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玫:美女震惊。jiuzuowen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她刚刚接了电话, 电话里的人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凶手提名——正主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这是哪个垃圾编剧写的剧本!!
也太不走心了吧!!
于是她直接打开了门。
正常情况下,此处应该会有一个开门杀。
但是拿玫却喃喃道:“我相信我爸爸。他是不会忍心对我下手的。”
开门的一瞬间, 午夜里潮湿而闷热的空气,夹杂着倾斜的、猛烈的雨点朝她袭来。
Valis安静地站在门外。
湿透了的制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黑色夹克之下,白色衬衫像一张薄薄的纸, 勾勒出对方劲痩的腰身。
拿玫忍不住在内心里发出了又一声“哇哦”。
他专注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
拿玫:“?我很好,但你不是很好。”
Valis:“为什么?”
她探头看向他身后:“你的电锯呢?”
但他的双手很自然地垂在两侧;身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Valis好奇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拿玫:“刚刚我接到一个电话, 林赛说查到关于你的线索, 她觉得你就是凶手。你是凶手吗?”
她充满期待地望着Valis:“你是的吧?你就是吧?如果你是的话, 我们就可以通关了吧?——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
后半句是对着万祺说的。
但当拿玫偏过头去看她时……
对方显得非常弱小可怜又无助。
万祺蜷缩在床头,努力地让自己缩小成一团。
显然她并不敢相信拿玫和凶手的头号嫌疑人,正在进行一段如此可笑的对话。
类似于——
“你是凶手吗?”
“我是的。”
“哇, 大吉大利, 恭喜我们通关辣!”
怎么可能呢?这是个如此不严肃的游戏吗?!
——可能对于站在门口的两个人是如此吧。万祺绝望地想。
她们玩的才不是一个游戏呢。
“你是凶手吗?”拿玫又看着Valis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对方一脸平静地说:“我不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拿玫:“哦, 是吗?”
来了, 这熟悉的感觉, 狗爸爸又要在关键时刻跟她玩猜谜了。
但她是不会陷入这样无聊的套路的!绝不!
“那你来干嘛的?”她无情地伸手关门, “不说拉倒, 拜拜。”
门关到一半,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手心的水珠顺着门框往下滑, 也滴落在了——
拿玫的手上。
这让她骤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像是心脏也被一滴水珠击中。
Valis说:“我来保护你。”
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漂亮的蓝眼睛里也依然没有感情。
拿玫仰头看着他:“是吗?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说出这句话?作为警察,还是作为……”
后面两个音被吞掉了。
她被禁言了。
——“还是作为Valis?”
这是她没能说出来的话。
但她还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对方。
在她的注视下,那双形状好看的薄唇动了动,发出了第一个音节:“我……”
他的话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铃——”
拿玫没等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她没好气地将手中的电话扔给床上的万祺:“你接。”
万祺:“???你为什么不自己接?”
她瑟瑟发抖地望着在床单上疯狂震动的老式手机,犹如在看着死神的催命符。
拿玫:“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气氛太好了,不适合被打断吗?”
万祺:“???”你们有个毛的气氛?
她硬着头皮按下了免提键。
一声凄厉的尖叫却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啊!!!!!!!”
万祺吓得整个人一抖。
那是林赛的声音。
但林赛的声音却因为恐惧而变形。
她像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鸟,发出了绝望的嘶叫。
高分贝的尖叫声几乎要将廉价旅馆的玻璃给震碎。
接着他们再次听到熟悉的马达轰鸣,近乎于死神降临的声音:
“滋——滋——”
拿玫:“嗯?电锯不是卡住了吗?他什么时候拔/出来的?”
万祺:“……”突然觉得有点破坏气氛。
她试图将手机拿过来,对林赛说些什么,电话那端却发出了更惊恐的惨叫。
“他来了!他来了——”
“滋——滋——”
这声音在空荡的雨夜旅馆里,甚至制造出某种奇怪的回音。
“他来了——”
无数个声音重叠起来,被不断地放大、拖长、扭曲。
仿佛有无数个惊恐的女人在发出呼救。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一片静谧里,他们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
像心脏抢救失败后的仪器声。平静,规律,并且残忍。
万祺:“他们……”
拿玫却想起了什么,她再次转过头看着Valis:“真的不是你啊?”
万祺也醒悟过来:“凶手现在在林赛那边。”所以眼前这个人肯定不是。
Valis什么也没有说。
他既没有试图洗刷自己的清白,也没有对电话里的凶案做出任何反应。
他依然平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拿玫。
拿玫:“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她为什么没有报警,反而打给了我们。我们看起来是比警察更靠谱的样子吗?”
万祺:“……并没有。”她艰难而诚实地憋出了这三个字。
拿玫:“报警吧。”
Valis:“要过去吗?报社大楼离这里很近。”
拿玫思考了一会儿。
接着她打了个哈欠:“其实我有点困了。——我们走吧。”
万祺:??什么转折??
