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星域 第138章 杲杲噩梦

雨泽回去时，刚好白隼有消息带回来。

它先亲昵的用戴脚环那只爪子蹭了蹭雨泽的手臂，好像在说谢谢。接着用头去拱雨泽的腰，意思是让她坐上去。

“你看上去精神多了呀。”雨泽摸着它的头，“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白隼按雨泽之前的命令带她到青白林的。比起精神奕奕的白隼，青鸾反而有些颓唐的样子。

“青鸾，难道是深渊之力又发作了？”雨泽紧张起来。

虽然雨泽已经知道金集用心险恶，可是他提到的有人早就在研究金银海的事不像假的。如果青鸾真的等不了，雨泽是不是还是要从金集那里入手？这样的话，就不要谈什么藏书茶饮，直接利益交换好了。这也许才是跟他打交道的正确方式。但她自己不善此道，也许可以请金熠来帮忙？

心思电转间，雨泽已经想到了很多可能性，可是青鸾却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眼，回应道：“没有发作，我好的很。舒服的都不想动弹。”

“真的？”雨泽将信将疑，既然不是青鸾有事，“那是有杲杲的消息吗？”

“喏，它这几天一直躲在那个树洞里。”青鸾把头扭向一棵大树，点了点，“不吭不响的也不知在做什么。白隼发现了它，就跑去把你找来了。”

这么说不是青鸾让白隼去接她的？可是她专门提醒过青鸾，如果有杲杲的消息一定要通知她的呀。雨泽想跟青鸾再说点什么，见它开始把头埋在翅膀里打盹，没好再打扰，只好先放下，急着去看杲杲。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小树洞，深浅刚好容纳下杲杲那根细长的身体。雨泽探头去看，从那熟悉的幽蓝色的荧光中，隐约看见一根瘦弱的枝干在微微颤动。

“杲杲？”雨泽轻声呼唤，生怕那微弱的光会被惊动后变得更加微弱甚至熄灭。

随着她的呼唤，那蓝光闪了闪，变得更明亮了点，像在回应她的呼唤。然而一会儿之后，又恢复到之前微弱、颤动的状态。

“杲杲，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出来?”雨泽急了，“你如果能听到我的话，就回答一声。”

这次连忽闪都没有了，一片沉寂。

无奈之下，雨泽只能伸手去触碰那片幽蓝。那触手生温的元祖果核还是她熟悉的手感，但似乎更加冰凉了些。“杲杲，你出来好吗？”雨泽柔声道，她不知道为什么杲杲不再向她开放内心，她听不见它的心声，但能感觉到它有种死灰般的绝望，“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来面对。”

“如果是我背叛了你呢？”过了好久，杲杲终于回应了一句。

“背叛？”雨泽失笑，“你这么微弱的力量，即使背叛，又能做什么？再说，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的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相信你绝不会是有心的。”

杲杲身上的光线亮了亮：“真的？你真的相信我？”

“杲杲，你的脑袋很单纯，是不会想出背叛这么高级的事的。除非被别人利用了，但那不是你的错。”雨泽耐心安慰。

她是真的觉得头脑简单的杲杲是没有阴谋诡计的回路的，即使它被人哄骗出卖了她的什么消息，雨泽也毫不在乎，她觉得自己根本没什么不可对人说的。反而是杲杲这么孤苦虚弱的样子，令她心疼。

杲杲终于不再躲在树洞里，飞出来躲到雨泽怀里：“雨泽，我害怕。”

“怎么了？”雨泽轻轻抚摸着它，“不用怕，未来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你不知道，真的太可怕了。”杲杲细细的身体不停地在雨泽怀里发着抖，好像有什么它不能承受的痛苦正在撕裂它的身体。

“我是不知道。那你能告诉我吗？”知道杲杲在害怕什么之后，雨泽才能够真正开解它。

“火，很多的火......燃烧，冲到天上去......都被烧死了......天都变了颜色......大地开裂......好痛，好痛，好痛......”杲杲断断续续吐出了好些词，但都不能连贯成句。

雨泽不是很明白它在说什么。难道是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噩梦？接着，它真的沉沉睡去。这一次，没有再发抖，即使还是有些惊恐的呓语，但好歹安稳的时候居多。

“它就是胆子小。不知道在哪里看见火了，然后就被吓成这样。”青鸾睡了一觉后精神好多了，开始有空评价杲杲。

虽然山榉族身为树木，害怕火似乎是天性，但杲杲的这种惊惧还是太过了。“青白林里并没什么火灾的迹象，如果有，你应该能有所察觉吧？”

“没觉得，一切都很平静。也许只是它小题大做。”青鸾梳理着羽毛。

“青鸾，你不会觉得青白林里安静太过了吗？”雨泽始终觉得青鸾有些变了，冷漠甚至麻木，“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城里去吧？”

“不去。你看有哪只鸟不是住在树林而是住在城里的？”青鸾断然否决。

没错，白隼就长期住在青白林。即使之前有些令它暴躁的因素存在，但雨泽能看得出，它还是更向往树林的环境。

“那，我尽快找到金银海的秘密，也好尽早祛除你体内的深渊之力。到时候我们再回松烟山去。”雨泽一直记得青鸾在松烟山时斗志昂扬的样子，还经常批评杲杲和她漫无目的的闲逛。

而现在，青鸾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我都可以。”

“我想把杲杲也带走。”雨泽继续引青鸾多说话，“它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放心。”

青鸾又开始懒洋洋：“它愿意吗？我看它很喜欢这里嘛。不过随便啦，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我觉得它是愿意的。”雨泽能感觉到杲杲的情绪，它愿意跟自己待在一起。“你能送我们回去吗？”

“进城？”青鸾大吃一惊，“我不要离开这里。你不是有白隼吗？”

雨泽只是试探它，果然被青鸾一口拒绝了。但仍试图说服它：“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朋友离开的时候，不是都十里长亭、依依惜别吗？”

青鸾用睡眼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雨泽，“这是什么意思？”

雨泽叹了一口气，讷讷道：“就是舍不得的意思啊......”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青鸾的羽毛，仿佛倾诉一般：“青鸾啊，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们会因为留恋而难以割舍，如同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青鸾似乎对这些话产生了些反应，它抖动了一下羽毛，轻轻啄了一下雨泽的手指，似乎在回应她的抚摸和话语。可紧接着，它就又把头埋进翅膀里，不再理会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