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择的确说过。
最开始他知道东方钰喜欢上一个平民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东方钰的未婚妻是储娥,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等储娥回国,两人就会举行订婚仪式。
他们这些人,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孩,也可以将女孩养在别处当情妇,但绝不能娶她们,更不能不给正牌夫人脸面。
所以他想过不了多久,这女孩要么被厌弃得到分手费,要么成为东方钰的金丝雀。
但是他没想到东方钰一直没能得手,甚至踹飞了东方钰。
这时候他才觉得有趣,让人去查了羊善。
一个暴发户的孩子,父母爱慕虚荣又重男轻女,让她来贵族学校,也不过是想让她找个更有钱的人嫁了。
他们像吸血虫一样趴在她身上,想要榨干她的每一滴血液。
这样的人,怎么有胆子对东方钰不屑一顾呢?
他对答案并不关心,但只要一想到对东方钰不屑一顾的女人,为他沉沦,就让他忍不住颤抖。
东方钰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傻子,要不是仗着家世怎么可能事事压他一头?就该像他那位大哥一样,乖乖给他让路。
还有储娥,他对储娥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凭什么最好的一定是他东方钰的?
所以他出手了,他做的很隐秘。
在羊善被欺负的时候,假装路过,呵斥那些女孩;给羊善送一些小东西;帮她提升成绩……羊善如同温水里的青蛙一般,被他一点一点煮熟。
就这?
就这种普普通通的女孩,也让东方钰要死要活?甚至想要退了跟储娥的婚约?
然后羊善突然就死了。
“是不是?”羊善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对面,仰着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早知道东方钰这么没用,当初就不该用道具复制人应付南宫择的。
羊善心里不耐,面上笑得越发甜美,“择,你不是说会永远保护我吗?”
南宫择看着他,头脑一片恍惚,迷迷糊糊开口道:“是,我会永远保护你。”
他话音刚落,如同先前的王晓迪僵直着往后倒。
目睹全过程的储娥,默不做声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羊善应该能够利用某种言语或者物品,让他盯上的目标陷入幻境之类。从王晓迪的状态来推断,这种幻境必然是非常恐怖的,但未必没有破解的方法。
只是,还需要一些验证。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先前被安慰的钱小姐突然反应过来,询问旁边的小姐姐们,“真是你们这的员工吗?”
这次聚会除了西门、南宫、储娥、闺蜜、后来的北堂然,还有王家姐弟、钱小姐、长发的孙小姐、李少爷以及金少爷,一共十一人。
除了南宫跟北堂,每个少爷叫了两个小姐姐,也就是八位小姐姐,先前帮储娥拿水走了一个,后来西门身边两个出去了。
也就是剩余5位小姐姐,而这五个人皆说没见过羊善。
“那她一定有问题。”几乎全秃的孙小姐戴着帽子,狠戾地盯着羊善,“储娥跟她关系很亲密的样子,他们是不是一伙的呢?四大家里东方家没落,其余三大家的继承人都在这里,储家怕不是想要……”
她这个说法逻辑清晰、理由充沛,一时之间还真有不少人赞同。
西门情依靠在墙壁上,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储娥,想到对方那句‘看不起你’,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不可能!”趁着没人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偷偷溜到这边的北堂然下意识反驳,“她是羊善!怎么可能跟储娥合作,两人恨不得对方去死才是真的吧。”
“羊善?这个名字好耳熟。”金少爷是西门情的跟班,见过的女人太多,名字实在记不住。
他不知道,李少爷却知道,听到这个名字,就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她,她不是,”李少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声若蚊吟,“死了吗?”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羊善是谁,顿时安静下来。
西门情见状就知道不好,可惜北堂然嘴太快,他没来得及阻止。
原本事情没轮到自己,这些少爷小姐害怕归害怕,也会保持点理智,甚至会自己给自己找一套说辞,说服自己。
比如:这是一个恶作剧。
但现在发现羊善的身份,他们被迫撕掉了这层遮挡物,还会保持理智与风度吗?不会的,人在恐惧面前,会做出的事情,往往是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恶。
羊善是故意的,不然北堂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溜掉?
