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呀?”周泽不解的问。xinghuozuowen
“没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宁嘉佑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言朔也疑惑的望向手提袋,更加窘迫。
他如果把这种东西带回家,指不定言朔怎么误会呢。
要是让言朔觉得自己在亵渎他,那他离狗带也不远了。
宁嘉佑想丢但又怕太明显, 见周泽低声跟姑娘说着什么, 猜测两人的相亲结果还不错, 大方的将手提袋送给周泽:“周哥, 小弟的一点孝心,请你一定要收下。”
他和言朔搞不出人命,但周泽和人姑娘就不一样了。虽然已周泽的财力养活一家人不是问题,但万一人家姑娘还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呢?
宁嘉佑觉得这招祸水东引实在是太棒了。
周泽欣喜接过, 看到里面的东西,一个“谢”字才出口又戛然而止, 默默将东西还给宁嘉佑:“宁哥这份礼太重, 小弟不敢收, 还是您自己受用吧。”
宁嘉佑打死不接。
忽然周泽手上一空,竟是言朔把东西拿走了。
看见他要看,宁嘉佑眼疾手快,一把抢过。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言朔手里抢东西, 周泽默默递给宁嘉佑一个敬佩的眼神。
言朔狐疑的盯着宁嘉佑:“给我。”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您要的话我帮您收起来。”顶着言朔锋利的目光,宁嘉佑二话不说将手提袋塞入轮椅的小箱子内。
周泽拼命忍笑,察觉到言朔扫过了眼神, 他忙道:“言总,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言朔颔首。
周泽火速拉着身旁的姑娘跑去一旁的电玩店,消失在人群中。
“没义气。”宁嘉佑轻哼一声。
言朔倚在轮椅上斜眼望他:“不是你太心虚吗?”
“哪有?我心虚什么?”宁嘉佑梗着脖子,恨不得把这几个字挂脑门上。
都是成年人了,别说只是看到那种东西,就是真的用了,也没什么。
他如是想着,愈发觉得自己没错。
言朔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那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宁嘉佑怂,他担心言朔看见后会觉得他对言朔别有想法。他踌躇地想随便拿点东西糊弄过去,忽然摸到兜里还没吃完的清凉糖,灵机一动,抓出来送到言朔面前:“您吃一颗。”
“我说的不是这个。”
“这个超甜超好吃。”宁嘉佑剥了一颗,送到他唇边,“您尝尝。”
言朔哪里猜不出他的心思,瞥着嘴边的糖似笑非笑的问宁嘉佑:“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不好意思?要不我猜一猜?”
“没什么好猜的。而且谁不好意思啦?您我把鲜花和巧克力都给你啦,什么都没私留。这个肯定也是给你的。你就吃糖吧。”趁着言朔正好张开嘴,宁嘉佑把糖往他嘴里一塞。
言朔一愣,宁嘉佑的手指不慎滑过他唇边,指腹烫得像是一团火,点燃言朔的心。
他低头吃糖,薄荷味的清甜在舌尖蔓延,就像是宁嘉佑的气息。
宁嘉佑推他往前走去:“咱们走吧,吃完饭再逛逛,然后去超市买点菜回家怎么样?胖橘还等着我们呢,别让孩子做留守儿童。”
“嗯。”言朔微微颔首,抱着玫瑰与巧克力,在520的人潮中显眼又自然。
吃饱喝足,宁嘉佑进入无欲无求的状态。他和言朔在步行街上逛了一圈,人来人往全是成群结队的情侣与伙伴。
各大商家都在做活动,牟足了劲想要趁今天多赚点。宁嘉佑担心再来个烤肉店同款礼物,看见活动就绕道走。
他给自己和言朔一人买了杯鲜榨果汁,很快开车去附近的超市。
下午时分,超市人倒是不算多。
宁嘉佑取了个购物篮,言朔问:“怎么不推车?”
