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零年代文中当咸鱼 第5章 该惩罚的

“抽奖，”这一次林乔答应得非常干脆。

趁着好运值还在一定要收割系统的库存。

“恭喜得到果干制作方法一张，”系统的声音应景地垮了下来，可以说是和系统规划的纺织厂的晋升之路毫无关系了。

听到系统的播报，林乔却有些惊喜，没有立即开口，托着下巴想了想：“是不是我只要在工厂就行了，不限制种类。”

系统卡顿了一下，才缓慢说：“是，成为优秀工人是你的职业目标，关于纺织厂的剧情较为完备，建议按照系统的规划走。”

“最近一次城里的招工是不是两周后。”林乔又问。

她印象中有一句描述是陆莹帮助下乡的好朋友回城当上了钢铁厂的工人，就在下乡不久，那证明肯定有工厂招工了。

“两周后，红旗钢铁厂、市食品厂招工，系统无具体相关剧情，不建议宿主选择。”

食品厂？林乔捕捉到适配刚才系统给出配方的方向，想到前两天买到的绿豆糕仿佛还能闻到香味。

他们市的红旗钢铁厂算是和纺织厂并进的大工厂，一开始式微但是最近越发红火，需要的工人也更多。

市食品厂则一点也不出名，小厂子，和几千职工的纺织厂和钢铁厂没法比，它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绿豆糕，附近几个市的供销社也会在这边拿货，才勉强活下来。

但是不代表食品厂就不受欢迎，这毕竟是食品厂，虽然只有一样出名的，但是不代表不生产其他的，他们市卖的很多吃的都是这个厂生产的，凡是食品厂的职工就能定期买到瑕疵糕点以及点心碎，很便宜。

要是谁家在食品厂上班，那就会是出了名的人缘好，没油水的时候谁家不想稍微改善点生活，不仅装了面子还得了实惠。

这也是林乔从搬来市里第一次吃到邻居给的点心碎的时候最向往的工作，之前她没想过要去纺织厂，倒是畅想过很多次去食品厂之后的幸福日子，吃不完的点心碎，瑕疵的美味点心。

当然食品厂也是出了名的难进，大姑娘们不想去钢铁厂，食品厂和纺织厂是第一选择，但是纺织厂发展成熟了，工人基本饱和，一个萝卜一个坑，要么家里退下让你进去，要么就搭上全家多年积蓄买个别人的名额。

林乔也同样把食品厂列入第一名单。

钢铁厂也可以考虑，进去之后是可以向工厂工会的方向转，而且钢铁厂的福利会好很多。

坐在林乔对面的张巧看向靠在椅子上发呆还不自觉扬起嘴角的林乔，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大条，车上这么热闹的唱红歌都没有打扰到她的思绪。

虽然她自己也没被那种热闹吸引。

他们在车上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个多小时，在大家正亢奋的时候，火车到站了。

“桃李站到了，看好站点，该下车的快下车了！”列车员在车厢内走动，随身带的大喇叭惊扰了一车厢的热闹。

“拿不动行李地互相帮帮忙，都是共同下乡奋斗的同志。”

在大家都依依惜别的时候，林乔快速从座椅上方的行李架上拿下了自己的包裹，想要帮林乔忙的男知青都没来得及帮忙，包裹就已经在林乔背上了：“谢谢，东西少，不太沉。”

于是男知青又把视线转向张巧。

在他开口的瞬间，张巧也把东西拿下来。

男知青只好又去帮其他女生拿行礼。

林乔睁大眼睛看着，这是多么乐于助人的好青年！第一次下乡真的长见识了。

“老传统了，”张巧随口解释道，下乡的知青都会互相传递消息，下乡的时候总有很多女孩子下乡但是拿不动的，一界界下来大家约定俗成地要帮忙。

她听过最离谱的是同学的哥哥，因为下乡的时候没帮女同学拿行李而被认为不热心肠，人缘都不好了，当然这个是极端的例子，不过拿行李这个活仍然很抢手，毕竟大家都想给其他人留个好印象。

