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海当育苗员的日子 第17章 chapter 17

见他如此有悟性，仁王雅治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等到仁王雅治走远，丸井文太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对个屁啊对！

虽然真田弦一郎最近是阴晴不定了些，爱罚人加训了些，但是他要是小心谨慎一点还是能够避免这一灾祸的。

怎么被仁王雅治一说，就变成他们肯定要加训，那不如上赶着去撩人虎须呢？

这不还是自寻死路？难不成他啥也不做，和仁王雅治作死后加的训还是相差无几的吗？

丸井文太憋闷不已，间接导致他如此的仁王雅治却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这家伙……体力有这么好的吗？”

见他面色古怪，路过的幸村精市不由多看他一眼。

“丸井，你还不回去吗？”

丸井文太面色一僵。

对哦，部活时间结束了，他也该回去了。

“我先走了，部长副部长再见！”

看见方才还一副爬不起来样子的丸井文太宛如打鸡血一般，腰也不疼腿也不酸朝着社办狂奔，幸村精市的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目光。

“看来丸井君还是很有精神的嘛，刚刚跑向社办的速度可要比他跑圈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呢。”

跟在他身后，也是导致丸井文太吓到跑起来的罪魁祸首冷笑了一声。

“他们平时就是太散漫了，这不是很有精神吗？”

说什么体力不支做不完太多的训练，回家的时候一个个跑得贼快。

幸村精市笑吟吟地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操练到爬也爬不起来啊。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好，今天的大家都很有活力呢。”

见真田弦一郎还想要说些什么，幸村精市慢悠悠又补了一句。

“况且明天还要比赛，总不能让他们状态不佳就去比赛吧？”

此话一出，真田弦一郎顿时就安分了下来。

幸村精市也很满意。

总归事情还是在掌控之中的。

第二天立海大的对手是一个名为城成湘南的学校。

“城成湘南新换了一个女教练，在培育网球强化人才方面有自己独到的理论，十分喜欢将培育的人才称为作品。”

大巴上，柳莲二不急不忙地为队友们科普着对手的资料。

“不过这位教练和现有的几位正选身上有着不小的矛盾，而教练本人似乎更加偏向于刚入学的新生。”

“这也正常吧，哪个正常人会乐意被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大妈称为作品的啊。”毛利寿三郎一个人霸占了最后面一整排的座位，他的身体随着大巴车一晃一晃，很让人担忧他会不会因为一些意外，一脑袋撞向前排的椅背。

“城成湘南前几年的成绩也不怎么行。”一位三年级的前辈慢悠悠地说道，“如果今年城成湘南的正选名单没有太大改变的话，那他们也不足为惧。”

“作品啊。听上去简直连做人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好可怕好可怕。”前部长用手肘撞了撞好友的胳膊，“你说等我们毕业后，部长他们该不会要面对一些三头六臂吧？”

似乎被自己的想象给逗乐了，他笑得前仰后俯。

好友拍开他作乱的手。

“什么三头六臂，也亏得你想的出来。”

柳莲二咳嗽了一声，所有人顿时安分了下来。

他神情自若道：“今年出场的正选当中有四个三年级生和四个二年级生至于那位教练所重点培育的几位一年级的好苗子则全然没有出场过，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们能遇上他们的概率为86％。”

“当然，前提是他们的水平能够达到站在我们面前才行。”

若是实力不够不管那位新入职的教练对她的作品有多么满意，也没有多大用途。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

“对了，这位华村教练有挖角的前科，今天比赛完后，我们当中的某些人可能会被她挖角。”

“那肯定和我们没啥关系。”虽然不是正选但是被扯上围观比赛的丸井文太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今天只是打酱油的，你说是吧？狐狸？”

刚开学的那段日子还因为一些恶作剧的关系互相不对付的两位少年也因为同为双打选手再加上一起训练过那么长时间的原因，关系好上了不少。

听到丸井文太的话，趴在椅背上，不知道从哪里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毛利寿三郎的眼前不断摇晃的仁王雅治慢悠悠地转过脑袋。

“说不定哦，毕竟县大赛的时候我们可是回回出场的嘛。”

即便关东大赛开始，他们就沦为陪跑的角色，但对于其他学校来说，他们也是难得一见，恨不得一入学就塞到正选位置上慢慢培养的人才。

所以说，在场人当中，貌似所有人都有机会被那位据说十分喜欢挖墙角的华村教练递出橄榄枝呢。

下一秒，他手上的狗尾巴草就被人给揪住了。

毛利寿三郎嘟嘟囔囔地说道：“你还真将我当猫来逗了吗？”

