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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变成徐忱的那天开始, 就注定了无法成为自己。日记本里的温俞干净美好,完美的像是幻想出来的。
他从来都只敢远远见一面,直到有一天他成了徐忱, 才有了能和她并肩的可能。这是他那时唯一能安慰自己, 甘愿变成另外一个人的理由。
从那本日记里了解了许多关于温俞的一切,包括她的喜好和所经历过的任何事。
他一直觉得这件事, 是极为狼狈和不堪的, 认为自己像个小偷一样, 觊觎着别人的一切。
重遇后的每一天, 他想要靠近温俞,又很怕自己只是因为这个身份,才能得到她的全部注意力。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想做那个留在她身边的人。
哪怕,只是个替身。
直至后来, 他知道了温俞的心意, 却也不敢告诉她关于那个日记本。他是个普通人,即便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他也会很自私的想要温俞彻底去忘记, 那段不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
他们之间,本该就只有彼此。旁的人,旁的事,就应该被遗忘。
为了迎合温俞的喜好, 他逼着自己吃不喜欢的水果糖, 让自己能喜欢那个味道。
他想努力地去朝她靠近。
“我嫉妒我哥, 嫉妒他可以拥有我妈全部的爱,嫉妒他可以每天和你在一起。”徐忱声音压的很低,“他拥有我所渴望的全部, 而我什么也没有。”
就连喜欢也只能瞒着所有人。
本该永远藏起来的日记,被他彻底地说了出来,是解脱,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不想你知道这个日记本的存在,一点也不想。从小到大我们没争过什么,唯独这件事我过不去,就算是你告诉我一万遍你喜欢的人是我,我也没有办法做到彻底放下。”徐忱的面容深沉,甚至不敢靠近温俞一些,“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你就是我从他那里抢来的。”
就像所有人都觉得温俞应该死在那场事故里,就应该为了徐忱的死忏悔一生。
正因如此。
他觉得,自己是个趁人之危的畜生。
夺走了本该属于徐忱的一切。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温俞跪在床上慢慢靠近,抱着徐忱的脖子,轻抚着他的脑袋,“姐姐的OK绷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
不是从谁那里夺来的,是本就属于他的。
“我们都该向过去说再见。”
温俞俯视着徐忱,强迫他和自己的目光对上。她的吻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尽力地去让他放下过往。
许多事冥冥之中已经注定,无论往复多少次,结局都是无法更改的。他们回不到过去,也做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
温俞也曾设想过,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他们的现在会是什么样。或许她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性格,依旧不会和任何人说一句,对生活没有一点期待。
那她和徐忱还会相遇吗?会不会对他的某些行为动容,她都不知道。
可惜这世间从来就不会有如果。
“对不起。”徐忱哑着声音道歉,“我不该瞒着你的。”
温俞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哄道:“没怪你,我只是不想你有心事。”
她继续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你也不需要假装任何人,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你自己。是姐姐的乖崽崽。”
徐忱被她的“崽崽”逗笑,本来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把脸埋在她的怀里,声音听起来嗡嗡的:“真像哄儿子一样。”
被他蹭的难受,温俞动了下上身,仍让他抱着,低声哄着他:“只哄你一个人。”
两人的话题开始偏离,那点不好的情绪也随即消散。温俞有那么一瞬间后悔自己问这样的话,可又觉得不问出来,会是徐忱心里一直过不去的坎。
算了,问都问了,后悔也没用了。
温俞扫了一眼这房间,刚刚进来因为心里有事她一直没注意,现在看来这应该是情侣套房。
里面的布置简直充满了各种情侣之间所需要的情趣,温俞不太懂这样装扮的理由,她犹豫了下,语出惊人:“赵崇明这里,还有那种服务吗?”
“嗯?”徐忱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先是顿住一会儿再解释,“想什么呢,就只是有点情调而已。”
温俞突然发难:“你来过?”
“我来这干嘛。”徐忱解释,“和你这是第一次。”
“我怎么感觉,他是故意给我们准备的?”
“也不排除那个可能。”
这时徐忱手机正好响了,他接起来靠在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赵崇明开始说:“想不想知道套在哪?”
一上来就问这个,赵崇明还真打定了这主意,徐忱总担心他乱来,就问:“你没在这里装摄像吧?”
