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女穿男，穿成美艳妖孽攻） 第42章 端阳佳节

慢慢日东月西，天渐渐亮了起来，在这里听不见鸡鸣鸟叫，早晨才是安静的开始，每家闭户，生意好的人家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歇下。

“薇仙兄，起床啦！”声音就在耳边，气息都喷到脖子上了。

白秀经不住痒，缩了缩脖子，眯着秀眸看了一眼窗外，天还暗沉着，明显还早。于是又闭上眼了，困，四肢百骸都散架了，完全不听调配。

“起吧，时间不早了。”声音贴着耳朵更近了一些，就算不触碰，都能感受到唇的湿润与柔软。

“你他妈再敢这么勾|引老子，老子真把你给操了！”白秀没好气的翻了个身，这人起床气不轻，还真能干出什么不要命的事，虽然他知道白灵风在逗他玩，而他也完全没这个心思！

“薇仙兄，你口味真够重的。”白灵风乖张的笑声在耳边嘻嘻哈哈。

白秀陡然察觉了不对劲，倏地睁大了眼睛，苍白的脸三魂吓去了七魄，沉睡初醒的懵懂才没有叫他惊声尖叫。可是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手按着胸口呼吸不上来气。

“哎哎哎……”白灵风赶忙把手里的蛇给拿开了，“逗你玩的，你看，这么小的一条小可爱。”

“我……操！”白秀火大的不行，这人怎么这么幼稚，吓老子这么好玩吗？上来一把抓住了白灵风的头发进行拖拽，膝盖一顶，以全身的力气直接压在了他的后颈上，拳头也没闲着，一顿乱打，既无章法也不留情。

“小弟弟，再不住手我咬你啦！”白灵风手中的蛇张着血盆大口，信子有一丈长，毒牙有两尺深，猩红之气扑面而来，偏还用乖张的音调故作老练。

“咬咬咬，老子脱了裤子给你咬！”白秀最后变小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腰带本身就是松的，这会儿动了几下，早垮的不行，只要再用点力就能掉下来了。

据说在很久以前，蛇以人为食，人对蛇的恐惧是留在基因里的，即使进化了几百万年，这种恐惧还是无法消弭。而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敬畏，所以很多图腾都以它们为原型。

而白秀怕蛇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被咬过。充英雄，别人吓得哇哇乱叫抱作一团，他要拿出当老大的气势和勇气出来，结果……其实他悲剧的时候特别多，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叫他傻逼。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心理阴影是留下来了，连他老娘的蟒皮包，他都抵触。

前两日见到黄梅的那条大蛇，他倒是不害怕，一来身边有人，二来太假，怎么感觉都像是特效做出来的，而且受人控制不会乱咬无辜的人，虽然他不在无辜人的行列里。

这会儿，猛不丁的一条小蛇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还这么龇牙咧嘴的，知道它讲话是被白灵风施了法术，而且这蛇头还被故意弄大了，可……忒他妈吓人了。憋了一夜的尿要出来了！

所以白秀也就嘴上说说要脱裤子，其实腰带抓的紧紧的，人也滚下了床。

白灵风理了理衣服和头发，那条小蛇还被他捏着七寸。真的就好小一只，也就小臂的长度，小指宽，深青色的，有一圈一圈灰白色的环形纹。

“这是不是银环？有毒！”白秀睁大着眼睛，一脸惊恐还没消散，吼道，“你哪边抓来的，快放了！”

“为什么要放了？这条蛇还小，可以入药的，能治花柳病，说不定薇仙兄你哪天就用得着了。”白灵风还摸了摸小蛇的脑袋，“但我不能杀生，所以叫醒薇仙兄你来送它去极乐之地！”

“我不要，我又不是滥杀无辜的大魔头。”白秀把鞋穿上，“放了吧，说不定五百年后它还来找你报恩呢！又说不定它在找那个生生世世轮回的男人。”

白灵风：“……”

“道长，我发现你好假啊，你这么虚伪天上的神仙看不见吗？就算你不杀生，你手上沾的血也不少啊，他们给你算账的时候难道只算表面？我是怕你神仙当不成下了地狱，这地狱可不好糊弄，一笔一笔生前身后都给你记得清清楚楚。”

白灵风不屑：“你去过？”

“没。”白秀感觉被鄙视的透彻，他一个死过的人，魂飘了七天都没被收走，“但一般情节都是这么写的，下了地狱以后就各种各种，明明是个好人，就因为一点错事都不得善果。而天上的神仙都是你好你好，过去的事情他们好像也不计较，追查起来谁都有些腌臜的过往，可好像无伤大雅，依然可以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

“你看那黄梅，他要不是因为后来野心大了急功近利，或者不是阴差阳错吃了那枢密使的魂魄。他就蜗居在黄梅村，一直小心谨慎的慢慢积累香火，再加上他勤加努力的修炼，不是早晚可以成仙吗？一旦成了仙，谁还去跟他的过往较真。”

