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不做宠妃 第31章 听窗户根

好容易送走了李琎，杨玉环一个人坐着发了一会呆。小喜带着几个侍女，小心翼翼的进来。她先站在门口观察下杨玉环的表，轻手轻脚的进来：“娘子莫非是有什么心事，最近这些日子，娘子总是容易一个人坐在那里出神。莫非是，是汝阳郡王和娘子说了什么。”小喜担心的看着杨玉环，整天跟在杨玉环身边，小喜也不是傻子，杨玉环的变化还是看在眼里。

见着杨玉环没别的表示，小喜接着说下去：“汝阳郡王平日对娘子帮衬了不少，外面都说郡王是喜欢歌舞的，家里养着好些舞姬歌姬，更有天下的那些有本事的人，到了长安和洛阳就来投奔郡王。他家里肯定花费大，但是宁王又不准郡王接受圣人格外的赏赐。娘子别计较太多了，”原来这个丫头是这个意思！

杨玉环看着小喜关心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蛋：“你个小丫头还真是——想的真多！不是为了钱财上的事情，郡王说的一起挣大钱的事情。”

李琎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是，宁王是不会准许自己儿子掺和进进出口贸易上的宁王一系地位尴尬，生怕皇帝认为他存有异心。万一李琎掺和进了对外生意，很容易叫皇帝多想，认为宁王是在联络藩镇和附属国。

看样子要拉着李琎一起做进出口生意是没戏了，要杨玉环和皇帝开口，请皇帝特许她做进出口生意，在没弄清楚皇帝的心思之前，杨玉环才不会贸然行事，李琎提出来的推动政策计划，叫杨玉环还是有那么点心动的。但是李琎关于消息来源很是含糊，听着更像是虚无缥缈的谣言。

按理说朝廷推行这样垄断经营的政策多是为了增加国家财政。但是目前正是盛世，国库里面不缺那点钱！

“挣大钱？什么挣大钱的事情，难道是娘子还要再买田地？”在小喜看来，天下没什么比做地主更好的事情了。

“我买那么多的田地干什么？”杨玉环却不这样认为。她要给小喜好好地上一课，最赚钱的不是做地主。主仆两个一起喝茶，说着闲话。

“娘子，杨家大娘子来求见。”大姐杨玉蓉竟然来这里了？杨玉环有些意外，随口问了一声：“是谁？真的是我家大姐来了？”自从杨玉环做了女道士，杨家的态度真的应了那句：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闹市无人问啊。自从杨玉环到了太真观，杨家的人似乎集体消失了，更别提她到了城外做村妇之后了，杨家好想彻底从杨玉环的生活里面退出了。

不过杨玉环对着杨家的态度并没什么伤心，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何必请求呢？只是这个时候杨玉蓉怎么忽然来了

不过既然上门就是客人——不能怠慢了人家。杨玉蓉见着杨玉环第一眼，忍不住惊讶的睁大眼，她疾步上前，抓着杨玉环的手，满是心疼惊讶的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说你在庄子上竟然自己下地干活，我本来还不相信，谁知今天见了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这是何苦呢？我听说寿王对你一直很好，你为什么和他生气，到这个地方来？”

杨玉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的唠叨，杨玉环从她的话里也理出来一点头绪可。原来杨家的人人维护杨玉环不再是寿王妃了，尤其是前些日子寿王另娶新王妃的风声甚嚣尘上，杨家的人更是打心里失落。本来按着杨玄琰的官职，杨玉环做王妃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大家都指望着能从这门婚事里面得到些好处，谁知好处没有，还没一年的功夫，杨玉环就从寿王妃成了暧昧不明的太真娘子了。

于是杨家人里面，那些指望着占便宜的人顿时怨声载道起来，好像是杨玉环坏了他们的前程一般，现在他们听说杨玉环竟然成了自己耕田的农妇，什么幸灾乐祸的话都出来了，到底杨玉蓉是大姐，她到底是忍不住来这里看看杨玉环。

“你竟然这么辛苦，你以前跟着玉真公主修行也还罢了。谁知玉真公主云游去了，你却只能在这里受苦。不如你跟着我到四川去，到了那边虽然不如洛阳繁华，可是还是有你一碗饭吃，你做什么女道士？不如还俗了，找个人家，凭着你的品貌，还担心不能寻到如意郎君吗？”杨玉蓉拿着手绢擦眼泪，要杨玉环跟着她到四川去。

