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不做宠妃 第15章 商场新星（已修）

长安最热闹的西市上，一家很不起眼的商号开业了。开始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群根本没注意到这家很低调的，低调的甚至没存在感的商号。但是很快的，门前来来往往的车马就把整个西市的目光吸引过去了，有长相古怪的西域商人，也有趾高气扬豪门公子们，甚至有很多浑身锦绣，带着幂笠，被侍女和仆人簇拥的贵妇人们。

有人好奇的站在门口向着里面张望，立刻出来一位笑容可掬的小哥，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去参观。有些人害羞的躲开了，有的则是大着胆子进去，等着他出来的时候，立刻被很多人围起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里面的情形。

“这是个什么营生啊，怎么没见着他们贩卖什么货物啊？”一个人抓着那个勇敢者，很是疑惑。

“里面不卖货，他们是个柜坊，也不对，和那些柜坊不一样，至少不是胡人开的。他们说是个什么金融——反正就是个钱生钱的地方。说只要拿自己的钱存在他们那里，就能生出来更多的钱！”那个探险者，比划着：“真是富贵啊，那个大厅里面当中放着个很大的珊瑚树，树底下是水晶玛瑙，各色宝石，还有那么大的砗磲，真是和龙王的水晶宫一样。”

“哎呀，不就是和王短腿那样，放高利贷吗？你们可知道，平康坊的王短腿，就是干这个的，他用那些歌姬舞姬攒下来的银子放高利贷，然后给那些存钱在他那边的人分利息。不过这家看着比王短腿气派些罢了。那些达官贵人一定也是来放贷的！”一个身上穿着锦绣袍子的人，带着油滑嗤笑一声，看着众人露出一副你们见过世面的样子。

“谁不知道你啊，专门吃那些花街柳巷女人的软饭，是你和王短腿合伙哄骗那些花魁娘子的私房钱吧。说好的诶人家三分利，结果呢到了年底，不仅没给利息还把本钱给卷走了。气的花魁娘子找了几个壮汉，把你打的不成样子！这家给多少的利钱啊，他们会不会和王短腿一样把利钱和本钱都给卷走了？”其中一个壮汉轻蔑的哼一声，那个穿着锦绣衣裳的男人不说话了。

“没准呢，你看和他们做生意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这些小百姓们怎么惹得起他们呢，店大欺客，一般那些胡人，看见你身上穿着不够华丽，都不会搭理，更别说这样的商家了。他们和皇亲国戚来往，真的打起官司，没准还是我们吃亏！”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油腻腻的人皱着眉。

“王老，你虽然穿的破旧些，可是你这些年在西市上买胡饼，也已经是赚了不少。其实你大可不必放心。这个柜坊和那个遍布长安的宜家商号是一家子的，还有在洛阳的宜家商号也是他们的。他们账房先生说了，开业酬宾，在这里存一贯钱以上的客户赠送宜家商号购物卡一张，面值一百钱，今后凭着那个卡去宜家商号，可以打九五折啊！”那个人眼睛闪闪发亮：“我家娘子早就看上宜家商号一件裙子，我这就回家和她商量去。存一贯钱，就能剩下不少呢。以后给她打一个银梳子了！”说着那个人忙着要回家去：“我可不管你们了，我先回家拿钱了。听说那张卡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在场的那些人呆呆的站一会，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轰的一声四下散开都跑回家拿钱去了。

几个月后，李瑁看望了武惠妃正准备离开，谁知却见着高力士笑嘻嘻的进来了，对着李瑁拱手笑着说：“圣人召见寿王！”李瑁有些诧异，刚才还在皇帝面前汇报工作呢，怎么又有什么事情？

武惠妃也下意识的皱皱眉，对着李瑁说：“既然是圣人宣召，你快点过去吧。别叫圣人久等了。”

