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霏霏 第5章 囚禁

小玲带着众人来到自己的家。就是一个茅草房加一个旁边的类似放杂物的小屋。几人走进去，一个小女孩迎面跑来抱住小玲，小玲也抱住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你女儿吗？”

“算是吧……”小玲的眼神有些躲闪。

三人看在眼里，但也不提什么。女孩虽然衣服破旧，但面容姣好，鼻间上有一颗黑痣，格外醒目，怀里抱着个精致的老虎布偶。“那个……我家前面不远，有一间澡堂，从早到晚一直开着，你们要去洗澡吗？我正好乘这个时间给你们做点东西吃。”小玲抱着女儿含笑道，在受过这么大刺激后还能冷静下来并对她们这些外人报以善意，这让倩雪和夜雨萌都对这个农村妇女生出了敬意和感激。

两人也不推脱，自刑场之后，她们都未曾好好休息，“不好意思”地跟小玲要了些银两后决定去洗澡沐浴一番，当然，她们表示拿到赏金后一定会还。还没走出房门，倩雪和夜雨萌注意道枫没有跟上来。

“你不去洗？”

枫微眯起眼，道：“我习惯先吃饭后洗澡，你们去吧，我回头再自己去。”

真矫情，两人暗道。但自从知道这家伙目的不纯后也不想多说，就走了。“你真放心她一个人在那儿？”夜雨萌走在路上说。倩雪向她眨了眨眼，道：“没事，我留了它。”说着，倩雪手指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绿光的萤火虫。“小家伙的视野与我共享，会帮我看好她们的。”

而另一边，小女孩死死地拽着小玲的衣角，不说话，却死死的盯着枫，眼里满是忌惮。小玲不明所以，耐心地向她解释枫和刚刚两位女子都是娘亲的救命恩人，但听了她的话后，女孩的眼神似乎更黯淡了。

“不会说话？”枫笑着说，向前走了几步。

女孩往小玲身后一躲，小玲只得拍拍她的头示意这样不礼貌，后又一边去拿厨具一边笑着对枫说：“是的，不知怎么，就是不会说话，叫她圆圆就行。对了，姑娘，现在澡堂人比较少，天亮后就多了，你真不趁现在去洗？”

枫摇了摇头，笑道：“总不能占两个小丫头的便宜。”小玲操着锅子炒菜，也没太听清，只随意“嗯”了一下，没察觉什么不对。

空中的云层很淡，已经下半夜了，大澡堂除了两人以外再无旁人了。倩雪脱了衣裙和披风，散开的银灰长发，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点点银光，她全身浸泡在偌大的浴池中，难得的放松。当然，如果某人不那么严严实实的话，她会更高兴。

“亲爱的夜姑娘，你是打算穿着衣服洗澡吗？”倩雪对着一旁衣服一点没脱的夜雨萌没好气道。

“危险随时都可能来临，还是谨慎点吧，你洗完我再洗，以防万一。”

倩雪不否认，点了点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今晚的事上：“那煞气挺强的，竟然能破开我的结界，我感觉它没出全力，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啊，而且和我体内的煞气应该同源。”

“话随如此，但你可别多想啊，你不会失控的，相信我。不过，煞气通常会附在活物上，就像你体内的一样，这个煞气是附在什么东西上了呢？今天太混乱，一时没看清。”

“走一步看一步吧，接下来必须更加小心，自我们离开皇城后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又是追杀，又是没钱，现在血案在手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枫，夜雨萌都不知该从哪里吐槽。她还没再说什么，就发现倩雪情绪不太对，“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谈到皇城，我想起来之前小岚带我偷偷去找姐姐的尸体，之后又放我离开，若是被弥彦发现了，他会不会……”

夜雨萌抬手打断，看不出什么情绪，道：“好歹是‘殇’最出色的杀手，要这么容易出事，那也太对不起这名号了，那小子用不着我们担心。”“殇”是祈域很古老的杀手组织，只为皇室做事，在整个三界都凶名赫赫，尤其是弥彦即位后更加壮大。之前，追杀她们的人还是“殇”一些比较底层的杀手，若是之后其他高手追来，那必将是一场恶战。

倩雪抿着嘴，并没有被宽慰多少，她当时同夜雨萌离开，曾想过去找岚。但是，一方面追杀不断，一直没机会见面；另一方面，见到之后又能怎样呢，作为“殇”的杀手，弥彦一直都器重他，说不定自己找他反而会给他引来祸事。

