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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昭 第178章 见月聆心、问道一刹

作者:檐铃负雪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1-21 14:25:00 来源:文学城

谢燕归仍旧一言不发:“……”

“弟子挽弓虽只学了个皮毛,但这张弓恰恰好是神器,弥补了弟子的学艺不精;而这枪嘛,早已做到枪随意动,一瞬而发,比使剑还要顺手一点……哎呦!”

祁桑说到一半,就被谢燕归抬手不客气地敲了下脑袋,她连忙捂住头,不解地看过去。

但见谢燕归神情严肃,一字一顿问:“你且告诉我,陆吾剑宗学的是什么?”

“剑啊。”

她瞧着祁桑毫无所觉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叹道:“得亏是我在,换个掌门你都不用去第九层挨剑神一招,等着哪位掌门把你往死里揍吧。”

“这、这么严重?”祁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件事的严重性,当着问道阁历代掌门意识用着多般兵器,总有种来剑宗砸场子的孤勇。

她讪讪然道:“此番情况特殊,弟子绝无别的意思。”

谢燕归往前跨出一步,将隙火枪踢起,稳稳接住扔给了祁桑:“不愧是小筠的徒弟,这随心所欲的鬼点子,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你这招出其不意,应该能扛住那一剑吧。”

“真的?师祖你同意了?”祁桑收了碧月弓,伸手接枪。

“我还没有那么不开明,只要心中有剑,百般兵器皆可得剑意,何必拘于外形?”谢燕归俯身拿起破妄,随手一掷,剑身回鞘,她又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以内劲打出,祁桑只听得飒飒风声从耳畔掠过。

“摘叶飞花,手中有什么,什么便是剑。”谢燕归长眉微挑,一派飒然温和,“你是叫祁桑吧,等试炼结束了,替我给小筠带一句话——”

“故人已远,若是攥紧不放,手中只余空茫,唯有一剑斩绝,过去、今日、将来才会重新得到意义。

“对我如此,对你们所有人亦然。”

“师祖……”

故人已远,唯有一剑斩绝?

祁桑怔愣一会儿,心中感慨万千,缓缓开口:“可或许,人人都困于‘求不得,放不下’的空茫虚无之中,追寻着他们心中认定的那个意义,哪怕会失去一切。”

“那你认为值得吗?将来定然不会为此后悔吗?”谢燕归问她。

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回:“自然是值得的。至于后悔,将来后不后悔我不清楚,但若真的一剑斩断,弟子此时此刻便会后悔。”

“这样啊……”谢燕归像是在透着她去看如今的陆吾,眼底划过一丝怅然,半晌,也不禁露出一丝笑,“那便看清你的心,在永无止境的空茫之间,明晰自己到底为追寻何物而求索,莫要迷失自己。

“勘破执妄,放得下是好事;堪不破的话,却也未必是坏事——无外乎个人选择不同。站在故去人的立场上,我自然是希望陆吾上下顺遂无忧,但以己心度他人之心,便显得强求。欸欸,我的剑心也老了啊。”

“师祖言重了,您的话弟子会记在心底的。”祁桑恭恭敬敬地回。

“年轻人,还是该怎么快意就怎么活吧。毕竟,这是你们握在掌心的当下,旁人的只言片语都太过轻易,没什么分量。”

谢燕归一手拍在祁桑的肩上,笑道:“行道之剑,莫负己身。

“这八个字所说,是道,是剑,也是你自己。”

“吾之尊号为仰山,取意高山仰止。可我并非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我的弟子该有在剑道上超越我的决心——跨越这座山,领着更多人向前吧。嗯……实在放不下的话,那便带上我们的那一份一起。”谢燕归点了点头,“要交代的话改成这一句好了。无论怎么样,都是令为师自豪的孩子啊,我该对他们有信心。”

祁桑有些意外:“师祖不打算将这话和师尊、长老他们亲自说么?”

“当面说,小野和小昼肯定会哭出来的,那多不好?我是这么坏的人?”谢燕归提起他们两个人,语调变得轻快些。

祁桑露出了然的神色,揶揄一句:“那弟子就不告诉顾峰主,让他自己来找您。”

“哦?打算拿我们寻开心?不敬师长。”

“弟子可没有这么想。”祁桑眨了眨眼笑起来。

她隐隐约约在师祖身上寻到了师尊他们七个人的身影,却也好像是曾在他们身上模模糊糊见过眼前师祖的影子。

这大概就是传承吧。

在这场名为“悲欢离合”的大雨之中,他们从未停下,而是背负着自己继承的那一部分,努力向前跑去,哪怕跌跌撞撞。

她也不能在此停下——

问道阁每一层的试题各不相同,全凭掌门当时的心情,大半掌门都不按常路出牌,想出来的点子也是稀奇古怪的。所幸祁桑都习惯了,见招拆招,从不对诸位掌门抱有典籍记载中的刻板印象。

