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锦的身体好上几分,薛岫带他去万香楼,同行的还有南黎。
薛岫记着他的诺言,说好带南黎吃卞金的小吃,今日得空,便带着南黎在卞金闲逛。
三人未坐马车,从青云路走到景阳街,路过金街,绕了远路,等南黎吃得尽兴时,已至午时。
这才向万香楼而去,在前往万香楼的路上,萧锦一扫颓废,精神抖擞而眉飞色舞,他乐滋滋向薛岫介绍:“这万香楼是去年来的京城,只用一年不到的时间,便做到可与状元楼平分秋色的地步,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也是无意之中进去逛了逛,里面也算附庸风雅,环境优美,就在那吃了一顿,怎说呢,盛名之下无虚辈,万香楼的饭菜值得与状元楼相媲美,我敢保证,只要你尝过一次,便会忍不住再去。
若说它比状元楼有多出色那倒也不尽然,但就是会令人念念不忘。”
薛岫淡淡道:“是吗,这等好去处你怎未曾邀邀约于我前往,莫非里面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见的。”
阳光下他的眸子显得有几分清透,似琉璃,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度,没有那么的冷然。
以至于萧锦看着那双眸子,先是嬉皮笑脸的,想要糊弄过去。
又被薛岫没吱声,死死盯着他,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心虚地捏捏自己的耳垂,轻咳两声,他道:“不是兄弟不带你去,是那万香楼有一特色,往日里你又在为春闱做准备,我哪敢拉着你去那叫你分心。”
他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状,诚恳说着:“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的。”
薛岫淡淡嗯了声:“继续说。”
同行的南黎也好奇的探过头道:“不就是吃饭的地方,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里面有玄机,我知道了,你们云国人就是爱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这万香楼不会表面是个吃饭的去处,背地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萧锦的脸皱成一团,连忙说道:“什么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万香楼是集吃喝玩乐于一身,我说不能带薛岫去,是怕他被里头的西域舞姬迷了眼,你以为是什么。”
他叉着腰,掠过薛岫看向南黎。
薛岫挑眉道:“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等人,会轻易被人用美色迷住。”
萧锦不说话了,无奈的看着薛岫,一副你要我怎样的表情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我也不是怕你会分心,非要我把话说得明白,你才乐意是不是。”
南黎越发好奇:“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萧锦抿嘴,不想开口说话,在南黎好奇的目光下渐渐败下阵来,心想:不说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他嘀咕着:“我是怕他的祖父,我要是拉着你过去,改明日我就要瘫痪在床,你祖父会把我打撅腿的。”
南黎恍然大悟的哦一声,“原来你是怕这个。”接着吐槽一句:“念念不忘的不是吃的,是人吧。”
他对着萧锦做了个鬼脸。
萧锦:“我可不是那群庸俗之辈,我那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吃饭顺带欣赏舞姬的舞姿有何错,毕竟舞姬跳的甚美。”
南黎切一声,撇嘴说道:“武将家的,皆粗莽之辈,哪懂得附庸风雅,你定是馋人家身子,你下.贱。”
萧锦瞪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嘴唇嗫嚅两下,冷哼一声,撇过去看向另一边。
沉默走在中间的薛岫冷不丁出声:“西域舞姬?”
“云国何时这般热闹,南黎,你除了来找我,还有何要事?”