“卧槽!你个狗逼!”赵崇明绷不住了,“老子才没那么变态好吗?”
“没有就好。”徐忱这才松了口气,他也担心今晚会把持不住,“东西在哪?”
温俞在旁边,他就没问的太直白。
“窗户下面的气球堆里有个盒子,里面有你可能用到的任何东西。”
挂了电话徐忱过去赵崇明说的地方找到了盒子,只不过比他想象的要大一些。看样子里面还有些别的东西。
徐忱没多想,打开盒子。里面杂七杂八装了很多,除了他心里想的东西,还有一些玩情趣的小东西。
“这小子也太变态了。”徐忱把要用的盒子拿出来,直接把盒子盖上丢去窗帘后面。
抱着温俞的腰,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他已经起了坏心眼,自然是要供着她来:“姐姐,我们下午四点才睡醒,你应该不困吧?”
温俞看他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生活在一起,并不重欲,许多时候都因为实习太忙没能正常进行。
回到家几乎是洗完澡倒头就睡,这些事本来就累,次次都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才可以做。
刚进门的时候,温俞的风衣就已经脱了下来丢在床上。此时她穿着白衬衫,领口的纽扣规规矩矩扣着,隐约露出白嫩的皮肤,禁欲且诱惑。
温俞的目光一顿,吻了吻他的唇:“先洗澡。”
“一会儿还是得洗。”
她舔了舔唇,觉得徐忱说的也有道理,就盯着他的眼睛,意思已经很明显:“明天我要去找黄佳丽和许茉,你别给我留印子。”
气氛使然,他们也彻底被感性冲昏了头。下一刻,徐忱已经不由分说地欺压下来。
徐忱笑着,低声道:“知道了。”
徐忱近距离的看着温俞,他的心跳猛然加快,如同第一次的感受,一时竟觉得难以抵抗。
他凑近,轻轻贴上温俞的唇,他的喉咙又开始发痒,越发的不受自己控制,想玩占据她的全部。
动作戛然而止,温俞正被他亲的发懵,她抬眸,神色茫然。看着徐忱的指尖挑起她内衣的肩带,声音格外欲。
“姐姐,你能脱给我看吗?”
闻言,温俞目光顿住,神色讷讷道:“什么?”
她回想着方才的深吻,**在体内疯狂复苏,由不得她控制这一切。这话像极了魔咒,让她的思绪跟不上动作,在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自己无意识地剥光了。
一瞬间,温俞大脑开始缺氧。周围还开着灯,这样的氛围下,她竟开始脸红。
徐忱并不觉得够,他轻轻咬着她的下唇,慢慢将吻往下移,从耳垂游离至她白皙的脖颈。
温俞勾着他的脖颈,承受着来自他的侵袭,在这欢愉里,她也陷得很深,迟迟不肯出来。
让她不自觉地朝他靠近。
“崽崽。”温俞轻喘着气,目光迟钝迷茫,“别玩了。”
“玩什么,我很认真的。”徐忱故意玩笑,不肯承认,“姐姐在想什么?”
温俞被他挑拨起来的**不止一星半点,在得不到回应的等待里,渴望越发的强烈,不愿隐藏半分。
“崽崽……”温俞眼角发红,急得像是要哭,“你看过《战士终竟是战士》吗?”
“嗯?”徐忱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和他提这个,“到底是谁不认真?”
温俞偷偷翻了个白眼,想自己动手去扶他,却被他拦下。她又只能躺回去,脑袋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不满道:“有空去读一下书里的话,挺适合你的。”
鲁迅先生说的可一点也没错。
徐忱读过一点,只是印象不怎么深刻,但温俞说的他有点印象。
似乎是之前在宿舍聊天和闻哲他们提过的玩笑话。
那句话具体是怎么说的,他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精力去回忆,只记得那句话可以用来骂人。
姐姐不愧是姐姐,骂人都能这么隐晦。让你感觉到在骂你,又不让你明白到底是什么。
徐忱没再管她说的话。
温俞抱着徐忱的背,轻咬着他的耳垂,挑衅道:“这次不哭了?”
“哪能次次都哭?”徐忱的力度加重,“这辈子,你也就能看那一次。”
温俞不想占下风,有了别的动作:“你故意的。”
徐忱忍着,回了她一个吻,沉声笑:“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