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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我近身的瞬间，他还试图释放斩击，而我则趁此机会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生成的斩击，虽说斩击切割着我的手掌，但我还是忍住疼痛连续出拳重击了他的下颚，转瞬间，他手中的斩击化为了虚无，而我也并未放松，如同拧螺栓一般转动他的手臂，他的惨叫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不知何时，白鸟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而她的两只胳膊也已经恢复，她面露愤怒，随即举起铳剑，以闪电般的速度斩断了男人的两只胳膊，鲜血转眼间飞溅的到处都是，我连忙躲闪，但还是被飞来的鲜血弄了一脸。
与此同时，身后的巨大锅炉彻底倒塌，落地的瞬间，便在雪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滚烫的铁浆几乎点燃了整个小镇，四周的雪墙也似乎被锅炉泼洒出的热气融化，开始有松动的迹象。
“你这该死的家伙！”白鸟大喊着，又将铳剑扎进男人的大腿，并从大腿朝下切割。
“好了，好了，得赶紧离开这。”我拽住了白鸟，“这座小镇已经无力回天了。”
“是这样，整座小镇居民的亡魂都会诅咒你们的。”男人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四肢全部报废的他此刻就如同一个木桩，被愤怒的白鸟疯狂发泄。
“哈？！不是因为你！”白鸟又举起了铳剑，我连忙抓住她，将她从男人的身边拽开。
“白鸟舞衣，你是灾厄的象征。”男人的眼神已经变得空洞，“我诅咒你。”
“我也诅咒你！”
“快走吧！”我拽着白鸟的胳膊，将她从已经死去的男人身边拉开，“我们现在要尽可能远离锅炉。”
白鸟没有说话，任由我拽着她走向雪墙旁边，此刻的雪墙上搭着三架木质梯子，人群正不断朝着梯子顶端涌动，试图逃离这已然变成火海的小镇。
我将风衣的兜帽戴在头上，低着头混入人群中，终于轮到我们攀爬时，我才松开了抓着白鸟的手。
爬出深坑后，我们静静地站在边缘看着这座覆灭的小镇，以及那口原先象征着温暖的巨大锅炉。
“走吧。”白鸟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还是不要再这里停留了。”
“嗯，不过等等。”我取下背包，在里面不断翻找，取出了一件宽大的外套，“你的袖子没办法长回来吧，所以先穿这个喽，额，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她接过衣服，什么也没说的套在了身上。
随后，我重新确定了新的前进方向，是这座城镇以北的一座新的城镇，不过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在今日赶到，很快，天色便暗了下来，我们只能停下前进的脚步，就地休整，只是燃料和食物都已经消耗殆尽，我们无法在这深冷的黑夜中获取光亮和温暖。
“要聊聊吗？”我迟迟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了半天，我还是决定说出自己心头所想的事情。
“嗯，都可以。”从城镇出来后，白鸟一直出奇的安静，听到我的发问，她也只是这样淡淡地回答道。
“那个庇佑者的突然袭击，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嗯。”
“难道他认识你？”
“嗯。”
“那……灾厄呢？”
“对我的形容。”
“可是……”
“你杀死过很多人吗？”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使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杀人这种事情，是始终要承受代价的，朝着敌人射出的子弹，回转一圈后就定会命中自己，即便走到哪里都一样，我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成为了‘灾厄’吧。”
“其实……”
“等今夜过完，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你的人情已经还清了。”
“哎？”
“我休息了。”
“你等等。”我拽住了她的胳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我们做的选择都是这个世界所逼迫我们去做的，为了活着而杀死别人，为了生存而放弃灵魂，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思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实际上，人最后都会走向死亡，连不死的庇佑者也毫不例外，你自己告诉我的，不死庇佑者也会在某一天毫无征兆的死去，那这当然是没办法的事情。”
“话虽这么说……”她显然有些迟疑。
“其实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我一直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不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而我才活了一千年啊，我都感觉到那么痛苦，但是你呢，你可是整整活了四千年的大佬，肯定会拥有比我更多的痛苦吧，哎呀，我实在是不太会讲话，就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们是不死的庇佑者啊？”
“嗯？”
“也就是说，循环一圈命中自己的子弹，即便是打穿了心脏，也会在不久后愈合吧。”
“哈哈哈哈。”白鸟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理论啊？”
“你怎么总是喜怒无常的，我很认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好，好，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我还欠你一次人情，在还清之前，我们还算是搭档吧，至少我不会离开的。”
“咦，好肉麻，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白鸟抱着身子，“不要啊！”
“滚啊！”
那天夜的雪下的很小，气温也并不是很冷，虽说我和白鸟都空着肚子，也没有温暖的篝火相伴，但或许是因为白天的战斗让我们太过疲惫，又或许是说出了些我心中藏匿的话。
那使得我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