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天下人 第13章 红豆糯米饼

砸了，全砸了。

黑绝看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向匆匆赶来的佳子再次表明了合作意愿，仿佛看到自己囤了二十年的粮食被耗子吃了。

之前说过，他的工作流程在几百年来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模式，每当千手和宇智波趋向于联合，就将消息传给敌对的家族，或者某些忌惮他们的贵族。亦或者，想办法伤害其中一族，栽赃给另一族。

屡试不爽。

这次他也是这么想的。

宇智波和千手族长共同前往雷之国的消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出现在了许多势力的案头，其中就包括了日向。

在大御所还是雷之国顺子姬的时候，族长日向志云就接下过她的委托，基于这次合作，后来又帮助她的弟弟平哲彦争夺大名之位，已经将雷之四枫院得罪的死死的。

就算抛开宫廷里的恩怨，仅考虑忍界的局势，宇智波和千手的和解对日向一族也是极大的威胁。

因此，黑绝很看好他能做点什么。

为此黑绝奔波两地，一边为雷之国参观团的进度而焦虑，一边还特意出手破坏了雷之国在日向布置的一条重要情报线，来帮助日向志云顺利做出点什么来。

比如，杀死几个千手族人栽赃给宇智波。

现实和黑绝预想的大差不差，日向志云在得到情报之后蠢蠢欲动。而且，始终将四枫院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顺子率先出手了——

大御所夫人主动邀请日向忍者商议大事，她不在乎什么宇智波和千手的握手言和，她就是看不惯佳子那女人气焰越发嚣张。

“美纪的身边，有一个叫做松枝和香子的侍女，与那个女人情谊非同寻常，我要你想办法杀死她。”

黑绝在阴影中露出了笑容。

谁能出卖和谈的情报，谁又负责着联姻姬君和和香子的安全？四枫院佳子既然是宇智波斑的亲姐姐，自然只能将矛头对准千手。而在刺杀的过程中，千手又会把自己的伤亡算到谁的头上？

甚至不用他去伪造，日向志云担心雷之国问责日向家族，就已经命令执行任务的忍者伪装成了宇智波族人。

稍加粉饰，宇智波的眼里就是千手主动破坏雷之国计划、刺杀四枫院的挚友，而千手也会将宇智波视为主动挑衅发动袭击者。本就脆弱的信任，自然会破碎。

黑绝正因万无一失的设想得意，然后，让人窒息的一幕，就生生地发生在他眼前。

袭击提前发动了，问题不大，只是……

姬君死了？

还是日向穿着日向族服明晃晃动的手！

杀手没有一点的伪装，被千手扉间死死按住，在大御所歇斯底里的哭嚎声中，黑绝真心想要提问，这样是能挑拨宇智波和千手，还是能挑拨两族和雷之国？

哪怕千手桃华受到了轻伤，他也没法在现场变出来一个宇智波凶手啊！

于是，宇智波继续保持着开春以来的沉寂，几乎封锁了族地。而千手面对着大名的问责，除了退还委托金之外，甚至主动放弃了一些已经接受任务。

这样两不相干的态度，自然无法让黑绝创造冲突。

而黑绝在郁郁之中，甚至放弃了监视远在雷之国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开始对着宇智波祖传的石头思考新的办法。毕竟在雷之国所有忍者都听命于一人的前提下，他很难在雷之国挑起纷争，还不如把精力投放在局面波谲云诡的火之国。

而此刻，就在天守阁的密牢里，身为大御所的顺子已经是第三次来看刺杀者。

每一次她都会待很久。

牢头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大御所夫人尊贵又完美的仪表只让眼里的红血丝更明显，牢头听说了这位对独女的宠爱，只能越发卖力的试图撬开刺杀者的嘴。

这具体表现在忍者身上难以想象的痕迹，不具有形状的手脚和青紫的躯干充分体现了他的努力。

“他什么也不肯说吗？”

