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天下人 第37章 战争(2)

【火影同人】第37章攻守形易（2）

她竟然怀着这样的心思！顺子掐住的手心已经渗出血丝，这份名为安度晚年的恩赐背后是致命的毒药。

让他没有儿子的丈夫宣布，雷之国的大名将作为火之国名主的继承人，换取暂时安稳的承诺。佳子提出了这样的条件，但事实上，大名只要公开地宣布了这件事情，佳子就拥有了统治火之国的名义。

而在那样的境况下，她又何必畏惧杀死他们夫妻？反而是赶紧杀了他们比较有利！火之国大名死了，俊一才是名正言顺的两国大名。

想想这个女人是怎样走到的今天，她怎么可能在乎贵族的体面。

因此这样的条件，是绝对不可以答应的。

想到这里，顺子用力拽住丈夫的小臂，试图递给他暗示。

大名对妻子的动作毫无知觉，他的全副精力已经投入在了揣摩佳子的话中内涵。

终于，捕捉到了活命的条件。

继承人？当然可以，反正他本来就没有儿子。

“您所说的是妥当的办法，我愿意接纳俊一继承火之国大名的位置。”

顺子姬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身侧的丈夫，多么从容的语气，多么稳重的姿态，多么文雅的措辞啊！他就是用这样的姿态葬送了自己的国家，现在又要葬送自己和妻子的性命，自己竟浑然不觉！

呼吸都在颤抖着，她恍然感觉到一阵可笑——什么都没有了，丈夫、孩子、名誉，所有翻盘的希望……她在这里的忍耐还有什么意义？一个注定要死在自己仇人手里的人，这样卑微的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

“佳子，你觉得自己赢了，很得意，对吗？”

许久未有饮水让顺子开口的声音沙哑模糊，但很快，激越的情绪撑起了一字一句的顿挫：

“别忘了，大名是雷之俊一，雷之国是他的，火之国也将是他的，你算计到今日有什么用处？不管你窃取了怎样的土地，都要心甘情愿地送到他的手里。而你……永远只是卑贱的下人而已。”

她是没有了孩子，是将要失去自己尊贵的身份。但是！这个下女出身的“四枫院夫人”就有吗？

佳子的目光终于从大名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她身上，但这种自上而下的注视，更加激怒了顺子。

女人猛地站了起来，羁押一日而散乱的碎发让她像是张扬着鬓发的狮子，仿佛抓住了眼前人的弱点，要立即扑上去撕咬。

“你在怕……你一直在害怕！从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早就想到了，不然怎么会谋害我的美纪子，就是因为你清楚，只要大名成婚，亲政就要提到你的面前，你能拒绝一天、两天，等到他再长上几岁，你怎么拒绝？

他才是真正的大名，你的势力越强，你的功绩越大，他就越要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你而后快！”

女人干裂的嘴唇渗出了血丝，尖利的声音让人心颤。旁边火之国大名挪着肥胖的身躯，拉开了自己与熟悉却陌生的妻子的距离。

“我诅咒你，诅咒你这来自忍者的卑贱血脉，诅咒你窃取天下的野心，所得到的一切，都将归还雷之国的正朔！而你，则一无所有，哈哈哈哈！”

顺子是疯掉了，还是不想活了？

大名双手撑在地上，已经陷入了呆滞。

一直站在监牢外俯视两人的佳子，反而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了监牢的金属栅栏。她与顺子的距离便急剧地拉近了，以至于在远处等候的守卫忍者都无法忍耐地走到近处。

“我确实是来杀你的，一刻也不想多等。”

佳子与暴起诅咒的顺子平视着，纯黑色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竟然将女人蓬发的怒火浇灭。

恍惚之间，顺子仿佛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那天，她手持针锥，让身边的宫人按住了佳子，又开始了一场血肉模糊的戏弄，在奄奄一息之际，她的父亲却出现了……那时，她是否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在我所遇到的贵族里，你算是最为聪明的几个。如果让你来做火之国的大名，我不会赢得这么简单。”

突兀的夸奖，与两人相互仇恨的现状荒唐的对立，顺子一时间竟没有了应对的语言。

“但是，仅此而已。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人，忍者、商人、武士、平民……他们的聪慧不弱于你，而你，却比他们却少了最宝贵的东西，善良。”

顺子姬天真的神情、残忍的行为，以及为所欲为的权力，曾是她对于这个时代最初的梦魇。

而更令她颤抖的，是所有人的习以为常。

后来她才意识到，这种习以为常的态度已经在暗示，她所经历的惊人痛苦，不过是眼前乱世的揭幕。

当她挣扎着拉开了杏花绿柳和冰冷的宫墙组成的幕布，便立即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那是一种更加恐怖的梦魇。人们不缺乏现实、冷静，甚至善良，却在这片土地上饱含痛苦地生存着，只自己的生存就要夺去别人的生存。