“推车就不好推你啦,我还是更喜欢推你呢。”宁嘉佑笑道。
言朔知道他完全可以不说后面那句,这样完全是因为不想他难受而已。
他不难受,甚至高兴宁嘉佑一直都这么考虑自己的感受。
“去推车吧,轮椅我开低速。”言朔道。
“好。”宁嘉佑也没坚持,很快换了辆手推车,与言朔并排走入超市购物区。
“买点零食,再买点蔬菜和肉。您要买什么吗?”宁嘉佑问。
言朔摇摇头。
家里有保姆会定期过来打扫,缺什么日用品也会按时添上,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您是不是从来没在家里做过饭?”宁嘉佑问。
“你怎么知道?”
“我看家里什么厨具都有,但全是新的,一件都没拆封。”宁嘉佑道。
“你想用就拆。”言朔对这些并不在意。
宁嘉佑灵光一闪,主动道:“不如这样,反正你不收我房租,家里的家务就由我包了。另外我还是你的私人护理和家庭医生?”
“家里卫生由阿姨负责,你负责做饭就好了。”言朔道。
能少干一点活宁嘉佑也很开心:“就这么定了。”
言朔家里的是三门柜冰箱,宁嘉佑放心大胆的买了许多东西,打算将空荡荡的冰箱填满。
言朔看他经验老道的在蔬菜摊前挑菜,有些好奇:“你怎么会做菜?”
“一个人生活久了,慢慢就什么都会了。”宁嘉佑将挑好的娃娃菜放入推车,又去看旁边的西蓝花。
言朔凝视他片刻,控制着轮椅来到宁嘉佑身边,望着面前绿油油的西蓝花道:“以后不是一个人了。”
宁嘉佑欣然应下:“嗯哪。”以后他是有猫的人啦!
言朔正要高兴,听见宁嘉佑说:“感谢胖橘让我结束单人生活!”
所以没他什么事?
他还不如一只猫?
言朔咬唇不语。
有点生气。
宁嘉佑美滋滋的还说:“宠物医院的玩具不多,我刚刚看到别人的购物车里有猫爬架,我们一会儿也去看看吧?”
言朔没理他。
宁嘉佑疑惑的低头:“怎么啦?”
言朔假装端详身旁的西蓝花,随手拿了一棵。
“这棵不新鲜,要选我手里这样的。”宁嘉佑在菜摊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比他手里这棵更好的,索性把自己那棵送给言朔,“给,看我这棵西蓝花绿油油的是不是又漂亮又下饭?”
言朔:“……”
这么绿的东西你也敢送?
言朔没收,反手塞给宁嘉佑。
宁嘉佑愣愣的抱着西蓝花:“怎么啦?”
“胖橘是你的家人?”言朔问。
宁嘉佑点头:“是我儿子。”
“我呢?”
“我房东。我老板。我儿子他干爹。”宁嘉佑分分钟抛出一连串称呼,就是没言朔想要的。
“你一个人带娃?”言朔问。
“是呀。”
“研究表明,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更容易没有安全感。”言朔正儿八经给他科普。
宁嘉佑心想胖橘有的吃有得玩,连他这个老父亲都不在乎,还在乎单不单亲?猫不都是猫妈妈一只猫带大的吗?
但正面刚是不可能正面刚的,只有一直苟下去才能维持现在的好感度,保住彼此的小命。
“不会的,咱们家里除了我,不还有你吗?胖橘在我们两位老父亲的关爱下,一定会健康茁壮的成长。您放心,我回去就给它看学区房,绝对不会让它输在起跑线上。”
听宁嘉佑一本正经的胡扯,言朔轻笑出声。
算了,他们都有共同的儿子了,四舍五入他也是宁嘉佑的家人。
“走吧,去给胖橘买玩具。”言朔道。
反派越来越喜怒无常了,还好小爷机智,躲过了陷阱。
宁嘉佑如释重负的将西蓝花放进购物车,跟上言朔。
两人回到家里时已经接近四点,隔着车库门就听到胖橘在喵喵叫。
宁嘉佑很感动:“没想到儿子这么想我。”
言朔并不赞同:“或许是在骂你。”
喵喵声不像昨晚那么娇软,反而有点急促和暴躁。
宁嘉佑:“……有可能。”
两人开门进去,胖橘就躲在沙发底下,又怂又凶的冲他们喊,仿佛在宣布这是它的地盘,谁都不许进来。
等看到是他们,喵叫声一顿,哒哒跑过来迎接。
宁嘉佑蹲下身rua了两把猫,正要感叹崽崽的手感实在是太好了,胖橘突然开始气势汹汹的喵喵直叫。
宁嘉佑扭头对言朔说:“你说得对,它一定是在骂我。”
“孩子还小,好好教。”言朔语重心长的说。
宁嘉佑点点头,拎起胖橘开始管教儿子:“爸爸没有出去鬼混,是出去给你买猫爬架了。”
“喵!”
