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和在陋巷的装扮不同,戴着本副本官方指定乔装术专用装备——大胡须和浓眉,换上特别宽大的衣衫,抱着角斗士日常用品在休息场所穿行。
景戏多兜着林雅门的手臂:“你也看到大牛了吧。”
林雅门:“看他这身装扮,以及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事情不简单。”
景戏多:“他一定是来替小铃铛报仇的。”
“你怎么知道。”
“总攻君的直觉。”
“……你这直觉是可以量化的吗,有数值分析表吗,它的准确度有多高。”
“当然是百分之一百。你看这面具。”景戏多摘下顶在脑袋上的阿喀琉斯面具,“你给小铃铛的面包菌盘子上写了他的名字,你看,这里也有写。”
阿喀琉斯面具内侧的角落里,赫然写着希腊文小铃铛。
这是小铃铛的面具!
线索一下子串起来了,小铃铛在角斗场讲故事,且了解公厕改造项目,面具上有林雅门的名字,他就是陪经理玩游戏的男孩。
由此可知,把小铃铛打得遍体麟伤的施虐狂就是角斗场的经理。
景戏多:“他来寻仇,定是来找打小铃铛的人。那人给小铃铛的工资不少,且能让小铃铛深夜在角斗场中自由来去,必然是位高权重之人。”
林雅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仅打了小铃铛,还收受贿赂要把杰普推上角斗竞技场。简直罪无可恕。”
景戏多:“这样的渣滓,死有余辜!”
二人义愤填膺,打算辅助大牛报仇。
两人走到大牛身边做了个记号,假装快速离开角斗场休息区,实则隐身去而复返。
返程后,跟着记号去找大牛,一路上找到餐厅。
饭点将至,按经理的话,他会亲自去视察伙食。
两人进入餐厅后,听到备餐室内的动静。
于是快速推门,闪身进入,再把门合上。
门内大牛把经理推倒在地,骑在身下,用布条缠上经理的嘴,正在捆绑经理的身体。
经理像被冲上岸的鱼一样翻腾,却怎么也翻不过身体。
“嗷,一来就这么高能。”景戏多显然很激动,恨不得上前帮忙。
大牛捆好经理后也不对话,揭开经理的遮羞布,狠狠地掐住经理作案的凶器。
经理痛得涨红了脸,眼珠子快要掉出来。
大牛从桌面上拿来一把刀,对准经理的皮、燕子、捅了进去,快速拔出,血花四溅,飞溅到大牛的脸上,假胡须上粘满了鲜红的血。
大牛完全不在意,又是一刀捅下去,用力搅拌,画面相当骇人。可他冷着脸,仿佛厨师在斩杀作为晚餐的动物。
捅了一阵后,他拔出刀子,把刀刃上的血抹在经理衣服上,再对准凶器一刀切下。
“啊!”经理嘴虽被布条堵嘴无法说话,却在垂死挣扎之时用全身力气发出惊人的惨叫。
惨叫声太大,定会吸引来人,可发了狠的大牛见一刀没能把凶器连根斩断,又狠狠地剁了几刀,而后丢下刀,脱下血衣,拔掉胡须,摘了手套,用毛巾抹了把脸,换了一顶帽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迅速逃离现场。
很快便有人闻声而来,林雅门和景戏多故布迷阵,放置障碍物,在另一个方向发出惨叫声,把人吸引走。
然而大牛并没能顺利逃离休息区,出门时被两名卫兵拦下了。
卫兵问:“你要去哪里。”
大牛:“我就一临时工,干完活准备回去。”
卫兵说:“你的父亲要见你。”
大牛不耐烦地说:“什么父亲,我没有父亲。”他给了经理一刀,要了经理半条命。如果不能尽快离开,会被带走审问的,这样就不能及时清理身上的血污,销毁证据。
这时,一名事务官走了过来:“少爷,您怎会没父亲,别任性了,跟我走吧。”
大牛恼火:“我不去。”
“你为什么到这里打工,是不是看上的小男孩被拐来这里。要不要我们帮忙找。”
“不用!”大牛相当生气。
“跟我走吧。不然我们得出手帮你找人了。”
“你!”大牛为之气结,不得不随事务官去见他的父亲。
林雅门和景戏多跑来支援时,正好看见大牛被带走。
他们没想到大牛还是个有排面的仔。不过,小小年纪能当上公寓管理员的人,来头必定不小。
两人跟上大牛和铠甲齐全的护卫队,一路向前走进一间华丽的临时帐篷,
帐篷内,一位衣着素雅,长身玉立的男人,走上前抱住大牛。
林雅门二人,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负责举行角斗士竞争比赛的营造官阁下。
大牛冷脸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营造官说:“你在厨房帮佣吗,怎么一身臭味。”
大牛一副犟脾气:“我就是阴沟里的臭虫,不配当你的儿子。”
营造官:“别这么说。只要你愿意,随时能回来。”