但她对这答案并不意外。
她早知道拿玫只是嘴巴不靠谱而已,她并不会真正对同伴袖手旁观。
拿玫:“反正这破酒店也睡不好。——对了。”
她原本已经转身要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房间里。
“你站远点。”她对万祺说。
万祺:“?”
然后她看到拿玫一把扯下了双面镜上的白床单,又举起了电视柜旁边的椅子……
对着镜子用力砸了过去。
“砰——”
整面镜子都碎掉了。
墙面被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尖锐的镜子碎片飞出来,划破了暗绿花纹壁纸,露出背后斑驳的白墙。
万祺目瞪口呆。
拿玫:“嘻嘻,爽了。”
出乎意料的是,双面镜背后是一个看起来并没什么异常的酒店房间。
只是不同于这边的又脏又乱,东西多得没地方下脚:隔壁房间被收拾得很整洁,一眼望去,根本没有任何个人物品。
除了——
一只长长的经典老花钱包。
它安安静静地躺在满桌子的碎片里。碎片折射出无数张支离破碎的脸:拿玫的脸。
拿玫看着那只钱包。
作为一个穷人,她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想去……摸一摸。毕竟这是一只赫赫有名的大牌钱包。
她蠢蠢欲动地伸出了手。
Valis:“小心,不要扎到手。”
拿玫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在发表什么绿茶言论?刚才砸玻璃的时候怎么不说话?”
Valis困惑地看着她:“什么是‘绿茶’?”
拿玫:“……不重要。”
她转过头,打开了钱包夹。
万万没有想到,里面居然只有几张零钱。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合影。
那是两个高中生。他们站在阳光下,靠得很近。虽然没什么亲昵的举动,但却自然而然地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气氛。
左边的人是查理。他依然戴着黑框眼镜,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她似乎从未见过这个畏畏缩缩的小男生,露出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容。
右边的人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圆圆的眼睛笑成两道缝,可爱得让人实在很想揉揉他的头。
这张脸也并不陌生。拿玫曾经听过他在DV里充满元气的声音。
虽然她上次看到这张脸时,对方已经只剩一个血淋淋的头,骨碌碌地滚在草地里。
那是汤米。
*
“查理和汤米居然是好朋友。”万祺说,“所以呢?”
她坐在警车上,捏着手中的照片,借着昏暗的路灯,反反复复在手中端详。
“他太惨了。妈妈、哥哥和朋友都被杀了。”万祺忍不住感慨道。
拿玫:“比起这个,好像你更应该问另外一个问题。”
万祺:“什么?”
拿玫:“为什么这钱包会出现在双面镜背后的房间里?”
万祺一脸惊恐,仿佛又想通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住在那间房里?他真的是凶手?是他杀了所有人?”
拿玫想了想他家的豪华大别墅,又看了看后视镜里破旧的汽车旅馆。
“……那他真的有点想不开。”她说。
万祺喃喃道:“是啊,我一点都看不出来……真的是他吗?可是他明明就是个小男孩而已,他怎么做得出来这些事情?而且他还有不在场证明。”
接着她又想到了林赛查到的其他线索。每一条都指向了——坐在她前面的这个人。
怎么会这么巧?
万祺决定闭麦并且怂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她只看到一双没有感情的蓝眼睛。
Valis一言不发地开着车。
凄厉的雨猛烈地敲打着玻璃。
雨刷在挡风玻璃上规律而重复地划着扇形,这让人莫名地也产生了一种昏昏沉沉的迟钝感。
窗外什么都没有。
夜色浓得化不开,一如迷蒙的雾。
万祺又忍不住问:“所以你就觉得凶手是查理哦?”
拿玫:“我不知道啊。”
万祺:“你能不能有点参与感??稍微猜测一样???”
拿玫:“不能。”
“想这么多干嘛?”她又说,“待会儿看到凶手,把他的面具摘下来,不就知道是谁了吗?”
万祺:……说得好像凶手的面具很好摘一样。
“等等,前面好像有车。”她突然说。
前方路边确实停着一辆车。
明晃晃的车灯大开着,犹如一道刺眼的光柱,将雨雾撕裂开来。
但随着他们的车渐渐凑近,他们才发现这辆车并不是停在这里——而是一头撞在了路边的大树上。
车头已经被撞瘪了下去,看起来十分凄惨。
万祺:“那好像是……林赛他们的车。”
Valis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他轻声提醒道:“我们快到了。报社大楼就在前面。”
他们依稀看到前方的一栋四层建筑,巴洛克风格,颇有几分古典感。
但在夜晚只显得幽深可怖。
万祺犹犹豫豫地说:“我们要下车吗?”
拿玫:“下去看看。”
他们的车停在了林赛的车后面。
在推开车门之前,拿玫突然回过头,定定地看着Valis。
“记住你的话。你是来保护我的。”她说。
她突然想起来:Valis从来没有说过,为什么他会知道林赛在报社。
——也没有人对他提起过这件事。
Valis:“好。”
从车窗往里看,林赛的车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拿玫打开了车门。
一具尸体滚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拿玫:这是哪个垃圾编剧写的剧本?也太不走心了吧?
作者:是你的秃头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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