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师,接下来该认识一番冰魄峰一脉的师兄师姐。xinghuozuowen
冰魄峰真传弟子均为筑基修为,以云极观察,这些师兄师姐的境界应该都在筑基圆满,说不准哪天就能突破到金丹之境。
跟着云风笛,一一见过谭边的六位真传弟子。
以入门顺序排列,先是二师兄,秦伍。
此人三十多岁的样貌,眼睛一大一小,仰着头,用鼻孔看人,云极见礼后他只哼了一声,架子很大。
秦伍:“师门传承,最重长幼尊卑,切记自己的身份。”
云极笑着称好。
接下来是三师兄倪甫清。
声音柔和,模样娟秀,说话慢条斯理,起初云极还以为是师姐,结果是师兄。
然后是四师兄洛兮云。
听名字很儒雅,人却粗犷豪放,一脸的络腮胡,身形魁梧,瓮声瓮气。
五师兄顾清与六师兄顾晨是一对亲兄弟,两人酷爱下棋,很是热情,拉着云极不放,非得让云极今天旁观他们兄弟俩对弈厮杀,还得给点评个上下高低。
云极推辞不过,只好祭出那句‘两人下棋多嘴是驴’的至理名言才得以脱身。
七师兄叶潭为人冷漠,少言寡语,与云极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
从二师兄到七师兄,不用算,在场缺了冰魄峰一脉的顶门大弟子。
拜师过后,众弟子拜别闻鸿才。
刚退出寒潭,云风笛便急匆匆道:“大师姐在峰顶待客,肯定等得急了,咱们得赶紧准备,那老妖婆来者不善,晚了大师姐肯定吃亏。”
二师兄秦伍道:“客人可是金丹大修士,被人家听去,还以为我七剑宗瞧不起皓月宗,小心徒生麻烦。”
云风笛不以为意道:“她又不是顺风耳,坐在山上就能听到山下的声音?”
四师兄洛兮云洪声道:“八师妹别忘了人家可是金丹强人!灵识可覆盖百里方圆!真要想听的话,山下的声音尽可入耳!”
云风笛捂耳道:“行了四师兄,你这嗓门都不用灵识,再喊两句整个宗门都听得见,咱们快走吧,别忘了还有大事没办呢。”
说到大事,几位真传弟子顿时神色各异,纷纷看向云极。
云风笛又道:“新弟子自行登山即可,到了山上会有老弟子接待,三师兄,你跟老九详细说说情况,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几位真传弟子各自祭出剑光,飞向山顶,转眼不见了踪迹。
有古怪……
云极托着下巴沉吟。
按理说他这个九弟子拜师入门也算冰魄峰的大事,本脉的大弟子如果有事外出还说得过去,居然在冰魄峰待客?
什么尊贵的客人,能比关门弟子的拜师礼重要?
老妖婆是什么人,所谓的大事又是什么事?
怎么看起来,好像都与自己这个关门弟子有关呢……
登山途中,云极与倪甫清并肩而行。
其他新弟子随在两人身后,拉开一段距离。
倪甫清:“小师弟的名字真好听,云极,不知取自何处?”
云极:“云地相接,极言其远,云氏皇族传下来的名字。”
倪甫清:“霁云皇室取的名讳果然寓意不俗,我也是霁云人,住在离皇城不远的云家庄,庄主是我舅父。”
说着倪甫清采下路边的一朵蓝色小花,拿在手里把玩,一副女儿家的姿态,加上模样娟秀,不认得的还以为是女子。
云极:“云家庄啊,去过一次,种着很多鸢尾花。”
云极有些意外,头几天刚把人家云家庄的满园鸢尾弄枯了,没想到拜入七剑宗竟见到了云家庄的人,还是自己的三师兄。
倪甫清:“鸢尾制成的胭脂最好闻了,我可是调香的高手哦。”
说罢晃了晃手里的花儿,笑容都如女子般嫣然。
云极:“最近皇城里怕是没有鸢尾制的胭脂卖了……对了三师兄,冰魄峰来了什么贵客?”
倪甫清:“皓月宗的金丹长老,尹千华,此人与我们师尊交情颇深,此次前来是为了了却一桩旧事。”
云极:“不知是何旧事,莫非与八师姐所说的大事有关。”
倪甫清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道:“小师弟的面皮儿,不太薄吧?”
又来一个问脸皮的,云极都快麻木了,开口道:“三师兄有话但讲无妨,我是天下第一练气士。”
倪甫清长吁一口气,放心道:“那就好……其实尹千华尹长老此次前来,所为的旧事与小师弟有关。”
“与我有关?我好像不认识那位尹长老。”
在云极的疑惑中,倪甫清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尹千华与闻鸿才不仅相识多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互生爱慕,可惜随着修为有成,尹千华变得越发冷漠无情,视修炼为毕生之愿,境界修为大过一切,亲手割舍了与闻鸿才之间的爱慕之情。
为了弥补这场有缘无分的过往,尹千华曾许下承诺,将各自的关门弟子促成一对,结为道侣。
如今,已经是金丹大修士的尹千华正是兑现承诺而来,带来了她座下的关门弟子。
听完经过,云极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不是拜师来的,而是成亲来的。
或者说成,自己是两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为了纪念逝去的感情而制造出来的牺牲品。
怪不得这几位冰魄峰真传要代师收徒。
他没来之前,最小的弟子是云风笛,人家尹千华那边想必收的都是女弟子,两个女子可成不了道侣,为了这份承诺,冰魄峰一脉的真传们才决定代师收徒,收一位没成亲的男弟子。
倪甫清的心思如女子般细腻,讲完经过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云极的神态变化,生怕这位小师弟怒发冲冠。
云极:“既然是为了成亲而收的关门弟子,与脸皮薄厚有什么关系?”
云极始终有一事不解。
不论云风笛还是倪甫清,都对他这位小师弟的脸皮薄厚很在意。
脸皮又不是相貌,也不妨碍生儿育女,这东西和成亲能有什么关联。
倪甫清干笑了两声,道:“那位皓月宗的尹长老眼界极高,寻常人等根本入不得人家法眼,她收的弟子无一不是天骄之辈,尤其关门弟子,必定天资非凡,岂能舍得嫁出去。”
云极的眼皮跳了跳,道:“莫非人家不是来完婚的,而是来毁约的?”
倪甫清:“小师弟果然灵慧,一点就懂,只是委屈了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云极终于明白了过来。
怪不得风笛郡主随随便便就扔给皇族一个真传名额,闹半天自己是来当摆设凑数外加受气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