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敏锐地察觉到殷尘染醒了,停下舔的动作。
等了许久,怪物迟迟没有动静,殷尘染以为怪物走了,内心松了口气。
“殷尘染,你醒了吗?”时南鹤的声音此时响起,殷尘染再度紧张起来。他的手还在旁边时南鹤的脸,而他的声音却是从他的正上空传来,“殷尘染,你醒醒,你睁眼看看我,我的脸好痛。”
怪物见殷尘染不愿睁开眼睛,又模仿时南鹤的声音,说:“殷尘染,你醒醒,看看我,我的脸好痛,快起来帮帮我。”疼痛地嘶吼着。
它逐渐扭曲,慢慢地贴近殷尘染,粘稠不明物一点一点地滴在殷尘染脸上,殷尘染闻着味道,恶臭无比。
鼻子受不了这种臭味,殷尘染侧过身,面朝时南鹤,用力一脚,将熟睡的时南鹤踹下床,随后他翻个身下床,半跪在地上,煤油灯自动亮起。
殷尘染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清眼前的东西,一个庞大的头,满脸水泡,有一半的水泡溃烂成脓,眼睛和鼻子被挖去,长满蛆虫,拖着满是脓疮的长舌头。
时南鹤被殷尘染踹下床,屁股摔得不轻,瞬间就疼醒了。
他揉着屁股,刚想开口骂殷尘染,抬眼就看见殷尘染跪在床的另一侧,脸上还带有黄色粘稠物,眼神坚定中带有厌弃,在审视前方的一颗头。
殷尘染心中很不是滋味,抹了把脸上的液体,想到刚才一直舔自己脸是眼前的这颗头,胃里一阵翻腾,低头把昨晚吃的食物全呕了出来。
突然“砰”的一声,时南鹤一个飞腿将头踢到门上,怪物生气了,像一个皮球越变越大,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时南鹤直接甩出飞刀,将怪物的舌头和木门紧紧地扎在一块,怪物发出尖锐的声音,用力扯着舌头都无济于事。
时南鹤此刻像个王者,悠闲地把玩手里的锋利小刀,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怪物,漫不经心地走向怪物。一把抓住怪物,死死地摁在门上,拿起小刀一划,长舌头与怪物分离。
怪物疼痛尖叫,发出刺耳的声音,赶紧捂住一边的耳朵,怪兽陈时南鹤不注意,将脸上的脓液喷在他的眼部,时南鹤咒骂了句,将怪物重重地摔在地上,赶紧用衣服擦眼睛。
怪物抓住时机,从窗户逃走了。
殷尘染吐到胃难受,同样目睹了一切,连忙上前关心时南鹤,“眼睛怎么样,还好吗?”
“不好,喷我一眼脓,恶心死了。”时南鹤又拿起刚擦过眼睛的衣角闻了闻,“咦……臭死了。”
殷尘染听见时南鹤说“不好”两字,心中不由得担心。
殷尘染身高有一米九,时南鹤稍微矮一点点,见时南鹤一直低着头,殷尘染看不见他的眼睛状况,担心过头,下意识地捏住时南鹤的下巴,微微抬起他地头,仔细检查他的眼睛。
时南鹤眼眶微红,应该是擦红了,眼眸依旧清澈,没有受到伤害,看见他没事,殷尘染终于放下心。
此时的时南鹤心脏跳动莫名的加快,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抬下巴,近距离被人认真地盯着看,再看着眼前殷尘染的帅脸,很难不心动。
两人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殷尘染迅速松开手,干咳几声掩饰自己的慌乱。时南鹤一副很忙的样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时南鹤瞥见殷尘染脸上没擦干净,嫌弃地说道:“你也赶紧擦擦,恶心死了。”
殷尘染慌忙转身,用衣袖蹭了蹭,背对着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
时南鹤来到他面前,微笑地说道:“只是说句谢谢么,不说些其他的话吗?”