但羊善一开始不是打算要慢慢玩?怎么突然改变了注意?
西门情看向储娥。
是因为她?
“西门情?”羊善倏地看向他,眼底是食肉动物宣告主权的警告,“红酒看起来很香甜啊。”
西门情条件反射避开羊善的目光,而后再去看,却发现对方已经收回了视线。
边角上,闺蜜打量着几人,脸上笑意一闪而过。
*
“他死了。”一直关注着南宫择情况的储娥突然开口。
她看得很清楚,南宫择一开始表情还算平和,后来渐渐惊恐,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变得充满恶意而又恐怖扭曲。
在他露出笑意的一瞬间,他的呼吸心跳骤然停止。
闺蜜贴在储娥身上,脸上带着常见的笑,“猝死了吗?”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羊善垂眸看着闺蜜,突然打开了后台记录,所有的惊吓值里,没有闺蜜的。
“啊这样啊,还好我日行一善,每天都在努力帮助失足少年。”闺蜜庆幸地拍了拍胸口,“我这样的好人,真是活该长命百岁呢。”
“你说是不是啊?”
羊善看着她眯起了眼睛,这是要跟他抢猎物?
羊善对名为行乐的UP主有印象,对方两个榜单的排名都不上不下,但观众粉丝极多。这跟她的行事风格有很大关系,虽然她是女性,但男女不忌,只要看得上就出手,快乐完还要收割一波惊吓值。
非常放荡不羁。
但现在,居然抢人头,抢到他头上了?
羊善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闺蜜感受到不善的目光,不仅没有后退甚至将身体更贴上储娥。
“阿娥,我好害怕啊,你可要保护好我。”
储娥闻言看向她,随手将人推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应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她转头看向羊善,猝不及防看到羊善眼底的笑意,愣了瞬间道:“怎么?你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
“娥娥能看我一眼,我都高兴的不行呢。”羊善突然逼近储娥,鼻尖抵着储娥的鼻尖,“娥娥,你想要离开吗?”
闺蜜闻言脸上笑容收敛,一连往后退了数步,似乎想对储娥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储娥身体僵硬地倒在羊善的怀里。
羊善抱着储娥,视线扫过包厢的众人上,裂开嘴角:
“来玩游戏吗?”
*
储娥是被水滴声唤醒的,一滴一滴催命一样在她耳边响起。
储娥做足了心里建设睁开眼睛,没有想象里的睁眼杀。
是个看起来非常破旧的木质屋顶,但除了看起来很危险,别的没有异常。
“系统?”
储娥连续叫了几遍,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警惕地坐起来,打量着周围。
贫困、危房、密室。
这三个词是储娥的感受。
发现这里没有第二个人或者鬼,储娥没有肉眼可见的放松了很多,甚至从衣服内袋里掏出她的小本本。
储娥拿着笔,针对前两个案例开始复盘。
王晓迪摔倒前,神情恍惚吃了羊善剥得橙子,在此之前羊善进行的问答是关于男女价值。
南宫择跟羊善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任何物体,问答是关于他们的男女关系。
轮到她的时候,储娥仔细回想,羊善问话的时候双眼紧紧注视着她,当时有一瞬间她的头脑是空白的,随后就到了这里。
三者之间的唯一相同点是对话,那么对话是原因吗?或者说对话的作用仅仅是把人拉进这个所谓的幻境里吗?
储娥圈起来羊善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串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字符。
随后她收起来小本本,下床走到房门前。门是老旧的木质门,她尝试地推了推门,推开婴儿拳头大的缝隙,从缝隙能看到房门被从外用老式的铁锁锁上了。
她贴近缝隙往外看,看到又一个门,看起来比眼前这个要大一圈。
储娥将视线收回室内,四面土墙,没有开窗。
标准的密室。
等等,那时候羊善问她什么来着?
“你想要离开吗?”
没有危险的时候,羊善就是最大的危险。有危险的时候,同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校园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