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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梅传清歌 第79章 七十八、各怀谋

作者:茸城书生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4-04-18 15:43:25 来源:文学城

钱镠令钱传珦先行离去,将钱传瓘留了下来。

钱镠面色温和,目中却不失威严。看着钱传瓘道:“瓘儿,昨日容娘求见,你可知她说了什么?”

钱传瓘微讶,昨日容娘一切如常,亦未对自己谈起甚么,她为何求见父王?

“儿不知。”

“她因自己多年无出,求我允你纳妾,以承宗祧。”

钱传瓘心头一震,容娘为何做此恳求?为何于此时?为何未对自己透露分毫?

钱镠目光凝于他的面上,说道:“吾家宗祀,幸马氏得主之矣。得妇如此,汝之幸也。”

钱传瓘抬首,目中坦荡清明,回道:“儿未有纳妾之想。”

钱镠注视着这个向来行事稳妥令己心宽慰的孩儿,短暂的沉默后,说道:“子嗣之事关乎根本。马氏既如此明大义,你且想想可有入眼之人,早日纳了吧。”

钱传瓘毫不犹豫地道:“当下政务缠身,纳妾之事请父王容儿臣迟些再议。”

望着钱传瓘离去的背影,钱镠负手立于殿中思索着。他的目光渐沉,唤来贴身内侍,“去,召胡进思来。”

自己抬步来到华安苑,珦儿的计划应知会陈夫人一声。

鸡鸣破晓,一夜未眠的吴行歌脑中却分外的澄明。无论实情如何,她已准备好去面对及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走不过去的。”她对自己说。

当越葳见到她如往常一般神采奕奕,灵动之光重回眸中,亦放下心来。

二人决定扮作礼部的两个小吏,吴行歌回忆着那日进城时一众礼部官员中职阶较低的两人相貌,越葳依她的描述在二人面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铜镜中现出了两名年轻小郎。

“哈,直可乱真。他们本人看见只怕也会疑惑自己是否原有个孪生兄弟。”吴行歌笑道。

驿馆的护卫对二吏全不陌生,招呼了声便放她们进了门。

只是,诺大的驿馆这许多房间,洛载清居于何处?

越葳扯了扯吴行歌的衣袖,悄声道:“有药香。”

吴行歌跟随她穿廊入院,停留在驿馆深处一间偏僻的室外。

阵阵爽朗的笑声自室内飞出。吴行歌识得是王延寂的声音。

“载清,你一定要来泉州找我,莫令小弟思念成疾啊。哈哈。”

“延寂,救出义父后,我便来泉州。再会必有期。”

“好!唔,阑闽地女子勤劳又明丽,你若遇上中意之人留下来做阑泉州女婿就更好了!哈哈!”

未闻洛载清的回答。吴行歌心道:“以他的性子此刻大约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答这类玩笑之语。”

王延寂离去后,吴行歌与越葳悄步闪入室内。

洛载清因腿伤不利,倚于榻上。骤见二人吃了一惊。

吴行歌急促地道:“洛大郎,是我,吴行歌。我带我做太医的妹子来看看你的伤。”

说着一步迈至榻前,对他道:“我暂时无法解释许多,但我怀疑你的腿伤未得到正确诊治。”

洛载清怔愣地看着她。是吴行歌的声音,在全然陌生的相貌下。唯有,一双明眸清透不变。

她的面上是洛载清从未见过的严肃之色,洛载清未有犹疑,卷起裤脚解开绷带。

越葳俯身细细检查,取出工具刮下一些敷于伤口的膏药。屋内恰有一只尚未及被收走底部余几滴残留的药碗,她端起送至鼻尖嗅了嗅。

“吴娘子,你们为何易容而来?”

“若非扮作礼部小吏,恐怕我们进不了此驿馆,更不得见你之面。”

洛载清面露不解。

吴行歌问道:“洛大郎,这几日你可曾出过驿馆之门,除了王小郎可还见过他人?”

“宫中的徐太医每日都来为我看伤换药。我正觉叨扰太过心下过意不去。他嘱我伤未愈前日行不可超百步,故我还未曾出过驿馆。”

越葳直起身,“徐太医为太医署副医丞,这膏药确为太医署的续筋膏,但汤药却多了一味——白蔹。而白蔹,与药膏中的草乌相克。因此,你的腿伤将缠绵难愈。”

洛载清讶然,“为何如此?”

吴行歌问道:“洛大郎,你可知徐太医听从何人之命?”短短数字,压于唇上却沉重无比。

“来到西府的当夜,钱刺史带了他一同前来。”

虽已有准备,胸中仍如被大槌重重一击。吴行歌侧过面去。

她的下颌有些微的颤动,双目刹那间被失落塞满,仿佛绚烂烟火被骤然扑熄。不知怎地,洛载清心中如被一掌揪起。

他想了想,说道:“我观钱刺史为磊落之人,会否其中有何误会?”

