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海菲兹的101封信[美娱] 第35章 No.68 JH Jul 1945

「亲爱的希拉，」

「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我已隐瞒多时的事。」

「我惊讶于自己能冷静地处理这些曾经万般不愿设想的事，又在羞于向你坦白时，意识到这一切非我所欲。」

「弗兰西斯以分手作为威胁，要求我与弗洛伦斯离婚。」

「今天我办完了全部的手续。」

「尽管我与弗洛伦斯已经在数年之前进入了开放式关系，但在弗兰西斯开口那一刻之前，我从来都没起过要和弗洛伦斯离婚的念头」

「我和弗洛伦斯有将近二十年的婚姻关系，还有两个快要成年的孩子。」

「她说没有孩子会希望看到自己的父母分开，我答应了。」

「无论我们之间有多少争吵，多少对彼此的不满，在那之前我们仍旧一起住在比弗利山的房子里，勉强维持着一个家。」

「即使两个孩子与我毫不亲近，甚至希望他们的母亲尽早离开我。」

「我对此偶有怨言，却让弗洛伦斯更为不满。」

「我曾幻想，年轻时的隔阂是否会在我们一同老去后，能够渐渐消弭，最终成为那些在公园里相互搀扶、众目艳羡的白发夫妻。」

「我始终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可惜，一切终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发展。」

「或许是因为名扬天下的演奏大师这个名头仅仅在外人看来魅力无限，对我的妻子而言却没有任何意义。」

「外界的恭维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在自己的演员生涯中早享受过了这一切。」

「如果她想要一个完美的丈夫，那绝不是一年在外跑上百场演出的我。」

「弗洛伦斯将带比弗利山庄有录音室的别墅和马里布的度假屋留给我，带着孩子挑走了另一栋位于好莱坞山庄的房子。」

「我们在财产的分割方面没有发生太大的争执，但据说我经理人两次压价的行径让弗洛伦斯颇为不满，恐怕她又在我的头上记了一笔。」

「两个孩子毫不犹疑地选择跟她离开，我分得了有限的探视时间。」

「处理完这一切，我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感到卸下重担，一身轻松。」

「一切都被你言中，我几乎无法承受打破誓言带来的悔恨，反复思考自己在这段婚姻中犯了什么错。」

「我的罪状甚至可以列出一张清单……」

「这份愧疚我无从倾诉。」

「弗洛伦斯在签完字后便不再有联系我的意思，弗兰西斯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

「经理人兢兢业业，眼中只顾得上核算我的钱财多少，分毫不管我的想法；经纪人则从一开始就不支持我关于结婚

离婚的所有决定，好像这些杂务除了徒增他的工作量外毫无用处。」

「离婚这桩事好像是由我主导，却没人在意我的所思所想。就如同我在主导一部木偶戏，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对等的回应。」

「对于我的生活，我可以决定一切，却又输掉了一切。」

「或许你能够理解吧？」

「你曾问我，为什么搬离马里布海滩？当时我在回信中避而不谈。」

「因为那时，我自以为牢不可破的婚姻出现了第一道裂痕，我不知道该怎么在信中向你提起这件事。」

「厌恶古典乐的邻居半夜敲门阻止我练琴，却意外揭露了弗洛伦斯已经不愿意和我交流。」

「她说她不敢对我的演奏事业指手画脚，这才没告诉我邻居太太已多次提醒她，要求我不得在晚上练琴。」

「我错愕不已。」

「于是我动了搬家的心思，既是为了躲开这家讨人厌的邻居，也是为了和弗洛伦斯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只可惜……我们还是失败了。」

「你说得对，比弗利山庄的这套豪宅是个坏主意。」

「好了，不要再说我的经历了。」

「我上回收到你的来信时也大吃一惊。」

「你说你与贝小协的指挥已经交往了三年有余！」

「我能从唱片中听出你们在音乐上的契合，认真交往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然，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三年后，你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

「无论如何，我还是在这里送上祝福，也期待你与这位指挥家演绎出更多佳作。」

「你真诚的，亚沙」

「p.s. 希望我这段离异的独白，没有勾起你幼年时关于父母分居的回忆。在给这封信收尾时我仍对此有几分歉意，但除你之外，我已经无从诉说我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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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No.68 JH Jul 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