他们看着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说呢?”殷尘染语气很淡,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一个反问,把问题抛给时南鹤,看他怎么回答。
时南鹤只是微笑,这种微笑和平常看到的不一样,好像带点伤感,他打了个哈欠,从衣柜拿起另一件衣服穿上,说:“等我们都活着出去,我就告诉你。”又看了眼殷尘染,“时候还早,我再睡会儿。”
他再次爬上床,盖好被子,开启睡眠模式。
殷尘染盯着床上的男人,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简单。
恶臭扑面而来,殷尘染嫌弃地脱掉上衣,从衣柜拿了件新衣换上,也爬上床睡觉去了。
五点时刻,锣声响起。
天还没亮,大家就被锣声吵醒,脸上满是怨气,不停地骂骂咧咧。
殷尘染同样烦躁,他有些认床,睡得不踏实,又被怪物折磨,一整晚下来弄得睡眠不好。反观时南鹤,感觉昨晚的事没发生一样,睡得踏实,看起来精力充沛。
老管家从屋子里走出来,轻咳了一声,等大家安静了,才开始说话。
“身为管家,需要懂得如何管理和安排上头命令下来的任务。这周周日晚上,老爷要准备宴席招待贵客。今日是周一,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那么现在我就给大家安排今、明两天的任务。”老管家停顿,扫了眼人群。
接着说:“我们需要购买食物,算命的说老爷这周与红色相冲。夫人这周吃斋念佛,不宜食荤腥,少爷这周不想吃蔬菜,招待贵客讲究排场,宴席定要丰盛,留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购买食材。”
说完,又径直走进小黑屋。
“这犯冲,那吃斋,还要讲究排场,纯属有病。”说话的人正是壮汉,殷尘染昨天听讲话大概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壮汉叫顾寒。
起那么早听管家离谱要求,其他人议论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
“看什么?”时南鹤意味深长地笑着,“他们可都是男人,而且还没我好看。”
殷尘染明白他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我看他们,只是好奇他们的团体。”
大家好像都是与自己同个房间的人讨论,与其他房间的人交流的很少,甚至不交流。
时南鹤:“这有什么好奇的,你只要记住,在这里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殷尘染若有所思,他的手臂再次被时南鹤牵住,“我饿了,陪我去厨房,我给你做好吃的。”
“诶,大老爷们儿牵什么手。”殷尘染越是挣脱,时南鹤也是抓紧。
陈一虎昨天被时南鹤的魅力吸引,见时南鹤他们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叫上旁边的郭海,也就是娘娘腔,跟在他们后面进了厨房。
其他人看时间还早便回去补觉了。
两人进了厨房,大概看了眼,时南鹤也不知道吃些什么,问:“殷尘染,想吃什么,随便点。”坐在椅子上,从框里拿起红薯,随便擦了擦就往嘴里送。
殷尘染同样在纠结,想着厨房里有什么就做什么,随便对付一下就算了。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菜篮,伸手从篮里拿出五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在啃红薯的时南鹤也看见了。
两人眼神对上,心里清楚对方在想什么,只是笑了笑,江府的老爷极有可能是色盲。
他们刚进来发现偌大的江府竟然没有带有绿叶的蔬菜,如果是满足少爷这周不想吃蔬菜,那么菜篮子里的西红柿、红薯、玉米等此时就不应该出现在厨房。
少爷是不想吃,而老爷是不能吃,并且不能出现红色,准确来说是绿色的食物。
殷尘染在烧火烤红薯和土豆,时南鹤在蒸鸡蛋和玉米。
陈一虎走进厨房,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陈一虎先和殷尘染对视上,先向他微笑,又看向时南鹤,说:“你们早上吃什么?”
时南鹤:“鸡蛋,玉米,红薯,土豆。”
“挺丰盛的。”陈一虎说,双方又陷入了沉默,陈一虎又说:“我叫陈一虎,你们怎么称呼。”
时南鹤:“时南鹤。”
殷尘染:“殷尘染。”
“陈一虎,生火。”郭海在另一个炉子旁站着,见陈一虎和时南鹤聊天,郭海心中很是不爽,明明可以回去再睡一会儿,陈一虎非得来厨房做饭,看样子他是奔着时南鹤来的。
陈一虎走后,殷尘染走到时南鹤身边,微微弯腰,靠近他耳边,低声说:“他们看到了。”
“接下来就看他们的诚意了。”时南鹤打开锅盖,白烟袅袅。
殷尘染亲眼看到郭海将手上的西红柿递给陈一虎,陈一虎看着西红柿发呆。
时南鹤也猜到了他们看到篮里的西红柿,毕竟那一筐的西红柿可是他一个一个挑出来,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接下来就看陈一虎他们的诚意了,如果他们把一篮的西红柿藏起来,说明他们是自私的,在这个世界与自私的人合作,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如果没有藏起来,那还有商量的余地。
殷尘染和时南鹤吃着早饭,陆续又有几人进来,发现蓝里的西红柿,都选择了默不作声。
“殷尘染,你洗碗的样子真帅。”殷尘染收拾洗碗,时南鹤在旁边看着他。
殷尘染:“……”他要不是今天手气有点背,十局的猜丁壳都败给了时南鹤,秉着愿赌服输,他才不会在这里洗碗。
收拾好一切,两人来到大院观察情况,大院内的绿色植物都被裹上了红布,有好几处的树只剩下树干,绿枝全部被砍掉。
只有一颗参天大树很特殊,坐落在大院正中间,枝繁叶茂,绿叶油亮油亮的;仔细看去,乌鸦陈群,甚是密集;有上百根藤条,像蛇一般的垂地;粗壮的根部凸起,盘根错落。
虚拟人物和情节,不要信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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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辰僵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