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看啊,时南鹤……他……他打人啦!”廖宇森偏要作死,坐在地上哭喊道。
活着的人却在旁边做个看戏人,有可能是在旁观,简单的看这场闹剧;也有可能是在等待,等着两人自相残杀。
时南鹤冷笑一声,站定在廖宇森面前,蹲下和廖宇森平视。
廖宇森目光躲闪,内心害怕时南鹤,下意识往后退,大声地说:“你……你要干嘛?”
时南鹤见廖宇森不停地往后靠,无语地看着他,说:“你别后退啊,怂包,菜还爱惹事。”
时南鹤身体前倾,一把拽住廖宇森的衣领。
“啊……时南鹤,你放开我!”廖宇森疯狂挣扎,“啊……时南鹤要打人啦!”
时南鹤趁廖宇森大喊大叫的间隙,他掏出一瓶喷雾剂,朝廖宇森的嘴巴滋了两下,随后撒开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一股甜味刺激廖宇森的味蕾,他忍不住尝了尝,怪好吃的。
“你往我嘴里喷了什么?”廖宇森想到是时南鹤喷的,马上吐唾沫,擦干净嘴巴。
时南鹤把玩着喷雾剂,站起身,没有看坐在地上的廖宇森,淡淡地说道:“让你更难堪的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回到殷尘染身边。
时南鹤说:“走吧,去吃饭。”
姚顺藤忍不住好奇,问:“五弟,你给他喷的什么?”
时南鹤二话不说,就把手里的喷雾剂扔给姚顺藤。
姚顺藤瞳孔放大,满脸同情,对时南鹤竖起了大拇指,说:“五弟,不愧是你,还是你狠。”
“没办法咯,他踩到了我的雷区,我都警告他了,他自己不听劝,非得大喊大叫,不得给他点辣头尝尝。”时南鹤微笑地说,笑得无所谓。
时南鹤的目光落在殷尘染身上。
殷尘染正低着头,认真地走路,他并没有表现出这件事的好奇,甚至连担心都没有。
时南鹤忍不住问:“你就不好奇我给他喷的是什么?”
殷尘染闻言抬头,瞅了眼姚顺藤手里的东西,心中纳闷,他为什么他好奇,但依旧很捧场地问道:“你喷的是什么?”
时南鹤:“……”你有点敷衍。
“这是辣水喷雾剂,五弟开工具箱拿的,治疗性药箱,专治玩家。玩家要是喷上一点这个,那恭喜他中奖了,他会在24小时内会体验到不同级别的辣,辣度层层递进,辣到他流口水,流眼泪,流鼻涕,辣到头疼,喝水也不管用。但这瓶药剂也有缺点,就是只能喷嘴里,喷其他地方不管用。”姚顺藤插话,尽显得意,不是他的东西,他反而更开心。
“不过,五弟,我没想到你还留着,当时你一脸嫌弃的模样,我都以为你扔了。”
时南鹤:“拼了命拿的东西,我不舍得扔。”
姚顺藤无奈感叹,说:“有那个男的受咯,不过也是那个男的作死,辣一辣他,让他明白我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时南鹤笑了笑,看向殷尘染,突然问了句:“殷尘染,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做很过分,就因为一点小事儿,就这样折磨他。”
他心里很在意殷尘染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上来的感觉。
殷尘染垂眸,思考片刻后,说:“……我不予评价。”他的不予评价,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评价,他没想那么多。
“不予评价”直击时南鹤心脏,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他很在乎殷尘染这位朋友,听到这,内心有些许失落,他们的关系终究还是浅薄,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关系自然就会深厚。
姚顺藤没意识到这微妙的情感变化,期待地说:“殷小弟,我很想吃你做的饭菜,可否赏个脸,让我品上一品。”
殷尘染:“嗯,可以。”
三人吃完饭回到屋内。
时南鹤说:“收拾一下,等下出发去李府,看能不能找到和李子烨有关的线索。”
“李子烨……”殷尘染喃喃道,问:“女鬼口中的子烨哥哥?”
“嗯。接待客人这一块,我没有头绪。”时南鹤说,眉头紧蹙,“看能不能从这找到突破口。”
姚顺藤:“奇怪……五弟,你是怎么知道女鬼口中的子烨哥哥是李子烨的?”
殷尘染同样好奇,转头望向他。
“做梦梦见的,李子烨和颜苒是父子关系,江世国杀了李子烨,颜苒为报杀父之仇,被别人出卖,落到江世国手里,最后服毒死了。”时南鹤说,“梦里的李子烨和女鬼中的子烨哥哥,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殷尘染微愣,他俩竟是父子关系!
这样看来罗斯和李子烨没有任何关系。
殷尘染问:“那你怎么知道李子烨是李府的人。”
时南鹤说:“凭直觉。”
殷尘染:“……”被你装到了。
他们商量完,即刻启程,来到岔路口,直接前往李府的方向。
到达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一摊破烂不堪的废墟,房屋早已坍塌,留下了烧毁的痕迹,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他们愣在原地。
“这……烧成这样……能找到线索吗?”姚顺藤说。
时南鹤勉强道:“这……说不准,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有呢。”
殷尘染沉默不语,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陷入了沉思。
时南鹤扭头,见殷尘染走神,问“殷尘染,你在想什么?”