等这李瑁前脚走了，武惠妃就叫人去悄悄地打听消息。李瑁心里有点打鼓，倒是高力士这个人老奸巨猾的，怎么也套不出来一点话。李瑁心里越发没底，高力士看着李瑁这个天气额头上都要冒汗了，笑着说：“寿王放心，最近听说王妃的生意很好啊！”李瑁听了高力士的话，嘴里一阵发苦，果真是树大招风，因为对外说寿王妃因为失去了孩子，伤心欲绝，情绪不稳，她在城外清修呢。

结果好了，什么清修，什么静养，都是皇帝的新衣，连着高力士都知道杨玉环的生意不错了，其实哪里是不错啊，是恨不错啊。李瑁干笑几声，对着高力士睁着眼睛说瞎话：“阿翁问这个？娘子一个人在城外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的，她这个人就是喜欢钱，阿翁可别见笑啊！”

高力士却是一笑：“那个八方支付可是娘子的产业，我老了，有几个养老钱。想着能不能放在娘子那边。”

呃，高力士的可不是一点养老钱啊。李瑁笑着说：“这个事情，我是不知道的，只怕说错了什么反而叫阿翁为难，不如这样，我回去问问娘子，有什么事情，只管叫她和阿翁说。”李瑁表示自己不知道一切关于杨玉环生意上的事情。

正说着已经到了皇帝的寝宫了，高力士停住脚，压低声音说：“郎君只管放心，圣人只是问问关于生意的事情。你也不用特别担心，不过是有谁看见娘子的生意好，心里不舒服罢了。找机会在圣人面前吹风点火的，你可知道最近长安好些胡商都发捐款逃走的事。他们说娘子的什么八方支付也是这种，要预备着卷走储户的钱呢。”

李瑁当然知道，按着惯例，皇帝早就该到华清宫度过长安最美好的春天了，结果为了一些胡商卷走了储户的钱逃走的事情，皇帝都留在长安处理政务了。是谁在皇帝跟前煽风点火，李瑁拿着脚指头想都知道。哼，难怪她一定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呢。真是恨人有笑人无，难怪太子是越混越回去了。

李隆基拿着一本上疏，神色莫测的看着李瑁，李瑁转着一脸无辜，对着皇帝行礼如仪。李隆基见着李瑁开门见山：“我记得当初给你的封地是最上等的，后来你说要拿着洛阳和长安附近的良田来换东海的矿山，我和你阿娘都心疼儿子，又把东海的矿山赏赐给你了你日常也没什么奢华举动，怎么还这么贪心？有人说你重利盘剥，还说你要骗百姓的钱财。最近长安好些放贷的人跑了，和你也有关系是不是？”

“难怪玉环逼着我把那些话背下来了，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也好，既然你先开头，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李瑁在心里不由的感慨杨玉环的预感真准。李瑁一直以为太子还没察觉到，谁知他倒是手快。

“圣人的话，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叫我一条条的慢慢说。”李瑁对着李隆基深深一躬身，皇帝脸上气恼之色渐渐地平息下来点，李隆基冷笑一声：“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敢隐瞒，小心着！”

李瑁忙着答应下来，竖着耳朵等着皇帝发话，皇帝问话的顺序一定要记清楚。李隆基缓和了表情：“你和那些胡人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卷款逃走和你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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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回到家，刚一进门似乎发现了什么，忙着抓着找一位问：“是不是娘子回来了？”

“是，娘子已经来了好一会了。正在后院等着郎君呢！”赵义话没说完，李瑁就一溜烟的跑了。后院湖边，杨玉环坐在临水的水榭里面，正在拿着吧见到修剪着一瓶子开的正好的桃花。“这个时候弄来桃花可不容易呢，我是从终南山弄来的，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啊？”杨玉环明知故问，放下剪子笑着看这李瑁：“你一脸郁闷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真是个小受！”

“你知道了？太子真是异想天开，连着几顶大帽子扣下来，幸亏你早就想到了。你没想到吧，高力士竟然也想把钱存在你那边。”李瑁拿着陌生的眼神看着杨玉环，她越发叫人捉摸不透了，前天杨玉环忽然半夜到了自己府里，把李瑁从热被窝里抓出来，扔给他厚厚的一沓子文件：“把这个变成你的上疏，一定要记下来，等着皇帝问你的时候要对答如流，叫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就是你的想法！”

