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褐色的墙壁上贴着三幅画,第一幅画上赫然是几只人头蜘蛛的变异品种,毛绒绒的触脚隔着画也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过分夸张化扭曲的人头没有描绘面部表情,大部分留白,粘接在本是蜘蛛的头部所在。
第二幅画是几个看着兴致勃勃的类似探险者的人,甚至可以辨识出是男性抑或女性,几个人在一个洞穴里东张西望。
第三幅转变到了人头蜘蛛和探险者共存的画面,却是血腥的开端,人头蜘蛛大肆杀戮,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人腿上,探险者们的腿上出现了数量惊人的血窟窿,有鲜红盛放在地上,与被咬下来的血肉混在一起。
三幅画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年轻男人用手撑着下颚,溢出一声轻轻的唔,音色极是好听,撩的人心痒痒的。
“你发现什么了?”赖瑶侧过头问他,也是为了证实他跟她的想法是否相同。
年轻男人与她对望,赖瑶的眼睛很亮,对视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回避,他有一瞬的怔愣,知晓她也发现了。洛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倏然有一种融入不了的无力感,强烈的危机感促使他捏住了赖瑶的手,赖瑶察觉到了但没有回头。
年轻男人用修长好看的手指着第二幅画里的人,“长发代表女性,共有三人;短发代表男性,也有三个人。这正与我们目前的人数相符,性别也都对上了。我猜测这三幅画恐怕是昭示着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赖瑶投去赞许的眼神,章立听着年轻男人的分析,皱着眉头,“这下棘手了,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就要碰上这种变异物种?得想个对付的方法,不然真遇上束手无措,就要让第三幅画的结局成真了!”
众人本就隔着画面也能想象到那撕心裂肺的痛,现在都听到了他的话,暗自惊慌起来。如果真的成真了……
“快想个办法啊,这鬼玩意怎么对付啊,我可不想死在这东西手上。”女孩中的一个盯着自己的小腿,瑟缩了一下。
赖瑶没有理会女孩的咋咋呼呼,她用手轻轻敲了敲第三幅画的相框,传来清脆又夹杂异物些许咯滋的声音,这幅画并不是完全贴于墙上的,画像后还留了些许缝隙。赖瑶取下相框,才发现了一枚铁钉,似是被人极为大力地用锤子砸进去地,钉子周围的石壁都有了裂痕。她仔细摩挲着画像,用了点巧劲,从相框背后拿出了一封信。
取出信,纸张是黄褐色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久远,虽然是信,没有任何收信人抑或写信人的信息,文字也只有简短的两句话——
爱与**之螺旋令我欲罢不能,我的厄俄斯啊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弃在笼子中,好好地待在我怀里
让我轻轻地用腿刺穿你的胸膛吧
“这是什么意思?”斯文男人表现的很感兴趣,但是思索良久没有丝毫头绪。
年轻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厄俄斯是古希腊著名的女神,相传厄俄斯爱上了人间的美少年提托诺斯,但苦于他是凡人,而她自己作为女神却是不死的,她再三恳求宙斯让提托诺斯也永远不死,却忘了要求宙斯让提托诺斯长生不老。”
“真蠢。”女孩嗤了一声,打断了年轻男人。这次赖瑶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不过年轻男人没有受影响,自顾自地往下讲,“后来厄俄斯只能看着提托诺斯不断老去,万年过后他力量与知识全失,日渐衰落与收缩,竟缩成了一只蟋蟀,厄俄斯无可奈何,把他关在一个蟋蟀笼子里面,而提托诺斯早就失去了说人话的能力,只会每天叫着来陪伴她。”
赖瑶接过他的话,“所以,既然这封信提到了厄俄斯,就代表线索就跟这则神话存在某种关联。比方说神话故事中提托诺斯被关进了笼子里,这封信也同样提到笼子。当然这两个笼子意味不一样,但代表的性质也许是相同的,就是某个桎梏住写信人自由的地方。这封信大致看来还是写给自己爱慕的人的,但似乎又没那么简单,而所有的情感都在最后一句得到了升华,炙热又复杂,我猜测写信人对信的主角是爱恨交织的。”
洛泽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的推理,手里还捏着她的手,星眸中也都是她侃侃而谈的样子,她的逻辑思维很清晰,听她娓娓道来的声音就感到舒服。
“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把腿刺入你的胸膛,这是不是也暗示着什么?”斯文男人急切地问。
另一个女孩搭腔,“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许就是写信人胡乱做的一首诗呢!”
赖瑶点点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放在这个节点这个地方就变成了非常可能有用的线索。用腿刺入胸膛,能跟刀子一样锋利,首先排除是人,再联系这个下水道可能有的生物,与之前任务中提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蜘蛛腿。如此一来写信人就极有可能是蜘蛛女郎本人。”
“真是蜘蛛女郎写的?那会是写给谁的?”章立仔细听着赖瑶的分析,觉得有大部分都是可信的。
“可厄俄斯不是女的吗,这么推过来不就说明蜘蛛女郎的恋人也是女的,难不成蜘蛛女郎是同性恋?”斯文男人诧异地张大了嘴。
赖瑶看了一眼年轻男人,对方但笑不语,并不打算解释,狭长的凤眸里闪过戏谑。她只好又开口,“现在有什么线索或者提示蜘蛛女郎一定是女的吗?不要固定在自己的思想格局了。”
“女郎还能是男的?”两个女孩摆明不太相信的样子,虽然听赖瑶推理的挺像回事,但听到这里忍不住觉得还是有点滑稽不靠谱。
赖瑶不再开口。她没必要再给女孩做解释,眼见为实就是了。唯有洛泽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什么,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俺来也 又没存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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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蜘蛛“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