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若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们是将门之后,怎么性格差异如此之大。而且,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迷路……吗?”
“就算是亲兄弟,性格也有可能不同啊,就像我和我皇兄一样,他就是个闷葫芦,我呢,就是坐不住的性子。”云怜月倒是不以为意,“迷路很正常啊,你也迷过路。”
符若兰轻轻地叹了一声,不再说什么。或许是自己妄加揣测,但是公主的戒备心真的就几乎完全没有啊!
两人在花园里玩了一会,玉萍接到吩咐让请公主回席,因为马上就是燃灯的环节,她作为重要的皇室成员自然不能缺席。回到位上,云怜月敷衍地完成任务便想请辞,皇后无奈叹息,“你倒是跟你兄长学学呀。”
“学不了一点儿!”云怜月故意气她,滑稽地施了一礼退下。刚回到寝宫不久,就有人送来了今年的花灯。玉萍收下交给她,道:“这是今年御赐花灯,又是殿下喜欢的款式呢。”云怜月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到一边:“每年都是这样。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有心了,次次都是,便是敷衍交差。”玉萍默默取过花灯,走到储物间,看向几只几乎一样的花灯。确实,年年如此。每年都是几乎一样的灯,甚至连工匠那里都懒得嘱咐了……吗。
今上对公主殿下好,自然是没得说的,但是这份好,又总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吃穿用住无一不是顶级的精品,在大型宴会上也很注重公主的喜好,平时对公主也很宽容,从未有让人欺负的机会。只是,有时这种好,却有种做戏的意味。
放好东西回去,玉萍准备给云怜月梳洗伺候她睡下,皇帝和皇后却走了进来。“还没睡吧?”皇帝道。云怜月笑嘻嘻地回他:“您瞧我睡了没有?”他尴尬地笑了一下,碰了碰皇后的袖子。
“我们来给你送东西。”皇后睨他一眼,还是说道,“刚刚端王送的玉坠,你父皇觉得该是你和你皇兄一人一个,也算作纪念。”说罢吩咐人将那盒子递上来。
“哦!”云怜月高兴地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小块玉玦。“皇兄的是那半大的?”
皇帝咳了一声,“他是太子嘛,这次你就让让他吧。”先前赐给他们兄妹的东西,几乎是云怜月先挑,剩下的才能落到太子手里。不过太子也没在意过就是了。
云怜月无所谓地应了一声,“谢过父皇母后了。”反正这种东西她有很多,当然不在意。
送走两尊大佛,云怜月马上叫来玉萍,“快,帮我把这坠子戴上!”她指了指脖子。玉萍倒是惊讶了,“先前那么多比这更好看的也没见您这么喜欢呀。”“哎呀快点啦,这个可是有纪念意义的!”云怜月催促道。玉萍戴好后拿来镜子,她照着仔细看那块小小的玦,笑得很开心。
玉萍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怜月这么喜欢这块玦,她也不愿说,只好把疑问闷在肚子里。但是第二天她就明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怜月就起床,让玉萍给她梳洗好换好衣服,冲向太子的寝宫。门口的小太监听风还未来得及通报,她便已经溜进去了,剩下玉萍在门外和听风大眼瞪小眼。“你家主子这是咋啦?”听风愣住了。“不知道。”玉萍想死。有个这样的主子真的折寿!
而寝宫内,太子也早就醒了,正坐在桌边看书。云怜月自然知道他去太学前先看会书的习惯,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来。
听到咋咋呼呼的响声,云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妹妹。他眼睛没从书上移开半分,道:“何事?”
“哥哥!父皇给你送玉佩了吧!”云怜月冲到他身边坐下,趴在桌子上看着他。
“送了。真是稀奇啊,这次居然把大的留给我了?”云怿终于舍得瞥她一眼了。
“什么话!你是太子啊,我肯定会想着你哒!”云怜月倒是一点都不脸红地说着,“你带上了吗?”
云怿摇摇头,“没有。玦的含义不太吉利。”
“带上啦,我都带了,你看,”她拽着脖子上的坠子,“我想着,带着这个,以后就算认不出你了,还有这个来做个证明。或者,再也见不到你了,还能有个念想。”
“你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啊!”云怿放下书,不悦道,“怎么会认不出我了呢?怎么会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云怜月故意想了想,“唔……可是你现在都不关注我了呀。你是不是现在不喜欢我了!”
“幼稚!”云怿冷冷吐出二字,还是叫来了听风去拿那个玉玦,别在腰间。
“别搞丢了哦,万一呢,还能做一个相认的凭证。”云怜月严肃道。
云怿大为惊奇:“你今天怎么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当然不会丢了,只不过应该用不上。”
“嘿嘿,万一嘛!”云怜月笑道,却不想,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