“也……不是……他说他叫日向雅树，是日向的分家，日向族长派他来的，来刺杀美纪姬君……”

“我不要听这些陈词滥调的废话，这不用你去问，我早就知道了。”

“可能……可能……”

“我不要可能，继续问！问不出来的话，你就替他上刑架好了。”

“是，是……”

牢头满脑门的冷汗。

日向雅树将自己的身份描述的很详细，甚至不避讳日向一族的隐秘，而且坚称就是日向志云的指派。

供词严密，严刑逼供下无数次重复，没有一点差错。

“拿烙铁来……拿火盆啊，笨手笨脚，我自己来。”牢头狠狠踹了一脚徒弟，自己上手把烙铁按到了昏迷的忍者身上，熟掉的肉发出吱吱声响，直到从忍者的身上掉落下来。

哪怕牢头多年审问积累的经验在以直觉的方式告诉他，眼前这个忍者一定隐瞒了什么，到了此刻牢头都有些怀疑这个忍者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呵……呵……不过是……有多难嘛……”

忍者在昏迷中低沉地呼痛，似乎陷入到迷梦中，多么残忍的刑法都不能让他醒来。

大御所夫人嫌恶私牢浓浓不散的血腥气，离开了地下，与其在一把刀上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把日向志云叫来给个交代。

至于雷之国屡次催促大名，让她交出凶手，无非是佳子那个贱女人来恶心她的手段罢了，还是那样的卑鄙恶毒。

听到脚步声渐远，是大御所离开私牢之后，牢头才缓了口气，放缓了施刑的速度，这样昏迷的状态下施刑也没有什么意义。

“师父，他……好像……”之前把存在感缩到最小的徒弟小声喊了喊坐下歇息的牢头。

“像什么？”

“死了。”

“啊？”

四肢向大脑发送着糜烂破碎的信号，痛苦在达到顶峰后只有无法挣扎的麻木，日向雅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走向了无可挽回的崩解，即便是传说中的医疗忍术也不可能终止这个进程。

这时候走马灯式的迷梦，反而是一种温柔的解脱。

他是日向雅树。

一个……叛徒。

他出生在日向分家。没有什么兄长是宗家，自己却要被烙上笼中鸟的狗血剧情，他生来就是分家，笼中鸟，仅此而已。

他当然是一直有所怨愤的。

只是他出身普通，天赋平平，性格内向，这样一个卑微的普通族人，一千个都不能动摇日向传承千年的传统。

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

直到那一天。

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他跟随族长日向志云的弟弟日向志男前往雷之国执行委托，恰巧撞上了雷之国平乱结束，四枫院的手终于紧紧攥住了整了雷之国，和云隐模式同时推进的，还有对所有国内忍者进行清查、登记。

许多来自外国的忍者被逮捕，不管是来自土之国的浪忍，还是来自水之国的暗杀组织，都全数栽在了这次清查中，据说有个三人的宇智波精锐小队全部死在了清查中。

那时，他们刚刚靠近条山，队伍里有经验丰富的长辈，雅树习惯叫他阿叔。阿叔向队长提出建议立即撤退。

但是身为队长的日向志男坚持要完成任务，包括日向雅树在内的其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事实证明，那些夸张的情报是真的，阿叔的建议也是对的。尽管有白眼探查帮助躲避敌人，但是雷之国派出感知忍者检查所有有查克拉的人，甚至是盘问、登记所有人，他们也不能逃过一**大规模出动的搜查。

据关押的人说，那支被抓到的宇智波小队跟他们大打出手，因为雷之国顶尖高手的奥兰希就在附近，被逼到了穷途末路，这时其中一个宇智波突然出手杀死了一个族人后自杀，另一个人也毁去双目自尽，所以才有了那一起惨案。

而他们面临雷之国忍者军的包围，日向志男判断他们都有笼中鸟，不用担心血继外流，只是要求他们死战。

同为分家，日向志男却是族长的弟弟，理所应当地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所以，日向志男死战，得偿所愿。