“仙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就他这样的，就算上了天也是在鄙视链的底端。”白灵风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也能满足人们的愿望，让他们供奉你，日积月累的你也会有仙气？可你还只是个凡修，人生匆匆几十年，你没办法靠香火来修习的，除非你也入了魔道杀人练魂。”

“不是还有长生不死术吗？”白秀目光中泛起了一层红色的水雾，“只要能长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

“薇仙兄，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应该叫你师兄好好教育教育！”

白秀：“……”道长，我师兄的道德绑架也许只会用在你身上。

白灵风看了看手里那条小蛇的毒牙：“它已经咬过人了。这种蛇生性胆小，性情温和，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而且鬼逍遥这种地方不是蛇喜欢出入的，所以它应该是被人投进来的。它虽然很小，可毒性剧烈，被咬后，初时几乎不会有什么疼痛感，反而会嗜睡，慢慢的才开始麻痹窒息，然后很快的断气，过程一般在一个时辰左右。你昨晚出去方便也不把门关好，它是从门缝里爬进来的。”

“那……救人啊！”白秀还是挺善良的，反正对他来说只是动动嘴而已。

白灵风：“如果救人的话，这条蛇就要死！”

白秀：“那就死吧，人命肯定比蛇命重要嘛！”

“在我眼里众生平等。”白灵风说着一扬眉眼，好似再说，我就是瞎扯的，你来反驳我呀！

“……”白秀，“那如果是昨日那个姑娘怎么办，你不去看看她？离得这么近！”

“那就是她的造化，解脱了也好。”白灵风比白秀还容易挂脸，情绪都在脸上了。

白秀：“……”

“好了，先给我把头发梳了。”白灵风说着下床来背对着白秀坐了，将道簪放在了白秀顺手的位置。

白秀以手做梳，还是给他扎了个道士髻，然后洗漱穿戴一番就出门了。出了鬼逍遥没多远，就到了真正的天街。但这天街也是够长的，他们没有马车，也不方便御剑，所以只能步行。

皇城到底是不一样，繁荣景象不比穿越者那的帝都魔都差（还是没有可比性的），尤其今日是端阳节，一大早就更加热闹的不像样了，各种叫卖，简直像义乌小百货商城。

鲜花果蔬，尤其是艾草和石榴花，没两步就有一个摊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还有卖灵符的，白秀看那手艺都忍不住啧啧称叹，他画的符文一点不适合坑蒙拐骗，靠这行估计得饿死。还有彩丝编织成的饰品，穿了桃核银铃之类的，很漂亮。姑娘本性又要露出来了，想停下来仔细瞧瞧，后来再一想一个大男人既没钱又没人可以赠送，看个毛线！

古人对节日看的很重要，这种气氛还是穿越者没怎么体验过的，像第一次去迪士尼，就光看人山人海了。白秀不自觉的靠近了白灵风，生怕一个人群冲突就走散了。

“吃角黍吗？哥哥给你买一个！”白灵风有时候比白秀还贱还欠，嘴上占点便宜还要挨顿打，值吗？

不过白秀都没想到还有早饭吃，人一受饿受穷，格局都变了，所以送了个大白眼外加没用力的推了白灵风一把就算了。这个样子，又有点撒娇的意思了。

在一家小铺坐了，客多，里面的座位几乎都满了，于是只能跟人拼桌。这一路走来，几乎每家早点铺都差不多，寻常人家动个火麻烦，不如花点钱到街上逛一逛吃一吃，还能凑个热闹。

也没吃什么好东西，每人一碗白粥，要了个咸鸭蛋一人一半，店家免费送了一碟小菜。白灵风还额外给白秀要了个角黍，也就是粽子，都不问白秀要吃什么口味的，就是个白粽子，白秀想要一碟白糖沾着吃，他都不肯。

肉包子的味道香的白秀口水直流，使劲瞪了白灵风好几眼，这家伙也当没看见。拼桌的是一对父女，小姑娘手拿着蟹黄大包子啃的汤汁四溢满嘴流油，白秀倒想把目光瞥开呢，身体太诚实。

“漂亮姐姐，你想吃吗？”小姑娘问白秀。

“说什么呢，是哥哥！”白秀瞪了瞪眼睛，脸色冷的难看，若不是因为长的太美，都能把小孩吓哭！

小姑娘盯着白秀眼睛一眨不眨的，一边啃包子一边笑嘻嘻，形似娇羞却一点不怯：“小哥哥！”

“……”妈的，被一个小屁孩调戏了，白秀冷着脸威胁，“叫哥哥，不要叫小哥哥！”

小姑娘依旧盯着白秀看，乖乖的点头，然后甜甜的叫了声：“哥哥！”

白秀：“……”

“大雪，爹怎么教你的，没礼貌！”老父亲虽然开了口，可语气里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

“阿爹，可是他真的很好看呐，你想不想招一个这样的女婿？”小姑娘说着手指向了白秀，虽然白灵风也很亮眼，只是他那份捉摸不透的疏离感让人不敢亵渎，小姑娘连目光都不敢乱瞟。本来白秀也是天神之姿，可因为容貌上小了十岁，气质完全变了，就算冷着脸都像小孩子在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