“什么?你不要?知道花了爸爸多少钱吗?爸爸可买了最贵的那款呢!”
“喵喵喵喵!”
“知道你看家辛苦啦,这不是有奖励嘛?”
“喵喵喵喵喵!”
“崽,我们要讲道理,你这样骂街是不对的。等你打完疫苗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喵喵喵!”
“崽,珍爱生命啊,带你出去生病怎么办?”
“喵喵喵喵……”
胖橘叫唤个不听,宁嘉佑觉得自己已经被它骂得狗血淋头了。他甚至都已经找不到该反驳的理由,无奈的回头冲言朔道:“管管你儿子。”
他委屈巴巴的模样让言朔觉得有趣:“一只猫都管不了?”
“它真的好凶。”宁嘉佑原以为自己捡回家的是个小可怜,现在看来恐怕是个小霸王。
“出息。”言朔笑了笑,俯身将在宁嘉佑面前耀武扬威的胖橘抱起。
四爪离地,胖橘顿时噤声,紧张的蜷缩起身子。
言朔令它与自己对视,胖橘小小的缩成一团,冲言朔弱弱的“喵”了一声,特别谄媚。
“不许欺负我的人。”言朔郑重吩咐。
胖橘的尖耳朵折成飞机耳,吐着粉嫩嫩的舌头装可怜。
“欺软怕硬。”宁嘉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胖橘,rua了把它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去将车里的东西搬出来。
食材全部塞进冰箱,放着猫爬架的纸箱就先放在一楼,有空再装。
昨晚搬过来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宁嘉佑就先收拾东西。
等到处理完,发现角落处还有个写着言朔名字的快递盒,里面是一套理发工具。
宁嘉佑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订购过一套,当时因为有两样工具缺货,店家延迟发货了。
后来治疗言朔的腿疾有进展,宁嘉佑一高兴就忘了这事。
这东西原本是寄到言氏公司的,宁嘉佑就把收货人填了言朔的名字,估计是言朔收到后就带回家了。
“这什么时候到的?”宁嘉佑问。
“有段时间了。”言朔挥舞着逗猫棒,胖橘蹦蹦跳跳的去抓。
这段期间,他的头发又长了不少。但因为人长得好看,什么造型都能hold住,竟也看不出违和感。
“之前说给您理发,后来耽搁了。要不就今天?”宁嘉佑问。
言朔手上的逗猫棒一停,胖橘整个扑上去抓住,咬个不停。
“好。”言朔将逗猫棒丢开,神色期待。
“你先去洗头。”宁嘉佑说着一顿,言朔光洗头可能不大方便,“要不等你洗完澡我们再剪?”