“大姐还想着我，其实在庄子上的日子很好，一点也不辛苦。别看我晒黑了，可是我身体比以前更结实了。其实庄子上更好，不用听那些风言风语，大姐真是要回四川去吗？”杨玉环听着玉蓉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她要回到四川去。玉蓉叹口气：“本来我不想来这里的，在四川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可是三妹妹一定要拉着我来，说什么小妹成亲，我们做姐妹怎么也要去亲自贺喜。其实——你是知道三妹的。”看起来杨玉蓉和杨玉贞姐妹来洛阳，都是玉贞的手笔了。她大概是想能得到些什么好处。

可惜了杨玉环早已经被换了芯子，大概这辈子杨玉贞再也没有做虢国夫人的机会了。

“人各有命，我是个最不愿意在名利场里面争夺的。大姐什么时候启程，我送送大姐去，其实回蜀地也好，可惜我现在竟然不能自由，无法跟着姐姐到蜀地去了。”看起来杨玉环没了寿王妃的身份，做了女道士应该是闲云野鹤，可以云游天下了。但是杨玉环只是在道观修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女道士。她连着度牒都没有，自然寸步难行。

而且看着武惠妃的意思，还等着两年之后叫她再回到寿王身边去！加上皇帝的态度，杨玉环心里清楚地很，只要他前脚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没准后边就有人追上来了。杨玉蓉叹口气，宽慰着小妹：“你一向是心地善良与世无争的。咱们姐妹没了父母，数你年纪小，我那个时候已经远嫁，竟然不能照顾你一天。想起来我就觉得对不起父母在天之灵。”

杨玉蓉回忆起来杨玉环小时候的种种，越发的伤心。这个大姐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提以前的事情？杨玉环以为是杨玉蓉担心自己吃苦，于是她干脆拉着杨玉蓉到处走走，路上讲解着她的田园生活。

杨玉蓉却好像对田园生活，和那些硕果累累的庄家水果没兴趣，她总是心不在焉，仿佛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大姐不用担心，虽然这里不如洛阳繁华但是胜在自由，你要是在叔父家犯了就到这边住一段日子。”杨玉环热情的要请着玉蓉来小住几天。

玉蓉站住脚，她看看四周，咬着嘴唇，见着小喜跟着她的侍女被树上硕果累累的石榴吸引住了，完全不可能听到她们的话。玉蓉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的对着杨玉环说：“你最近可要小心些，你不知道家里的事情。现在家里人多，个人性情不一样，有些人你不要轻易的相信。你——你要小心些，三妹和杨钊他们好像提起你来。”

玉贞和杨钊提她做什么？这个杨钊便是后来的杨国忠，可惜大概杨钊是没做丞相的命了。他不是跟着玉蓉姐妹来长安的吗？杨玉环有些疑惑的问：“杨钊不是要谋个官职吗》、我说不如老实的参加科举，他不是同意去读书参加科举了？”

“杨钊那样喜欢钻营的人，岂能青灯为伴苦读诗书？他哪里坐的住，整天在洛阳钻营呢。还说预备着跟着圣驾到长安。不过他还真的有点本事，现在竟然成了金吾卫参军，整天进宫当值真是威风起来了。”玉蓉的话叫杨玉环大吃一惊！杨国忠竟然凭着自己钻营个官职。

她竭力回想着当初回娘家见到杨国忠的情景，杨国忠竟然是武皇的男宠张易之的外甥和杨玉环算起来是族兄，大概是外甥像舅舅的缘故，杨钊长得一表人才，真是相貌堂堂，身姿挺拔，言谈举止特别有魅力，而且眉眼之间带着一种邪魅之色，给整个人更增添了一种坏男人的危险味道。那个时候杨玉环就发现杨家三娘，玉贞的眼光一直黏在这位族兄身上，刚才玉蓉的表情，杨玉环立刻明白，历史上虢国夫人和杨国忠有一腿的传说是真的！

都是姓杨的啊！这个话传出去还真是——够刺激的了。

“其实杨钊也不是一无是处，金吾卫么，在圣人身边，自扰要选长相端正，气度不凡的了。杨钊倒是很适合做门面呢。都是大人了，大姐看不惯，就不要管了。可是他们好端端的说我干什么？可是杨钊在宫里听见了什么？”杨玉环一位大姐是生气三娘和杨钊的关系和她抱怨呢。

谁知杨玉蓉忽然压低声音说：“我只是没听真切，你知道那样的事情不光彩。他们还是背着人的，好像杨钊竟然得了宫里那个贵人的青睐了，帮着他在圣人跟前说好话。那个杨钊再也不是以前的浪荡子了。本来杨钊现在可以搬出去住，谁知他依旧住在叔父家里，说什么等着圣驾回到长安也要跟去，在洛阳没多少时间了，就不用费事找房子。我看不过是他和三妹的事情，别人也不敢说什么。那个什么江才人和杨钊提起来你来了。不知道那个江才人要杨钊做什么他和三妹商量呢。我在外面恍惚的听着他们提你的名字。我思量了几天，总是不放心才过来看看你。”大姐一口气说完，担心的看着杨玉环：“我想了半天总是不安心，特别出来看看你，只说是到庙里烧香还愿罢了。看样子这里我是待不住了，还是尽早的回去。”