只因,陆吾史册中记载的诸位掌门个性跟掌门本人相去甚远,见到什么样,虚心接受赐教便可,万万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揣测。

祁桑即将要踏入第九层的阵法之前,她不免紧张起来,手中的剑握了又松,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若是没见着弈闲掌门,便证明她要一路往下闯,直到碰到他为止,那很大可能,她会止步在另一位掌门之手,连剑神一面都见不到,这是最坏的结果。

若是与往常一般,这第九层还是弈闲,她便要在刚踏出阵法、进入第九层的瞬间倾尽全力扛下那一剑——

耳膜鼓动着如擂鼓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传送阵法。

未见其人,先闻一道沉冽如水的剑鸣在不远处聚起。

此地空间如水墨画卷般铺开,脚下是洇开的墨色,沿着脚上用力的一点向下涌去,仿佛在水面被拨开的墨烟。

“衍——”

这声音落在耳畔跟催命符没什么两样,祁桑熟悉到不用去看眼前那道呼啸而来的剑气,脑海里已然自行勾勒出这幅恢宏磅礴的画面。

山海为之动荡,这朴实无华的一剑放在任何一位习剑的修者眼中都是极美的。

祁桑也不例外,只不过若是这剑劈过来的方向不是朝自己而来的话,她会觉得更好。

避无可避,只能迎面而上。

甚至,早在弈闲念出这个“衍”字之前,祁桑的身形便动了。

她没有躲,恰恰相反,她提剑迎了上去。

七业剑锋与剑气相碰之时,响起一阵刺耳的尖啸,体内灵力霎时去了大半。祁桑并未恋战,趁着剑气因七业停滞的片刻,向后退了好几步。

紧接着,一条赤焰缠绕的火龙盘旋着从祁桑肩头飞窜而出,一头撞上剑气,在巨大的剑意间如雪消融,仅留了一小点尾巴灰溜溜跑回祁桑体内。

此时此刻,剑气仍剩五成的威力,净透如水的剑气周身染上无明隙火的朱红。

就在这时,一张碧翠色的长弓悄然而现,祁桑滑步而上,堪堪擦过剑气之时,顺势转身,靠着自己对无明隙火的掌控,费力牵引着这道剑气架上碧月弓。

弓弦拉开,推着这道剑气倏然而出,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砸在阵法结界上,使得整个问道阁晃动几下。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站在水中央的弈闲微微抬头,隽秀的眉眼间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

反应不错,时机把握恰到好处,是个好苗子。

赞许过后,他指尖悬停的那颗水珠间融入一滴墨,聚集起比之方才强大一分的剑意。

弈闲手指微屈,水蓝萤光大放,将将打出这滴水。

祁桑见状,喘着气,大喊一声:“且慢!”

他的动作因这一声停顿一下。

她不敢耽搁,直截了当地一口气问出:“弈掌门,弟子斗胆一问,当年您封剑悬圃,可是因命无咎与天衍尊驾的关系不得已为之!”

弈闲的攻势顿住,他抬眼看向来人,静默良久,手中那道水蓝萤光散去。

三息后,他淡淡一笑,开口:“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么?”

“那便为天下寻来传闻中的‘无剑’吧。”

“仅仅拿到两块玄水鉴碎片,还不足以知晓这一切的因果。后来者,若有决心背负‘无解之命’,吾会在第十八层等候你的到来,告知这长达数万年的缘来缘去。”

“循心而往,必有所得。”

话一落,也不给她说什么的机会,又挥袖把她震出了阵法结界。

祁桑早就习惯被震出结界,与执法长老谢辞玉简要说明了下自己的情况,便走到问道阁外一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思忖着他话语中给出的暗示。

无剑,当真存在,而这柄剑同样与命无咎息息相关。

世上只有无剑的传说,却从未有人见过它的踪迹。

那么,玄水鉴会是找到它的线索吗?毕竟,连玄易阁也未在此事上交代这柄无剑的踪迹,剑神既然有此指示,必然不可能是让她去大海捞针的为难。

缘来缘去——

斩断因果,无视过往未来,找到它要花多少功夫心思,挥动它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算了算了,不是都说“循心而往,必有所得”了?想这么多,也没什么头绪,专注当下吧。

祁桑暂且将此事压下,总之弈闲掌门也没否认什么,比起虚无缥缈的“无剑”,这爬上第十八层的要求才是眼前最愁的一件事吧。

师尊到目前为止,还没闯成功过第十八层。

她深呼吸几下,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出来阵法的岁倚晴和易云烨两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些什么。

岁倚晴眼中满是担忧:“诶,桑桑这回又没有过第九层,肯定很难过,我们要怎么安慰她?”

