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月上虺歌 > 第3章 (三)浮事闲人心慌慌

月上虺歌 第3章 (三)浮事闲人心慌慌

作者:绳儿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9-05 17:11:26 来源:文学城

这晚白钺又没睡好,前半夜哭累了倒是很快入眠,后半夜却又醒来,听着竹叶在夜风中的簌簌声,和着虫鸣的嘁嘁声,小小的心中生出一丝离家千里的悲切,昏昏沉沉地难以安眠。

晨起的时候,她便顶着一对肿眼泡和黑眼圈,只好将一颗消肿化瘀的丹药用温水化开,在眼周仔细揉了许久,才堪堪掩饰过去,可脸上的疲惫之色却一目了然,再换上青屿山的素衣,看起来就更楚楚可怜了。

好在东斋道人老眼昏花,并未发觉异常。问安时他例行嘱咐几句,连带着“小卿”“小卿”听在白钺耳里,也不好笑了。

东斋回屋休息后,白钺拉住石非卿问:“今天我做什么?”

石非卿扫视了一圈院子:“扫地吧。”

白钺闻言更是委屈,也顾不得掩饰自己还有些红肿的眼睛,抬头直直盯着他:“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啊,从前都是我扫,现在你最小,当然归你扫。”石非卿理所当然地回道。

“你别欺负我了!我要是突不破筑基,母亲会打死我的!”小姑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像是马上就要盛不住了。

石非卿立时愕然。

他一出生就来到青玉崖,除了幼年间还有一个虞山派跟来的奶娘照顾,五岁开始,就长年和东斋两个人生活。东斋这些年又越发不清醒,他近乎独居一般。骤然来了个师妹,他一面觉得烦人,一面又觉得有趣,可说到底,他压根不知怎么和旁人相处,也全不理解怎么好端端几句话就把小姑娘气哭了。

“听话,不要急,修行的事我和师父想办法。不想扫地就别扫,反正也是打发时间。”石非卿的语气头一回软下来,带着些无措的窘迫。

白钺抹了抹眼泪:“地我会扫,可师父说了,让你用心教我。你是我师兄啊,我在这里就你一个师兄,你不管我谁管我?”

“叫你不要急。在家乖乖的,爱干嘛干嘛。”说罢,石非卿红着耳朵,御剑逃也似的不见了。

白钺又气又急,想去找东斋告状,又搞不清他是醒是睡,只能拿起扫把和满院子的竹叶花瓣作对。虽说这种粗活小姑奶奶从没干过,可是扫地能有多难?院子就那么大,她很快便无事可干了,拄着扫把坐在屋檐下,愣愣地出神,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睡睡醒醒间,她倒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爹爹来接她回家,手里却牵着一个漂亮小男孩,拉到她面前将二人的手放到一起:“阿钺,这是阿钧,我把你交给他了。”

那小男孩乖巧地仰着头,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姐姐。”

“要睡回屋睡。”随着后脑勺被拍了一下,石非卿的声音传来。

白钺迷迷糊糊地抬头,却只看到他径直走进东斋屋里,她也不好跟进去,偷听又不妥,只好在坐在杏树下的小石桌旁等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石非卿才出来,看到白钺还坐在院中,诧异问:“你是饿了吗?给你两张符,自己去浮玉峰吧。”

说罢,他从纳戒里掏出御风符扔给白钺,又一头扎进东厢的另一间屋里去了。白钺匆匆瞥了一眼,那似乎是书房。

想来也是,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管石非卿是怎么个态度,至少师父在仙门里是得道高人,不至于把自己坑了吧?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白天石非卿时而出去,时而在东斋房中,时而在书房。白钺也无事可做,有时候东斋醒了,石非卿又不在,她就过去陪着说会儿话。不过老先生不仅糊涂,耳朵还背,她是真不知石非卿跑到东斋房间里能商量出个什么来。

石非卿自从把她惹哭以后,也不大招她了。她无事就跑到浮玉峰溜达,顺便吃饭。不过石非卿可真是抠,每次就给她两张,去了浮玉峰就不能去别的地方。

谪仙的小师妹在浮玉峰吃饭这件事似乎以某种诡异的渠道传开了,白钺丝毫没有觉察,只觉得自己的人缘是真好,居然还有别的峰的师姐特意过来和她交朋友。

我白姑奶奶不管是在丹元宗,还是青屿山,都是吃得开的,哼!