没等着李瑁回过神，杨玉环却已经走了。李瑁虽然心里狐疑，但是还是认真看了下杨玉环扔给他的东西，并且变成一份上疏。这几天李瑁一直把这份上疏揣在怀里，因为杨玉环的举动已经表示了，有人盯上他们了。要趁机搞自己！谁知事情来的真快。

“我说了，有钱能使磨推鬼，太子的人也是俗人啊，他们想着要是太子的计划得逞了，八方支付被朝廷查封，那些钱，别说利息了，就是本金也保不住啊，可是有不少人把全部身家都放在我哪里啊。你觉得，一边是眼看就要断供的房贷一边是太子的画饼充饥，他们会怎么选择呢？”杨玉环对着李瑁高深一笑，李瑁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你是想要发行纸币的权利？”李瑁揣摩着杨玉环的心思。

“是吧，但是按着现在的硬件条件大规模的发行纸币还是不可能的，也不能彻底在全国范围内代替金银和铜钱。不过要是能在洛阳，长安还有用扬州和广州几个地方发行纸币，承办国家的赋税，汇兑也就足够了。这下你就是没有争到那个位子，你也有自保的条件！”杨玉环接着拿起剪刀修剪着桃花。

“哼，这就是你说的一个小目标吧，上一年的时候，我问你，你已经是长安首富了，是不是小目标实现了，谁知你却说还没实现，我还以为你的目标是做大唐的首富，原来你是要做央行行长啊，真是厉害！这还是个小目标，你的大目标是什么？难道是做全世界首富？”李瑁对着杨玉环吐槽起来。

“你是真傻啊，还是装的。咱们来这里，不找点安身立命的根本可难熬了。你别说有什么父母罩着你呢，你是知道历史的，最后是个什么下场你可知道？就算是没有后来的事情，等着武惠妃不在了，或者她失宠了，你还能像现在这么如鱼得水吗？论起来年纪，太子他们比你大，而且你别忘记了，你的生母姓武，是武皇的后代。那些宗室和大臣们对武氏几乎是有着先天的恐惧。你要是想做个能臣干吏，和那些皇子们明刀明枪的争夺皇位，我看很难了！因为你身上有原罪！”杨玉环面色严肃，李瑁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坐下来认真的听着杨玉环的话。

“没想到你想的比我长远多了，也透彻多了，难怪我老爸总是说我不如你，我那个时候还不服气呢，想着我在机关里面混得不错了。现在看来，都是运气好罢了，人家是看在我的身份背景上罢了。你想要做个呵呵隐形皇帝？”李瑁拿着敬畏的眼神看着杨玉环。

“有梦想是好事，但是不能做白日梦。你想太多了。”杨玉环拍拍手站起来，对着李瑁说：“我是偷着来的，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还没实现我的小目标呢，就被人惦记上了。”说着杨玉环扔下个沉甸甸的手绢包，李瑁拿起来打开里面全是购物卡。

“你拿着送人也好，省的一出手就是金银的，叫人觉得你收买人心。这个可以买一切油盐酱醋，生活用的东西，是上司关心下属。你就是拿着发福利也好。你手下跟着你干活的官员越来越多了，发奖金工资轮不到你。你就发点福利吧。我看你别是真的傻了吧！”杨玉环对着李瑁做个鬼脸走了。

杨玉环整理下身上的衣裳，等着接待大客户。高力士竟然和李瑁说也要在杨玉环这里存钱，她一点也不意外。高力士已经算是很清廉了，他对皇帝忠心耿耿，轻易不会收别人的馈赠。但是皇帝对高力士这个亲信心腹也很大方，赏赐不少，封地竟然和亲王看齐了。但是谁也不会嫌钱少都。尤其是高力士这样特殊人士。没有儿女，最燃有子侄，但是亲生儿子还未必孝顺呢，何况是侄子呢。

他积攒点养老钱是应该的，可是他竟然亲口说想见自己。杨玉环想起来高力士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心里不由得毛毛的。