“其实,我觉得吧,岁师妹你想得太多了,感觉——我是说,师兄自以为,小师妹她吧,只是在想事情。”易云烨斟酌着说辞。

岁倚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桑桑都站在角落低落好一阵了,我们站在她面前也没有注意到,肯定是打击太大了。”

易云烨不咸不淡道:“……可岁师妹你刚刚问完执法长老时,明明先松了一口气。”

她反驳道:“我那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信我!小师妹当初境界下跌那么恐怖都没什么事,她心态好着呢。”

“不行,我们必须想一个让桑桑开心的法子!”

“好啊,让我开心的法子就是——”祁桑大步迈近,笑着问,“问道阁试炼应该都通过了吧?”

猝不及防听到她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惊。

岁倚晴拍了拍胸口,缓过神来:“啊,吓我一跳!”

易云烨也顺了口气:“呼,小师妹你走路怎么没声的?还好说的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我就在一旁,修者走路没声不是很正常?”祁桑无辜地耸了耸肩,那还不是他们聊得太入神了。

“放心吧,师兄我和岁师妹当然不可能栽在区区问道阁试炼上!”易云烨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转而问,“小师妹,刚刚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祁桑看着两人好奇地瞧着自己,思忖片刻,神色自然,开口的语速加快,不带停歇地说了句:“在想左手使飞雪逐月剑法第三式而后右手衔接天水剑法第六式会不会比原有威力大上数十倍,但灵力调动与剑气冲突无法解决,说不定先转飞雪逐月剑法第二式,逆剑招而出,能可一试。”

岁倚晴与易云烨听得云里雾里,眼中满是错愕。

“什么?”

“等等,我还没有理清楚……”

祁桑歇了一口气,接着道:“但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招只是听着厉害,实则极其容易气血逆行,得不偿失。”

岁倚晴不明觉厉,小声感叹:“原来真的是想事情,没事就好。”

“哎呀,这么复杂的剑招变化急不来一时,别想了别想了。”易云烨则煞有其事问道,“今日——从此时此刻起,我们最要紧的事是什么?”

“哦哦,我记起来了,子时的春萱堂!”岁倚晴反应过来,很给面子地附和一声。

易云烨眉飞色舞道:“答对了!小师妹可是我们的主力!还记得乘峰主输给解星流长老的十坛千秋醉吗?”

“这事……与我们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祁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诶诶诶,用这副表情看着我是作甚?师兄我像是这种人吗?”易云烨见两人复杂的神情,立刻就明白她们两个人误会了什么,“那酒是我跟着解长老一起去取的,长老便匀给了我一坛。”

岁倚晴提醒道:“千秋醉可是十足的烈酒,没有乘易境的修为哪能乱喝?易师兄,你还是继续留着吧。”

“所以说,师兄我特意去酿了几坛风莲月,二者以六比一的配比混好,我们就能喝了啊。”

“可这种好事,以易师兄的性子应该会在子时所有人到齐后,给大家来个惊喜,而不是特意和我们透露。”岁倚晴点出蹊跷之处。

祁桑也赞同道:“一般来说,易师兄到这时就会说一个‘然而’。”

“……好吧,还真被你们猜对了。”易云烨抿了抿唇,坦白道,“这风莲月浸在悯苍峰的后山池子里,就在奕峰主亲自种的水莲底下。如今水莲长势极好,绿泱泱一片,酒取不出来了,只能适当修剪修剪水莲。”

“……”祁桑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岁倚晴比了个大拇指:“易师兄,敢在奕峰主眼皮子底下埋酒坛子,不愧吾辈楷模!”

九成以上的师兄师姐都说奕峰主乃是陆吾最宽容大度的人,没有之一。惹出什么事,都不要紧。但独独有一样,悯苍峰上下无酒,沾了一丁点酒气的人都会被从悯苍峰上扔下来。

这大概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谁敢牺牲自己去试呢?

“我全都准备好了,就差这六坛风莲月,跟师兄我一起去,求求了!”易云烨眨巴眨巴眼,哀求道。

祁桑与岁倚晴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行吧。”

“若是出了事,我和桑桑抱起酒坛就跑。”

易云烨一听,大为吃惊道:“已经、已经想好退路了么?欸,师妹都如此说了,若是真被发现,师兄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呗。”

卷二结束也有一篇番外,跟卷一一样,宝们有什么想看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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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见月聆心、问道一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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