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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黑化了![星际] 第7章 07 嘲笑鬼与银闪

作者:刀中影月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6-15 09:56:28 来源:文学城

人声鼎沸,人们的目光射出接天巨浪般的好奇和幸灾乐祸,聚焦在台上。

喧沸声中,人们目光的中心,“银闪”恍如无人地站着。

阿龙迦沉雄地吐息,舒展手臂,展开双剑,八面砥砺的铁青色长剑,缓缓地翻转,阳光在剑刃上跳闪,明亮如一线的秋水。

他上身诡异地低伏下去,握剑的姿势勃发如野兽,宛如握住了深青色的龙蛇。

看到这新兵居然真的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罗本初不由得发笑,他拄刀而立,嗤地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新兵,年轻人容易被机遇冲昏头,我理解。但人的眼睛不能光长在头顶,也要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人可以在自己的那点地挣一挣,但地上的尘埃再怎么翻滚,真捡起来拿在手里了就是土,是烂泥,烂泥要是能上得了台面,那就是下所有人的面子。”

他仿佛随意地以脚底摩擦地面,碾出一条长长的土痕,他低头看着那条土痕,漫不经心地说,“这样,我给你个机会,你怎么走上来的,再怎么走回去,我就一根头发都不伤你。”

“还不走!?”罗本初猛地抬头,机甲没有双目,却似乎有凌厉的目光飙射而出。

在这目光下,那具银闪居然无动于衷,它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一无所觉,微微地斜倚着,举起握着剑的右手,对罗本初勾了勾,声音中有淡淡的戏谑,“来。”

这新兵居然敢公然模仿罗本初之前的作态!台下惊呼一片,这无疑是巨大的挑衅,“罗本初该不会忍不住要杀了他吧?”“这下估计会被撕成碎片…”“看海因里茨那老头那张黑脸,只怕是一刀下去就结束了,现在叫医护都来不及吧?”

“不,知,死,活。”罗本初从牙间吐出四个字,一把抖出长刀。

他身影一晃,就化作残影奔流向前,高台震颤,嘲笑鬼面的利啸飓风般拔地而起,他直接进入了一阶段爆发态!他要一招解决掉这个跳梁小丑。

“你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会把你的四肢全都打断!”

只是一瞬之间,劲风贴面卷起,漫天尘灰,尘灰中长刀从风眼中暴起,金色的嘲笑鬼面瞬息就至,罗本初只是推出了简简单单的一刀,但有了爆发态的辅助,刀上的威势以几何次数翻倍,那一刀最终呈现出的,是莫当的伟力、滚滚的杀气和足以切割一切的锐意!

“那新兵完了……”台下有人愣愣地说。这一刀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风停,利啸止息,尘灰下坠。

罗本初正要收手,心里忽地一跳,手感不对,这刀居然没能破甲!不仅如此,甚至连那具银闪的边都没碰到!

“已经完了,是不是捅了个对穿……不对,挡住了?!”

台下所有怀着看戏的心态议论指点的人忽地都哑了。

尘灰散去,那具银闪居然一步未退,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不动如定海的神针,罗本初惊天的一刀被双剑稳稳封住,那切割一切的攻势也被封死,那柄淡金色的长刀,今天第一次陷进了武器的绞陷之间,像毒蛇绞死黄金羽的鸟。

死寂像海浪般在全场中扩散。

要完全封住那一刀……得要多大的力才行?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

没有战斗机甲的辅助,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只是一瞬的愣怔,台上的攻势就已经急速地倒转,阿龙迦的进攻开始了。

完全不似一个今天才踏入基地的新兵,他的剑势在空中完全展开,双剑化出一轮空虚大月似的空幻,笼罩罗本初,剑圆中有一股割面般的锐利和疼痛,剑光闪射,罩在里面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绞碎成血肉。

罗本初本来自负武力,越挡却越是心惊。

对面的出剑之式看着朦胧如烟,落剑时却有一段刺到人心底的伟力,极险而狠,他自己的刀走的也是险而奇的路子,可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狠戾的剑,几乎有一股凌厉而摧枯拉朽的狠毒。那剑光简直可以照进人心底,把人的信心尊严自我都碾碎,让他在那道光刺进眼中时,只是下意识地畏惧和躲避。

那令人畏惧的光芒!