仁王雅治微笑着松开了手上的狗尾巴草，表情看着十分的自然：“怎么会，明明是狗才对。”

在气人这方面，仁王雅治显然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看着这群人从讨论华村教练到底会不会来挖墙角，到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吵架，幸村精市看着倒是乐呵呵的，看上去完全没有在意众人会被他人给挖去了墙角。

就连真田弦一郎见了后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也只是眉头紧锁，忍不住呵斥道：“真是太松懈了，吵吵闹闹做什么样子。”

看着威严十足，实际上那群少年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挤兑他。

“又没有外人在，也不是在部活时间，热热闹闹的不好吗？”

全然没有在意真田弦一郎的冷脸。

就连幸村精市也笑眯眯地附和着：“确实呢，真田就是太严肃了。”

真田弦一郎嘴角轻微一抽：“幸村……”你也跟着堕落了吗？

幸村精市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眉眼带笑：“真田是想要罚他们训练加倍吗？可是他们的双倍训练已经排到一周后了。”

有话说得好，债多不愁。

这群人都不在意自己一天干的是一倍的训练还是两倍的训练量了，真田弦一郎再惩罚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日后的训练菜单上添砖加瓦。

幸村精市撑着脑袋眉眼弯弯：“不过看大家这几天的训练情况，我觉得新的训练菜单也是可以搞搞了。”

“部活前没做完也没关系，偶尔推迟一下回家时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旧的训练单的双倍训练量和新训练单的双倍训练量，看似一样实际上全然不同。

前者的训练只是让他们体力不支，后者的训练量能让他们做完训练就趴在训练场上。

幸村精市这话一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大巴车立马安分了下来，

他朝着真田弦一郎笑了笑。

看，这不就全然解决了吗？

就如同柳莲二说得那样，城成湘南的新教练与现如今的正选之间的磨合并不好。

幸村精市坐上教练椅的时候，都能注意到另外一边的教练椅上空荡荡的。

由此可见，城成湘南正选和教练身上的矛盾居然连表面上和平友好的态度都懒得维持一下。

倒是场外，有几个身穿城成湘南校服的少年跟在一个外形美艳的女人身边，好奇的眼神在他身上滴溜溜打转。

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就是现如今城成湘南的种子选手。

幸村精市收回了视线，唇边含着笑。

连高年级的正选都解决不了的新教练，看起来威胁度也不是很大。

城成湘南的华村教练有着挖人墙角的前科，这点立海大的人早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幸村精市从来没有想过，这位美女教练居然将目标打在了他的头上。

只是中场休息临时去自动售卖机那里买水，幸村精市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出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幸村君，听说立海大的教练因为升职的原因，现如今立海国中部并没有网球教练。”

幸村精市不急不慢地投币，弯下腰从中拿出一瓶矿泉水，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我们无法阻止教练为了更好的前程努力，只愿祝他步步高升。”

“网球部没有教练，对幸村君来说，是一件不小的压力吧？”

“还好，想必中村部长对此会很有话语权。”

中村部长，现任城成湘南网球部的部长，三年级生，是最反对部员被华村教练称为“最好作品”的人之一。

听到某个冥顽不灵家伙的名字，华村教练脸上的笑容都不禁僵硬一瞬。

她受城成湘南的校长相邀，成为网球部的教练，本来想着靠自己的一番努力，将部里的部员们都培育成她最优秀的作品。

然而刚一入职，那位新上任的网球部部长就嫌弃她的资历不高，刚出来混社会没几年，就想着靠自己多年编写出来的理论去塑造他们。

还说什么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太高瞻目远，想要做出改革也要拿出自身的实力。

对她的理论指指点点，还公然地拒绝按照她给出的训练单训练，反而抱着早已离职的教练布置的训练单训练。

都是一群庸才，不知道训练单这种都是有着时效性的吗？

跟着她一起科学锻炼身体，最大化锻炼身上的某一种特性，并以此磨炼出新的技能有什么不对？

想到不愉快的事情，华村教练脸上很快就闪过了不快之色，但是她也意识到自己这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将这位从小学的时候就大放异彩，国中一年级的时候就能从前辈们手上夺权成为网球部的部长。

现如今她手上的几个待完成的作品还不能从那几个前辈手中夺权，但是要是她能够从立海大这边将他们的部长给挖到城成湘南，不仅可以从那位冥顽不灵的部长手中夺权，更是能够以此要求那些跟着那位部长跟着她对着干的正选们也按照她的要求来训练。