不过她们老是旁敲侧击问石非卿的事,这就比较难办了。

他俩虽然第一天就结了梁子,但见他整日似乎是为自己的事情忙进忙出,白姑奶奶也不是不讲义气之人,就不揭他不仅不哑,嘴巴还很欠的老底了,只推说石师兄平日不爱说话,她初来乍到,也诚惶诚恐不知怎么相处呢。

这回答倒还在众女弟子的预期之内,知道石非卿对白钺也爱搭不理,一面很失望,一面又很称心的样子。观她们这反应,白钺觉得甚是好笑。石非卿堂堂谪仙,空有一副好皮囊,脾气却古怪得要死,难不成还有女修想跟他做道侣?也不怕仙气没蹭成,倒先把自己气死了。

再过两天,居然还有男弟子过来搭话,绕来绕去还是问到石非卿身上,问他平时怎么修炼的。

这倒是真难倒白钺了。

她压根没见过石非卿修炼。她来了小半个月,从来没见过!

意识到这点,她突然有些愧疚起来。难道说他为着自己的事情,连修炼都顾不上了?他是谪仙啊,此生的意义就是渡劫飞升,重归天位。

自己有这么大面子?

然而,白钺第二天就打脸了。

第二天早晨,例行问安结束以后,石非卿叫白钺在石桌边坐好,从纳戒里倒出一大堆白附子来,让她仔细剥。

白钺不同意。去皮的白附子并不是什么稀罕物,青屿山的药材库里定然有一大堆,哪里用得着现剥?

“我看你很闲啊,正好库里都是陈年货,给你找点事做。”石非卿又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那你倒是让我快点修炼呀,我闲着还慌呢!”白钺气得嚷嚷。

“这就是给你的,爱剥不剥。”石非卿丢下一句,回屋去了。

白钺又吃了瘪,只能埋头气呼呼地剥着。这时,石非卿居然从屋里搬出一把躺椅来,放在石桌旁边,监工似的惬意地躺下,一手枕着头,一手拿着道书,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悠闲的模样,倒颇有几分左权山的风度。

哼,他才不像四师兄,四师兄最好,这个师兄最坏!

剥果子着实无聊,白钺本不想理他,却又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在家和在外面两副面孔呢?”

石非卿思忖片刻,眉头不经意地簇起,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快的回忆:“那些人麻烦死了,客气一点就往上扑。”

“那你在家为什么不继续假正经?针对我吗?”白钺抗议。

石非卿睁大眼看着她,匪夷所思问:“在家还绷着,不麻烦吗?”

“麻烦点会死吗?”白钺白了他一眼。

“会。”石非卿答完,便不再理她,低头看书去了。

白钺又气又好笑,也不想再搭理这欠揍货,只能耐着性子剥果子。剥了足足一个时辰,石非卿也惬意地翻完了两本书,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终于,白钺又忍不住问:“你很闲吗?不去修炼?”

“不啊。”石非卿从书里抬起头来,理直气壮道。

“为什么?”白钺诧异问。

“修到元婴要去登记,麻烦。”石非卿说完,又懒洋洋地埋头看书。

白钺再白他一眼。信了他的鬼,不说算了,谁感兴趣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白钺还是闲人一枚,石非卿除了偶尔让她处理药材以外,又开始慢慢教她,东斋每日服什么丹药,怎么服,哪些丹药要去浮玉峰领,哪些丹药又要去焉留峰找谁拿。看这架势,似乎想要把一切闲杂事务交给她来做,自己好高高挂起,享受做师兄的特权。

眼见一年的期限已然过去月余,白钺又着急起来,某天抓到个机会逮住石非卿问:“师兄,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修炼啊?我母亲只给了我一年期限,突破不了筑基,她要撕了我的!”

石非卿不以为然:“你这资质,该几年就几年,她说又不算。”

除了伊蓍真人,这是白钺头一回见谁不忌惮纪岚君,而且还是个晚辈。他怕真是在青玉崖关傻了,就算你是谪仙,如今也只是小小金丹,还敢逆了焕云长老的金口玉言?

