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主帅!”叶炽一句话就噎住了叶川,“等你什么时候当了主帅再来这样跟我说话!”
叶炽这语气显然是生气了,没有好脸色。
这个时候就算再怎么想劝,叶川也没办法开口,天子之怒,不可触碰,哪怕他是皇孙也不例外。
最后他还是拱手一拜,乖乖地走了,
“属下明白了,告退!”
离开了叶炽的营帐,回到属于自己的营帐里,叶川心情很是惆怅。
每次都是这样,他劝过很多人不要贸然尝试去涉及深渊,但结果就是没一个人听他的劝。
他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无人在意,亦无人听。
那为什么他还要这么自作多情呢?他们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他来到这个世界完全就是被逼的,事实上这里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他只需要找到自己离去的方法就行了,其他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一股阴暗低落的情绪在叶川心里生根发芽,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被叶炽那么一说心生不满,可就是这一点不满无限扩大,让他所有的情绪都受到了感染。
忽然之间他觉得一切都没意义了,这么劳累奔波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不对!
强烈的危机感忽然在叶川脑海里炸开。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川不仅感到心跳加速,体内的真气有些逆转,胸口气闷,阵阵绞痛传来。
他痛苦地拽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冷汗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不对,这是深渊的影响!”
这一个想法如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起,叶川连忙催动体内的源气在体内游走。
源气在体内游走几周后,叶川终于感觉舒服了不少,意识也开始慢慢恢复了清明。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是他体内的深渊的作用,可能是因为今天被临沂的深渊气息干扰了,导致他体内的深渊收到了影响开始反扑。
幸亏他及时反应过来了,否则他可能也会落得被深渊侵蚀了神志的下场。
“原来被深渊侵蚀神志的感觉是这样的……”叶川苦笑了一下,内心对刚才的感觉还是很后怕。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一只手抓着你往黑暗的泥沼里陷进去,不管你做什么都只会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泥沼淹没,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若不是有源气,叶川刚才可能就真的要沉沦了。
“现在竟然连五方封印都没办法压制住我体内的深渊,甚至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给我,情况不太妙啊。”叶川神色凝重了起来。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有五方封印和源气在身的他都差点儿被深渊侵蚀了,那些没有任何防备手段的人岂不是更容易受到侵蚀?
今天夏军跟那么多被深渊侵蚀了的人交战,不排除已经有人被深渊侵蚀了。
一想到这他就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出营帐。
他必须要巡逻一遍才行,不然真的出现了有人被深渊侵蚀了,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大部分人都已经休息了,只有一些站岗守夜的人还保持着清醒,看到叶川这个时候竟然还出来走动,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奈何叶川的身份,也没人敢问什么,只要叶川不做什么违反规定的事。
守夜的人看他,叶川也在看着他们,一个个虽然有些疲惫,但并没有什么异常,身上也没有散发出深渊的气息。
在他巡逻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迎面走来,差点和他撞上了,还好来人及时止步后退了。
“皇孙?这么晚了您还没睡?”那人是里木,他还穿着白天的盔甲没有更换,上面还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
“里木将军不也还没睡吗?我记得你不用管守夜的啊。”
守夜一般都是交给一些士兵,外加一个副将看守就行的了,向里木这种大将军,守夜不属于他的工作。
“末将只是睡不着,来看看守夜的兄弟们而已。”里木说道。
“就这样?”叶川却有些不相信。
“呃,其实还有其他事。”里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并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
“其实末将只是担心今天兄弟们跟那些叛军厮杀了这么久,而那些叛军都被深渊侵蚀了,我担心军中会有人不小心被侵蚀了。”
里木竟然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叶川内心对里木的看法再次提升了一截,果然能够成为夏国的大将军,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那皇孙这是……”
“我也是来看看有没有将士不小心被深渊侵蚀的,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叶川笑着拍了拍这个比自己大一辈的将军,
“你那边有没有发现异常?”
“暂时没有发现。”里木摇了摇头。
“我这边也没有发现,还是老规矩,如果发现有被深渊侵蚀的,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叶川说道。
“是!”
里木一直觉得叶川这个皇孙不一样,思想想法都比同龄人要深远,又或者说是在深渊这件事上很不一样,比一般人知道的更多,也在意得更多。
而这种感觉让里木和叶川相处起来很舒服,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他愿意听叶川的话。
本来他作为大将军,除了叶炽外,谁的命令他都可以不听。
但他还是愿意听叶川的。
……
和里木分别后,叶川今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也相信里木,有他在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明天了,叶炽执意要继续前往叛变的城市,那将会是一场挑战。
最坏的打算就是要做好同时面对妖兽和深渊。
当然,叶川还是希望什么事都没有,叶炽浩浩荡荡地走一趟,那些人战战兢兢地臣服,不再闹事,然后他们也顺顺利利地回京,这样对谁都是好事。
“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叶川感觉整个人都快累趴了,眼皮撑不住地搭下来,他也想不了那么多,躺在躺在简陋的床铺很快就睡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