银闪的剑式出奇刁钻,每一剑在发出、回收之间都蓄着不可计数的变式,力劲变幻自如仿佛泉水流动,老练!不可思议的老练。当他握住剑的时候,就好像被囚的猛虎重获自己的獠牙。

层出不穷的诡异剑式,只在几十个来回之间就摧毁了罗本初的信心,他甚至难以找到一个喘息的片刻反攻回去,罗本初不可置信地感觉到,他的心中居然产生了……恐惧。

这恐惧也摧毁了他把握时机的能力,他在一瞬的慌乱中本能地开启了爆发态,这次不是一阶段了,他一口气推进到了三阶段!

叠加的爆发态让他获得了巨大的动能,但越大的能量也越难以掌控,机甲这次几乎脱出了他的控制自己动作,大斩!

刀光如半轮明月。

罗本初心中一喜,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这一刀,这一刀足以改变他的结局!可是斩下时传递回来的还是沉闷的一震,居然再一次封住了!

银闪从双剑后探出头来,机甲中传出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微微带笑,“你的刀,乱了!”

罗本初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绝望来,三段叠加的巨力都能封死,这只是一具银闪,银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银闪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

难道他改了机甲?想到这里,仿佛一道闪电炸开,罗本初心里像有大石坠地,是了,他一定也改了机甲!

“不逗你玩了!你该输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一抹刺般的讥诮。

声音落地的瞬间,阿龙迦的剑势就变了,不再是那种能打断人脊骨的阴毒,像是一股浩然气充盈在了剑下,剑势拉开,大开大阖,风格骤然变作无伦的刚勇,如果说之前是恶鬼毒蛇,现在则是高山下堕的刚极浑雄,避无可避,一剑之风雄姿倾世,一剑发出,有日出的光芒。

罗本初刀式终于溃乱,他的信心也一并被打散。

绝境之中,他的心动摇了,他又想到了爆发态,但是前三个阶段的爆发态哪怕叠加在一起都不能撼动他!怎么办?

最后的瞬间,他想到了教官叮嘱,让他千万不能使用的高阶段爆发态。

“从第四阶段往上,就是高阶的爆发态了,这几个阶段,是解开嘲笑鬼真实面貌的钥匙。能正面虐杀大型污染种的机甲,其凶暴不是你能想象的,也绝对不是你所能驾驭。更何况我们给你弄来的这具,并不是合格完整的嘲笑鬼面,你如果开启四阶段,造成的后果不仅会毁了别人,”记忆中总和他勾肩搭背的教官,头一次如此严肃,“也会毁了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毁掉不毁掉的!毁掉自己又怎么样?只要能毁掉别人就好!

罗本初咬牙,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狠狠地摁下四阶段指示,确认!

嘲笑鬼面,高阶段爆发态,开启!

机甲发出奇异的鸣叫,同一瞬间,罗本初眼前一白,他忽地死死地顿住了,脸孔在驾驶室中痛苦地扭曲,血痕同时从他的七窍中滚下,鲜血淋漓。

再睁眼,他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血红,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棉絮堵住了,张开嘴,涌出的居然是满口的血沫。

血?怎么会有血?他突然害怕起来,紧紧地握住双手,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要死了么?

死?他以为“毁掉自己”只是付出代价的夸张说法,换取力量得付出代价在他看来是自然而然的事,可他从没想过这代价居然是生命,而这代价他根本付不起。

他想停下,可是嘲笑鬼已经不再听他的,开启高阶段爆发态后,这具机甲像是骤然“活”了过来,或者说是从沉睡里,睁开了它鬼神般的双眼。

以前别人跟罗本初说所有机甲都是活的,他总是嗤之以鼻,人为培育的躯壳而已,连脑子都没有,算什么生命?

现在罗本初却终于信了,因为在驾驶室里,他清晰地听见了那个心跳声,像是擂响漆面的大鼓,越来越响,一收一缩,带动他的胸腔一起振动,他感知到绝大的恐怖,那个心跳里孕育着绝世的妖魔,他作为人类的精神已经衰败,再也无法压制它,所以这具躯壳里残存的精神活了过来,再次掌管了自己的身体!

这具嘲笑鬼自己开始奔跑!

