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天下人 第33章 回家

佳子正面临着生存危机，这也是她此次费尽心思偷偷离开宫廷，与奈良松一会面的原因。

一个月前，缠绵病榻一年之久的大御所夫人辞世，大名安排御所夫人的心腹佳子在宫廷边缘的四枫院抚养其幼子俊一。

然而局势艰难，短短二十天里，已经在膳食里发现了毒物，还有无数被佳子挡下的意外。

没有合适的人手，佳子难以收集证据，追究幕后黑手，不过是谁做的，却很好猜。

大名如今只有二子一女，是先后两位御所殿所生。

长子与长女顺子姬是同母所生，其母在十几年前去世，此后兄妹两人相互扶持，妹妹顺子姬嫁到火之国后也不忘记为哥哥哲彦提供帮助，哲彦也投桃报李，有雷火两国联姻带来的陪臣作为纽带，关系越发密切。因此长子不仅年龄合适，又有两国联姻的加持，得到了更多人的拥戴。

但是大名始终没有将哲彦立作继承人。

幼子俊一的母亲虽然也是从火之国嫁来雷之国的御所夫人，但是产后虚弱，生产后不久便病逝宫中，且性格文弱，不喜爱结交外臣。

此时仍在襁褓之中的俊一失去了出身高贵的母亲，后宫稀少的大名却将他交给了宫人佳子抚养，将主仆两人安置在四枫院中，因为其年幼不能做主，佳子便主持打点着幼主和去世御所的势力，外界开始用四枫院夫人来称呼她。

“比起御所在世时，你多了名义上的尊崇，却孤立无援。只是从宫廷中出来，都要费一番功夫。这就是御所殿下的势力不愿依附你的表现啊，可谓劣势。”奈良松一点出佳子地位的提升背后，是极其危险的局势。

御所夫人在世时，佳子除了偶尔侍奉夫人起居，主要是做出宫采买物品、联络陪臣、雇佣忍者等奔走事务，因此结识了流浪至此的奈良松一。因此松一越发能比较出，佳子前后处境的变化。

俊一是不明世事的幼童，失去了母亲庇护，没有佳子就会被人轻易的伤害。佳子是没有出身的宫人，无法护佑俊一，就辜负了臣仆的职责，将被大名惩处。因此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眼下长子哲彦的胜算更大。

“他们下手都没有几分犹豫吗？”

听闻奈良松一的问题，佳子哑然失笑。这家伙对于世事发展有超出时代的认识，能看见更有利于所有人的未来，却不是很了解宫廷和那两个人。

“你是觉得他们自幼受到了失去母亲的辛苦，会因此怜悯异母的弟弟。但是，她们只会在意俊一是夫人的孩子，因此要报复曾经受到的屈辱。”

“你不是那种只会辛苦维持生存的人，既然来见我一定是想要破开困局，只是这方面我恐怕没有太多优势。”奈良松一苦恼地挠了挠头。

“雷火两国历代联姻，留在雷之国的陪臣众多，有了顺子姬的联络，他们声势浩大地支撑哲彦想要逼迫大名立下世子。

但本质上，两任大御所都是雷火两国联姻的结果，是火之国的姬君。这些来自南方的陪臣没有坚定的立场去反对俊一，因此不足以成为分出胜负的手段。”

佳子一下就点破了哲彦最大的优势并不牢固，这些来自火之国的臣子曾经依附于御所殿，现在依附于哲彦，可见只是考察谁的势力更强、更可能胜利，他们并不是胜利的决定要素。

“大名的权势虽然不能影响一百里外的国土，却能决定国都内继承人的选择，你认为胜负取决于他的心意。”奈良松一笃定地道出佳子的心思。

“是这样的。

如今众人能看到的，是年龄的大小，势力的强弱，因此揣测未来的胜负。但是这些东西都不足以作为胜负的决断，因此是荒谬的。您还记得大御所夫人的事情吗？”