他们早晚都会意识到，没有她，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靠着那个已经过时的训练单更近一步。

唯有她根据每个人量身打造的科学训练法，才能让他们获取成功。

幸村精市奇怪地看了一眼某个脸色宛如调色盘不断变化，这会更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样喜不自禁的华村教练。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矿泉水，预估了一下比赛时间，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

可还没有等他趁着华村教练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悄悄遁走，华村教练猛地反应过来。

她几乎是狂热地看向幸村精市。

“没有教练的帮助，只靠着一张基础训练单是不会有着太大进步的，只要幸村君能够转学到城成湘南，我一定能够让你成为最完美的作品！”

完全没有搞懂华村教练的脑回路的幸村精市都快被气笑了。

他还以为自己方才说的话已经足够明确了呢。

“我想我并不需要华村教练的帮助。”

这便是明确的拒绝了。

幸村精市转身就想要离开，没成想对方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很是急迫的样子。

“幸村君难道就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吗？没有教练的日子，立海大一定很难过吧？”

幸村精市轻轻从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的部员都很听话，并没有华村教练所说的困扰。”

以为幸村精市是不舍得自己的部员，华村教练想起了立海大其余的新人的表现也颇为优秀。

“如果幸村君是不放心其他人，也可以一同带来城成湘南。”

想要他一个还不够，甚至还想要打包他立海大的优秀苗子。

幸村精市眉眼冷淡下来。

“不好意思，我对城成湘南并没有意思。”

“幸村。”

他长久没有回去，真田弦一郎出来找人，看见他和华村教练一处，眉头拧得死紧。

“比赛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学校训练吧。”

“怎么会如此快。”华村教练惊呼。

虽然她看不上那群死脑筋的小鬼，但是那群人好歹也是将她看重的苗子给打趴下的正选。

现如今以如此快的速度在立海大败北。

这更让华村教练坚信死守着一张基础训练表是决然无用的。

真田弦一郎挡在了幸村精市和华村教练之间，冷淡的视线直视着华村教练。

“我们要离开了，这位女士。不要再打扰我们部长。”

真田弦一郎身上的凶煞气势很是能够唬住人，华村教练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在看到幸村精市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她还是不死心地朝着幸村精市喊道：“幸村君，我刚刚说的还希望你考虑一下，城成湘南永远都有你的一个位置。”

真田弦一郎的脸都黑了。

即便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听到她的这番话，再如何蠢笨，真田弦一郎也知晓了幸村精市为什么会迟迟不归的理由。

幸村精市拍了拍他的肩膀稍作安抚。

“不需要，与其盯着我，不如管好自己一亩三分田吧。”

他也是实在想不通，一个连自己手下网球部都没管好的家伙，是哪来的胆气对着一个有着实权的网球部部长让人转学的？

难道城成湘南的人比他立海大更加优秀？

真是笑话。

等到幸村精市回到队伍里，就见到某个惯常爱整事的白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的面前，朝着他龇牙咧嘴笑。

“看样子部长买水期间并不安稳呢。”

那双扑闪扑闪的祖母绿眼睛里，仿佛写着几个大字。

‘部长定然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吧？’

他一句话就让真田弦一郎想起了方才华村教练光明正大挖墙角的样子，脸色都不由漆黑了几分。

“仁王雅治！”

声音震耳欲聋，吸引足了一群不怀好意的视线。

全是看热闹的。

意识到自己身边居然围着一群脑筋活泛，心切开来恐怕都是黑的队友们，幸村精市都想要叹气了。

倘若没有他的帮扶，想必真田弦一郎绝对会被欺负死的。

果不其然，仁王雅治被真田弦一郎吸引去了目光。

“副部长怎么如此大的反应？我可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仁王雅治拖着长长的语调，一副非常讨人嫌的样子，“而且，我刚刚还没有对你做什么事情吧？”

刚刚。

幸村精市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

即便是和真田弦一郎吵架，仁王雅治也不会在口舌上落入下风。

瞧瞧这对话语的敏锐程度，甚至连刚刚这个有时效性的词汇都说出来了。

这不就是代表着他除了在刚刚那段时间里，其他时间都有可能对真田弦一郎做了什么吗？

真田弦一郎没有注意到仁王雅治话语当中的机锋。

他呵了一声：“你以为你有多纯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学校里那群人看我奇怪的眼神到底是谁引起的。”