说着杨玉蓉要告辞离开，杨玉环低头想想，一个可怕的念头生出来，莫非这都是江采萍搞的鬼？皇帝不会平白想起来什么禁止民间私自酿酒的话，那些大臣们整天的称颂着什么盛世太平，而且皇帝本身就是个好大喜功，粉饰太平的人。要民间禁止酿酒，那不是给盛世太平抹黑吗。没准就是江采萍整出来，这和李琎的话就能对上了。

李琎说什么来着，这个消息不切实，是从内廷传来的！

想起来李瑁曾经说过，江采萍的叔叔和她家乡的官员都被升官了，没准太子和江采萍讲和了，江采萍现在抖起来了，真成了名副其实权倾朝野的宠妃了。这个杨钊，已经投靠到了江采萍的手下了。

见着杨玉环沉默不语，杨玉蓉更是伤心：“最可恨的便是三妹，我们一母同胞，她竟然如此不顾念香火情分，我这就回去说她，这回我回去一定要带上她。不能叫她留在这里了。”

“大姐这不怪三姐，人各有志，何必如此呢。你既然想回去，依着我说，这会巴山正是雨季，你若是坐船的话不如等着入冬的时候，那个时候长江的水流平缓没了雾气，更安全些。至于你说的话，我记住了。我的情形你看见了，我与世无争，凭着她们闹去。我心里大概知道三姐的心思，她只看见了那些达官显贵美人前荣耀，这世界伤痕公平，人前显贵背后受罪，谁都有本伤心账。等着三姐明白了就是了。谢谢大姐还惦记着我。”杨玉环安抚着杨玉蓉，这个时候卫管事过来说酒宴准备好了。

等着酒宴散了，杨玉蓉也就回去了。等着她回到了杨家，却发现杨钊的马正在门前拴着，看样子是刚回来的样子。杨玉蓉随口问了管家：“杨钊今天不是休沐，怎么这会刚回来？”

管家脸上露出来个古怪的表情，看看周围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说：“大娘子出去一天也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杨玉蓉一愣，立刻是明白了什么。想了想这到底是在叔父家里，杨玉蓉也就没出声，径自走了。看着杨玉蓉的背影，管事无奈的叹口气，老爷身体不好，也无法约束子侄辈。这家里真是越来越乱了。

等着杨玉蓉回来，听了贴身婢女的回报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极了：“你说杨钊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竟然明目张胆的到了三妹房里去，现在还没还没出来呢！他们还要不要廉耻了！”杨玉蓉听着侍女的话，只觉得血液都冲上了头，脑袋嗡的一声大了一圈。

原来今天难得休沐，杨钊从昨天晚上就没回来，听说是去花街柳巷喝酒去了，不过杨家的人谁也不觉得奇怪，本来杨钊在老家的时候便是个浪荡子弟，来了洛阳之后更是扎进了花花世界，一时间成了洛阳平康坊最受欢迎的客人。杨钊长得很好，而且肚子里面有些学问，对那些卖笑女子也不颐指气使，怜香惜玉的，叫不少的歌姬，舞女对杨钊一见倾心，甚至愿意自己掏钱给他用。

因此杨钊等着休息的时候流连花街柳巷，杨家的人都司空见惯了。但是杨钊和杨玉贞的那点破事可算是禁忌之恋了，大家都是一个祖宗，这简直是□□！以前他们还是偷偷摸摸的，谁也没抓住证据，顶多是大家一起聚会的时候，杨钊和杨玉贞会一前一后的消失上那么一会，等着他们在一前一后的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换了衣服，杨玉贞明显的重新的正理了头发和妆容。

但是今天杨钊真是——这简直是在挑战大家的底线！“真是不知廉耻，叫爹娘的脸面放在那里！”杨钊怎么样玉蓉管不着，但是三妹杨玉贞简直给死去的爹娘丢脸。杨玉蓉站起来，对着侍女说：“你们跟着我去，我要拿出来大姐的气势，代替爹娘好好地教训下她！”说着杨玉蓉要去抓奸。