今天是约定见面的日子，一早上起来，杨玉环为自己穿什么已经头疼了半天了，理论上她是来清修的，自然要穿着道袍最合适，显得自己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但是这分明是在打脸。因此道袍的选项被排除了。那么穿上附和王妃身份的锦绣衣裳？

那也不合适，显得自己太虚荣，有企图心。最后杨玉环决定穿上男装，这样既精神又干练。这个年代真是奇怪，女人都能做皇帝了，但是象杨玉环这样的，还是离经叛道。

“娘子，高将军来了！”随着侍女的通报声，杨玉环忙着起身相迎。这是八方支付的大厅，杨玉环特别花费心思装修的十分宽敞豪华。她脸都笑僵了，才算是和高力士面对面执手寒暄了。

“娘子这里真是气派的很啊，杂家看我来竟然比宫中的麟德殿还要好呢！”高力士的话出来，杨玉环的脸都变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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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忍不住回忆起来和何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天之后何丽时常来找自己，班上的同学都跟着起哄，李瑁决定还是要找个时机和何丽认真的谈谈。他们不是男女朋友，班上的同学乱叫，连着别的系上也知道了李寿纯和何丽的关系了。但是每次李寿纯想要和何丽认真的谈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会生出些枝节打断他们的谈话。

第一次是忽然有人找自己，是一个外系的学长，说有人托李寿纯给他捎要紧的复习资料，面对着只见过几面的学长，李寿纯费劲口舌才把事情解释清楚。原来是有人打错了电话！

第二次，李寿纯特意选个校外安静的咖啡厅。谁知就在他们刚坐稳还没开始谈话的时候，竟然冒出来几个混混样子的人威逼着何丽立刻还钱。原来何丽的弟弟借了高利贷来买什么装备。李寿纯怎么也不能看着那些混混要吧何丽一个女孩子带走。最后发生了一场冲突，李寿纯的受伤了，被送到了医院里面。

为了不叫家里人担心，李寿纯没敢和家里说，住院那两天何丽干脆请假，在医院整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李寿纯。买饭，打水，帮着李寿纯换衣服，一切事情都是何丽一个人承担。整个晚上何丽不敢闭上眼睡觉，只蜷缩在李寿纯床边的椅子上，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惊醒过来。

等着李寿纯恢复了健康，他特别请了何丽吃饭，决定还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讲清楚。何丽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她不是自己的菜啊。谁知还没等着李寿纯开口，何丽先哭的稀里哗啦的。何丽说家里的弟弟整天的惹是生非，父亲身体不好，医生说不能受一点刺激，要保持心情愉快。弟弟那些事情不敢告诉父亲。继母面子上对她很好，其实背地里变着法的折磨何丽。还叫她有苦说不出来。以前何丽试着和亲戚们说自己的委屈，结果亲戚们都指责何丽没良心。

继母有了亲戚们撑腰，对她更是变本加厉。何丽的弟弟不只是欠了那一家高利贷，他这几年根本没好好上学，却到处借钱挥霍。现在事发，何丽的弟弟已经是欠了很大一笔钱！足足有几十万。家里因为何丽父亲的病已经是债台高筑了。继母竟然说已经给何丽说了一门亲事。只要何丽愿意嫁给那家有点缺陷的儿子，就帮着何家还钱。

那家人的儿子已经是四十多岁了，据说智力只有一岁孩子那样。看着何丽哭着求自己，只要李寿纯冒充何丽的女友，堵上何丽继母的妄想就行了。

“我竟然鬼迷心窍的答应了！居然没悄悄地打听下！”李瑁躺在床上，枕着手，仰望着帐子顶，越发感到不可置信。回头看看曾经发生的事情，李瑁不由得苦笑起来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图样图森破啊！