白钺一时无话可说,石非卿倒是想起来什么,从纳戒里拿出一个三重禁制的精致玉盒,利索地解开禁咒丢给白钺:“给你看个好东西。”

白钺不明所以地打开盒子,里面蜷着一只小小的蜈蚣,通身雪白,只有足尖透着淡淡的红色,一看就知不是凡物。盒子的衬底是一块寒玉,在低温的影响下,蜈蚣懒懒的不大动弹。

白钺抬头看着石非卿,不知他是何用意。石非卿也低头满怀期待地看她,见她坦然的模样,竟然颇为失望地问:“你不怕虫子?”

“这有什么怕的,我和左师兄经常去兽苑玩虫子啊。”说罢,为了显摆自己大胆似的,白钺伸出食指就去戳蜈蚣。

话音未落,这懒懒的蜈蚣突然受了刺激,闪电般的在白钺手指上蛰了一口。

一阵麻木从指尖传来,她没想到石非卿递过来的蜈蚣会咬人,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又慌又怕,捧着盒子不知如何是好,茫茫然抬头看见石非卿惊愕的脸。

石非卿也没料到这丫头竟然会胆大到伸手就去戳蜈蚣,错愕之间立刻拍掉她手上的盒子,不料那蜈蚣咬得瓷实,直接紧紧地卷到白钺的指头上,那白玉般的指头瞬间红得像滴血。

白钺这才反应过来,惊叫着抬手想甩。石非卿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手迅速凝出一道细小的剑气,贴着她的手指挥下去。

蜈蚣被削成了几段,掉到地上。剧痛从伤口传来,白钺这才后知后觉哭起来。

“你是傻的吗,什么都摸?”石非卿气得眉眼倒竖。

“你给我的,我才摸的!”白钺只觉身内灵气翻涌,又难受又委屈又害怕,五官都哭得拧作一团。

石非卿骂人的话就在嘴边,看她这副模样,又骂不出口,丢开她的手,翻出一瓶丹药递给她:“这东西没毒,就是吸点灵气,吃点固本培元的药就好。”

可白钺只顾着哭,脸涨红得像是要背过气一样。石非卿“啧”了一声,倒出几粒丹药到手里,喂到她嘴边。

小姑娘这才就着他的手乖乖吃下去,眼泪鼻涕蹭到他白净的手上。石非卿皱皱眉,不动声色地抹到回白钺的衣服上,挥挥手把抽抽搭搭的小姑娘赶回房去休息。

这蜈蚣看着不大点,咬上这么一口,白钺也气虚体浮了好几天,连带着用膳也是石非卿御剑送来送往。

白钺刚痊愈没几天,石非卿竟突然告诉她自己要出远门,至少两个月。白钺问他去干嘛,他也不说,只再三嘱咐了照料东斋的诸项事宜,命令她好好照顾师父。

白钺经过个把月的欺压,已然确立了自己在青玉崖的地位,自然明白石非卿要做的事,她拦不住,石非卿不想做的事,她逼不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任由他去了。

在丹元宗时,父母虽然不甚和睦,但几个师兄师姐在一处,总归也是热闹的。况且丹元宗上下都喜欢白钺,她从来不知孤独是什么滋味。

石非卿这么兀的一走,整个青玉崖便只剩她和东斋两个人,每天对着这碧海青天,日升月落,空山寂寂,鸟鸣戚戚,她倒是有点明白石非卿为何是那么个古怪的脾气。

正常人谁这么待个十几二十年的不发疯啊?

好在现在由她全权照料东斋,终归还有个互动,她本又惯会和老辈发痴撒娇,虽然东斋糊里糊涂的也不能教导她什么,但总归是个和蔼的老爷爷,就当做家里的长辈对待了。

一日,白钺扶着东斋出来晒太阳,他错喊了石非卿,好像离不得他似的。白钺有些吃醋,故意附在他耳边告状:“师父呀,师兄出门玩去了,他可不乖了,小钺乖,小钺照顾你好不好呀?”

