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时担心他们做不好,于是在信中详细地讲了自己的计划。
刘武没路引,又是生面孔,进不了城,张季青不清楚,不过都流民了,估计也没,所以他们带着人在城外等着。
而她先去和那个假道士接触,摸清这帮人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一窝端,如果她的人端不了,再去报官。
宋雨时猜测红莲教的核心人物不会在城里,不然万一朝廷下令封城,他们就太被动了。
只要打探到核心人物位置,她就让刘武几个人带着炸药直接炸了那帮家伙!
宋雨时还让刘武拉了两个板车下来,为的就是端了红莲教老巢后,再把他们的钱财搜刮一遍。
第二天一早,那个假道士就上门了。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也是差不多的打扮,眉眼却更严肃一些,隐隐有高傲之色。
大概是红莲教在这个城里的主事人,听说有人想砸钱进教,特来看看情况。
宋雨时抱臂立在门边,冷着一张脸,任他打量。
男人终于开口:“听说姑娘出手大方,不知是何来历?”
宋雨时:“刚死了丈夫,继承丰厚家产,出来散心。”
老头忙道:“散心好啊,我们红莲教就适合散心,听听传道会,和其他道友聊聊天,心情自然就好了。”
男人却没老头那么好骗:“你一个弱女子独自出门,还敢暴露身上有那么多钱?”
宋雨时瞥他一眼,淡定道:“我是看道长像个好人,再加上一心求道,才主动给钱的。”
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看我进城不敢去客栈,只住最便宜的、刚死了人的屋子,就知道我平时是个很谨慎的人,一直装穷人。”
这倒也是。
而且看这女子身上衣服的布料,分明是最普通的。
男人打消了点怀疑,对宋雨时道:“入教要‘点圣水’,姑娘跟我来吧。”
宋雨时抬脚出了房间,要走,却感觉一旁传来一股强烈的视线。
她回头,却见这家人的儿子扒着主屋门框,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
宋雨时脚步顿了下,问男人道:“这家人没人入教吗?”
男人头也不回:“他们心不够诚,还需再考察一番。”
宋雨时心想:哦,钱没给够。
她不再多说,和男人老头一起,向城北走去。
城北住的都是穷人,环境脏乱差,守城军不怎么爱往这边跑。
而且宋雨时发现,城北有不少居民似乎已经被成功洗脑,对男人和老头恭恭敬敬,还帮着他们盯官兵动静,一有人来巡逻,就给男人通风报信。
这么躲官兵,看来红莲教被朝廷记过名,估计是个大教。
既然如此,衙门估计也挂了他们的悬赏,宋雨时搞掉他们,还有赏金可以拿。
宋雨时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男人道号归元,老头没资格起道号,别人就称他林道长。
归元道长进了一户居民家里,取了碗井水,将事先准备好的黄符取出。
黄符在油灯火焰上一过,待烧得差不多了,被归元道长按在井水中。
接着,归元道长对宋雨时道:“你喝了这符水,娘娘才能认识你,你才算入教。”
宋雨时:“……”
等着,端了你们老巢就抓你挑粪。
她端过符水,一饮而尽。
归元道长这才道:“我们教每日傍晚传道,若是结束得晚了,可在这几位道友家里暂住一晚,不必担心宵禁。”
宋雨时不搭他的话,而是问道:“道长,这教也入了,怎么不让我见见其他前辈呢?只有你们两个吗?”
归元道长刚想说话,就见老头在宋雨时身旁冲他挤眉弄眼。
这是个大肥羊,得哄着她继续掏钱!
归元道长想了想,将原本敷衍的说辞咽下,改口道:“我们教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教,你没见着其他人,只是因为最近查的严,他们被守城军拦在外面了而已。”
宋雨时:“这个好办,他们进不来,我们出去就行了。见见大家,我好知道自己善款捐多少合适。道长们平时帮扶弱小,恐怕过得比较清贫,万一善款不到位,道长们吃不上饭怎么办?”
林道长因为她的“上道”很高兴,归元道长却微微皱眉,总觉得宋雨时在嘲讽他们。
但宋雨时有钱人又蠢,是上层特意点名过,一定要拉拢的人。再说这也只是他一点微妙的感觉而已,说不定人家就是说话直呢?
再说宋雨时真是别有用心又能怎么样?他们只在这里待几天,就要去附近的村子发展势力了,官兵追查他们,还有普通信众挡着。
想到此,归元道长稍微放下心来,带着宋雨时出了城门。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油水不多,红莲教教主也就派了一个圣女和归元道长,以及几个乌合之众来,归元道长负责城内,圣女负责在驻点巩固势力,洗脑当地村民。
宋雨时被领着见了圣女,估摸了一下他们的势力,觉得不太好办。
红莲教俩领头的好抓,主要是驻点周围被洗脑的村民,疯起来可根本不怕死。
宋雨时想了想,从系统商城里花500积分兑了一大堆泻药,准备下在村民的饮用水中。
这项工作交给了张季青,他把身上衣服一换,在土里滚一遭,弄点泔水泼身上,俨然是个流民乞丐的样子,低眉顺眼往村子里去,遭到了所有人嫌弃。
他往人家门口一站,人家忙着驱赶他,另一个土匪就趁着机会翻进屋里下药。
二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药倒了。
张季青冲了冲身上的污秽,回来报信。
宋雨时得到消息,直接带着人去了红莲教教众临时住的宅子,一脚把门踹开,吓得林道长和另几个教众原地跳了起来。
林道长看着宋雨时身后的一群大汉,气得白胡子直抖:“宋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宋雨时:“少废话,你们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现在投降饶你们一条狗命。”
听见动静跑出来的归元道长和圣女冷笑一声,后者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造次,这附近可都是我们的人!”