“毕竟是朋友，还是会担心的。”夜雨萌听了后，白了倩雪一眼。心道，那是你自己认为的。每次夜雨萌看到他们在一起，几乎是就是倩雪一个人在说话，对方带着个恶鬼面具压根就不回应，还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巫灵一族的二小姐在跟石像自言自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夜雨萌的错觉，她觉得岚总是对她抱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此时，库奇镇王德镇长那儿，已经有官兵来报法师和倩雪二人施法的事了，王镇长先是一惊，随后便叫人退下。没想到那三个女子真不简单，本来他派法师去，就是想伪造个凶手，快快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法师竟然这么不入流，还又来了几个高手。他知道在这样下去她们迟早会找到那个女人的，得尽早解决。

王德走到自己的卧室，将符纸贴在墙壁上，墙壁竟直接被打开，出现了一条小道，隐隐能听到深处的哭泣声。他往里走，一个女人在那儿凄厉地尖叫，看到他后惊惧地直往后退，但随后又爬到到跟前，用手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了……”喊着喊着便止不住哭叫起来。

王德缓缓地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空气中响起他粗哑的声音：“好，我放你出去。”说着还抬起了手抚摸她的脸以示安慰。女人呆呆望着她，突然迅速往后退，凄声喊道：“不……不，我不出去，你想让我把那女人引出来，不要，她……她会杀了我的！”

女人抬脚便要跑，但还没碰到卧室的门把，就被一股力量嵌着脖子悬空而起，断断续续地发着恐惧的呜咽声，听到男人在自己身后厉声道：“这是你自己造成的，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将你保护到现在，已经够仁慈了。如果不是你自己不安分守己，什么都不会发生。”

王德大臂一挥，将她摔在地上，厌恶道：“贱人。”女人躺在地上，头发散了一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终于流下了眼泪。

这边，小玲烧了些菜招待几人，让圆圆给几人端菜，女孩很听话，帮着娘亲忙前忙后的。端菜时，倩雪看着她，问道：“这只小老虎是你娘亲做给你的吗？”语气很温柔，但女孩还是有意无意往后闪，不说话，手里紧紧抱着老虎布偶点了点头。

“小玲，你今天看着高大姐死了，说了句‘也’，你们村子最近还有谁出事了吗？”

小玲愣了愣，但还是实话道：“是的，之前就有，她是我的发小。我们村里我发小半年前莫名奇妙就没了，后来城里也陆陆续续传出有人死了，大家可能是害怕吧，知道我们两感情好，有些人也不怎么理我了。”

“莫名奇妙地没了，你是说像高大姐那样死了？”

“不是不是，她是在自己家里没的，但是不像高大姐那样……身边有黑气啥的，就身上全是划痕什么的，流了好多血。我吓傻了，想去城里报案，但我长这么大没怎么出过村子，想找别人一起去，但大家跟我说城里的大人不会管咱们，我又害怕，就自己把她埋了，可还是有些人之后就不待见我了。”

倩雪听她的话，怒火中烧，库奇镇自两年前往生海一战后繁荣不断，可这样落后贫困的村庄竟然一直存在，上位者一味顾着迎合皇权、独吞财富，从没想过要改善，而像自己这样的家族还一直以为效忠的皇权有多么爱子爱民，被蒙蔽了双眼不自知。想到这，她又感到惭愧，毕竟自己曾经也养尊处优，跟本没想过这些。

“小玲，你明天能带我们去看看你发小的尸体吗？说不定能有些眉目。”

小玲点点头，有些激动，可是一旁的圆圆拉着她的一角，眼神越来越黯淡了。小玲以为是自己一直招待客人冷淡了她，便招呼三人吃饭后将圆圆拉去卧室里哄她睡觉。

夜雨萌看着倩雪，问道：“为什么去看她发小的尸体？如果是她说的划痕导致失血过多死亡，和之前死去的人们死法并不一致，那些人都是黑气入体从内部杀死的。”

“我觉得是也是女孩莫名死了，还是查查以防万一的好，而且小玲估计也想知道好朋友死去的原因，她对我们那么好，我觉得应该帮帮帮她。”

夜雨萌皱了皱眉，她不是不知到小玲的好，但如今她们自己也随时处于危险，不得不抓紧时间，可她也没在说什么。毕竟，她不会阻止倩雪，无论她做什么。

一旁的枫一手撑着脸，看着夜雨萌欲言又止的样子，兴致饶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