言朔示意他去后院看看。
那里有一台理发店同款的洗头椅,看样子还是全新的,刚装好没多久。
整个房间被改装成了理发室,除了洗头椅,墙上还贴了镜子,甚至门口还放了个旋转彩虹灯。
不愧是有钱人。
言朔坐着轮椅悠悠从前屋驶来:“缺什么随时吱声,我让人补上。”
“就缺您的头了。”宁嘉佑玩笑道。
言朔的脑袋微微前倾:“这儿,自己来拿。”
“别说得这么惊悚嘛。”宁嘉佑去客厅把理发工具抱过来,在理发室中央的空地上铺好废报纸,又把需要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忽然笑了下。
“怎么了?”言朔问。
“放个吓人点的BGM,感觉我这样像是个变态杀人狂在做准备工作。”宁嘉佑举着剪刀反复交合,做出一副凶恶的模样。
言朔却全然不怕,反而觉得有趣:“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想象力是创造力的基础,这说明我还没有被现实压垮。”
言朔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继续保持。”
“我努力。”
宁嘉佑将准备工作做好,见言朔坐在洗头椅旁没有动,只能走过去将他抱上去。
反派最近真是越来越懒了,宁嘉佑还有点怀念一开始那个什么都自力更生的言朔。
温热的水从花洒中涌出,宁嘉佑试过水温,慢慢打湿言朔的头发:“要是热或凉,您就跟我说,我再调。”
“正好。”言朔抬眼,正好能看到宁嘉佑认真的侧脸。
认识这么久,似乎就没他不会的。
洗发露的清香传来,宁嘉佑顺带帮他按摩头皮。
言朔惬意的闭上眼。
车祸后,这大概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洗完头,宁嘉佑又将言朔抱回轮椅上,把他推到废报纸上,用大号围布将他和整个轮椅一起包住。
“还剪成您原来的发型吧?”宁嘉佑问。
言朔意外:“你还会剪造型?”
宁嘉佑嘿嘿一笑:“不会。我只能剪出来你原来的头发,就是比现在短一些。”
原本言朔也没做造型,任由头发肆意生长。等觉得碍事了,再去剪断。
闻言,言朔对宁嘉佑的业务能力感到担忧:“你真的会理发吗?”
“剪剪短有什么难的?你放心,我小外甥的头都是我剪的。”
“听着有点可怕啊。”言朔故作感慨。
“我是说头发,不要动不动就说恐怖故事。”宁嘉佑与他聊着天,将言朔的头发吹得半干,随后开始下剪子。
半指长的碎发从他指尖飘落,理发室内安静的只剩下剪刀“咔咔”的动静。
言朔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剪短后,人的确比之前精神了些,甚至连阴郁都少了三分。
“怎么会给你小外甥剪头发?”言朔想了解宁嘉佑更多。
“我们那儿有个习俗,男孩子六周岁生日时,要舅舅理发。其实象征性拿推子推一把就好了,但我那时候年纪小,以为要整全套,就给他剪了个小平头。”
“你姐他们没拦你?”言朔一边问,一边思索这是哪里的习俗。
宁嘉佑想起这个就想笑:“我小外甥很皮的,之前怎么都不肯去理发。但是他跟我关系好,那天乖乖站那里给我剪头发。我不知道要停手,我姐觉得正好可以趁机剪掉儿子乱糟糟的鸡窝头,就示意谁都不要说话。等到剪完他才知道这事,以为我是同谋,囔囔以后每年正月都去理发,差点跟我断绝甥舅关系。”
言朔噗嗤笑出声:“去了没?”
“没,被我哄回来了。”
小外甥可比反派好哄多了。
“后来他的头发都是你剪?”言朔问。
宁嘉佑点点头:“一直到我读博前……”他说着一顿,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
那些都是穿越前的事,万一言朔去查,不就全穿帮了吗?
他心里懊悔又着急,忽然听到一声“喵呜”,脚上被什么东西缠上,吓了宁嘉佑一大跳,身子一颤,手上的推子直接摁在了言朔的脑袋上。
黑色的短发哗啦啦从电推子上滑落,宁嘉佑盯着言朔的后脑壳,觉得自己死定了。
他……
把反派……
整秃了一块……
言朔茂密的黑发下,后脑勺左下方,有一块地方正好被宁嘉佑刚刚那一推子剃得干干净净、锃光瓦亮,甚至还能反光。
宁嘉佑一眼不眨的盯着那里,面积约摸半张邮票大小,肯定糊弄不过去。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言朔察觉到不对劲,回头问他:“怎么了?”
