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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幽澜露 第47章 相思无尽处

作者:檀雾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6-29 00:35:36 来源:文学城

秋日赏菊宴摆在西苑三海行宫,太液池水碧波粼粼,映着晴空流云,漫步堤岸,甚是舒朗惬意。

滺澜在府中歇养身体,好久都不曾进宫,前两日德妃特意命太监到府邸探望,除赏赐补品、衣饰之外,还邀她赴宴散心,着实令人纳罕,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并非她气量狭小疑心重,这儿媳不是自己亲选,多少年都意难平,再者,因诞育皑皑艰难,损伤了根基一事,估摸御医早被盘问过八百遍,眼下的身体状况,恐怕德妃娘娘一清二楚,她会不芥蒂才怪,定是要筹谋一番大作为。

正胡乱琢磨着,忽遇宫女小烟雨在廊下和她请安打眼色,许是有事要商议,滺澜匆匆避过往来人群,往稍僻静的净尘轩去。

“姑姑,奴才掐算着您快到了,赶紧溜出来和您说两句体己话。今儿永和宫主子午后设小茶宴,明面儿上邀诸官家闺秀赏花品茶,实质上,是冲着您来的,万事小心。”

小烟雨在滺澜嫁人之后,接替了乾清宫许多差务,她二人打从选秀之时就情谊匪浅,纵然现下不在一处,仍旧没半点生分。

“鸿门宴吗?”,滺澜闻此言心中不禁冷笑,果不其然被她料中,德妃这是惦记着往府里塞新人呢。估摸因为十四阿哥脾气冲,难掌控驾驭,怕他翻脸失了和气,才另辟蹊径,想从自己身上做文章,逼她贤良淑德,主动张罗纳妾室。

“永和宫主子之前明里暗里和皇上透露过好几回,忧心十四爷子嗣单薄,说他还年轻,怕在一根藤上耽误了,应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子嗣昌旺乃是福分。估摸是在十四爷那边儿碰了钉子,想让皇上施压,御赐妾婢谁敢违抗不要。还好皇上日理万机,为江山百姓操劳,东宫又不消停,懒怠管小儿女私事。万岁爷说,老十四又不是三岁孩子,他想要纳妾,简直信手拈来,用得着旁人跟着操心掺和吗,朕没闲工夫给他选女人!说完竟摆驾回宫了,把永和宫主子撅得一愣一愣……”

三五句话而已,小烟雨将各人形态神色学得惟妙惟肖,滺澜笑到前仰后合,指着她连声道屈才,若哪个戏班子将雨姑姑挑走,准保能捧成名角儿。

到了德妃下榻的清淑院,果然见到群芳聚首,莺燕齐飞的胜景。滺澜面上浅浅笑着受礼,将一众俯首低眉的年轻女孩儿们观瞧一番,花朵儿般的年纪,环肥燕瘦各具风姿,教养好、出身清白,且父兄品阶官职都不太高,没显赫到能嫁王爷贝勒当嫡妻的程度,退而做皇子侧室已是好前程,可见宫中哪儿有随意的恩典,一举一动都透着精打细算。

德妃此人轻世傲物,目下无尘,她能屈尊降贵,摆笑脸招待这帮子往常入不了眼的小官家女儿,打着什么主意显而易见。

滺澜陪伴侍立在旁赏花,冷眼观瞧着德妃偶尔会把中意的女孩儿召唤到近前,和颜悦色盘问两句,什么年岁几何,可曾读过书,家中父母兄弟状况之类,然后再笑问她看这丫头如何?

滺澜能说什么,唯有笑着应和,夸这个机灵敏捷,赞那个气质高雅,拢共十来个女孩儿,在她嘴里没挑半句不是,全夸,变着花样儿的夸。可绕半天,也没显露对谁青睐有加,弄得德妃心中憋闷,跟一拳打棉花上似的,连个声响儿都不见。

依照大宫女彩萍给出得主意,十四福晋知书识礼,必懂得谦让大度的道理,故而德妃先关怀滺澜的身体,这也是提点警醒,好叫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情形,主动为长辈分忧,为丈夫充实内宅,不要拈酸嫉妒。