那个时候自己不仅没怀疑，也没回家和父母商量。毕竟李寿纯父母和何丽的父亲都在一个系统里面，曾经还是同事，打听起来很方便的。

李寿纯脑子一热，觉得自己好像是拯救地球的超人，立刻把什么说清楚他们的关系，考察何丽所说的真实性都扔在了脑后。想到自己竟然拿着生活费买了不少的礼物跟着何丽到她家去装毛脚女婿上门！想到这里，李瑁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说什么没关系，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经过家长认证的男女朋友啊！

玉真公主的话又浮现出来，她虽然不知道何江采萍的真实身份，但是那些话真是叫人惊出来一身冷汗。太子鄂王和光王早就对他心存戒备。若是被他们抓住了什么，捕风捉影，到时候人言可畏！

那个时候岂不是历史重演。只是上次他们不过被贴上了男女朋友的标签，最后李寿纯被戴上了渣男的帽子。但是这里，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皇帝的疑心！到时候被流放蛮荒之地都是轻的，闹不好——脑子里闪出血腥的画面。李瑁忍不住打个寒噤，生命珍贵，我还等着穿回去那一天呢。

看起来是自己和何丽的八字犯克，在一起总是没好事！李瑁把责任推到了八字反冲上了。但是内心深处忽然冒出来个怀疑的声音：“所有的事情里何丽真的无辜吗？她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权宜之计，可是后来她为什么一口咬定你们是真的呢。开着车子撞人，她是个成年人没喝酒，精神正常，她不知道很危险吗？何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李瑁整个人僵在那里，他心里乱成一团。一会是何丽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会又是江采萍俏丽的身影。两个身影不断的交替出现，李瑁最后在混乱中睡着了。可惜这一晚上李瑁在不断的做梦，一会是何丽细心体贴，洗衣服，打饭，帮着李寿纯占位子，给他打毛衣，从家里煲汤带来给他。一会又是江采萍婀娜的舞姿，巧笑嫣，幽怨嗟叹。

“郎君，该起身了！”耳边响起赵义的声音，李瑁浑身无力的揉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已经不早了，郎君今天不是请了杨驸马来商量战术，等着下午还要去马球场上熟悉环境呢。”赵义忙着服侍着李瑁穿衣裳。到底不习惯别人给自己穿衣服，李瑁翻身下床对着赵义说：“我想起来了，不用你在这里了。对了今天叫人到杨家看看，拿上些新鲜的果子，说是我送给娘子的。嗯，就说难道亲戚相会，娘子喜欢留下来就多住几天就是了。”

李瑁想了想对着赵义说：“你看着再那些别的礼物，听说娘子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堂兄都来了，她是出嫁的女儿，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在娘家白吃白住啊。”赵义听着李瑁的话，心里暗笑，但是脸上还是看不出来任何端倪。“是郎君说的很是。这才是礼数周全，心疼娘子的郎君呢。没准娘子听了郎君的话一感动就立刻回来了！”赵义说着弯腰退出去了。

被自己的仆人给取笑了，李瑁郁闷的穿上衣服，吃早饭去了。

可惜杨玉环并没体会寿王的苦心，她依旧留在杨家逍遥呢。赵义回来，有些无奈的回报：“娘子在杨大人家里很好，其实娘子也不是全在杨大人家里，她时常到玉真观去陪着公主，或者进宫去给惠妃娘娘请安。好像娘子忙得很，奴婢也不敢问。”

李瑁无奈的一摆手叫赵义下去，一股火苗从心里升起，李瑁很像找个人打一架，发泄下心里无名的怒火。我绝对不是为了美羊羊不回来生气，她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我确实做得不好。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叫她原谅我啊！

答案是没有，李瑁甚至杨玉环的性子，她说的话绝对算话。

呜呜，真是自作虐啊不可活啊！李瑁等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助的抓着头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化悲愤为愤怒，接下来的日子李瑁简直不要命的在磨炼骑术，训练队伍，最后大家都要被李瑁的魔鬼训练给逼疯了。好在吐蕃的使团总算是来了！杨洄和队友们都尝尝的出口气，吐蕃这群混蛋，害的他们差点被寿王给累死！

