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敖顺在议事厅忙完正事,回道寝殿的时候,已入了亥时。他心里惦记着紫柒,便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西偏殿。
西偏殿外珠光柔和,照得藻行参差,疏影横斜。显然,紫柒还没有休息。
看到敖顺回来,青儿冲着他福了福身,道:“见过水君。”
敖顺点了点头,道:“夜深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青儿答应着,退下了。
敖顺推门进去,瞧见紫柒正半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他俯下身来,轻轻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困成这样,怎么不去休息?”他柔声问道。
紫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道:“你回来了,青儿那丫头没通传一声。”
敖顺牵起她的手,将她引到床榻边,浓黑的眉眼灼灼望向她,问道:“夜深了,是我让他回去休息了。柒柒你呢,怎么还不睡,是在等我吗?”
紫柒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干笑一声道:“也没有啦,我就是有件小事想要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敖顺问着,他累了一整日,本想好好回屋睡个觉。可是瞧见紫柒之后,他自嘲地想着,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累。
紫柒哪里知道面前的男人已经心猿意马起来,一张俏脸儿上难得有了些认真的神色,她道:“就是试探柔儿那件事啊,今日我等了一日,都没有见她来找我。这件事,是否就这样算了?”
敖顺道:“再等等看吧,既然我们已经将风儿放了出去,安静等待便是,不必急在这一日两日的。”
“我倒有个主意,免得我们就这样空等。”紫柒一脸雀跃道。
瞧着她似乎兴致很高,敖顺有些意外。她昨日不是还不同意这件事吗?为何仅仅过了一日,她的态度竟变得这般热络起来?
“那便说来听听。”敖顺一边脱下外袍一边说道。
紫柒瞧着他一副要歇在这里的做派,一时间有些心如擂鼓一般,竟忘了自己正在同他商量事,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敖顺瞧了她一眼,淡定地将外袍挂在置衣架上,低低道:“夜深了,自然是要宽衣休息。”
紫柒闻言,脸儿一红,忙不迭地跳下床来,难以置信道:“你怎么能够歇在这里?这里,这里可是我的卧房。”
黑眸中流动着奇异的神采,他长眉一挑,又道:“你的卧房又如何?连你都是我的了,难道你的一间小小卧房,我还住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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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柒知道他今夜是铁了心要留下,心里思忖着该如何避开,瞧见身侧茶案上的茶壶,也不管茶凉没凉透,便兀自倒了一杯,边喝边道:“你我尚未婚嫁便住在一处,怕是会坏了水君的清誉。”呜,好苦,紫柒皱了皱秀气的眉。
“清誉?”敖顺瞧着自说自话的紫柒,弯了弯唇,笑道:“也是,幸得你提醒,我是该注意下一自己的言行,如若不然,这南海水宫中对我有意的仙子怕是要伤心了。”
他说着,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侧,瞧着她手中茶的汤色,该是早已凉透了。他不动声色地夺走了她手中的茶杯,不许她再这样自己折腾自己。
“不过,你且放宽心,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只有青儿那丫头一人瞧见了。不然,我明日便将她打发了,这样,便不会坏了我的清誉了。”
他将“清誉”二字说得极重,可惜她却只注意到了他说要将打发掉,忙摆手道:“打发青儿。不行,不行,青儿她很好。况且,她已经知道,知道……”
知道她害羞,敖顺却低头闻着她的发香,故意问道:“知道什么?”
紫柒扭身躲开,急急道:“哎呀,就是知道,知道你我已经有了,有了……”知道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只可惜她太过于害羞,平日里灵活的舌此刻如同打了结一般,最后四个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敖顺笑了一声,不再为难她,只淡淡道:“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想不认账了呢!”
他说着,挪步来到床榻边,老神在在地坐下,又问:“既然记得那夜之事,为何还这般害羞?身子可好些了?”
不过是些情动的吻痕罢了,她们凤鸟一族,自愈能力可是很强的,她的身子早就没事了。紫柒点点头,再抬首,却瞧见了他分外灼亮的眼眸。难道,这家伙又想要对她,对她做那般羞人的事?
思及此,紫柒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忙转过身去不再看他,急急说道:“那个,其实,其实我还是有些不舒服。”
敖顺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柒柒,过来。”他呼唤着她,声音中有些不自然的沙哑。
他知道那夜乃是她的初夜,更知道她于男女之事上生性羞涩。所以,自那夜之后,他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就怕自己见到她之后又会情不自禁,更怕自己会伤到她。
她不知道的是,那一夜的他亦是初识情滋味,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的**便如那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再难回归平日里的清心寡欲。
“柒柒,过来。”见她不说话,他耐着性子又说道。还朝着她伸出了手,急切地想要再拥她入怀。
紫柒哪里肯乖乖就范,小脑袋瓜飞速转动着,在拿定主意之前,她已经腿脚抹油飞奔到了屋子的大门口,妄想逃过一劫。
可是,饥饿的猎人怎会轻易放过已经送到嘴边的食物?几乎是她刚刚一摸到门把手,腰上便陡然一紧,强大的力道圈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你做什么?”被迫窝在他暖烫的怀中,紫柒瞪大了眼儿,有些责怪地质问道。身子却由于紧张,而有些微微的发抖。
感受到了紫柒的紧张,敖顺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床榻上安置好,柔声说道:“你在怕什么,柒柒,是我那夜表现得不够好吗?”
躺在同一张床上,想起那夜的种种,紫柒一下子羞红了脸,她敛着眸不敢看他,只低低道:“我,我怕疼。”
她身上的伤势痊愈了,可是那羞人一处的酸涩却让她记忆犹新。眼看着逃无可逃,她只能实话实说,盼望着能逃过这一劫。
谁知,却只听得敖顺哑然一笑道:“柒柒,你信我,初夜都是如此。今日,便不会再疼了。”说罢,他便垂首吻上了她粉嫩的唇。
这个吻,火热而又浓烈,当紫柒因为情动而嘤咛出声时,所有的紧张和不安尽数褪去,只剩下浓浓的**纠缠着彼此,再也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