可谁承想,任你花样百出,人家就是笑嘻嘻不接招,这也是德妃最瞧不惯她的地方,御前当过差的人,忒圆滑周全,轻易拿捏不住。

午后太阳炽烈,德妃也有点乏累,邀众官家千金入偏殿暖阁吃茶闲谈。锣鼓喧天、舞乐齐鸣的大戏已唱到火候,就待主角儿粉末登场了。

十四阿哥进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彼时他才陪皇帝游湖归来,听闻娘娘传召,忙赶过去请安。谁知宫女给掀开门帘,顺势往里望,乌压压全是女人,粉的、蓝的、紫的、绿的,花枝招展,五彩缤纷,闻声齐刷刷站起来给他俯身行礼,知道是亲额娘摆茶宴,不知道的看阵仗,以为皇帝选妃呢。

他跨步顿在门槛上迟疑片刻,闪身又出去了,仰头瞅了瞅门楣牌匾,没走错啊。

初秋暑热未消,偏殿暖阁并不宽敞,连带底下伺候的奴才,十几个女人挤在屋儿里,胭脂香粉混着各式梳头油,气味儿诡异古怪。十四阿哥暗搓搓屏住了呼吸,脑子里不受控地浮现个场面,阴曹冥府里青面獠牙的小鬼们,拿人骨棒子熬大酱锅,肠子脑髓可劲儿加料,飘散蔓延出来的,也就这个味儿了吧。

他不敢冒失走近,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朝珠,那是胃腹的地方,也不太想张口说话,生怕一个没忍住,当着这许多人‘哇’下子吐出来,失体面,传出去也有损名声。

“母妃既是招待女客,儿臣不便久留,前头还有差事儿,先告退……”,每个字都竭力咬得清晰沉稳,他在忍耐,想尽快逃离这些个熬人肉酱汤的青面鬼。

德妃瞅这架势,猛然惊醒,焦急这局要坏事儿,太平安稳许多年,看他娶妻生子,以为那嫌弃人的怪癖毛病早不药而愈,早知会遇到这境况,就把茶宴摆在庭园里,好歹微风轻拂,还能驱散驱散。

本欲找个托辞拔腿就跑,谁知俯身请安的刹那,他远远望见滺澜了,就夹裹在人群之后,被德妃拿眼神暗自提点,猜测是要她开口挽留自己。再观她面上虽淡淡笑意,手上搅着帕子,把指节都勒白了,看来内心颇煎熬为难。

十四阿哥心尖儿上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他又不傻,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德妃葫芦里卖什么药还能不清楚?况且先前也提了不少回再选妾室,都被他搪塞回绝,没承想人家打起他老婆的主意。心里陡然生出英雄末路的苍凉,娘娘是真精明,也是真狠呐,知道蛇打七寸,生生往他软肋上扎刀,率领一帮子青面鬼,狭天子以令诸侯,让他如何全身而退。

思及此,他拿出嵇康赴死的从容凛然,又往前凑了几步,佯装若无其事的朝滺澜喊话,“福晋,今儿我把弘明带来一同游湖,这会儿正随皇上在粹华轩玩秋千,孩子午后要闹困觉,吵着找亲额娘。劳烦福晋同我移步粹华轩,把孩子先接回府里,不要缠磨打扰他皇爷爷批奏折……”

滺澜不疑有他,也顾不上什么规矩避讳,绕过群芳走到近前,忍不住数落埋怨,“好好儿的,你折腾孩子做什么?湖上风大,别着了凉……”

“我这,这也不是我做主啊。皇上想念孙儿,下旨命我把孩子抱来,还能抗旨不成……”,明明是他扛着腐臭香味儿英雄救美,反而被责骂怪罪,心中愈发委屈,袍袖下将福晋手一攥,拖拽摇晃着辩驳。

德妃听闻亲孙儿来了,也顾不上起初的目的,皇家不比寻常百姓,规矩多、排场大,天伦之乐并不太容易享。她有点后悔,恨不能赶紧下逐客令,把不相干的外人都撵走,别耽误她看孩子,可惜,十四阿哥心中憋着闷气,不想给这机会。

“额娘待客要紧,别让孩子搅合了。儿臣告退……”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孩子乖着呢,哪儿就谈得上搅合?再者,我们这宴席也要散了,天色渐晚,各家格格也要着急回府的。孩子闹困觉不怕,就在这儿睡,让彩萍打扇,景蕙拍着哄。快去给接过来……”

民间土语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哪怕尊贵如皇妃娘娘也不能免俗,德妃眼中期盼之迫切,任谁都能瞧得出来。

底下端坐的千金小姐们,哪怕之前还存着攀高枝儿、嫁贵胄的心气儿,这会子也如冷雨泼头般熄灭了。人家夫妻恩爱和睦,哪怕相隔‘千里’,也挡不住眉目传情,如胶似漆。十四福晋瞧着尚且和善,但这位爷可不是好相与的脾气,他们之间,外人等闲夹不进去,饶是不落好儿,还讨嫌。