这几天学校里惯常有流言说真田弦一郎违反校纪校规去私下喂养流浪猫的，说得头头是道。

严于待己的真田弦一郎当场锁定目标。

这种虚假流言除了仁王雅治以外，还能有谁干得出来？

被翻旧账的仁王雅治很是淡定，丝毫没有将真田弦一郎的指控放在心上。

“说什么这种流言是我放出来的，副部长有证据吗？”

“呵，这种事情还要什么证据吗？除了你，还有谁会无聊得做出这种事情来。”

两人很快就变成了无意义地撕逼起来。

幸村精市抬手按住了真田弦一郎。

“行了，都回去了，在外边吵吵像什么样子。”

方才还横眉眼对的两人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安分下来。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说道：“回校后你们两个的训练翻倍。”

幸村精市一般不怎么罚人加训，这活基本上都是真田弦一郎在干。

但是只要他罚人加训，那么就证明事情的最后远不是简简单单的加训。

尤其是仁王雅治，他今天本来就有着双倍的训练，再翻倍的话……

就当他转动着眼珠子想着应该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时候，就看见幸村精市朝着他笑得温温柔柔的。

“如果在部活结束前还没有做完训练的话，那么回家后吃完饭也是一样可以做的。”

“正巧前阵子认识了仁王学姐，想必对方会很愿意帮我这个忙。”

听到自家姐姐的名字，向来一副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仁王雅治面色有一瞬间的发白。

有句话说得好，哥哥姐姐对弟弟妹妹有着天生的血脉压制。

因此，仁王雅治会对自家姐姐认怂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他这幅模样，幸村精市也不禁弯了弯眼眸，笑得尤其开心。

“至于真田，我相信他不会偷懒的，不是吗？”

部里的队友们基本上被他各种找事加了训练，所以真田弦一郎在私底下的训练量也被他偷偷地提了一倍。

因此，今天要完成四倍训练量的人不仅仅只有仁王雅治，真田弦一郎也要算在其中。

即便按照幸村精市的话，真田弦一郎也只需要做双倍训练即可，但向来看不顺眼的仁王雅治都要做四倍的训练量，真田弦一郎就断不会在这方面和仁王雅治认输。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闷声道：“我不会松懈的。”

幸村精市面露满意之色。

而其他人，在看见他如何将真田弦一郎和仁王雅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时候，默默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明明天气已经逐渐升温了，但这会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

幸村/部长不愧是网球部里最恐怖的人。

虽然给这两人增加了庞大的训练量，但幸村精市也并非要将其操练到死。

“仁王你明天的加训推一天完成。”

至于真田弦一郎，反正明天也没有比赛，足够他养回精神了。

“是。”仁王雅治半死不活地应着。

换做往常，他定是会为之欣喜的，但是一想到今天惨淡的一天，他就全然高兴不起来。

简直造孽啊。

今天的仁王雅治累得宛如一条死狗。

做完训练，找块地方趴下休息的丸井文太看着身边躺尸躺得十分安详的仁王雅治，忍不住露出嘲笑之意。

“让你作死，这下翻车了吧？”

仁王雅治敢去撩拨幸村精市的时候就已经让丸井文太足够震撼了，事后还和真田弦一郎在路边吵了起来。

仁王雅治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最惨的那个。”

虽然四倍的训练量是足够多不错，但是说到底，仁王雅治也只是一个正选预备役。

正选预备役的四倍训练量和正选的四倍训练量，那能一样吗？

看看这会还在球场上接球的真田弦一郎就知道差距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体力消耗还是一样的吧？”

他们训练量是比正选要低不错，但是他们低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身体素质和实力跟不上正选吗？

仁王雅治哼哼唧唧地说道：“那又怎么样？反正真田弦一郎今晚一定睡得比我晚！”

就算明天爬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浑身都痛，他也要说！

反正是他赢了！

丸井文太一脸服气：“在这种事情上面比过他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在实力上比过他啊？”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就当丸井文太以为仁王雅治是累得睡着了，想要爬起来去扒拉对方的时候，就见仁王雅治艰难地翻了一下身，背对着他。

也不说话。

丸井文太：你是什么三岁小孩吗？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后不远处。

“不去休息一下吗？你今天的训练量应该够了吧？”

挥舞着球拍的少年将发球机发出的球打到了墙壁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脖颈，没入了衣衫。

真田弦一郎喘着气，闷不作声地说道：“我的训练量还没有完成，你先回去吧。”

“双倍”训练量是做完了，但是他额外给自己增加的训练量可没有做完。

幸村精市慢悠悠地说道：“欠下的训练量可以回去补，难道一定要让柳等着你训练完再陪你一起回家吗？”