“你们不会轻易踏出南疆,前往中原,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我把你当朋友。”
南黎张张嘴,秀眉微蹙,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明媚的小脸微鼓起,恼羞成怒又气哼哼的。
萧锦在一旁说道:“好哇,你竟然不怀好意的来卞金,你想做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想要讨打不成。”
缓和了有几分沉重的气息,南黎白了他一眼,依旧气哼哼道:“我能有什么目的,我来卞金,就是想吃遍卞金的小吃,薛岫,若不是你曾经在我面前提及,你以为我会来卞金吗。”
“好啊,”萧锦脑袋转过弯,指责的话收回,讪讪道:“兄弟,原来事情出来你身上。”
薛岫淡淡道:“不,我不是指此事。”
他略停顿,垂眸看向前头的南黎道:“卞金来了不少外来人。”
萧锦闻言,摸了摸脑袋,也看了看南黎,又想着万香楼的西域舞姬,凑过去小声道:“不会吧,那舞姬可都来了一年了,要出事,应当早就爆发出来。”
萧锦觉得是薛岫疑神疑鬼想太多,何况,来云国通商的商人亦是有不少。
“太多了,”薛岫只说了这一句话,向前走去。
等三人到了万香楼,楼内喧声鼎沸,中央有处看台,上面衣衫单薄的西域舞姬正随着音律翩翩起舞。
薛岫进入其内,无意看到舞姬腰间露出的肌肤,稀碎的亮片倒映着光亮,闪了薛岫的眼,他微阖着眼不去看。
声音有些微冷道:“我竟不知萧二公子竟喜这种。”
萧锦眨眨眼,挪步挡在薛岫与舞姬之间,他眉头下压,装委屈道:“我萧二在你心中便是那等不光明磊落,好色之徒,你莫把我想得太过不堪,是那位舞姬的舞姿不好嘛,这才入不了薛公子的眼。”
“总不能是薛公子头次见到,害羞了吧,我怎不知你竟是这般纯情的人,哎,要是被王玉泽知道,肯定少不了嘲笑你一番。”
薛岫不应声,双手拢入袖中,淡然说道:“是吗,那你去把王玉泽请来,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笑话我的。”
萧锦嘴角下压扯了扯,一副你薛岫真真无趣,仰天叹气道:“唉,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能请得动王三公子啊。”
“嗯?你想请我?”王玉泽刚踏进万香楼,就听到萧锦耍宝揶揄薛岫的声音,步伐轻微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到他谈论起自己,出声问道。
萧锦吓得一跳,回头看见王玉泽那张脸,脱口而出:“你从哪蹦跶出来的,你也来万香楼吃饭,怎来的这般巧。”
他语调夸张:“你不会打听薛岫的出行,特意过来偶遇的吧。”
王玉泽淡笑的摇摇头,“是三皇子请我,我想着无什么事,便来赴宴。”
听到他这么说,萧锦瞬间哑然,痴愣的看着他,半句话都说不出口,心中大片的疑惑冒出。
王玉泽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出来和三皇子吃饭,还应了三皇子的邀约,他不会是想背叛太子,转投三皇子派。
“收收你的表情,想的都显在脸上,有几分蠢笨,”王玉泽眯着眼笑笑,他看向衣着古怪,头戴银饰,不像是云国人的南黎问道:“这位是?”
他突然想起薛岫曾前往南疆,在那结交过一人,莫非就是眼前这位,“南疆人?”
南黎警惕的看着王玉泽,躲在薛岫的身后微微探出头来,只觉眼前这人笑得与欺骗他的歹人相同,不是什么好人。
薛岫嗯了声,介绍道:“他叫南黎。”
王玉泽挑眉,看向一旁的萧锦,淡笑问道:“如何?”
萧锦被王玉泽扫了眼,哪还有不明白的,抬头望天望地望舞姬,就是不敢对视王玉泽的双眼,他还记着某人说过的话呢。
薛岫没有回,见周围有人正好奇的盯着他们,说道:“先上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王玉泽略微想想便跟了上去,至于三皇子,让他等着便是。
四人落座于雅间,萧锦和南黎是坐不住的,动来动去后给两人腾出地方,一起向外头走去,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舞姬跳舞。
而雅舍内的薛岫给自己与王玉泽倒杯茶后,慢悠悠道:“他的确被人下了蛊虫,但是否是江姑娘还不得而知,我更倾向于江姑娘是精怪,另有幕后之人想对萧家动手。”
薛岫举起茶,正要喝的时候,蹙眉,他闻到茶里不同于以往的气味,道:“先别喝,这茶似乎放得太久变味。”
薛岫泼掉茶,放下茶盏,王玉泽轻嗅茶香,他没有闻到任何的异常,指尖摩擦几下杯壁道:“你的鼻子似乎比狗还要灵几分,这般浅薄的气味你都能闻出来。”
他放下杯子接着道:“可谓一波风波未平,又一风波起。想进来分食,也要看看自身命硬不硬,北方名门望族,四姓足矣,岂能容他人插.足。”
薛岫沉声:“他既已对萧家出手,有一便有二,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我们等着便是。”
“他再怎么隐藏他也是个人,容易对付,倒是那位江姑娘超出常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似乎与梁国太子之间有纠葛,再过几日,怕是卞金的天都变了。”
王玉泽转动着茶盏,低沉声音笑着说:“你想和我联手,我刚刚可是说过要赴三皇子的宴会,你就不怕我对他说,你要除掉江姑娘。”
他狭长的眉眼上扬,露出不怀好意的模样,似是想从薛岫的脸上瞧出什么,可惜叫他失望了。
“呵,”薛岫冷哼一声,“下次相见,你不会有此想法的。”
他话音刚落,萧锦匆忙的推开门,对里头的两人喊道:“江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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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