无论德妃软硬兼施怎么央个,十四阿哥总能找出借口婉拒,眼瞅着这对儿母子又倔上劲了,滺澜生怕节外生枝,赶忙应承着改日携两个儿子一同来给娘娘请安,这才暂且打了圆场,安抚下来。

十四阿哥瞅准时机,袖中暗使力,不容滺澜躲避,将人连拖带拽,总算离了是非之地。

马车过府门而不入,沿官道奔西山缓缓前行。夫妻二人各怀心事,彼此一路无话,奶娘抱着孩子坐在滺澜身旁,只觉得氛围凝滞,以为主子吵了架,生怕殃及池鱼,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

车辙碾过山路有些颠簸,滺澜这才闹明白他不回府,是打着主意奔碧樱山山庄的。

漫山红枫将景致浸染赤红橙黄,松实橡子落在石阶缝隙间,衬着古木错落,岩洞石壁,颇有种风流曼妙之趣。

“这山庄买得可太称意了,明年开春,待皑皑大点儿,也把他抱来,要追着哥哥漫山跑了。”

滺澜俯身趴在窗沿,观清泉叠石,阵阵微风拂面,有种绮丽的香气沁入心脾,涤荡了躁郁憋闷,她甚至想着,若能在此处安心歇养,不问俗世,也算得上神仙日子。

“我福晋的眼光和手笔,自然是好的。今儿娘娘给你委屈受了吗?往后遇着这般情境,不必藏掖,悄声派人去寻我,没得咬牙忍耐这种劳什子闲气……”

十四阿哥从身后抄手一抱,轻盈盈把人放在窗沿上,他撑着手臂抬头望,夕阳余晖落在滺澜面颊上,幼嫩剔透的肌肤透出光彩,额间新长出的头发,像猫儿细软软的绒毛,没忍住拿手指轻轻摸了摸。又想起随圣驾南巡,宿在小瀛洲行宫的夜晚,两个人夜半乘小舟到湖心岛幽会,情绪不禁激荡难耐,四时更迭,岁月轮转,他心中所爱永远是眼前的小姑娘。

“娘娘也不是故意要给我气受,大抵还是想要你再纳新人,要我去帮着相看,也好从中规劝……”,德妃心里打着什么盘算,滺澜一清二楚,她摸不准的,反倒是十四的看法,若他也觉着子嗣单薄,想顺势纳妾,自己并没半点反驳的底气。

“我觉得也是!”

这人倒也不客气,梗着脖子将这桩桃花喜事认了,全无半点藏掖羞涩,弄得滺澜怔楞楞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他下颌。

“不害臊!您有可心的人选,要接进府里吗?”

当初的少年已经在岁月中,渐渐洗脱生涩,磨砺出坚忍的心性,只是依旧沉溺这气息。他小心翼翼扬起脖颈,将人圈在怀中,甚至指尖都微微发颤,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在胭脂唇瓣上。

本想浅尝即止,奈何**蚀骨的滋味醉人,犹如滔天巨浪,把周遭一切都翻卷其中。他轻不可闻地浅浅叹息,眼眸中氤氲了水雾,仿佛心魂迷乱,什么教养规矩都抛却,狂风肆虐搅乱盈盈春水。那寂寂雪夜中弥漫的血腥气,在记忆中觉醒,心中仿佛缺失了巨大空洞,漫无边际的惶恐,将他打成浮萍枯木,犹如垂死求生,只想将怀中人占个彻底,容不得彼此间存有半分罅隙。

从来都没有踏实过,每每梦中惊醒,他都会忆起,在床帐中褪了血色,安静沉睡犹如水墨丹青似的人,好像风一吹,幻影就会散了,剩他孤零零在世间挣扎。

“滺澜,你想要什么吗?或是喜欢什么?以前在宫里,你说教养嬷嬷眼睛刁毒,怕招惹是非,推拒也罢了。可现如今,我们成了亲,金玉钗环、文玩玉器也不见你稀罕,你所求的,亦或求而不得的,到底是什么,说与我听听。孤本?奇珍?”