阿龙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出十米,对于失控的嘲笑鬼而言却只是一步的距离,它像原始的野兽那样以反人类的姿势起跳,完全失去了在罗本初控制下的精准,像是全无神智狂舞手足的狂魔,极度喜乐,行止癫狂,它居然张开手指去抓银闪的颈部!犹如极度渴望闻见鲜血的鬼魂。

银闪却没有半点惊惶,相反和它迎面对撞,那道银色的身形灵敏生辉如一抹月色,那抹银色猛地拔起,迎风而涨。

“就是等你这一招!”贴面一声大吼。

阿龙迦双剑再划,仿佛是两轮明月的升起,这次不再空虚,也不再朦胧飘渺,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暴力,和无与伦比的奇崛,在明月中暴烈地张开,万顷海面,月升千里的宏大宛然喷薄而出,银闪带着那两圈明月般的剑轮和嘲笑鬼死死地撞击在一起。

满场死寂。

所有人都看清了台上的情况,两具机甲紧紧依在一处,仿佛多年的好友或者兄弟,一息之后阿龙迦松开插在嘲笑鬼胸腔里的双剑,嘲笑鬼倒退一步,颓然倒地,一声轰然巨响。

双虎型.对切心之剑。

这惊天一剑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这是他上辈子自创的剑术中最著名的四式之一,这四式分别是:双虎型.对切心之剑,雀闪,摧天一掷,和逆拘龙之术。而虎型剑这一式分明和虎毫无关系,却还是以此命名,其实是因为它的灵感来自于老师曾经讲的,古地球”黑虎掏心”的说法。

其实最后的一剑,他本可以不使用虎型剑,即便是以普通的剑式他也能轻松化解,一具失控的嘲笑鬼面而已,上辈子一只手都不知道斩杀了多少具。

他侧过头眺望,那是做给白鹰座看的。

这独一无二的一式,标志太鲜明,他知道无论来的是谁,都会很快做出反应。

阿龙迦笑了笑,走到地上的嘲笑鬼身边,俯瞰这具破烂的机甲。

海因里茨那小老头还算有良心,给的一双长剑是标准战斗规格的武器,不然要是像朱鸟那柄民用剑一样,即便是他,也难以破开嘲笑鬼的机身。

万众瞩目之下,他忽然死死地握住锁在嘲笑鬼胸膛里的两把剑,用力抵进去旋转,绞碎已经破损的表面,露出驾驶室。

里面是满面鲜血的罗本初,眼角开裂,血痕娓娓。双目居然没有闭上,空洞地仰视天空,情状之骇人,遍场哗然。

几刻之前,还睥睨骄矜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现在躺在鲜血中不可动弹,海因里茨刷地从台下起身,神色火急火燎,放声大喊,“医疗队!医疗队!”

阿龙迦俯下身去,一把拎出罗本初,他还在呼吸,却已经形如死尸,只有阿龙迦知道,他还能听到。咫尺之间,他侧下头去,在他耳边缓缓地说:

“你也配,驾驶嘲笑鬼面?”

他说这话时,掩在机甲中的面容上,有一抹淡淡的讥笑,笑意桀骜而锋利,衬得双瞳明锐如火焰跳闪。俨然又是十多年前,血涂的千叶葵花旗下,如狂龙如魔鬼的那个年轻舰队长,污染种的血漫在他踏过的每一寸战场的土地上,冷酷,暴烈,凶名卓著,然而无所不能。

……

白鹰座上

秘书长琥珀悄然地站着,一如既往的沉默,像一具修长的雕塑,可她的心中却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像大风无声地卷起海涛。

自从成为皇帝的秘书以来,她生平第一次见到皇帝如此失态。

她的目光无声地投出去,落在那袭深红色的背影上。皇帝此刻已经离开了座位,紧紧站在光幕之前,礁石般长久地伫立,凝视的目光仿佛永不完结。

就在台上那个新兵第一次拉开巨月般的剑势时,皇帝就已经霍然起身。

琥珀下意识抬头看他,皇帝清秀温和的眉宇间,有一股异样的神采擦亮了,有如画布上炭笔的人像陡然晕开颜彩,皇帝忽地变了,变得不像她做秘书的两年间,认识的任何一个样子,那张脸上流露出一丝坚毅和难以描述的倔强,眼角眉梢似乎有隐约飞扬的骄傲,顾盼自雄,他忽然变得……像个少年。

