头行动。

一路上，听御兽宗的表演者议论，大概了解到一些的消息。

这位公主名字叫做鸿影，自幼极其聪慧，法力更是远胜于同龄人，若非年龄太小，前国君去世时定是要把王位传给女儿的。

只可惜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后公主疯了，要不然现在身量逐渐长成，必然是不输玉华国甘棠公主的美人。

“就是，凤凰多好看，可比那些杂毛妖怪好看多了！”御兽宗说完，其它的表演者也纷纷附和，看来对于此事，倒是起了同仇敌忾的爱国之心。

此时，一众表演者已经被领到公主的宫殿落霞宫后院之外的廊亭，大家在廊亭坐下，一面等着被叫去表演，一面闲聊。

这时有侍卫传唤御兽宗的名字，一名御兽师抱起自己的雪貂要起身过去时，有同伴叫住了他，偷偷在耳边说了两句话。

盖兮唯恐错过什么消息，暗运法力来听，发现对方在说：“长公主疯疯癫癫、喜怒无常，见了好看的好玩的，往往据为己有，你不要表现得太好，几天后的庆典才是重头戏。”

盖兮心想，“我的傀儡术只是学了个皮毛，料想不会被瞧上。”便放下心来，安心等待。

接下来众人又聊了些有的没得，有人提出这位公主年龄也到了，不知道招不招驸马？还有人说公主痴傻疯癫瞧上谁谁倒霉。还有人质疑对方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有人说公主不会一直傻，说不定哪天病好了，就是个冠绝妖界的美人……

盖兮见大家开始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便不再认真听，开始思考：“这长公主究竟是真疯还是假装的？若是真疯，为何会疯，难道是亲眼目睹兄长被杀？若是装的，能装十几年不被察觉，足见此人心志坚忍，谋略过人……，而且皇宫这个环境对于装疯的公主可谓危机四伏，她一直待在皇宫里不逃出去是为了什么？等人或者等机会报仇吗？还是说凤鸣国国君在监视软禁她，无法逃跑？那一个疯疯傻傻的公主，对于国君的用处又是什么？”

正想着，不觉过了一刻钟，便有侍卫通传：“傀儡宗——”

盖兮愣了一下，没记得自己报上过是傀儡宗的，但是刚刚看名单，傀儡戏节目只能是自己表演，便闻声跟了过去。

落霞宫朱墙白壁，青石铺地，白玉为阶，连琉璃瓦也是暗红色的，想必日出日落时分，阳光斜照，定然金碧辉煌，灿烂夺目，落霞宫的名号想必来源于此。

盖兮由着侍卫引到殿前，然后又被两个身形高大的侍女领着穿过一处偏殿，偏殿后侧建有一座戏台，便是盖兮表演的地方。对于建有戏台，盖兮多少有点诧异，心想这个长公主平日里一定经常看各种表演。

盖兮趁着准备道具的功夫微微侧目，瞥见戏台正对的亭子被薄纱遮掩，薄纱后有人影晃动，想必是长公主在帘后看戏呢。

盖兮随后用法力指挥傀儡人偶表演，演的依旧是孙行者三调芭蕉扇的故事，昨天在士雁面前只表演了一小段，这次公主耐性十足，足足一个时辰才把这出戏演完了。

“你这不是傀儡戏！你骗人！呜呜呜……”

盖兮表演完正打算收拾东西走人，突然被什么地方窜出来的人拉住袖子，着实吓了一跳。

盖兮抬头看那人，那人应当是个年轻女子，只是脸上涂着厚厚的面脂、铅粉、胭脂、眉黛、鹅黄等颜料看不清具体长相，头上梳着七八个揪揪，却仍有许多头发杂乱无章的披散开来，有的缠做一团，有的散落下来罩住了一部分脸谱一般的面部，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似乎是恨不得把所有鲜艳的色彩都套在身上，让人觉得原型不像凤凰，而应当是鹦鹉才对。

“启禀长公主，在下的木偶戏中的人偶没有傀儡核，所以与傀儡宗的戏不同。”盖兮想到了自己之前在那些傀儡宗书籍中看到的知识，有了傀儡核便不用再以法力催动人偶，然而傀儡核是傀儡宗不传之秘，只能师父教徒弟口口相传，盖兮翻遍了书，也没找到炼制傀儡核的关键方法，故此说道。

“那你还是骗子！嘿嘿嘿，小骗子，本公主命你，明天给我演那个有核的木偶戏，要不然……要不然就让你亲自演人偶……，嘿嘿嘿。”那公主依旧拉着盖兮的袖子不放。

盖兮觉得公主言行举止虽然疯癫，但是说话却极有逻辑，竟然听得懂有核没核的区别，因此握住公主的手腕说道：“好，公主殿下，不过在下需要回去准备准备。先放我离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