林乔听到张巧这么说也就不问了，快速下车往火车出口的方向走，几乎是第一个下了火车，在空旷的火车前广场上和张巧一起向出口奔去。

觉得空气都是利落的，不用怕别人挤着了。

车站外，在马车前面插了一根写着桃李公社的木板，一个面色黝黑的老汉悠哉地在车头坐着，时不时看看身后装了小半车肥料的车子，脸上笑得都是褶子。

估摸着时间看向车站口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年轻的女娃子，看上去都瘦小，身后的包裹宽度几乎是她们两个人三个款，但是健步如飞，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当看见他们冲着自己的车子直线而来的时候，忍不住“呦”了声，等他们到了近前赶紧招呼她们放下东西，“没想到这次最先出来的是两个女娃子，我还以为会是热心的男知青扛着行李过来。”

“大爷，去第二生产队吗？”林乔问。

“我就是第二生产队的，你们先等等，还有一辆车，一会儿等人到齐了，你们再上车，”杨贵道：“我姓杨，叫我杨大爷就好。”

“我是林乔。”

“我是张巧。”

两人依次介绍。

“好，好，都是好名字，”杨贵咧嘴笑，笑容背后有些不自在，还没有知青娃子这么正式对他介绍名字的。

队里的知青来来往往那么多，其实看得起他们生产队老农民的没几个，大家都知道他们生产队离市里近，发展好，经常有招工，来的很多都是找关系奔着这个去的，一个个恨不得把头仰在天上，看不见田地才好。

想着就忍不住多说一句：“我这个车有味道，知道你们很多城里孩子不喜欢闻，你们到我左边站着，一会儿另一辆马车来就上去。”

林乔和张巧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一松，本来还担心队里的人不友好，现在看来挺好的。

“我们不介意。”

“一会儿就上您的车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这样说，虽然是不好闻，但是对他们抱有善意的人可不多。

化肥确实有味道，不过林乔小时候在乡下，仅有拉化肥的牛车会让孩子们上去玩一会儿，味道都觉得是香的，根本不介意。

而且另一辆牛车是那个害得剧情中林乔在乡下死亡的年轻人驾驶的，所以想都不用想。

三个人说这几句话的功夫，车上来桃李公社的其他知青也赶过来了。

几乎是在他们到的同时，身后“吁”地一声，另一匹马喘着气停下来了。

杨贵没招呼刚赶来的知青，立即转头皱眉：“汪俊，今天怎么是你过来了，你小叔呢，怎么让这匹年轻一些的马驾车，还没长成呢。”

汪俊歪了一下嘴，自以为很潇洒地笑笑：“再有一个多月成年，可以用了，怕啥？”

明明模样周正，但是神态总给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歪嘴的表情也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脸上的褶子都挤出来了，一双眼睛在说话的时候在人群中的女知青身上不安分地扫视。

张巧和林乔皱皱眉，身体向人群中斜了斜，藏了一下自己。

这就是剧情中描述的，英俊潇洒？外貌上和她郎才女貌，其他人觉得很般配，只有她不知好歹？

故意歪着的嘴角，交叉背在身后的手，略长飞到天上的头发，发现不断有人看向自己时毫不隐秘的得意眼光。

林乔一直觉得不应该评判别人的外貌，但是第一次觉得这个人不顺眼。

不只是心理上的不顺眼，更是生理上的不舒服。

林乔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这个人她脑中关于系统给的林乔在乡下这段时间的遭遇再次复苏了，压迫地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回城吧？”

“你回不去的。”

“要是你嫁给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带着你回城。”

……

后来，是铺天盖地的指责，仿佛无数人都在追问，都是你，不是你那个女孩不会死。

她不知道啊，她什么也没做，一直在拒绝这个人，有一个女孩因为这个人死了。

但是一切的后果却仿佛涌向了她，觉得她应该承担。

“你没有别的选择。”

“你要给我们的女儿赔命。”

……

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有些反胃，但是林乔却没有移开视线，嘴角弯起，她不会落到被所有人不喜的地步，该受到惩罚的人最后都会得到惩罚的，没有例外。