一开始网球部的大门钥匙都是放在幸村精市这里的，但是后来柳莲二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外加上比较操心，备用钥匙就到了柳莲二的手上。

一旦幸村精市现在回去了，那么以柳莲二负责的性格，绝对会等到真田弦一郎回家后才离开。

真田弦一郎闷闷地说道：“你把大门钥匙给我就好，我会关门的。”

幸村精市都要被他的话给气笑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他今天会打断这两人的吵架，让他们加训的理由可不简单地只是他们在外败坏了立海大的风评。

不，应该说事情还没有严重到需要这两人一天加四倍训练的地步。

真田弦一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没有过脑子，他看着关掉自动发球器朝着自己走来的幸村精市。

“我们是不是应该要一个教练了？”

幸村精市朝着他挑了挑眉，语气肯定：“你听到了那位教练的话。”

这会再隐瞒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真田弦一郎点了点脑袋：“是。”

城成湘南网球部的正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们网球部的处境是有一部分相似的。

那就是没有教练管束。

城成湘南是有新的教练，但是这个教练存在与否，对正选们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是站在对立面的。

而城成湘南现如今的成绩状态，可以说和去年的城成湘南资料比起来，几乎可以算得上原地踏步。

幸村精市凑近了真田弦一郎，淡声说道：“那真田你是要忽视柳的努力，还是说想要我成为下一个‘中村’呢？”

幸村精市是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在自己头顶上指手画脚的。

一旦网球部出现了新的教练，对方的理念和幸村精市又不是很合的话。

第二个“中村部长”的出现简直就是肉眼可见的。

意识到自己走了死胡同的真田弦一郎面色愧疚。

“我没有这么想。”

与三年后坚定自己道路是正确的真田弦一郎相比起来，这会的真田弦一郎还是一个会自我反思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的少年。

他当然不会觉得幸村精市会放弃立海大这一网球部的人，对方平日里对网球部有多么上心，他这个幼驯染自然很清楚。

只是他有时候也会去思考，如果北川教练并没有升职去高中部，以对方的性格——从几位前辈口中打听出来的，想必也不会对幸村精市掌控网球部有太多的指手画脚，甚至会鼓励幸村精市去做。

那么如果对方在网球部的话，幸村精市会不会就不那么操劳一些？柳莲二也会有更多的时间放在网球上。

并非是觉得好友手握大权不对，而是觉得自己无法为对方分担太多，因此期待能够有人能够替他分担一部分。

基于这样的原因。

幸村精市眯着眼睛看他，突然笑着后退了一步，温声道：“你最好是这样。”

“我宁愿累一点，也不愿意成为城成湘南那样的。”

“我知道了。”真田弦一郎闷声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丸井文太看着精神饱满的仁王雅治，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昨天那可是四倍的训练量，四倍啊？这家伙是怎么这么精神的？

似乎是注意到他古怪的眼神，仁王雅治突然就趴下来了。

“狐狸，你怎么了？”

仁王雅治一脸虚弱道：“一晚上没睡，我好累哦。”

丸井文太一脸怀疑之色：“真的吗？可你刚刚还很精神的样子啊。”

仁王雅治缩了缩鼻子，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都萎靡几分。

“总是要打起精神来上学的。”他慢吞吞地说道，“我好饿啊。”

注意到他的视线，丸井文太下意识捂住了桌肚里的红豆面包，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什么，满脸纠结地将面包悄悄递给了仁王雅治。

“丸井文太，你在和仁王雅治交头接耳什么？”

仁王雅治身体微微一僵，露出更加虚弱的样子。

班主任往这边走了一圈，严厉的表情舒缓了一瞬。

“不舒服的话今天可以跟我请假。”

仁王雅治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说道：“我还可以继续学习的。”

今天的网球部非常的热闹。

幸村精市一走进大门，就看见丸井文太追着仁王雅治跑。

看着仁王雅治十分精神地四处撒泼，幸村精市丝毫不感到意外，他扭头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柳莲二。

“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柳莲二摊开手中的笔记本，语气平缓道：“因为仁王装病骗走丸井的一个红豆面包吧。”

“最近又没换季，仁王昨天也早早睡了，生病的概率不大吧？”

“是啊，所以他们又吵起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均是笑意。

真正一晚上没睡导致今天办事效率低了不少的真田弦一郎正好走进部里。

“真是太松懈了！你们两个训练量翻倍！”

仁王那家伙，一晚上没睡怎么还这么精神？

我好粗长，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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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