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说着,将自己的左胸送到了怀中婴儿的嘴边。小婴儿许久没吃到奶水,见到了这胸脯,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
婴儿吮吸奶水都是异常用力,男孩皮肤细嫩哪里遭得住这些,不一会儿便痛得皱起眉头来。只不过为了妹妹,再痛也要忍。
又过了一会,男孩额头上已痛得挂上豆大的汗珠,他不知妹妹喝没喝上奶水,只知道妹妹还在吮吸不敢打断,,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忍耐着。
就在这时,沙沙雨声里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少女的清脆的笑声:
“哈哈,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喂奶的男妈妈呢!真是奇了!”
男孩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放下妹妹,慌忙将自己的衣服拢了起来,大喊道:
“是谁,是谁在笑!”
那少女也不现身,只又是一阵笑:“瞧你的胸口都被咬红了,到底有奶没有?”
男孩闻言低头向自己胸口看去,发现左胸果然被吮吸出了一个红红的印记,顿时羞红了小脸儿,气急败坏道:
“你快出来!背后笑人算什么本事!”
“哼,出来就出来,你这么傻,还不允许别人笑么?”
话音刚落,男孩只听到沙沙一声响,随即一个少女便从一旁的小树丛中跳了出来,所落之处溅起一圈泥点子。
这少女带着斗笠,斗笠之下是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看之也就十二三岁年纪,身着服饰奇异,不像是汉人。少女站定后仔细打量起这个喂奶的男孩,不禁眼睛一亮:这男孩虽然傻,长得可是秀气极了,眼睛大大的,嘴巴薄薄的,鼻子尖尖的,湿漉漉的头发乌黑,贴在白净面颊,连脸上的伤都遮盖不住这份好看,倒有几分像小女孩,自己方才在树丛后躲着,只顾着看他喂奶,竟然没注意他还是个美人坯子。
男孩见面前少女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感觉奇怪,警惕地抱紧了怀中的妹妹,问那少女:
“你在看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少女回过神来,嘿嘿一笑:
“我在可惜,可惜你长得这么好看,就是脑子不太好。”
男孩听了这话,脸上更红几分,也不是因为被夸害羞了,还是被骂生气了,又气鼓鼓地问:
“你为何平白侮辱人?我哪里脑子不好了!”
少女见他羞愤,心中更觉得有趣,便走上前去,弯下腰来凑近佛龛里男孩:
“因为你不知道,男人是没有奶水的!你还喂得那么认真,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男孩一听这话心里一怔:原来是自己搞错了,办了这么一件傻事,顿时哑口无言,羞臊地低下头去。
少女见了男孩这样,不再打趣,而是问道:
“你们的娘亲呢?为何要你给这孩子喂奶?”
男孩听了,面色更加沉闷,闷声回答道:
“我们的爹娘,都死了。”说着男孩眼里不禁泛起泪花来。
少女却好似没发觉男孩的悲伤一样,竟然兴奋地跳了跳拍拍手,笑道:
“呵呵,真巧真巧,我也是孤儿!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听了这少女话语心生不悦,但还是回答道:
“我叫暮云,我的妹妹叫暮冰。”
“暮云?这个名字真是稀松平常,我这一路走来不知道要碰到多少个暮云,一点都不配你的样貌嘛,还是你妹妹的名字好听。”
少女又说道,语气里还有几分失望,暮云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女又开口:
“我叫玉罗,玉竹的玉,罗汉果的罗。”
这少女举例的两词都是药材名字,暮云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个少女好是奇怪,就开口问: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干什么?我又没问。”
玉罗笑道:
“你是孤儿,我也是孤儿,所以,我想让你跟着我,当我的小跟班!我这一路从苗疆走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无聊!”
暮云诧异:“我凭什么当你的小跟班?”
玉罗听此微微一笑:
“你的妹妹要饿死了,你没有奶水来喂她对不对?”
暮云点点头,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玉罗接着说:“我知道一个方法,可以喂的你妹妹,你想不想听啊?”
暮云听到这话眼里瞬间有了光亮,也不管少女方才的言语如何无礼了,忙追问道:
“什么方法!!?”
玉罗见自己成功挑起了暮云的兴趣,更要卖关子,便不回答: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做我的小跟班儿,路上和我说话解闷!”
暮云想都没想连忙点头:
“你若真有什么法子喂我妹妹,让我做什么都行!”
玉罗听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做什么都行?傻子,这句话可不能轻易许人,万一我是个老鸨,看你生得好看,要把你卖给有钱人家做个娈童,你是去还是不去?”
这玉罗一路走来见识到了这世间许多奇闻异事,只是眼前这个八岁男孩却是天真无邪,压根听不懂这样粗鄙的话语,只得疑惑道:
“老保、乱同?这是什么?”
玉罗见暮云一脸纯洁也懒得解释: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可答应我了,只要我能喂你妹妹,你就当我的小跟班,可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玉罗见这个八岁的小弟弟一脸正经地说出这话只觉得好笑,她站起身来往四周张望许久,和暮云说道:
“你坐在里面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随即走走跳跳地跑远了,也不管鞋袜裤脚溅上多少泥泞。
暮云呆在原地,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心中想着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比自己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奇怪,要是当她的小跟班,指不定要受多大的罪。
不过,妹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只要能救妹妹,自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暮云在佛龛等了多时,终于等到玉罗砰砰跳跳地跑了回来,她喘着粗气跑到暮云旁边,从腰间地布包里掏出几株杂草样的东西举到暮云眼前:
“喏,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应该够你妹妹吃了!”
说罢便将草丟到暮云手里,自己又低头从那小布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暮云抬手仔细看了看手上这几株草,绿叶红茎还挂着水珠,看起来和奶水一点关系都没有,心中疑惑,别是这个怪人随意采几株草来糊弄自己,便开口问道:
“这草是什么草,它真的能替代奶水?”
玉罗此时已从布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捣药盅和一个药杵大喇喇的放在佛龛前的泥地上,小药盅瞬间被雨水填满,还在低头在包里翻找着不知什么东西,一边找一边嘴里嘟囔着:“先接点无根水……奇怪,那个怎么找不到了,我明明记着放在这里的。”
听到暮云问话,玉罗停下动作故作高深地回答:“这草的名字我才不告诉你呢,你要是知道了名字,就会自己去药铺偷这草,就用不着我了!”
暮云有些无语,这个玉罗说话总是奇奇怪怪,自己明明担心她骗自己,她怎么又说出自己会去偷草药了,爹爹在的时候常和自己说“非礼勿取,非财勿念”,自己才不会做偷盗之事,又转念想起了爹爹,如若爹爹还在,自己和妹妹也不用变成现在这样了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