“知青到齐了没？”汪俊眼神不断地几个知青身上转悠。

杨贵眉头皱得更紧了，队长家的也不好好管管，这像什么样子，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转头掰着手指数了数人，“七个，刚好到齐了，我们生产队四个，第一生产队3个，我这车大，除了肥料的空地还可以坐三个。”

除了林乔和张巧之外的，两个男知青和三个女知青都没有动。

男知青喘着气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女知青忙着检查行李有没有漏掉，一切躲避都是无比自然。

林乔和张巧先表了态，把行李放在了杨贵车上，站在车旁边。

其余几个知青看了林乔一眼没说话，杨朝红撇嘴，小声说：“真不讲究，就这之前还被夸干净呢，怕不是装的。”

杨贵立即看向了杨朝红的方向，皱皱眉，刚才乐呵的神色彻底板了下来：“再来我这一个，旁边那匹马还年轻不能坐那么多人。”

杨朝红听完立即低下头，生怕被点名。

其中一个男知青听完动了动，正准备拿着行李过去，就听见年轻的赶车男人道：“杨大爷，你那头太老了，别累病了，我这匹正年轻力壮的时候，这几个人成什么问题。”

“滚犊子，说谁老呢，小枣还在壮年，”杨贵骂了句，看向几个知青一扯手中的缰绳就让马掉了一个头，“你们爱咋咋地吧，马累病了也是你小叔照顾，到时候别来找我讨经验。”

汪俊轻哧了声，看向杨贵马车里的两个女生，再看看旁边好奇地大量新的拉车和年轻漂亮的马的三个女孩子，总觉得索然无味，不过总比没有的好。

可惜了这幅新马车了。

汪俊坐在车把上，看着两个男知青把所有的东西运上车，时不时对他们摆放的位置发表一下意见，跟好奇的三个女生聊聊天。

“之后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我爸是队长，一些小忙应该还是能帮上的。”

杨朝红明显眼前一亮，坐在了离汪俊最近的位置。

其余两个女知青也凑过来问出了大家都特别关心的问题。

“我们去了做什么呀，累不累。”

“住哪啊。”

“现在这个季节没什么累活，住知青点，有两人间，也有大通铺的多人间，”汪俊敷衍地回答了两句，然后问出了自己关系的问题。

“刚才那两个女生是谁啊，连新马车都看不上。”

三人都对汪俊说的宿舍和干的活十分感兴趣，恨不得他立即说下去，特别是提到房间差别的时候，不过汪俊起的话题刚好说中了杨朝红想吐槽的点。

杨朝红立即接话：“那是她们没眼光，特别是里面那个扎了辫子的，人品还不行。”

“是吗，怎么个不行法。”

“在家到处生事，明明不是家里的孩子还赖着不走……这次她下乡，林家一家估计都庆幸呢，少了一个搅家精。”杨朝红一路上的憋屈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滔滔不绝道。

“是吗？和家人关系这么不好呢。”汪俊想着刚才惊鸿一瞥，白皙的小脸，可能因为刚才搬东西透露着一点粉红，特别像村口树上的桃花。

不管这边的情况如何，林乔她们两个和杨贵聊得很开心。

杨贵一开始是很生气的，他把队里的马当半个孩子一般养大，见不得人糟践，说完生病了别找他就后悔，万一真累病了怎么办。

不过两个女孩子，话软软的，想了解一下他们之后要干什么活，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嫌弃，脾气也下来了。

有那几个人做对比，杨贵更是觉得眼前这两个女孩子无比顺眼，虽然他们生产队对下乡的女知青并不是很待见，男知青再弱至少算个劳力，很多女知青还有队里贴粮食养着，哪个会愿意。

“你们要是之后好好干，一会儿我跟支书说说能不能给你们住两人间的宿舍，我记得知青点空出来一间小房间，”杨贵想着就说：“可不能像他们那样，怕脏怕累怕味道的，不像是能干活的样子。”

两人都很惊喜，她们之前还担心要和好几个人住大通铺，很多知青都说好几个人挤一间房的就没有不闹矛盾的，日子鸡飞狗跳的。

听到这么说，两人几乎同时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