宁嘉佑望着镜子中的秃噜皮,连连摇头:“没……没事……”
言朔半信半疑,他感觉后脑勺有个地方突然有点凉。
镜子里他看不到那里,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宁嘉佑冲上前,拎起腿上的胖橘塞进言朔手中:“儿子来了!”
刚刚就是这个小王八蛋一声不响地跑进来窜上他的腿,把正出神的宁嘉佑吓了一大跳,才会给言朔造成秃然的服务。
胖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懵的望着他们。
言朔rua了下猫,还是要看自己的脑袋。
宁嘉佑慌得一笔,捂住言朔的手,不让他去查看情况。
言朔蹙眉:“怎么了?”
“没事呀,只是觉得您这双手精妙的巧夺天工,我想给您看个手相。”宁嘉佑有模有样的掰开言朔的手掌,仔细研究他的掌纹。
言朔低头看了眼盯着镜子的胖橘,半信半疑的问宁嘉佑:“你还会看相?”
“那当然,事业爱情我都能算,江湖人称小半仙儿。”宁嘉佑说完还后悔自己没早点想出这个天才主意给言朔剧透。
“那你说说看。”言朔将手掌摊开。
言朔的掌纹很乱,除了生命、事业、爱情三条主线,还有许多不知道叫什么的杂线。
其中有一条很深的线贯穿言朔的三条主线,宁嘉佑决定把这条线取名为“宿敌线”,体现下自己渊博的学识,增加可信度。
言朔生命线总体较淡,就像是原文中他的一生。出场便是残疾,结尾死不瞑目。
宁忽悠开始编:“言总,您的总体运势还是很好的,但一定要提防小人。咱们先看生命线,有点淡,这和您的车祸相吻合。这条宿敌线您一定要万分注意。”宁嘉佑比了比宿敌线,“这就是您生命中的小人啊!你看生命线与它交合后,往后的线就深了,这说明您打败宿敌后,才能安然活下去。”
言朔听着他胡编乱造,并不表态。
宁嘉佑又指第二条,“这是事业线,算是您生命、事业、爱情三条主线中比较深的一条,这代表您在事业方面很成功。这是有目共睹的,但还是要注意贯穿的宿敌线。这代表有人要夺取您的事业,我觉得是言天浩,他暗中势力不小呢。”
“我事业线前后都很深,是不是说明言天浩失败了?”言朔配合的问。
宁嘉佑连连摇头:“不能这么说。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手相只能提供点线索,规避一些风险。比如我现在告诉你,言天浩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对付你、夺取言氏。你知道后,用心应对,把言天浩打得妈都不认识,那你就赢了。但相反,你不相信我的话,没对言天浩设防,最后被他算计,那您就输了。一成一败,还是看个人能力。”
宁嘉佑说得头头是道,言朔很好奇:“你为什么非拿言天浩打比方?”
“不是打比方,是直觉。您想呀,言天浩一直觉得言氏应该是他们大房的。但现在你是掌权人,就成了他的绊脚石,他当然要对你下手。”
言朔垂眸深思。
宁嘉佑以为糊弄过去了,和胖橘一起瞄了眼镜中言朔后脑勺秃掉的那一块,小心脏直抖。
“还有呢?”言朔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说完啦。”宁嘉佑道。
“还有一条。”
哟呵,没想到反派这种冷血动物还对自己的爱情感兴趣。
您会爱上别人吗?
宁嘉佑很想按着原文给他批“孤独终老”四个大字,但怕触怒言朔的单身狗愤怒,继而新仇旧恨一块儿算,硬着头皮研究他的爱情线该怎么编。
言朔的爱情线前面淡得几乎没有,半路突然冒出来的宿敌线与爱情线合二为一,一直蔓延到掌尾。
前面他都把宿敌线定性为言天浩了,这下可怎么编下去?
反派和男主厮杀许久后,发现彼此才是对方的真爱,于是摒弃世俗偏见、不畏家庭道德伦理,突破一切困难终成眷属?