她还没说话,归元道长已经拿出了个哨子,吹了几声。
宋雨时就站在那里,看他们吹。
归元道长和圣女等了又等,却只见几个村民找了上来,还都因为畏惧宋雨时身后凶神恶煞的土匪而不敢靠近。
圣女惊怒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那几人唯唯诺诺:“其他人……都吃坏了肚子……”
“什么吃坏肚子,我看根本就是被人下药了!”归元怒喝一声,道:“我们一起上,不信打不过他们几个人!”
宋雨时一挥手,她身后一个站在院外的土匪就几步跑到院子一侧,用打火石点燃了地上的引线。
只听“滋滋”几声细响,接着便是“砰”的一声,那里的墙被炸了个粉碎!
爆炸的声响吓得林道长等人跌坐在地上,那几个村民跑离了宅子,连归元道长和圣女也是一脸惊惶。
宋雨时动也不动,威胁道:“投不投降?不投我就继续炸!”
归元道长看那爆炸的威力,惶恐地看着宋雨时:“你难道是朝廷的走狗?特意设计围剿我们!”
他怒归怒,却惜命得很,不敢再很宋雨时叫板。
红莲教一帮人老老实实被绑了起来,圣女倒是想过趁机抓个人质威胁宋雨时,但就怕宋雨时心狠手辣,压根不管人质死活。
几个人被绑着蹲成一排,土匪们给宋雨时搬来了一张椅子,还倒了杯归元道长他们的茶。
红莲教的人看得窝火,却不敢说什么。
宋雨时喝了口茶,问了自己第一个问题:“江南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教派又是怎么回事?说点有用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归元道长答道:“南方几个地方发了涝灾,淹死不少人,又赶上藩王在江南造反,朝廷救灾也救不了,能跑的全跑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流民就要涌到这里了。”
宋雨时:“所以你们先来这儿踩点,骗一波钱,等之后乱起来,官兵守不了城门了,就大肆传教?”
归元道长:“是。”
他又说了些红莲教接下来的计划,包括下一步准备往哪几个地区发展势力。
但再详细的,比如红莲教高层有什么人,在哪里活动,就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宋雨时若有所思。
张季青一家逃难时,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现在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她对张季青和刘武道:“最近几日,我去城里高价招点工匠,你们要是碰到流民了,抓一些回去种地,等乱起来了,就不要再轻易往山寨里放人了。”
刘武不解:“夫人,您不是想要劳动力吗?乱起来了流民更多,放在外面也是饿死,为什么不抓回去?”
这个问题张季青倒是有些感想,他替宋雨时答道:“咱们势力加起来也就两个山头,一下放太多人进去,管不住,容易乱。而且流民里什么人都有,因为活得太难,逮着机会了也会更贪,人多了,偷骗抢少不了,要是为了粮食和钱,联合把咱们寨子一把火烧了呢?”
平心而论,张季青自己也想过找机会下药,放火烧死土匪们。
一为报仇,二为抢钱抢粮,增加在乱世活下去的筹码。
不过这是他之前被俘虏,走投无路时的想法,现在被宋雨时所救,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他才不会没事找事,恩将仇报。
但流民那么多,万一被他们碰上几个贪得无厌的呢?而且还可能有红莲教教众混进去。
宋雨时:“到时拨粮食救人可以,想抓劳动力,得多考察考察,看管严一些,以我们自己人的安全优先。”
了解完外面的情况,宋雨时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们的钱放在哪了?通通给我交出来!”
红莲教一帮人通过他们刚刚的对话,已经看出他们压根不是官府的人,根本就是帮土匪!
土匪就更凶残了,归元道长和圣女两人老老实实地将藏钱的地方交待出来。
宋雨时等自己的人搜刮完钱,然后对手下道:“把他们全杀了。”
她轻飘飘一句话,吓得红莲教的人脸色瞬间变了。
归元道长怒道:“你不是说投降了就饶了我们吗?!”
宋雨时反驳:“我说的是‘现在投降,饶了你们’,你们当时不是没投降吗?还想动手来着。”
归元道长一愣,然后气得破口大骂。
林道长等普通教众胆子小,被吓破了胆,涕泗横流求饶。
等手下砍下归元和圣女的头颅后,宋雨时叫了“停”。
她道:“剩下几个乌合之众就算了,绑了送到朝廷去,找脸生的去,红莲教谁敢乱说话直接砍了,砍完跑快点,别让衙门把你们逮了。”
土匪们应声:“是!”
宋雨时又吩咐刘武:“提着圣女和归元的头去村里转一圈,有反应特别激烈的杀了,没那么激烈的绑了送衙门去。”
张季青有点于心不忍,大着胆子几口劝道:“夫人,这些村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一起杀了呢?”
宋雨时:“他们确实是受害者,但是邪/教激进分子见传教失败,又打不过官兵、没法救人,很可能会冲周围妇女儿童等弱势群体下手,虐杀泄愤。”
在末世降临之前,邪/教搞恐怖/袭击、虐杀的新闻简直数不过来!
其实绑了送衙门也行,但她不知道这儿的官府怎么样,万一激进份子没教育好又放回来,只会有更多无辜人受害。
张季青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也不再多说。
我以前就碰到过非法传教的,吓死我了,幸好跑得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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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击非法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