大牛:“我不愿意。”
营造官叹气:“你的哥哥去海外贸易时,被海盗杀了。”
大牛冷笑:“关我屁事,我没有哥哥。他当我是一只狗,我凭什么认他。”
营造官:“我的儿啊。男子汉活在世上,定然要追求功业。现在你的哥哥不在了,你自当继承家业,扛起栋梁。”
大牛冷笑:“真是笑话,你又不止我这么一个野种,这等好事能轮到我,该不是什么阴谋吧。”
营造官:“怎么可能是阴谋。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大牛:“私生子而已,你都不愿承认我死去的母亲身份。”
营造官:“但我是爱她的。”
大牛:“拉倒吧,哪个美女你不爱。”
营造官:“你难道想一辈子和那些可怜人生活在一起。”
大牛:“他们是我的租客,我要保护他们。”
营造官:“我能给你更多的权力与财富,有了权力与财富你才能更好地庇护他们。”
大牛双手叉腰,冷笑:“可我不想给政客当傀儡。你只会把他们当作你的政治资本,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营造官:“你怎么会是傀儡,你是我最健壮的儿子。我奋斗了一生都是为了儿子们,为了家族的荣耀。”
大牛:“那是你的家族,与我无关。”
营造官叹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志向,我也不强求。不过,马上就到你奶奶生日了,希望你换上新衣,回家赴宴。”
说着奴仆为大牛端上华丽的新衣。
大牛看都不看一眼:“我说过了,我不想去,营造官大人不会想强迫平民吧。”
营造官看着大牛。
父子俩对视,谁也不让步。
直到奴仆上前在营造官耳边说了一句话。
营造官:“我当然不会勉强你。不过我们刚刚发现角斗场的经理遭到偷袭,身上血流不止,生命垂危,作为临时来帮忙的人员,看守们希望你回去配合调查。当然,如果你愿意认下我这个父亲,我的儿子自然不用配合他们的调查,可以与我一起看比赛,一起回家。”
大牛气抖冷,知道就算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他那有权有势的“父亲”也会把锅安在他头上,于是没再反驳,乖乖从命。
奴仆为他捧上衣服,他接过衣服,不要他人服侍,自行更衣。
换上衣衫带上饰品,傲娇冷脸的大牛,像极了贵族少爷。
景戏多见状:“咱们要不要帮他逃。”
林雅门:“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逃跑,陋巷的人就没太平日子过了。他可能就是为了这一点,才乖乖留下。”
景戏多:“还是你想得周全,不愧是我的搭档。唉,饿了饿了,咱们去找点吃的。”
到了午餐时间,看比赛的观众纷纷涌出剧场,到附近的商家吃饭。
林雅门穿行在人流中,突感到腰间一轻,伸手一摸,发现身上袋子被偷,他扭头准备抓小偷。
景戏多却先一步抓住人:“小子,把偷的东西交出来。”。
小偷看了景戏多一眼,发现他很今天上场打倒大壮的猛士很像,立马吓得抖成筛子。
“交出来。”景戏多又喝了一声。
小偷这才往衣服里掏,可掏了又掏,什么也没掏到,哭丧着脸说:“没了。”
“怎么就没了。谁是你同伙”景戏多质问。
“我没有同伙,真的。”小偷特别真诚。
景戏多:“那就让我们搜身。”
小偷同意后,林雅门搜了搜,搜到不少钱,却没搜到自己丢失的袋子。
那袋子里装的可是各类药品,特别是给景戏多吃的肠道调节药,若没了这瓶药,他根本不可能拿下景戏多的□□。
可恶,究竟是谁偷走了药!
林雅门放眼四周,只见人头涌动,却没一个神色可疑或者匆匆逃窜之人。
这偷儿,出手极快,必是神偷级别。
神偷!
林雅门看了一眼景戏多。
景戏多诧异地问:“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林雅门确实怀疑,只是没说出口。
景戏多放过偷儿,凑近说话:“你搜我啊,你要是怀疑,你就搜。”
“我没有怀疑。”林雅门不想破坏刚刚建立的革命友谊。
“那也要搜,我俩之间不能有嫌隙。搜嘛,你搜嘛。”说着景戏多抓着林雅门的手探入自己前襟。
街上看好戏之人,眼都直眼了。大庭广众之下,这可不是什么文明的举止。
林雅门知道别人又误会了,气结道:“放开我的手,我自己搜。”
说着他把景戏多全身上下搜了一番,只摸到了偷金器赚来的钱,并没发现自己丢失的的那袋药。
真真可恶,究竟是哪个偷儿偷走药。明明他身上还有不少袋东西,为什么那么精准地偷走了他的药。
是不是有心人故意这么做。
谁会想偷他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