山野曛风从窗缝中透过来,卷起绯红金纱帐,他心中不得安稳,明明人在怀中,却飘飘忽忽拿捏不住。滺澜性情乖巧又温顺,但她也只是从于礼教的乖巧,骨子里博学广闻有见识,能束缚旁人的富贵荣华,她都泰然看待,浑不在意。

似乎自己,从来都没能真正领悟她的喜乐忧惧。

“瞧你给我说的,显得多清高一样。我没不稀罕金玉之物啊,今年生辰时,江家姐弟送的珊瑚树,不是摆在屋里天天赏玩吗?若是说,心心念念,求而不得……”

“是什么!”

看她迟疑思索,十四阿哥却愈发迫切急躁,他太想要这个人,想这个人也迷恋自己,依赖自己,不会轻易厌倦离弃。

“难不成,是权势,享不尽的权势……”

滺澜微微张了张口,看他越想越偏,忍不住笑出来,心中蔓延几分酸涩凄凉,并非她拿乔卖关子,只是这种离经叛道,又有失教养体统的忧虑,谁敢轻易吐露。

“我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难道不是只有你吗?由爱生怖,惊惧不安,你可知,今日娘娘唤我去赴茶宴,见到那些花颜娇艳的闺秀佳丽,何尝不懂其中用意,我吓得指尖都扎进掌心,还要装出贤淑大度的端稳。殊不知,若这贵妾赏下来,冷落都算是不给娘娘脸面,可你我又不是盲婚哑嫁搭帮过,若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与旁人卿卿我我,无异于剜心蚀骨之痛。这种狭隘善妒有违妇德之言,我也羞于启齿,积郁在心,辗转难安。有时,我甚至后悔,若皇上当年将我随意指婚个什么人,是不是只需敬重就好,就免了这许多烦扰……”

这话先开始听着还舒坦,到末了儿,竟着实令人恼怒,可恼归恼,怒归怒,又能拿她如何?打不能打,骂不敢骂,连动根头发丝都心疼,看她眼梢嫣红又慌得手足无措,十四阿哥只好忍耐着,暗中顺顺自己的气。

“澜姑姑可真狡猾,贤德大度都您占了,背信弃义小人我来当?天底下没这般好事儿。方才我在心中暗暗起誓,自己上赶着求问你所念何物,只要说出来,无论是我能给的,不能给的,给的起的,或是给不起的,刀山剑雨,海角天涯,我都给你寻来。没想到,心结竟在我自己身上。罢了,我这个人,旁的本事不敢吹嘘,说话还是算话的。从前既敢应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也不会违背信诺。还是我无能,恨不能挖心掏肺待你,竟还让心爱之人过得战战兢兢。”

“是我太喜欢你,无可依傍,所以患得患失。往后不会胡思乱想就是了……”,见他沮丧,又担心自己把话说重了,滺澜凑到近前,笑着帮他把鬓发捋齐整,这是她想不出招数时,用来和解示好的万能方子。

“对了!你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嫁给无关紧要之人,随意指个婚事?云韶还是兆佳锦程啊?做梦!劝澜姑姑趁早断了这念想,莫说你这辈子只能给我做福晋,当年就算皇上旨意下了,爷也敢抢了这门亲事!”

谁知这人精明,半点不吃美人计,将姑娘白皙的手腕紧紧擒住,不依不饶讨要说法,呲着虎牙威胁震慑。

夕阳西沉,是时候要打道回府,滺澜懒怠唤奴婢伺候,慢悠悠起身,将衣饰佩戴齐整。忽见他灵机一动猛然转身,勾翘着嘴角儿,不知又琢磨到什么鬼点子,笑容意味深长。

“你不知。方才踏入清淑院的殿门,可把我吓了一跳,乌压压坐了一屋子妖魔鬼怪!正拔腿要逃,忽发觉里间儿坐个瑶池仙女,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我想这是谁啊,这么美,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福晋啊!心中真得意!”

这半真半假的俏皮话,先把滺澜弄怔懵了,半晌醒过闷,笑出声来,“您哄我高兴不要紧,犯不上贬损人家无关紧要之人。”

仿佛一阵清风,拂去了笼罩心头的愁云阴霾,十四阿哥折返回来,俯身掐在滺澜的脸颊。乱花浮云迷人眼,只缘身在此山中。她所求的,竟也是自己所求。

“你明白她们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就好!莫要胡乱琢磨,好好调养身体,和我白头偕老才是正经事。娘娘那边也无需担心,万事有我……”

这章还是比较重要的过渡,梳理清晰了滺澜和十四的感情,其实也是他们真正推心置腹谈论对彼此的要求,也是定下了真正的山盟海誓。所以,白皑皑就是十四爷的小儿子啦~~~他从十九岁到滺澜去世很多年之间,就这几个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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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相思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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