哼，小样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忘了天高地厚了。

于是大家的一腔怒火都倾泻在了吐蕃球队身上。几乎没有给他们进攻的机会，李瑁率领的大唐队就获得压倒性的胜利！

对于这场胜利，大家都很高兴。在大唐和吐蕃的历次交手，算下来也是勉强打平手，吐蕃人依仗着自己游牧民族的特点很是占上风，好几次都把大唐球队打得落花流水，虽然大唐还是扳回了面子但是吐蕃依旧是大唐的劲敌。每次两队交手都是一场恶战。大唐球队总是艰难取胜，根本不用想什么压倒性胜利的事情。但是这次寿王带着球队竟然一开场就压到了吐蕃人。

皇帝坐在上面，看着底下志得意满的大唐健儿和一边那些垂头丧气的吐蕃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隆基的面子得到很大满足，这些年虽然吐蕃还算是老实，这都是建立在大唐国力兴盛的基础上，最近吐蕃里面有人蠢蠢欲动，想要朝贡的事情上得寸进尺。正好借着这次吐蕃朝贡来敲打他们一顿。

阅兵展示了大唐军事实力，马球比赛的胜利更是锦上添花，趁机彻底打掉了他们的娇气！接下来皇帝哦要施展怀柔手段了。

“很好，当年高祖皇帝太原起兵……”皇帝一高兴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大唐建立之初的峥嵘岁月，表示大唐江山是几代人心血的成果。李瑁能不忘先祖勇武之风，值得表扬。开始颁奖了，获胜的球队得到了皇帝亲自颁发的金牌，和无数的锦缎玩物等。最后皇帝还赏赐给球队的队员们每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李瑁接过来宝刀，对着皇帝表示：身为大唐皇子，理应继承先祖之风，不畏艰险，勇敢向前。只要国家需要，他们准备随时为国效力，血染沙场！

边上吐蕃使臣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吐蕃使臣一来就提出要在陇右和唐军一样建立哨卡。这分明是在挑衅大唐队陇右之地的主权！皇帝没发表意见，只是冷落了吐蕃使臣几天。吐蕃使臣的提议被那些大臣们骂的狗血淋头。两国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到了低点。

皇帝这个时候忽然要请吐蕃使臣阅兵，紧接着又是一场政治意味颇浓的球赛。皇帝这是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思呢。

现在大唐球队大获全胜，武力展示了叫吐蕃使臣明白眼前的形势。给了一巴掌，皇帝又开始给吐蕃使臣吃甜枣了。奖励了冠军，失败的一方也不能被冷落了。李隆基笑着勉励吐蕃的队员不要气馁。强调了大唐和吐蕃的友谊源远流长。接着给了仅次于胜利者的赏赐。比赛结束，皆大欢喜。

吐蕃使臣赶紧出来，开始唱赞歌，大唐国力强盛，皇帝英明圣武，皇家子弟们也都是出类拔萃。接着使臣又重申了吐蕃和大唐的关系，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都是大唐的公主，大唐便是吐蕃的舅舅！两家都是一家！

吐蕃的使臣忙着说：“大唐健儿勇武，天可汗的儿子们也都是骁勇无比，寿王殿下虽然年轻，但是论起来骑术和球技，竟然比我们的丹朱王子更娴熟。天可汗能有这样的皇子，真是大唐的幸事，也是天下的幸事！”

这个马屁拍的很好，连日来皇帝脸上隐约的阴沉压力不见了。李隆基哈哈一笑，对着使臣说：“不过是一场球赛罢了。我大唐地大物博，人杰地灵，今天晚上请使臣在洛水边宴饮食，我大唐健儿不仅是骁勇善战，更文采风流。”皇帝展示了硬实力，要展示软实力了。

皇帝忽然转头看着李瑁说：“怎么取胜了还是怏怏不乐的样子。莫非是嫌弃朕给的奖赏少了？”

李瑁忙着收摄心神笑着说：“我已经宰相晚上的宴饮歌舞该是何等精彩呢。”