而他，日向雅树，则作为雷之国的俘虏苟活下来。

雷之国的忍者把重伤的他带了回去，为他包扎。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雷之国为俘虏们提供了医疗忍者，只不过刚刚成立的医忍部队水平有点差，治疗效果不太明显。

他脱离危险后，意识比较清醒，就是身体受损太过不想要动弹。

第二天相邻牢房的忍者也从昏迷中醒来，并且很快就找到了机会自尽，隔壁就换了一个人，这人伤得太重，很快不治身亡，于是又换了一个人……

他听着这一切，从小小的铁窗里看过去，一具又一具横着竖着的已死去和等死的尸体来来往往。

意外地，他感觉很习惯，似乎他生来就在这小小的铁窗之下。

而在充分的食物和休息下，他的身体很快和精神一样恢复，从能够动一动手臂，到坐起来，渐渐地也可以下地走动。

人有了余力，就会胡思乱想。

处死？实验？取走双眼？无数可怕的想法从他的脑子里经过，这都是他对敌人做过的事。但奇怪的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自杀。

或许，他们只是想要利用他，比如让他背叛家族，吐露日向的秘密，或者是用他的白眼为雷之国服务。

胡思乱想之中，他被带到了“审讯室”。

“你是谁？”

很经典的问题。

椅子是金属的，被固定在地上，比起这些天虽然单薄但是柔软的床铺，有些凉。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为接受了敌人的照顾而觉得愧疚或者羞辱，甚至他只是感到淡淡的可惜——那个会提醒他出门执行委托多带一把备用苦无的阿叔，已经毫无意义地死在了陌生的土地上。

可能他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人吧，居然不愿意为了委托金或者什么忍者的荣耀、仇恨，就抛弃自己的生命。

只要……苟活。

日向雅树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身份、他来雷之国的目的、他对家族的看法……他甚至求着审讯他的人留他一命，即便杀了他也不能得到白眼，不如把他留下，他愿意为雷之国服务。

审讯者委婉地拒绝了他，只是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养伤。

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尽管后来日向雅树经常怀念这段时间的生活，但其实看守的态度有好有坏，有的对待他们犹如日后伙伴，也有的忍者不满优待政策对他们冷嘲热讽。

但总归生活条件不差，积极招供的日向雅树没受任何皮肉之苦。

甚至因为积极配合工作，雷之国的忍者为他颁发了勋章——“模范俘虏”，简直可笑。

奖章留在了雷之国不知道，但是日向雅树记得，颁奖那天给他加了餐，酱煨的新鲜河鱼，鱼籽寿司，还有精米蒸出来的米饭配上煎蛋，很好吃。

隔壁牢房的人换来换去，倒是没见过被殴打或杀死的人，多是救不回来的或者清醒后自尽。

不过据狱友说，有人反抗看守、意图逃跑，被处死了。这些人引起了牢房里的一阵阵嘲笑，能和日向雅树隔着铁栅栏说上几句的狱友不多，都是一群懒得和这个狗屁世界较真的……觉者，这是狱友告诉他的词汇。

意为，想开了的人。

日向雅树觉得这个词是狱友乱说的，只是他没有时间问清楚，因为他们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在看守的带领下每天按时出门散步，或者旁听看守们的学习会，都不能让他和那个住在另一层的狱友充分交流。

在日复一日的监狱生活中，他获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安定感。

他开始恐惧回家。

在有一次问话的时候，日向雅树请求加入雷之国的忍者军。根据学习会的说法，似乎是行得通的，但他的请求没有被立即接受。

三天后，一个实力强大、看起来就位高权重的忍者亲自见了他。

“我们可以帮助你回到日向家生活，但希望你愿意为我们提供一些情报。如果你中途想要回雷之国，我们也会尽力帮你。回来之后，这些情报都是你的功勋，你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1.4重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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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日向雅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