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找雪芝花?”我问。
恒煜摇头,说:“这世上再无雪芝花了,之前你给我吃的那一朵已经是最后一朵。也怪我当年太心急,把雪灵芝带回山庄养殖,结果没成功,要不是冰鳞巨蟒还悄悄藏了一朵雪芝花,我估计已经死了。”
说完,恒煜对我一笑,说:“这事更要多亏夫人,救了我一命,谢谢你。”
“不用谢,我也只是报恩而已。”
天啊,恒煜笑起来真是太好看的,我不禁有点耳根发烫,我别过了头假装看楼里的东西。
“没有雪芝花,那你以后再毒发怎么办?”
“不知道,现在只能找道仲先生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道仲先生?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是一位医术高超的隐世高人,因为他喜欢云游四海,所以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他。
所以恒煜今天来解惑楼就是为了问道仲先生的去向?
“放心,一定有办法的。”我安慰他说。
恒煜似乎不太担心,还有心思打趣我。“嗯,我不会让夫人这么快就守寡的。”
我骂了一句:“你还是早点毒发吧。”然后就不理他了。
在马车里的这半个月,我无数次纠正恒煜让他不要叫我夫人,但是这人一直都是左耳入右耳出,说多了我都开始嫌自己烦,干脆就随他去了。
这大概就是长得好看的好处吧,我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容忍过,看看地狱里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些人,再看看恒煜,差距太大了。
而且恒煜这家伙惯会利用自己的美色来攻击我,每次当我快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他就对我笑,然后还给我弹琴,我严重怀疑他是一位情场老手。
很快,恒煜带着我来到了二楼,刚上来就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上前迎接我们。“两位贵客晚上好,请出示令牌。”
令牌?什么东西?我望向恒煜,只见他拿出一块白玉雕琢而成的令牌,上面还挂着流苏,一看就觉得价值不菲。
原来到解惑楼买消息还需要有令牌的,如果今天不是恒煜带我上来,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看过恒煜的令牌,白衣公子看向了我,说:“小姐,请出示你的令牌。”
不是吧,我哪来的令牌?
见我面露难色,白衣公子知道我没有令牌,于是一脸戒备地看着我,说:“抱歉,我们不欢迎没有令牌的客人,请小姐你离开解惑楼。”
我来花重金买消息,竟然还要被轰出门?这是什么狗屁待客之道!真是越想越气,我握着拳头,正要争论一番的时候,恒煜牵着我的手说:“这位是我的夫人。”
闻言,白衣公子抱歉地说:“原来是尊者的夫人,请恕小人无礼,两位这边请。”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来买东西还要令牌,怎么滴?不是VIP还不让进了?
我心里疯狂吐槽着这家黑店,要是一会再让我不高兴,我寻个机会把这里砸了。
白衣公子带我们来到一间精致的雅间,随后侍女们一一进来摆放点心和茶水,服务得相当周到。
“两位贵客请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请主事过来。”
房间里剩下我跟恒煜,我坐在桌子旁生着闷气,恒煜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点心。
“尝尝这里的点心,味道很不错的。”
“不吃。”
“是吗,太可惜了。”说着,恒煜也不多劝我一句,直接把我碟子上的点心夹走,放进了自己的嘴巴。“嗯,果然很好吃。”
我看着恒煜一副点心很美味的样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吃了起来。
好气啊,最终还是因为点心破功了。
见我开始吃点心,恒煜说:“我知道解惑楼的规矩让你不开心,但是他们有他们的顾虑,没必要为此生气惹自己不快。”
我反驳说:“有什么顾虑?难道顾客不是上帝吗?我去帝都的拍卖行都没见过直接赶客的。”
恒煜说:“一开始解惑楼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后来因为一次报复事件,解惑楼差点被瓦解,于是才有了现在的限制。”
“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好奇地问。
“当年解惑楼将一条魔教的消息卖给了名门正派,导致魔教被讨伐,一度销声匿迹。他们韬光养晦,在十年后伪装成普通人来到解惑楼总部,杀了当时在总部的所有人。唯一躲过一劫的是当时的楼主夫人,她那时在娘家养胎,这才给解惑楼前楼主留了个后。”
解惑楼竟然还有这么惨痛的经历,知道来龙去脉以后,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恒煜给我夹了一块点心,说:“因为现任楼主是我的师弟。”
不会吧?我听说解惑楼的楼主是个中年大叔,而恒煜怎么看也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啊。
突然,我想起小虫子说过,雪灵芝在百年前被抢走了,那个人不正是恒煜吗?百年前!我惊讶地看着恒煜,问:“借问一下,你今年贵庚?”
恒煜云淡风轻地说:“不到两百岁。”
不到两百岁,虽然跟我的年龄比起来不值一提,但是在凡界,这可是高寿了。于是我调侃他说:“那你跟我成亲岂不是老牛吃嫩草?”
闻言,恒煜的脸色黑了下来。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原来脸皮厚如恒煜,也是有在意的事情的。
我故作夸张地说:“天啊,我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被迫嫁了一个年纪这么大,身体也不好,体力还不行的老头子,真是人艰不拆啊。”
话音刚落,恒煜噌的站了起来,一眨眼功夫就将我抱到了软榻上,并且把我压在身下。
“我体力行不行,不如请夫人试一试?”
此时我跟恒煜的脸贴得非常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瞳孔的纹路,能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你你你!你干什么,快给我起开!”
“夫人不是怀疑我的身体状况吗?最有力的证明就是让你亲自体验,不是吗?”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窘迫过,我使劲推开了恒煜,翻身跌坐在地上。“登徒子,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真要揍你了。”
恒煜无辜地说:“我只是在为夫人解惑,为什么夫人还要揍我呢?”
“你解个屁的惑,你就是在耍流氓。我跟你说我打架很厉害的,你不要惹我。”
恒煜被我逗笑,说:“是,我当然知道夫人的厉害。来吧,快起来,不逗你了,主事要到了。”
说着,恒煜就伸手拉我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把手递给他,一脸戒备地盯着他的动作,以防他使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