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若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文欣兰,如今朝中内外无人不知,当真以为他这个皇帝任他们为所欲为而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吗?因此他也不回答,只静静捻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殿中静的连外面微风吹过的声响都似猛兽咆哮一般
“陛下……”
“文氏,你与你的母家动过什么心思,做过什么事朕无一不知,若不是看在照儿的份儿上,你早在冷宫了!”
“陛下冤枉啊!妾冤枉啊!定是有人陷害妾,妾父兄对陛下可是一片忠心!”
皇帝实在不堪其扰,令嬷嬷堵了她的嘴,只是呜呜的叫着,这宫里的女人都是背负着家族的未来入宫的,多情者薄命大多早早玉殒香消亦或者近墨者黑,一旦没了母家支撑,就如同无根浮萍
“薛煦如何能与照儿相类,如今你母子二人勾结外臣做下这等祸事,朕留其性命已是仁德,旁的不说,朕就问你,盐会无故而死的四位掌门是谁的手笔?苏州知州又是怎么回事!”
薛煦一时不认不过是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如今被皇帝当面指出惊的一愣,下意识的跪地请罪,再回过神来心里早就凉透了
“你若是聪明,就该尽早回府,待在府中不出来,非要到这儿来将仅剩的这点情分毁得一干二净!老大老二做下一堆祸事,虽罪大恶极好歹敢作敢当,你可倒好,打着照儿的旗号为非作歹,这替罪羊找的好啊,若不是朕早有安排岂不是要被你糊弄过去!”
“你就是偏心,从我开蒙起但凡我与他一处,你可看的到我?就算他过继出去,你还是给他封了亲王,赐了一位顶顶尊贵万里挑一的王妃,他能娶贺家嫡女,我不过是要一个旁支女儿都要被训斥一番!除了皇位,他得到了身为皇子能享受到的一切,那我呢?几位哥哥封爵都是亲王,为何到我就是郡王,就连薛烈那个病秧子都在我之上,凭什么?”
“放肆!你一言一行值得朕看重?在书房顶撞太傅,数次与重臣子弟冲突;于长辈不恭,自视高贵,你可曾将太后与皇后认真尊敬?自照儿出继,更是变本加厉,竟要贺家女儿于你做妾,屈居于一个从三品官女儿之下,那文家也配?朕看你也是不识好歹!再到如今江南之事,桩桩件件可冤了你!”
待听到薛煦竟曾经求旨要贺家的女儿做妾时,皇后都不敢相信,贺家自贺将军曾祖起,就没有做妾的女儿,竟敢开这个口,当真是胆大
“咔嚓——”
皇帝此时当真是越想越气,茶杯被其挥袖甩在地上,正巧在文欣兰身前,**分烫的茶水洒落一地,腾腾地冒着热气,如今就是被灼伤也不敢开口
“给朕滚回去思过!无召不得进宫!”
圣御已下,薛煦也只能退出去,走到门口才听见薛照轻飘飘的声音问道
“淳国公,午夜梦回可曾惶恐不安,愧疚难眠过?”
“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