吴行歌回过头,面上似自嘲似苦笑,“洛大郎,我怀疑刺史将你禁锢于此。董茵茵的乳母也是由人假扮,持有‘情思绵绵’之人或许根本不在杭州。于空已赴常州核查此事。现下最紧要的,是令你的腿伤早日痊愈。”

越葳道:“洛大郎,这些汤药不可再服,我明日送些丸药过来。”

吴行歌道:“洛大郎,徐太医及驿馆上下,烦劳你装作腿伤难愈之形,直至我们有法子救你出城之时。对了,王小郎他们何时归闽?”

“后日便走。”

“糟糕。”吴行歌凝眉忖道,“观王延寂对洛大郎的情谊,他若在,还可略为洛大郎庇护些许。如此,洛大郎的腿伤再也拖不得一日半日。”

似知她所想,一手抚上她的肩头,越葳对她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定心的眼神。

这日,洛载清默默思考良久。

钱刺史果真会如此行吗?为何?难道亦是为了所谓的宝藏?

它引得如此多人垂涎,自己不应再连累他人。无论是吴行歌,或王延寂。

自己定要设法出去,义父还不知在何处受苦,而前路又有多少凶险。

洛载清取出李洞明所赠的长匣,摩挲着《若虚枪谱》,自那日在楚州他出于好奇看过首页后,他再未碰过它。

他挪动着伤腿,缓缓而艰难地跪下,向远方遥遥叩了三个响头。“义父,请恕儿未禀而私学宋氏家传枪法之罪。”

他翻开枪谱,心无旁骛地投入其中。

这日,钱传瓘甫进入华安苑,即屏退了左右。

陈夫人妆容精致,却掩不了面上的憔悴之色。

“阿娘可是已知晓了?”钱传瓘大步跨上前,关切地问道。

陈夫人嘴角轻扯了一下,似嘲讽,似愤懑,“你阿耶昨夜来过。知会了我们母女一声。呵,本可直接拿人,却费这一番周折,不过是为了全你阿耶的名声。他前一日刚昭告上下,褒奖其人之忠勇,后一日却将其落罪自是恐众口纷纷损其英名。”

她面色转为凝重,对钱传瓘道:“瓘儿,往日里传珦无甚显山露水,然就此事可观他的谋计手段。此人,你不可不防。”

“阿娘放心。孩儿知道了。”

阿娘久居深宫,见惯暗涛明浪,她有大智,更有风浪不摧强大安定的内心。

钱传瓘更为担心的是娇宠长大的小妹。“事关若耶终身。传言若散播极广恐非几句驳斥可压得下的。若未能将孟尚庭定罪,又或被他人拨得头筹,届时民意汹汹,父王或会……”

窗外传入一道清脆的语音,掷地有声。“嫁便嫁了。有何可惧。”钱若耶唰得推门而入。

“耶儿……”

“阿娘,阿兄,此事父王既心意已定,自不能忤其意。况且,我信阿兄定能成功将孟尚庭定罪。”

母子三人再叙了会儿话,钱传瓘另有公务在身,钱若耶道:“阿兄,我送送你。”

二人走至游廊,钱传瓘见前后无人,停了步。

他目中带着宠溺,“说吧,有何事需要阿兄?”

钱若耶嘻嘻一笑,“瞒不过阿兄。”

“阿兄,昨夜听父王讲述你们的计划。我唯有一隐忧。若那孟尚庭的功夫与其他人甚是悬殊,未到申时已摘得桂冠结束比试,你待如何揭穿他?”

她偏着头,灵动的俏目忽闪忽闪。钱传瓘微微笑,“阿妹有何妙计?”

“阿兄,我不知军中是否有功夫可与其匹敌、能缠斗上一番的,但有一人定能做到。说起来,他也虚虚担了个小小军职呢。”

钱传瓘注视着小妹,忽地起了浓浓的歉疚之心。他知小妹语中所指之人为谁,他自小妹提及他时面上那兴奋中带着丝娇羞之色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小妹对他所怀的情愫。他为何竟不察至今,此时才看出来!

他更为小妹感到心痛。以他对梅四郎的了解,此番情愫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妹的少女情怀终将化作酸楚情伤。

小妹的提议本身实有几分道理。且梅四郎可信可托,正是合适的人选。

对着小妹那盛满期盼的目光,他心下犹豫一番,终点了点头,“为兄去游说梅四郎参加此次比武大会。”

次日,吴行歌与越葳大大方方地入了驿馆。越葳奉正徳夫人之命前来为临行的李清仪问平安脉。

‘药僮’觑了个空溜进洛载清的房间。

“洛大郎,这青瓷瓶内的丸药内服,一日三次,每次两粒。约十日至半月你的腿伤将大好。白瓷瓶内的在徐太医诊脉前置于舌下,可改脉象,令其不察你未服汤药。”

吴行歌放下药瓶,垂着头道:“洛大郎,对不住。若非你在常州客舍中遇到我,便不会被人听去你义父之事,或许你也已顺利地自董茵茵乳娘处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洛载清连连摆手道:“与你何干?人心难料,你我俱非神仙。且你如此相助,某已感激不及。”

“吴娘子,我还有一事要劳烦你。”他自枕下取出一枚长约尺许的寒刃,泛着幽蓝之光,一看便知非凡物。“请以此为枪头做一杆铁枪。”

“好。” 吴行歌小心接过。

她离去前回首投来关切一眼,“你凡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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