不想东斋摇摇头:“小钺是个好孩子,小卿呀,也是个好孩子……他对别人很好。”

“师父你偏心,他哪里对人好?”白钺立刻不高兴了,这个“别人”怕就是东斋一个人吧。

“小卿呀,是个苦孩子……家里人骗他……别人只当他是谪仙……没有亲近的人……这个孩子呀,命里带怨……昭明啊……苦孩子……不该呀……他怨气太重……劫……都是为师的错……”说着说着,东斋就睡着了,说的是些什么,白钺也没大听懂。反正东斋护犊子就是了。

东斋那里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白钺反倒在浮玉峰打听到不少东斋的旧闻。

东斋道人是掌门凌玄真人的师弟,原本也是一位修仙奇才,仅仅用了两百余年就修到大乘境,世人都谓之当代或可飞升的第一人,却不知是否因为进境太快,逆了冥冥天意,竟然在大乘初期就提前引来渡劫的天雷,他的师父道合真人舍身为他挡了天劫灰飞烟灭,他自此也掉落到分神境,再修不上去了。

后来东斋索性不再修炼,只开坛授业。待得大弟子飞升成仙后,东斋由于日渐衰老,精力不济,也渐渐不再公开授课,只专心教导亲传的二弟子,那也是位天纵奇才,竟只用了短短百年就修到渡劫期,只可惜最后没能扛住天雷,当着他的面,就此灰飞烟灭了。

深受打击的东斋自此就神志糊涂起来,也未再收徒。直到十年后,青屿山抢到了石非卿这个谪仙,兴许是觉得他不用怎么费心教导也能飞升,凌玄为了弥补东斋当年的遗憾,就把石非卿塞给了已然行将木就的东斋。

白钺这个小筑基,被塞到这么一个人均渡劫的牛哄哄的师门,倒真像是美人嘴角的饭粒一样格格不入。石非卿不待见她这关系户,也实属正常。

可是她自己急呀,尤其是想到石非卿到了区区金丹就懒得修炼的任性样子,她就更是委屈:你们神仙高来高去任性妄为,我们凡人还得每天卯足劲拼命呢,至少母亲的怒火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难不成到时候她杀上青屿山来,你石非卿还能替我挡了?

来到青屿山已三月有余,石非卿还是毫无音讯。其他女弟子似乎比白钺还着急,原想着生人勿近的青玉崖终于有了白小师妹这条路子,兴许能套着点那位谪仙人的消息,不想人家白师妹连地皮都还没踩热,他这个做师兄的竟然直接丢下人走了。白钺听她们的意思,石非卿为着要照顾东斋,可从来没出过这么久的远门。

看吧,看吧,这人压根没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不过是见着终于有人能替他出力,便撒开腿出去玩了吧。就他那为所欲为的性子,做得出这种事。

随着两月的期限已至,白钺做梦都梦到纪岚君甩着鞭子在她后头撵,日日这样噩梦缠身,又过了半月,她终于坐不住了。白姑奶奶有手有脚,青屿山那么大个宝库,谁敢拦着她翻?

说干就干,石非卿临走前留下的御风符倒是很多,白钺嘴甜问问路,很快便找到了焉留峰的藏经阁。仗着东斋徒弟的身份,她能借阅的典籍倒是很多。

正因为多,她反而难住了。

她只知道自己应该修水性功法,可是她怎么知道哪本适合自己呢,尤其是她那个磕药磕出来的注水筑基?

“白师妹,你来借书啦?”一个似乎是看管藏经阁的修士问。

白钺觉得这人眼熟,好像是上次玉牒塔里的那个师兄,怎么又跑到藏经阁来了?他们青屿山的杂务弟子没有固定职务吗?遭了,那天石非卿说这人叫什么来着?

“啊,对呀。”白钺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对方倒是大大方方道:“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清晖峰的沈星尧。”

沈星尧?白钺想起来了。她好像在浮玉峰听说过,这人是清晖峰首座凌虚真人的弟子,也是个妙人。他原本天资清奇,却不爱清晖峰所长的武修之道,偏偏就爱观星问卦、画符炼丹这些凌虚眼中的“旁门左道”。况且,因为不爱习武,他虽然修为进境很快,已经是弟子辈中少有的元婴境,可每次宗门会武,他永远是当下境界的垫底之流。

凌虚真人既恼他不争气,又惜他有天分,每每抓到他偷懒,舍不得往死里打,就罚他去做杂役。

原来如此。白钺盘算着,不如问一问这位已经修到元婴境,又博学强识的师兄试试:“沈师兄,我想找一本水性功法,可是不知道哪本适合我。”

沈星尧思认真思忖问:“水性功法我派倒有很多,就是不知白师妹想要哪种。”

“修得快的。”白钺不假思索道。

“修得快的?”沈星尧一时语塞,“师妹是想要那种着重飞升的清修之道?恕我直言,我观师妹的性子似乎不太适合这种功法。”

白钺疑惑问:“那我这性子适合什么功法?”