“哦，十八也期待着晚上的歌舞？看样子朕没选错人。”皇帝扔下一句叫李瑁摸不着头脑的话起驾了。

刚才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李瑁有些糊涂，杨洄站在李瑁身后，扯了下他的袖子：“殿下，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母妃叫你过去说话呢。”

果然就见着武惠妃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笑着看他呢。李瑁到了武惠妃的身边，看着日子脸上烈日的痕迹，武惠妃心疼的说：“听说你这些日子整天都辛苦的磨炼骑术，可真是累坏了。今天回去之后要好好地休息下。你娘子这些日子没在家，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你要体谅你的娘子。”

李瑁忽然生出一种被别人抛弃的感觉，怎么好像孤立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你们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李瑁和杨洄慢慢的走出宫去。一路上李瑁沉默不语，等着到了王府门前李瑁总算是挤出来一句话。

“郎君不知道吗？王妃一直在督导梨园弟子们演习歌舞，今天晚上圣人在洛水边上举办宴席，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杨洄对着李瑁挤挤眼，忽然压低声音说：“如今有些传言说，说郎君是嫌弃自家的娘子没有梅花娘子标致，惹得王妃生气了。我和咸宜公主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说着杨洄挤眉弄眼的对李瑁说：“得陇望蜀人之常情，但是王爷不要忘记了梅花娘子的身份。”说着杨洄给李瑁个你懂得眼神，看着杨洄脸上暧昧的笑容，李瑁顿时急了，正色的说：“这是那里来的流言？梅花娘子和我没任何关系！娘子也不是为了这个生气，是杨家的亲戚来了，娘子想念姐妹们，因此到娘家小住几天和姐妹们畅谈别情。”李瑁一瞬间有些恍惚，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一切又好像是回到了当年大学的时候了。

不过这会李瑁决定不能给别人随便乱说的机会，被李瑁严肃的样子吓一跳，杨洄忙着说：“一些传言罢了，都是无稽之谈。哪个梅花娘子只怕是要尊贵起来了。我听说圣人叫诸位兄弟见了梅花娘子。人家现在不肯入宫，不过是担心没个好分位，她是想跻身四妃呢。”

杨洄对着江采萍的得宠自然是不怎么高兴的。他是咸宜公主的驸马，咸宜公主是武惠妃亲生的女儿，武惠妃得宠，自然咸宜公主得宠，杨洄在那些驸马里面也是高人一头。因此杨洄天然的站在武惠妃这边。

李瑁严肃的说：“三人成虎。况且江氏的身份，我躲还来不及呢，那些闲话我看没那么简单，你帮着我打听下，看安歇闲话是从哪里传来的。我担心是——”李瑁别有所指的顿住了，杨洄脸上嬉笑的神色顿时没了。“”你担心是太子鄂王和光王的手笔？你放心，我一定叫人去悄悄地查。殿下说的也对，这样的流言蜚语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不如这样——”杨洄在李瑁耳边嘀咕了一番。

李瑁想了想对着杨洄说：“事关重大，我还要再想想。”看着天色不早了，两个人各自分手，回去休息换衣裳，预备着晚上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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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少女凌波而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今天皇帝的酒宴摆在了洛水边上的龙吟殿上，龙吟殿一面正对着洛河，宴席就在这里。皇帝坐在高高的台基上，下首就是吐蕃IDE使臣。接下来一层一层的汉白玉台子一次是皇亲贵族，朝廷大臣和个过来朝贡的使臣。

洛河上放着无数的花灯，灯光映照在水面上，仿佛身在琉璃世界，水晶乾坤。平台一直延伸到了水面上，大家都以为那是深不见底的洛河。谁知远处灯光一闪，一队灯火缓缓的逶迤而来。大家开始还想莫非是扎着花灯的小船？谁知一阵歌穿云破月而来。仔细听听竟然是越女浣纱的歌声，吴侬软语，婉转动人，一时间有种身处江南，烟雨蒙蒙的感觉。