奈良松一当然记得，佳子曾向他推论，大御所夫人产后异常虚弱，为了年幼的孩子，苦苦支撑一年后才不幸辞世。常在身边侍奉的佳子发觉了些许异样，因此推出她并非死于自身的疾病，也不是因为哲彦一派的谋害，而是大名暗中安排的。

“我如今确定了这一猜测。”

奈良松一手中的酒盏轻颤，佳子作为御所夫人的贴身侍女，确实最有可能接触到事情的真相，但是这样的真相……

“这样的证据又有什么用呢？您又多了一分劣势啊。”

难道能用证据去扳倒大名吗？只不过证明了连大名都厌弃御所夫人，更加不利于佳子的处境罢了。若是消息传出去，怕是有更多的人要远离俊一和佳子。

若不是自己并非为了权势，所谓的大名、世子都永远无法提供他想要的……奈良达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志同道合之人，即便麻烦，这已经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丝可能了，就是有些太过艰难了。

“我并没有证据这样危险的东西。”佳子摇头，坦然道：

“纠结这个并不是我要做的。两任御所夫人都有如此不幸的人生，我便想到大名的母亲也是火之国的姬君，也曾利用陪臣把持朝政……他对火之国的忌惮难道不是写在题面上了吗？大概是他不想要新的君主热衷于依附火之国的势力啊。”

“这就是您能够抚养俊一的原因吗？”松一哂笑，他也怪异过大名为何会将亲子交给佳子来抚养，毕竟佳子既不是生育过孩子的妇女，也不是有出身地位的贵族御侍。

“您可以为大名提供这样的君主吗？”

多年联姻，许多臣子都与火之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火之国更是两国中强势的一方，因此大名才会有这样的夙愿或者说恐惧，不惜谋害两位妻子。

“只有我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我现在必须要做到这样的事情。”佳子安静的目光凝聚在奈良松一的身上，奈良松一恍悟。

“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在奈良松一的运作下，佳子得以与大名的心腹大臣宴饮。这位老人答应教导俊一诗赋之道，俊一背诵了记载两国战争的史书，大名果然欣喜非常，称赞俊一将会成为他最出色的孩子，将是雷之国的未来。

数次风波之后，俊一与大名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而四枫院夫人的手段也令哲彦棘手，但是他自持得到了许多臣子的支持，仍然以雷之国的继承人自诩。

直到一冬日。

大名急症，恐怕时日无多。数日的消失后，再次出现的大名宣布，将年仅三岁的俊一作为继承人，又有右大臣等作为辅佐，宫中权利交给抚育俊一的四枫院掌院佳子。

哗然之势还没有波及国都之外，大名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除了尊崇辅佐的大臣和操办丧事，佳子将奈良松一等忍者请到年幼的大名身边，给予他们武士的称号，以应对条山一带长子哲彦掀起的叛旗——他在尘埃落定后才得到消息，因此匆匆利用陪臣的援金和人脉，雇佣了武士和忍者。

敌人并不精锐，但是佳子身边也没有杰出的忍者。

为了反制不断制造混乱的哲彦，佳子调走了身边最优秀的忍者，刺杀者数次将苦无刺到了她的枕边，也夺走了奈良松一的生命……

在生死的汹涌波涛下，佳子没时间去惋惜，只来得及庆幸松一弥留之际为她引荐的最后两个人——一个叫艾，另一个，则是奈良达也。

位于火之国南部森林的奈良家擅长饲养鹿群，种植草药，以此会用鹿和草木为期待的孩子命名，尤其是每任族长和继承人，名字里的“鹿”，代表了长辈期待他们聪慧、从容的品行。

而“松”，是北方的草木。

“松一这家伙……”以生产聪明人闻名的家族里，这样的死脑筋很不多见，奈良鹿平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对着信件犯难起来。

奈良家并不是什么大族，族人不过几十人，因此即便奈良松一离开家族多年，他还是有深刻的印象。

4.8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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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论战（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