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祝急急忙忙地跟上去,心想反正没什么事儿不如去他办公室耍耍。
在对江裕的办公室门拉拉扯扯二十多分钟后,苏祝终于如愿以偿进了门。
啊——还是熟悉的沙发,熟悉的简单黑白风的办公桌——
——以及熟悉的,江**官的黑脸。
苏祝舒服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优雅的,目标明确的——挂在了那个他曾经挂过的沙发上。
江裕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的底线一次次受到挑战,这让向来处于上位果断肃杀的他感到很不适应和别扭,
偏偏又不能像对其他人一样叫他直接出去。
好像他在苏祝面前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江裕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接着端端正正坐在了办公的椅子上,又开始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脑敲击键盘。
而苏祝则是趁着他专心工作的功夫打量起了全屋的布置,
这间办公室是很清晰的黑白风,甚至没有什么灰色,更别提什么其他鲜艳明亮的颜色,看得出来办公室的主人个人风格极强。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个沙发,甚至连盆绿植都没有,侧面开着的窗户隐隐透出些阴沉沉的光——那是末世一贯的天气,阴沉沉的阴天,似乎下一秒就要下雨。
苏祝收回视线,看向那人所在的办公桌,上面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台电脑,一叠厚厚的资料,和一台打印机,桌上的数据线都被整理得整整齐齐,叫人找不出一丝杂乱的地方,
就像是他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总是端端正正,一丝不苟,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江裕又整理了些新入副本的人的数据,关上电脑,正在疑惑平时闹腾的那人今天竟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是没有怎么吵他,就让他完成了工作。
在好奇看看那人到底在干什么和维持自己的高冷人设中纠结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人家那祖宗直接在他的沙发上睡着了!
本来因为苏祝没有吵他而稍稍好了几分的心情又在一瞬间跌回了谷底。他能指望这祖宗不给他惹事?下辈子吧。
看着苏祝四仰八叉倒在他沙发上的睡姿,江裕是真的开始头偏疼。
办公室没人后他会锁门,因为在末世这样一个实力相对强盛的基地里,物资是很多游民不惜杀红眼也要得到的,
而人在生存和死亡面前总是会表现出非同寻常的爆发力,将他办公室里的东西都锁起来是最稳妥的打算。
但突然出现的苏祝完全打乱了他的习惯。
于是江**官只有在和熟睡中的那个人拉扯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把人拉醒的想法,自暴自弃的捧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最终艰难的选择放弃自己的高冷人设,把这个家伙弄出自己的办公室。
他本想把人叫醒,何奈苏祝的睡眠实在是太好,好像在他耳边放鞭炮他都醒不了的那种,
所以江裕最终还是忍不住,战胜了自己维持人设的心理。
他小心翼翼地把熟睡中的人搂起来,睡梦中的人像是被打扰了一样微微从喉咙中露出几声不太明显的哼声,江裕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臂弯里的人又恢复平静,他才把人抱起来。
本来想像对待那些俘虏一样拖着出去的,毕竟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干了,
但是他最终还是把人半搂半抱的弄了出去。同时还在心里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为了形象为了形象为了形象……”
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一群人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怀里以这么奇怪的姿势抱着一个人,现在继续抱着也不是,把人扔下来也不是。
江**官在今天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形象彻底崩塌的滋味。
门口的那些人看到他俩先是愣了一秒,然后便意有所指的开始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直接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里流露出一双露着精光的眼睛,大喊道:“江法官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一位看起来年长一点的研究员则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江啊,你们年轻人玩的花我是知道的,作为长辈我平时也没有怎么干涉过你们年轻人的私生活,但是这么高调——?”
江裕只有将人随手“甩”在一旁的沙发上,低声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刚刚那个捂眼睛的小姑娘一脸不可置信:“江法,这就不够意思了吧,明明是你叫大家来,说是副本这几天新进的人有几个比较有实力,让大家筛选一下,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杨悠在旁边本来没说话,听到这句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显得有点突兀,她立马收了声,只是神情丝毫不像是有悔过之意:“抱歉,我没忍住。”
一旁那个小姑娘的好朋友顺嘴在旁边调笑了一句:“江法这是一谈恋爱脑子都不清醒了呀。”
眼看着局势彻彻底底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江裕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