“娘子息怒，咱们就要准备回去了，何必闹得大家脸上都难看。如今主人都不管了，咱们在人家做客，何必要多事呢。”侍女们慌得拦着杨玉蓉。

但是那里还拦得住，杨玉蓉一路上怒气冲冲的到了杨玉贞的门前，气势两姐妹住的不远，杨玉贞就在玉蓉后面的院子住着，出了门只要转过一道回廊就到了杨玉贞的南窗下。因为天气还算炎热，窗子并没关严实。一阵男女的嬉笑声从窗子传出来。杨玉蓉站住脚，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来的说笑声。

“你个狠心的东西，现在得了新人就把我给抛在脑后了！你说那个江才人可有我好？”杨玉贞娇嗔的声音传来，杨玉蓉忍不住皱起眉头，刚才三妹的话叫玉蓉不由得吃惊。听着三妹话里的意思，难道是杨钊竟然和皇上的嫔妃有染！这个认识叫玉蓉不由得害怕起来。

以前杨钊拈花惹草，在花街柳巷里面流连，顶多是个荒唐罢了。谁知他竟然胆大包天，在宫里——万一事情败露出来，杨玉蓉不敢想下去了，她现在根本不想管什么杨玉贞了，只想赶紧收拾东西立刻回到四川躲起来，和杨钊彻底撇清关系。

虽然玉蓉心里只剩下逃走一个念头，但是她的身体却被定住一样，根本不能移动半分。杨钊大概是喝醉了，拿着轻浮的语气带着洋洋得意：“那位江才人长相也还罢了，也称得上是倾国倾城，放眼看去天下能和她姿色比肩的，也就是咱们家小妹了。只可惜，控油个好皮囊，缺了点风情，就像是鲜花没了香味。”杨钊砸吧下嘴，很是惋惜的感慨着。

“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就在知道你是个薄情的，原来你那里在心里惦记着小妹。可惜小妹看不上你，她宁愿在庙里青灯古佛也不理会你这个登徒子。你还舔着脸说什么江才人空有美貌毫无风情，她是圣人的宠妃，宫里听说连着武惠妃都要让她三分。你根本是编出来谎话哄人吧，江才人能看得上你！别做梦了！”玉贞酸溜溜的声音响起，一阵风吹动了窗户上挂着的珠帘，从缝隙里面，杨玉蓉明白看见杨钊和三妹正衣衫不整的偎依在一起，亲亲热热的说话。

“看看，我说了，我不说，你偏要逼着我说。我说了你却又不相信，小妹可不是我能高攀的上的，她再也不是你眼里那个孩子了。倒是江才人——这个女人可以利用下。将来，我肯定要一展雄图。你最好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若是泄露出去一点，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杨钊的语气变的严肃起来，叮嘱三娘杨玉贞不要乱说。

“我也不是傻子，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你曾经说过圣人是天下最圣明的天子，难道看女人的眼光那样差，把一个没风情的女人放在身边，还如此宠爱。我知道你眼光高，自诩为天下第一情种，合该天下的女人都要如痴如狂的爱你。大概是那个江才人也不过是和你说了几句话，你就编排出来这些话给自己脸上贴金，显得你比圣人的眼光还高呢。”杨玉贞毫不留情揭穿杨钊的虚荣心，她才不相信皇帝的宠妃能看上杨钊。

“呵呵，你那里知道，这世上有无数的女子，要是只看样貌，那肯定是有不少的美人。但是长得好便是美人了吗？一副好皮囊是最基本的，女人就像是花儿一样，颜色鲜艳是最基本的。但是风情就像是香味，就像是灵魂。即便美貌不那么出色，只要风情足够，也会成为天下顶级的美女。反之，只长得好，却没风情，新鲜几天也就慢慢的麻木了。”杨钊兴致勃勃的说起来美人的标准。

“你又在胡说了，圣人身边的人那个不会察言观色，委婉奉承？而且我听说江才人能诗善画，还精通音律，她酷爱梅花，身材曼妙纤细，据说是自创出来惊鸿舞。那样的女子岂能没有风情？”杨玉贞酸溜溜的戳穿杨钊的谎话：“你只哄我开心罢了。我就知道等着你厌烦了我，肯定就会拿出这样的歪理来嫌弃我！”

“你多什么心？哼，骨子里的粗俗是变不了的。我也是奇怪的很，按着说江才人也是书香之家出身，本人又是饱读诗书的，应该是个优雅妩媚的女子。谁知她骨子里面竟然还是个粗俗的女人。她在我跟前就像是个发情的母狗！我和你说，她在床上……”杨钊拿着亵玩的语调和杨玉贞说起来他和江采萍偷情的细节，杨玉蓉听了只觉得龌龊。

穿越者何丽给了李隆基一顶有颜色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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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听窗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