沈星尧耐心解释:“师妹属水,原本水修的性子会和软一些,不过我观师妹却是风风火火,倒不如选择武修之道。”

“啊?我哪有那么爆?我从来不打架啊。”白钺大为疑惑。

她当然不需要打架,哪家的老幺是需要打架的?不都是上头的哥哥姐姐护得滴水不漏的。

沈星尧眨眼一笑:“师妹可是全青屿山唯一敢和石师弟对呛的人呢。”

天呐,她和石非卿对呛,都是在家里的。算卦的有这么邪乎?还有没有一点**了?

见白钺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沈星尧似乎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便又微笑着岔开话题:“要不,我先为师妹挑几本清修和武修的功法,师妹拿回去慢慢翻看,有什么疑惑之处,尽管来问我。”

“好呀,谢谢沈师兄。”白钺原本看着他和蔼可亲,现在却有点怵,天知道他还能算什么,赶紧拿书走人吧。

“不是算的,那天你们在玉牒塔门口就呛起来了。”沈星尧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哦,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难怪后来二人再出青玉崖,石非卿就彻底装哑巴不理她。想来他一个谪仙,一举一动都时刻受人关注,怪不得在外面要绷着假正经。

白钺暗舒一口气,又忙替自家师兄遮掩:“呃……他平时挺……稳重的,就是那天练功岔了气,心气儿不大顺。”

沈星尧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地笑而不语,又将挑好的书递到她手中,简要说明。白钺自是忙不迭接过,连声道谢,高高兴兴就出门去了。

她这一路原本欢天喜地,想着我白姑奶奶就是神通广大,逛了一圈焉留峰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这执行力,当真了不起!

然而她飞到半途,一股强大的低气压就给她泼了盆冷水。

哪里不对,说不上来,但是这种感觉太诡异了。兴许是这一路上的云压得太重,尤其是青玉崖上,难得聚了浓浓乌云。

总之,有点吓人。

果真,当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小院时,消失了两个多月的石非卿正黑着脸坐在石桌旁,一见她进来,就阴阳怪气奚落道:“练功岔气?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蠢?”

完蛋!他肯定是偷听自己和沈星尧的对话了。

见白钺讷讷不敢答,石非卿更为恶劣地嘲讽道:“水性功法你不来问我,跑去问一个土修,怕是想他克死你。”

这话就难听了。他堂堂谪仙,听壁脚就算了,还好意思兴师问罪?

这么一想,白钺底气便又足了,挺着胸口反问:“说好的两个月,你又不回来,又没人管我,还不许我自己想办法吗?”

“‘至少’两个字被你吃了?还是你脑子里装不下那么多字?”石非卿嗤笑一声。

“我管你至少不至少,我母亲就只给我留了一年时间,你管了我几天,又不管了,还拿虫子咬我,我才不要你管!”虽然现在不论是石非卿身上,还是青玉崖上方的天空,都在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可一向无法无天的白钺还是壮着胆子顶嘴。

“爱谁管你谁管你。”石非卿丢过来一个信封,转身就回房间去了。

白钺撇着嘴拿过信,却惊讶发觉封口的火漆竟是丹元宗的标记。她虽一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脸却腾地一下红起来。信倒是不长,是纪岚君冷硬的语气,让她在青屿山认真修行,听东斋和石非卿的话,顺嘴提了一下白安仁这次离家出走,捡了一个孤儿回来,认了儿子,取名叫做白钧。

短短两页纸,她却磨磨唧唧看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云团遮住了太阳,光线不好所致。

良久,她才心虚地蹭到石非卿门口,讨好搭话:“师兄,我有弟弟了耶。”

里面的人没说话。

“你看到他没呀?好不好看呀?”

“一个死小孩,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里面的人显然心情还是很恶劣。

“你去丹元宗做什么呀?”

“青屿山炼的那些破丹药,你吃吗?”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吃丹药呀?”

里面沉默了许久,石非卿才问:“要不要我管你?”

“要!要!”白钺立马点头卖乖,只可惜门关着,要不让她像对付伊蓍真人一样,滚到石非卿怀里撒娇都行。

里面又沉默许久,直到天空都亮了,白钺都站得累了,又想开口搭点什么话。

这时,石非卿突然一把拉开房门,俯视着一脸谄媚的白钺,恶狠狠道:“我得拿那虫子咬你,你说你需不需要吃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