他们如此的清醒，清醒到泣血疾呼着乱世不绝，却又无力到驱使自己的双手，做下了最残忍的罪行。相比之下，这种权力放纵下的残忍都显得天真而幼稚。

【如果可以不互相残害的话。】

【有没有不杀死他人，也能生存的方式呢？】

【人与人是可以相互理解的。】

【我想与宇智波结盟，立下成为兄弟的约定。】

【忍术，本可以利于更多人的生存。】

她所许下的每一个承诺，对面都有一双相似的眼睛，慈爱、理想、悲悯、决绝……不管闪烁着怎样的情感，每一双眼睛的底色，都是庞大到压死他们整个人生的——愧疚。

“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伤害别人的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佳子没有头绪的感慨后，果然看到了顺子的茫然。

“你大概永远无法体会这种心情，所以也不能理解我想要的东西，这是与判断力和智慧无关的。”

佳子如今也觉出来几分对牛弹琴的荒诞可笑，但既然说到了这里，她也想知道顺子究竟是毫无感觉还是熟视无睹。

“去年冬天，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问过你，为什么要给女儿取名叫‘美纪’，是因为曾经杀死她而愧疚吗？

我记得你的回答……你我从来就不是能共同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的人，在善良之人所想见到的世界里，不应该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她在说什么？

顺子当然记得这段对话。那是去年冬天，佳子来到火之国，为大名求取自己的女儿美纪姬作为妻子，她知道联姻无法推拒，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厌恶应付着对方。对方突然就问了这样一句话，她当然没有印象。

【是谁？】

佳子的面色忽然就不平静了，半晌才回答她，那是当初与佳子一起被自己为难的下女，因为身体比较弱，没有撑过去。

这个下等人伪装的从容面具被打破，她高兴还来不及，忍不住讥讽。

【真是晦气的事情，她怎么能与我的女儿用一样的名字呢？】

但这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出言不逊？什么荒诞的理由。还是这个美纪跟她有特别的关系……

陷入回忆的顺子脸上带着茫然，佳子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没有再看默默回忆的顺子姬，转身叫来了看守的忍者。

宣告了这场旷日持久的仇恨走到了终局。

“大御所夫人积劳成疾，又受到了惊吓，不幸逝世。”

忍者应是。

出门的时候，佳子最后看了一眼，她要记住——地牢浑黄暗淡的灯火下，伴随着大名的惊恐畏惧，顺子姬破口大骂，但是在前半生都以杀人为职业的忍者手下，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青紫色便侵染了干裂的唇，随着瞳孔的放大地牢重新安静。

“一定要照看好大名，尤其是在立下继承人的仪式之前。”佳子一边嘱咐忍者，一边离开地牢。

逐阶向上，渐渐能感受到阳光的靠近。

佳子神思飘忽，顺子姬没有任何超出她预想的反应，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

她是一个残忍的人，却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确如她所说，俊一日渐长大、成婚……不论怎样都会成为自己权力的阻碍，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利益一致的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各国的忍者，如烈斗、石河、无之流，他们都看到了大名的统治不过是浮在水上的落花，只能随波逐流，而他们却是能搅动流水的利剑。那么自己身边，已经体验了权利美妙的忍者，怎么可能对这些毫无察觉？

走在名、实之间的独木桥上，她始终没有一定能赢下这场战斗的信心。

二十年的时间，早已经让她认清了自己这个现代人，不过是时空湍流中的一个小小波澜，能否操作出使得大河改道的巨变，从来都是未知数。

但是，她看到了艾、奈良松一、千手柱间、石河、烈斗……这个世界上所有掌握了力量和智慧的人，都认为应当发生一些改变，并且伸出了自己积蓄力量的手臂。或许，即使没有自己，他们也会创造出一个好一点的世界。那么自己这个小小的变数，也未尝不能试着做得更好一些。

至少，不会比乱世更差了。

至少，能赢下自己的人，一定拥有足够的野心和智慧。不管他是谁，俊一、艾、千手柱间、斑，甚至是某个她还不知道名字的人，当他/她站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一刻，一定会发现，自己所留下的制度将会是统一天下极好的安排，而自己所许诺的宏愿，也将是取代者必须完成的事业。

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河堤已决、洪水滔滔。生与死，成与败，怎会仅寄托于自己这具普普通通的□□上呢？

4.22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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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攻守形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