像有某种光从多年前的历史间照过来,映出了他遗落在时光中的影子,她说不清楚,但就好像蒙尘的古剑湛然出鞘;羊皮开裂,骨架中传来狮子的低吼;石茧忽地剥蚀零落,里面照出熊熊的火光。

她听见皇帝低声说:“虎型剑的雏形?你……看见了么?时光还没有允许你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被遗忘啊。”

“您很看好那个新兵?”护卫长跟着看了几眼,神色好奇地问。

这话琥珀也想说,但探听别人的想法不是她的习惯。而护卫长和她的性格截然相反,这个名叫大卫的护卫长,是个毫无拘束的年轻人,似乎没有什么能约束他野马般狂奔的个性。

“你看他的身手,难道不好么?”皇帝只是反问。

“是挺好,”大卫眉梢微挑,“就是好得不像新兵。您觉得他会赢?”

“他已经赢了。”

“哦?为什么为什么?”大卫年轻的脸像孩子一样发亮,“难道说您看出来他有什么特殊的技巧?还是那具机甲有玄机?要不然只凭借一具银闪,就算技巧再高超也不一定能赢的吧?”

“大卫,仔细观察。你姐姐希望你到我身边做护卫,就是要磨砺你的细心。”皇帝回头看了一眼护卫长,有如长辈训诫孩子,语气中却并没有责怪。

“是!知道错了!”大卫猛地立正,手刀敬礼,“请您指教!”

“知道那新兵的力量为什么那么大么?”皇帝话锋忽然一转。

“回长官,不知道!我也正在好奇。”

大卫对机甲的了解并不深刻,他是以卓绝的战斗技术入选的护卫,事实上,和他的性格完全不符,他其实是个刺客,有一手阴戾到极点的刺杀术,且是近百年中最杰出的刺客之一。能选他做护卫长就是要利用他对刺杀术的了解,隔绝一切潜在的危险。

“那么我换个问法,你觉得人操纵机甲时,力量究竟从何而来?”皇帝问。

“机甲的战斗辅助元件吧,机甲内置那么多发动机,一个提供一点力量正好。”大卫想了想。

“错了。”皇帝摇头,“大多数人都和你一样,被‘机甲’这个名字迷惑了,这个从旧时代延续下来的名词充满了误导性。说到机甲,人们首先想到的总是机械动力的武器,然而到了混乱纪元,机械殖装更多只是作束缚‘躯壳’的用途,到了今天,我们真实驾驶的,其实是内部的‘躯壳’。同频精神后,我们能以人类的意志,获得污染种的躯体的使用权,同时对它们的精神场免疫。”

“像不像把我们的精神上传到另一具身体中?从而获得一具更强大,甚至无法解释的身体。”皇帝的声音如梦幻。

“您别吓我!还说得可怕起来了!”大卫咂舌。

“开个玩笑而已,以人类的平均同频率,哪怕躯壳已经摘除了精神器官,说‘获得’异兽的躯体也只是异想天开,说是‘借用’才差不多。”皇帝笑。

“回到正题,你认为是机甲内的动力装置提供力量,这其实是被军用的那些高危机甲造成的错误印象,军用机甲往往有特殊动力辅助,比如爆发状态,或者一些特型机甲的‘异化’,但那都只是短暂的动力辅助,能让人在面对强大的污染种,决死的片刻中,有更大的胜算。但是那仍然只是‘辅助’,驾驶机甲时,你真正获得的力量,来自‘躯壳’,污染种的躯壳。”

“同频率高的人,能更好地和‘躯壳’共振,能借到的力量就更多,同频率低的,借到的力量就少。银闪和嘲笑鬼面内部的‘躯壳’等级相差非常大,但那个新兵却能拥有几倍于对方的力量,是因为它们的操作者,来自完全不同的层次。”皇帝负手而立,“光看那具银闪能完全封住嘲笑鬼面的攻击,而一步不退的表现,我就能断言,银闪的操作者起码有35%以上的同频率。”

“35%?这么高?那就算他今天不凑这个热闹,很快也会有特殊部队去找他的,去做那个什么……起源级机甲驾驶员是吧?”大卫诧异。

“是,如果他愿意。”