“在想客人。”殷尘染说,“我们目前找到的线索中所出现的人物,除了江府夫人,管家,还有集市里的人,其他人都没有真正出现在我们眼前,接待的是客人,江府夫人和管家是不符合的,集市里就是些残疾的摊贩,他们很难成为江老爷的贵客,我在想这客人会不会就是玩家。”
时南鹤听了他的话,思考后,说:“可是你忽略了一个东西。”
殷尘染疑惑,问:“……满脸水泡,拖着长舌的怪物?”
“对。从我个人经验而谈,每场游戏的鬼怪有他存在的意义,长舌怪的存在也是有道理的。”时南鹤说,“我敢肯定郭海就是怪物,但我不知道这怪物是谁,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就是长舌怪。”
殷尘染问:“你怎么敢肯定郭海就是怪物?”
时南鹤说:“我是最后一个下火车的,亲眼看着每一个人下车,而郭海并不是这节车厢里的人,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人,他不就是这游戏里的怪物咯。”
殷尘染还记得最后一个人下车后,火车厢就消失了,环境太暗,并没注意最后一个下车的人是谁。
姚顺藤听得云里雾里,问:“所以这些和找李府线索有什么关系吗?”
时南鹤:“……没关系。”
殷尘染:“……”你真可爱。
两人用脸骂姚顺藤,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个上午过去,除了废墟还是废墟,三人空手而归。
他们吃完午饭,打算回房间睡个午觉,就见廖宇森站在他们房门口。
廖宇森红了眼眶,擦着鼻子,嘴不停地嘶哈,还流着口水。
廖宇森见到他们,直接冲上前,愤怒道:“时南鹤,你个畜牲,快给我解药。”
时南鹤说:“不给。”
不给是因为他也没有解药。
时南鹤不想搭理他,绕过他,直奔房间。
廖宇森忍无可忍,紧握住拳,手爆青筋,大喊道:“时南鹤,我要杀了你。”
廖宇森疯了,他拿出藏在身后的菜刀,冲向时南鹤。
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没注意脚下,廖宇森摔了个狗啃泥,菜刀飞出几米远。
时南鹤转身,目光落在趴地上的廖宇森。
时南鹤微笑地说:“……兄弟,别介样啊,我身上没几个钱,你碰瓷碰错了人。”
殷尘染:“……”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姚顺藤藏不住笑,笑出了声,说:“头一回见头脑简单,四肢滞后的人,拿着菜刀喊着杀人,结果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廖宇森听到他们的嘲讽,更加愤怒,说:“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廖宇森迅速爬起身,向他们扑去,抱着必死的决心,势必要打死他们。
时南鹤见廖宇森扑过来,一个侧身,手抹上廖宇森的脸。
廖宇森见没有得逞,又感觉脸上冰凉,湿漉漉的一块,他上手一摸,白色膏体,怒喝道:“时南鹤,你又给我抹什么?”
“安眠膏。”时南鹤说,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殷尘染旁边,抓起殷尘染的衣角,擦干净手。
殷尘染:“……”你别动不动就抓我衣服擦手。
“什么……”廖宇森话还没说完,就昏睡过去了。
见廖宇森睡在地上,时南鹤指了指方向,说:“四哥,你把他抬到那间房门口。”
姚顺藤点头,走上前,吃力地拉起廖宇森,“五弟,这货有点重,帮帮我。”
殷尘染主动上前,说:“我来帮你吧。”
“谢谢,殷小弟。”
“嗯,不用客气。”
两人把廖宇森送到门口就回到屋内。
时南鹤把腿脚张开,形成一个“大”字,小腿在床沿晃荡,舒服地躺在床上,说:“下午去郭海的房间,然后再去江府夫人房间取几件衣服。”
姚顺藤靠近时南鹤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挪点位置,“好说,先让我睡个午觉,补充点能量。”
时南鹤挺身,见站在一旁的殷尘染,“殷尘染,你也快来睡吧。”
时南鹤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喊殷尘染睡觉。
殷尘染摇摇头,“不用了。”
时南鹤听到殷尘染拒绝,突然想起今早殷尘染慌乱而羞红的脸蛋,邪魅一笑,问:“你害羞?”
“什么害羞?”姚顺藤连忙坐起,看着殷尘染,眼神充满期待,一副吃瓜样。
殷尘染也想起今早的事,尴尬油然而生,连忙解释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害什么羞,我只是不困而已。”
“哦……好吧。”说完,时南鹤闭上眼睛,嘴角上扬。
姚顺藤:“……”你们真扫兴。
屋里进入了安静。
今天没有小剧场。
非常感谢读者们阅读我的文,感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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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辰僵站(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