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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慕茜有点点不敢面对。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了，那日后不知道要怎么相处，如果没在一起，那她心里依旧别扭。
尤其是现在还有个顾明野。
不过顾明野这个人……
好像和之前的印象不一样了，倒是不让人害怕。
平时独来独往，像一只孤狼，接触了一下，发现反而像只哈士奇。
这一晚慕茜没睡太熟，梦里全是周执风和谢雨玲拥抱的画面，还有顾明野吃串串时候的样子。
他吃了几口，然后扯了一把高领毛衣，问她：害怕吗？
慕茜摇头，但是下一秒，却醒了过来。
折腾了好久才又睡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刚好铃声响起。
她坐起来，拿起手机关闭闹钟。
却蓦然发现了来自顾明野的消息：“把握机会。”
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慕茜一头雾水。
什么机会？
电话和微信是吃串串之后加上的，慕茜听说顾明野一般不把电话给别人，到她这里倒是例外了。
不过并没有特别开心。
特别是他半威胁半玩笑地说要去帮她追周执风之后。
慕茜没回复，穿好衣服就去学校了。
进了学校里面，才发现校园里面和平时不太一样，气球、花束摆满了周围，来回的人也没有平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反而活泼起来。
哦，她想起来，该是元旦晚会了。
虽然是高三生，平时一头全扎进学习里，但是对于这种和学习不搭边的事情，还是很热衷的，慕茜在班里，深刻感受到了对晚会和新年的热情。
她记忆里没有关于这次晚会的记忆，因为她没有去。
这次……
她有些心烦意乱。
周执风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上，看自己的书，回答来自四面八方的学习问题。
谢雨玲看起来反而有点失落。
下了课，谢雨玲拉过正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的慕茜，往厕所走。
“……呃？”
慕茜清醒了一些，打量了一下谢雨玲的表情。
平静。但平静中带着点儿失望和怨恨。
“你说，”走到门口，慕茜不说话，反而是谢雨玲先开口，“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长得怎么样？学习怎么样？人怎么样？”
谢雨玲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和平时温和大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慕茜想了想：“很好啊，咱们年级没有比你好看的女生，学习成绩也好，人也好。”
谢雨玲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是还是紧绷着：“那他为什么犹豫？”
他？是指周执风吗？
慕茜琢磨了半晌，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支支吾吾：“可能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雨玲打断了。
“我好不甘心啊，茜茜。”
慕茜沉默，大概她并不需要她说什么，只倾听就够了。
“明明我和他那么配，为什么他还犹豫不决，我的告白他回绝地那么干脆，茜茜，你和他也挺熟的，你应该知道他怎么想的吧？”
“送他礼物，他说谢谢，和对待别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
看起来她有点为情所伤，昨晚的画面也只是个巧合，两个人并没有在一起。
可即使是这样，即使顾明野要帮她，她也狠不下这个心。
“我，我也不知道。”
慕茜只能含糊过去，周执风这个人看似清风霁月，但是很会打太极，除了他自己，大约没人能知道他的想法。
喜欢这么一个人，的确很累，慕茜此时此刻太能理解谢雨玲。
如果是她，她估计也没胆子继续纠缠，打脸又伤心。
可是谢雨玲说她不甘心。
“我不会放弃的。”
她信誓旦旦地说。
慕茜沉默，却听见走廊里有隐隐约约的惊呼声。
“周执风来了！”
“我靠我怎么觉得，他今天又好看了呢！”
“话说他和谢雨玲的事儿真的假的，我听我同学说他们俩……”
“……不知道诶。”
长得好看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瞩目。
周执风人高腿长，一晃神就来到了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慕茜回神，不知道谢雨玲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
“站在这做什么，看见我来了？”
一如既往的亲切，慕茜摇了摇头：“想事情来着。”
周执风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歪头一笑：“进去吧。”
“嗯。”
一如往常的对话，慕茜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但她也说不上来。
-
元旦晚会就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
远恒礼堂自建校起就建成，平时除了开学典礼、毕业典礼，或者各种晚会，基本上不让学生进来。
此刻正值跨年之际，热闹非凡。
慕茜坐在座位上，有点紧张，手攥着手机，谢雨玲坐在她左边，右边是周执风。
谢雨玲侧头过来和她讲话，声音比平时悦耳动听：“听说各个社团也要出节目呢，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街舞。”
“……是，是吗？我也不知道。”
慕茜心不在焉。
周执风就坐在她身边，她脸颊泛红，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好。
谢雨玲的眼睛越过慕茜，直直看向她身边的男生。
语气都比平时温柔许多，眼里带着闪烁着的期待。
然而周执风谁也没有看。
手机震动起来，慕茜手速相当快地滑开。
谢雨玲好奇地瞥了她一眼，但是没有过问。
“你和那个周执风坐在一起吧？”他问。
慕茜打完字，下意识抬眼四处寻找：“嗯，你坐在哪里了？”
周执风看她不知道在找什么，关切地问：“找谁？”
慕茜：“没有，没找谁。”
周执风微微蹙眉，但是仍旧转头，和旁边的男生讨论数学问题去了。
慕茜的话刚说完，就看见前几排不远处有人回过头来，朝她挑了挑眉。
顾明野。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个头发，棕色的头发闪着光泽，衬得他的脸更英气逼人。
……不过，他不会被教务处主任说的吗？
慕茜撞上他的眼睛，确定是他之后，然后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太帅了不敢看啊？”
几秒之后，打字很快的顾明野给她发来了消息。
慕茜无语地回复：“别自恋。”
“开玩笑的。”
“今天是个好机会，正值跨年，又是晚会，把握住啊。”
慕茜看着手机上他发来的两条消息，心跳如雷。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你怎么那么懦弱？争取都不敢争取，想后悔一辈子啊？”
他说她懦弱，不敢争取。
会后悔一辈子。
她是为什么回来的呢？慕茜心中有一瞬间的清明。
老天爷给她这次机会，是不是想让她得到心中所想呢？
那她一定不会浪费这次机会。
“一会儿完事了，出去看，有烟花。”
顾明野似乎是安排好了。
慕茜心中一跳。
然后心中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转头看向周执风。
晚会已经开场了，四周的灯光昏暗下来，像是电影开场前。
“那个……”
周执风回头，对上她的眼睛。
“嗯？”
“一会儿，能不能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