而后舱室中陷入了漫长的寂静。会场上,新兵的剑意已经又入一轮巅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铁青色的剑雨中,大卫也走上前盯着光屏看,这人的技巧确实好得出奇,不,甚至不能以“好”来描述,应该用“令人畏惧”。

但一个新兵怎么会有这样的技巧?刺客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危险。大卫甚至怀疑这新兵还藏了不止一手。

看着看着,嘲笑鬼如妖魔般失控,银闪则缓缓拉开满相之圆,其中威势张到极处,仿佛无形的虹光绷紧在弦上,而后一剑发!天地寂静。

大卫忽然感觉到身侧,皇帝的身体僵住了。

大卫迅速回头,皇帝的肩膀僵硬如石,他的双眼死死地凝聚在光屏上,那里面,正有明月暴烈地张开,拔地升起,完满如轮。

皇帝突然觉得那么恍惚,他看见了那一剑,似乎直直地从记忆那端斩来,斩开尘封了多少年的时光,在脑海中开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银闪起跃的姿态似乎和记忆中的某些画面重合了……那些泛黄的,他以为已被烈火燃烧为飞灰的画面。

像是有狂风吹过记忆,画面哗哗流水般翻过:那些朋友们扛着大旗拔剑放歌的时光……那些污染种的影子在天际如龙蛇般舞动的时光……那些淋着血雨怒吼,狂奔长战,不死不休的时光……那些紧紧握住某个人的手,说天下说英雄说梦想的时光,都在一个瞬间活了过来,皇帝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可是这一刻虎型剑斩出了一道裂缝,于是它们从心底最深处苏醒腾起,呼啸着扑面而来,带着朋友们的歌声,剑气如霜,烈酒的醇和鲜血的腥气,狠狠地刺痛他的心脏,他终于明白过去能被遗忘,却永远不能死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老了,他觉得自己胸膛那么痛,像是有一处贯穿的隐伤。

是啊,三十五岁,还不老么?和那些不害怕不畏惧的岁月比起来,已经是想起过去心中会疼痛如刀割的年纪了。他凝视着光屏,黑眼睛朦胧了,像是记忆漫漫地流过,又像是一层烟雾般的泪。他看着那一剑的挥出,发招,轨迹,收束,分毫不差。

像,太像了啊!像他曾经拥有过的一个朋友。只是他的朋友,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

皇帝觉得心里疼痛得像有刀在绞,可他却又欣慰得止不住想大笑,双目滚烫,你看见了么?你死了,可你的剑还在这世上!还在这世上啊!

有生之年,能再次看到这样熟悉的一剑,真是很好啊!很好很好。

那一剑中,似有故人的魂魄,目光隔世。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默默地站着,没有笑,没有流泪,没有大喊,他只是以一种奇异的语气念出了那个名字:

“双虎型.对切心之剑。”

舱室中静了一瞬,琥珀和大卫都知道这是谁的剑术,于是迅速开始思索这意味着什么。

大卫最先开口:“虎型剑那样独一无二的剑术,如果不是本人精心指导,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吧?毕竟连您和舰队长们也不会这一式。看他那头红发,也许是‘他’的血脉吧?”

“也可能只是学生。”琥珀垂着双眼。

“又或者就是‘他’呢?说不定他没死!”大卫越说越兴奋,一拍脑袋,“也许当年一番波折,万幸之下如此这般……”

皇帝强硬地竖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话,“大卫,这不是小说,也不是故事。”

“……那您要怎么做呢?”大卫看不懂皇帝这一刻的表现。

“很简单。”皇帝转过身来,目光中蓬发出巨大的力量,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都被点亮了,铁剑一样生辉,像是一根火柴忽地擦亮了自己平生的火焰。

“如果是他的学生,既然连他的老师都信任他,那么我也该信任他;如果是他的血脉,我曾欠他的父亲许多条命,用我的所有都不足以偿还,那么我更该用尽一切保护他!”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再逼他一步。他对我们还有许多保留,我要看看他真实的水平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卫,让你手下最厉害的护卫去……不,”皇帝忽然改了主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自己去,你去和他对战,就说奉命测试基地优胜者水准,我要你用尽一切方法,逼出他的真实水准,我想看看,他究竟承袭了他老师的几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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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嘲笑鬼与银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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