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怪物 第17章 17

艾因抽空去找了那两个幸存者的资料，泡了一杯咖啡，正在翻看。伊利诺曼.路德，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成就的工厂主，但是案件发生当时他的家庭已经濒临破碎，整个人借赌消愁，所以难以解释他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的…而另一个人，纽康特.莱恩，则从游手好闲的混混摇身一变成了暴发户，周围的人都说他的钱是从赌局上赢来的……

她推断，这两个人的这笔钱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游戏”的“奖品”。结合当时的现场，也许凶手和他们在赌场进行了一场赌博，输家失去了一切，而他们带走了除生命以外的其他东西。

艾因去见了其中的一个人，暴发户纽康特.莱恩，因为前者拒绝了她，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工厂主似乎害怕提起这件事，仿佛这会将他拉回那些暗无天日的岁月，宣告他如今成就来源的真相。

毕竟，与魔鬼交易过的人总倾向于对此闭口不谈。

不过莱恩倒是愿意与她聊聊，这点让艾因很高兴。只是他说，在细节方面无法给到帮助，不知道艾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我想问问您，那两个不幸去世的人，您认为他们是怎样的人？”

“爱德……哈，无赖中的无赖，他没什么道德感。尤其喜欢钱，哼，毕竟谁不喜欢呢？他常说有钱有权就得到了一切这种话，还长了一张灵活的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巴尔是他的跟班，脑子不太灵光，不过打架厉害。”

“…是这样啊。”艾因若有所思，“得到了一切…不知道我能不能问您，爱德平时说过他为什么这样认为吗？他有没有讲过什么理由？”

“这我记不清了。不过他满嘴跑火车的时候曾经说过，大概意思是这个社会就是谁能踩到谁头上，谁就能掌握别人的命运，为所欲为一类的。”

艾因心里震动了一下。她隐隐论证了那个推断：凶手受到了某种启发才开始这场疯狂的杀人游戏。只是再无法知道当时死者说了什么，也许激发了凶手的兴致。

“为所欲为？包括夺走其他人的生命？”

“他的意思就是包括。哈，我倒觉得他没说错，贵族要想杀死某个平民，找些借口就行了。”

“那么…这样快乐吗？”

莱恩似乎愣了愣。他转而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你指望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对我们有什么道德感？他们可不会珍惜平民的性命，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是挺爽的。”

……

天刚刚亮，窗外在下着绵绵的小雨，湿润的泥土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艾因坐在卧室墙边的椅子上，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她的眼睛盯着桌面，已经有好几分钟了。

她又回想起了那些不太对劲的地方，这让她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包括那种对强烈感情的固执追求，她告诉帝斯那个吸血鬼对话时奇怪的绝望和恐惧，最近的变化，以及没有被证据验证过的…帝斯的说法。艾因感到很抱歉，她觉得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她企图控制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别去疑神疑鬼，但是…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您似乎有什么心事。”

艾因没有回答。她只是端起那杯咖啡，慢慢喝着。帝斯又凑近了一点儿，贴着她的耳朵说话，吐出来的气息痒丝丝的：“我有个礼物送给您。”

“是什么？”她问。

帝斯的语气变得有点温柔：“一个有趣的小玩意，我做了它，这样我们的通信就会变得更方便了。”

他的手心躺着一条精美的项链，末端的挂坠是一枚哨子模样的红宝石。

“您只要吹响它，我的信使就会出现。”他说着，捏起哨子放入口中轻轻一吹，空气中涌出黑红雾气，凝聚成一只小小的黑色猫咪，歪着脑袋，眨巴着琥珀色的宝石眼睛望着她。

“它是魔法生物。如果您的身边没有纸笔，可以口述。您要是遇到难以解决的危险，也同样可以吹响它。”帝斯说。他挥了挥手，那只小黑猫又化为黑红雾气散去了。

“呃…谢谢。”艾因说。她有些惊讶，能够这样举重若轻地做出这种东西，帝斯的魔法造诣显然很高…非常高。

人类当中具有魔法天赋的人寥寥无几，并且层次相差极大，多数被教廷收入其中。尽管她不是很了解，但神圣魔法的大类别主要局限在攻击、防御、治疗和结界，想要研发出全新的的用法，需要从根本上理解法阵中魔力流通的原理。这样一只能够隔空送信的“信使”，她更是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这算是一种传送魔法的变形，”帝斯看出了她的惊讶，贴心地解释，“我还加了一些防御魔法，还有魔力感应，猫咪只是一种形式。”

“我还以为组合魔法的难度很高。”她说。

“这不算难。嗯…你只需要，像齿轮那样搭起来，让它们形成联动就行了。”他亲手为她戴上项链，拨了一下她后脑的头发。

这样的血族…如果他想要做些什么是很容易的。

艾因一激灵，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责。她垂下眼帘，思绪有些混乱。脑子里又响起帝斯曾经说过的话，他只活了400多年，没有伤害过人。这些话从没被佐证过，自始至终，都是他单方面的陈述。

“…帝斯。”

“我在。”

“我想说…您能带我去看看你的领地吗？我想看看那是什么样。”

青年似乎愣了，他的手停顿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她。

“…嗯，我想可以，不过我很惊讶…因为这对您来说相当危险，并且我还以为您不喜欢到处都是吸血鬼的地方。您可能不太适应古堡的氛围…毕竟，嗯，这不是给人类住的。我也不想让您住在那里，我担心您。”

“我明白。我只是…想去看一看。”艾因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是有点羞怯的。“我想了解您…”

“没关系，艾因。你的要求，我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帝斯用手碰了碰她的脸，“你想什么时候去？”

“…明天，可以吗？”

“好。”

他的回答让艾因感到安心。她打探着青年的神色，温柔的冰蓝色眼睛，远天的颜色，像要融化着向里坠落。她的视线很快粘在了帝斯的嘴唇上。唇珠饱满，唇线清晰性感，嘴角天生有点上翘。这让他看起来，总是微微笑着的。

艾因有点慌张地闭上眼睛，慢慢仰起一点下巴。帝斯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一股酥麻的电流通过全身。他吻了上去。

双方的呼吸都加速了，互相品尝着对方的味道。帝斯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

“我们…吃早饭吗？”艾因的声音很小，她甚至有些结巴。“昨晚…洗过澡了。”

“心情好点了？”帝斯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最近您一直有心事，总是拒绝我。我在想您的身体能不能接受这份积累的款待。”

“那今天就继续吃早饭。”艾因撇过头去，“我改主意了。”

“…您伤透了我的心。”帝斯说，他坚持抱怨：“您不能这样惩罚我。您知道我很辛苦。”

“你要的太多了。”

“…是的，但是您不能这样惩罚我。已经一周了，您都不愿意让我靠近您。”

“难道这很久吗？”

“是的我知道，但是，…这不久吗？”

“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什么。”艾因笑了，她亲了下他的脸，“好吧，但是您也不能惩罚我。”

在渐明的天色中，床铺开始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明天去是为了让男主没有准备时间。

男主的回答也很有趣，是先同意再说顾虑，如果反过来就很可能被怀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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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