宁嘉佑在脑海中打完草稿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什么垃圾剧情,这不害言朔吗!
见他面露难色,言朔道:“编不出来了?”
宁嘉佑不假辞色:“什么叫编?窥探天机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您的爱情隐秘而伟大,我这不还没看出来吗?”
言朔嘴角含笑,由着他演:“那你继续看。”
“快了快了。”宁嘉佑假意安抚他,后悔刚刚提了言天浩的名字。他还以为照原文中那样专注于搞事情的反派,根本不屑爱情两个字。
怎么还主动问呢?
反派你变了。
你以前可是睥睨万物,觉得谁都配不上你的。
难道是今天520的气氛太浓重,让言朔这只万年单身狗也受到了感染?
一定是。
还反派呢,都没他坚定。
宁嘉佑在心里小小膨胀了一下下,终于把说辞编好:“您的爱情线前面很淡,可见您不是那种轻易会动心的人。但不要紧,这只说明缘分未到。您再看这条宿敌线,贯穿您的生命和事业后,就和您的爱情线融为一体了。”
言朔:“所以我和我的宿敌在一起了?”
“不不不!这说明您的爱情被宿敌弄死了!”
言朔原本漫不经心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你说什么?”
宁嘉佑给自己的机智点赞:“您看,宿敌线后面的爱情线多深?这说明要是没有宿敌出现,您就会有一位矢志不渝的爱人。但现在因为宿敌截胡,你的爱情没了。对了,这不是说言天浩横刀夺爱,后半段爱情绝不是指白桐。而是说言天浩搅乱了你的爱情,令你和你的爱人失之交臂。”
宁嘉佑编完都想给自己鼓掌,他怎么这么聪明呢!
言朔瞧见他眼底狡黠的笑意,悬着的心又慢慢落地。
他知道宁嘉佑不会看相,一切都是胡扯。
“或许你理解错了,这条不是宿敌线。”言朔看着他的眼神说。
反派还会看手相?
书里没写啊!
宁嘉佑意外:“那是什么?”
“贵人线。”言朔道。
宁嘉佑怀疑他和自己一样在瞎编:“具体说说。”
“贵人线把我的生命线、事业线、爱情线都一分为二。左半边除事业外,生命和爱情都很淡,但右半边三条都很深。按照你的理论,掌纹深代表好事,那就是我遇上了位贵人,使我的掌纹从浅变深,也就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言朔有理有据。
“那事业线左右一样深怎么解释?”宁嘉佑问。
“如果没遇上贵人,或许我就被言天浩算计到连事业都没了呢?正是因为贵人相助,我的事业才没有下跌。”
竟然让他说通了,宁嘉佑还隐隐觉得这样的解释才更正确。
但反派您向来唯我独尊,把功劳算在一个素未谋面的贵人身上,真的不要紧吗?
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宁嘉佑问:“您觉得这位贵人是谁呀?”
“你说呢?”言朔望向宁嘉佑的眼中带着异样的光芒,丝毫不知道自己后脑勺有一小块地方也在发光。
宁嘉佑摇摇头,觉得还是保命重要:“正所谓天道无常,这两种解释都有可能。但您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小心言天浩。”
“这么恨他?”言朔问。
宁嘉佑本人是不恨的,他只是讨厌言天浩那样自以为是,但他想帮原主出口恶气。
而且如果压不住言天浩,他、言朔、周泽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天生。
主角光环可怕,一本三观不正文里的主角光环更可怕。
“我只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言天浩已经几次露出獠牙,没咬到肉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您早有准备。像他这样的人,失败不会让他放弃,只会让他更加疯狂的追上来。您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一步到位,不要给他打怪练级的机会。”宁嘉佑认真的嘱咐。
言朔若有所思的撸着猫。
见他走神,宁嘉佑趁机将围布撤掉:“理发结束了,我收拾一下就好。”
宁嘉佑开着二倍速收拾东西,言朔一看就知道他心虚,又想起自己头上某部位不断传来的凉意。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伸出手去,下一秒,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嘉佑!”