等着歌声越来越近，就见着一群少女踏浪而来，大家忍不住发生低声的惊呼，这些人竟然有凌波微步的本事？！吐蕃使臣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结结巴巴的对皇帝说：“佛经上有天女奏乐，以传诵佛法。莫非小臣今天见到了天上的仙女了？如何能在水面上走却不沉下去的？”

李隆基被使臣惊讶的神色闹的心情不错，他没说话，这个时候张九龄出来，对着使臣面露不屑的说：“我大唐地大物博，贵使是少见多怪了。”

李瑁稍微吃惊了下，但是很快明白过来，其实龙吟殿前边的平台很大，只是一部分在水面下。只不过现在是晚上，因为夜色和灯光，看起来那些舞姬就像是在水面上行走一样。这个开场有些似曾相识啊！李瑁忽然想起张国师的手笔，心里忽悠一下。原来武惠妃和杨洄说的是这件事！美羊羊真是胆子大，她不是要和光同尘，低调再低调嘛？怎么竟然坐起来国家盛典的总导演了？莫非她认为这个地方女人有何男人一样工作的权利吗？

要是——李瑁心里像是装了十几块大石头，心情沉重的转脸看皇帝的脸色。皇子们的位子离着皇帝很近的。看着皇帝脸上满意欣赏的笑容，李瑁的心里的石头一下子成了冰坨子了。

等回去我一定要给美羊羊道歉，实在不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上疏请求就藩。横竖寿王是遥领益州大都督。干脆带着美羊羊到益州去算了。

歌舞很出色，编排的更是严丝合缝，而且意义深远，绝对不是那种单纯一个个歌舞的累积。李瑁一个人坐在灯下的阴影里看着那些人，不管是亲王公主们，还是皇帝身边的嫔妃，大臣们，连着皇帝都被精妙的歌舞吸引住了。这根本是一场大唐绚丽文化的大汇演，完美的扣题。大唐盛世辉煌，八方来朝——最后西域，吐蕃，新罗高丽的乐队和大唐的乐队一起奏出秦王破阵乐。无数的烟花升到半空，降龙吟殿的屋脊照亮。

曲终人散，别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歌舞升平中，但是李瑁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一种深深地失落把他紧紧地包围住了。他的确要和美羊羊谈一谈了。

当天晚上李瑁希望能接了杨玉环一起回家，方才在宴会上根本没见着杨玉环的身影，看样子她一定在后台调度呢。这些天玉环肯定很忙很累。李瑁从来不怀疑玉环的能力，说起来玉环没什么特别厉害的音乐天分，即便是小时候被逼着学了几天的声乐和钢琴，她依旧不能体会旋律的美妙。

不过美羊羊对审美却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感，她的组织能力也是很厉害的。能照着张国师的样子，一个人闹出来这样一场盛大的歌舞晚会，想来在整个大唐也找不出来几个人。光是从哪些歌舞里面选出来合适的，把西域，新罗，吐蕃，回鹘这些地方的歌舞音乐整合在一起，没有点艺术素养根本不可能。

李瑁想了想，对着赵义说：“你去看看娘子，就说是娘子连日来辛苦，今天晚上还是好好地休息吧。”

方才李瑁听见惠妃身边的人过来说今天晚上皇帝到武惠妃宫里去。本想着找武惠妃问问，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谁知赵义回来，无奈的说：“娘子已经跟着玉真公主回玉真观了，奴婢没见着娘子。”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李瑁根本安静不下来。不管做什么，他都不能全神贯注。耳朵始终竖着，希望捕捉一点细微的声音。只要院子里面有一点脚步声李瑁都会扔下手上的事情，探头去看——别是美羊羊回来了！

可惜从早上到傍晚，李瑁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了。倒是天色擦黑的时候，赵义带进来一个人，却是武惠妃心腹。

“郎君，娘娘要老奴给郎君捎话。”山岚娘是是武惠妃的保姆也是武惠妃最信任的人。

听完了山岚娘的话，李瑁立刻叫起来：“不行，阿娘真是糊涂，怎么就相信了江采萍的话，相信她会帮着阿娘对付太子呢！”

金子在那里都发光，美羊羊不用靠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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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商场新星（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