宁嘉佑一个哆嗦,整张脸都白了:“您、您叫我?”
“我头怎么回事?”言朔恼声问。
“没怎么啊……”宁嘉佑特别心虚,声音越说越低。
“头发呢?”言朔咬牙问。
“您头上或地上,胖橘身上还沾了点,您问哪个?”宁嘉佑装傻。
“我是说这里!”言朔想给他看自己光秃秃的那一块,又羞愤难当的捂住,“怎么回事?”
心知瞒不过的宁嘉佑绝望的捂脸:“我说胖橘是罪魁祸首您信吗?”
言朔咬牙:“子债父偿。”
宁嘉佑嘟囔:“你也是它爹。”
言朔气结:“你的意思是怪我喽?”
宁嘉佑连连摇头,飞快的解释经过。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胖橘在言朔那里玩够了,又蹦跶到宁嘉佑身边。
宁嘉佑抱起它,让胖橘抱着电推子举给言朔看:“您看,犯人来自首了。”
胖橘可怜无辜又弱小,冲言朔糯糯的“喵”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让一只猫来负责?”言朔阴森森的盯着宁嘉佑。
宁嘉佑倒是想,但他怕言朔把胖橘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
自己捡回来的崽,哭着也要养下去。
宁嘉佑硬着头皮道:“我来负责……”
“怎么负责?”
宁嘉佑哆哆嗦嗦:“多剃掉那一块,本来就是只留半厘米长的小寸头,一周左右就能长出来。上面的头发剪得不算短,正好能遮住……”
“就这?”言朔不满,瞄向胖橘手里的电推子。
宁嘉佑竟然松了口气。
不喂鲨鱼就好!
小命保住,他非常配合:“为表歉意,我可以剃寸头,光头都行。”
言朔望着他不说话。
宁嘉佑拿过电推子,放下胖橘,站起身最后看了眼镜子里英俊貌美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启动电推子,打算当场剃度。
就在即将碰触到时,言朔出声:“算了。”
他黑着脸,显然还在生气。
宁嘉佑非常诚恳:“夏天快到了,光头还凉快些,请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见他态度坚决,言朔冷冷吐出四个字:“有碍观瞻。”
宁嘉佑忐忑的问:“那您的意思是……”
言朔沉默,他还真不知道该拿宁嘉佑怎么办。
“先给我记着。”他凶巴巴的说,气鼓鼓的坐着轮椅朝门口驶去。
宁嘉佑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离开,与胖橘面面相觑。正要问儿子是不是躲过一劫,轮椅又蹭蹭倒车回来。
“不许告诉别人!”言朔更凶的命令。
宁嘉佑小鸡啄米般点头,竖着耳朵听马达声不断远去,确定言朔走远,才舒了口气坐在地上。
“还以为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父子俩的忌日。”宁嘉佑心有余悸的对胖橘说。
胖橘手脚并用,笨拙的身子想要爬上宁嘉佑的手臂,去咬他的手指。
小家伙看着凶,其实咬人一点也不疼,只是装装样子。
这倒让宁嘉佑想起了言朔。
反派刚刚难道也是跟他装腔作势?
不不不……
他一定吸猫吸傻了。
反派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只是现在还没暴露本性而已。
宁嘉佑得把言朔凶恶的那一面按住,不然就是第一个炮灰。
他心惊胆战的抱着胖橘冥思苦想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主意。
电梯显示在二楼,说明言朔已经一个人回房去生闷气。
宁嘉佑把胖橘放回猫窝,趁着天色还早,骑着车库里的自行车就往外狂奔。
言朔在房中看到这一幕,拍下轮椅行驶键就想去追。飞到门口又陡然想起宁嘉佑没带胖橘,应该不是负罪出逃。
他去干什么了?
言朔想不出,只觉得脑阔有点凉。
作者有话要说:【言朔:真的很秃然,想静静
宁嘉佑: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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