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来了,玉留睁开眼,起床伸了个懒腰
枫荷坐在一边,见到她醒来,歪头轻笑
“早上好,道士妹妹”
“嗯,早上好”
枫荷和昨晚睡前一样,盘着头发,规规矩矩的坐着,但她那白皙的脖颈上,竟有一道奇怪的红痕
“你脖子上的是怎么弄的?晚上发生什么了吗?”
“哦?这个啊”枫荷摸了摸那道红痕“本来就有的,我死的时候被砍下了脑袋,这是放回去的痕迹”
“前几日怎么没有看到?”
“诺言刚破,我还有点儿人样,过不了多久,我在常人眼里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了”
玉留回忆起来,刚遇到枫荷时触碰过她的手,那时还是温热的,想必是余温还未散尽,所以那天晚上触碰时已经冰凉了
“不过脖子上一道痕,会不会不好看呢?道士妹妹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借我遮一遮呢”
玉留翻了翻包,她一个道士,带的净是些驱邪的玩意儿,多多少少会对她造成影响,唯一能让她用的,也只有几根红布条了
玉留把红布条递给枫荷
“这个可以吗?”
枫荷接过红布条
“谢谢道士妹妹了”
枫荷把红布条缠在脖子上,还绑了个蝴蝶结
“还能看到吗?”
“看不到了”
“唉,我得快点儿寻人了,应该没有会喜欢一具尸体吧”
“你要出门了?”
“嗯,不过我不太识路,若道士妹妹要出门的话,能让我跟着你吗?”
“可以”
两人收拾了下东西,便出门了
早晨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这人群中,道士装扮的玉留和打着把红伞的枫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在前方,聚集着许多百姓,好像在围观着什么
透过人群的缝隙,玉留看到,是昨晚枫荷打听到的杂技团在卖艺
但卖的,不是什么喷火和胸口碎大石,只见为首的牵着两只小猴,那小猴又是跪拜又是骑自行车的
玉留大吃一惊,当然不是因为表演有多么稀奇,那小猴儿的身形分明是人的身形
“道士妹妹,那小猴到底是什么玩意?似人又不似人的,昨晚我还看到一只呢”
“昨晚你看到了?”
“嗯,就在窗外边,在你睡着的时候,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采生折割”
“那是什么东西?”
“把小孩的手脚砍断,在身上涂上药水,让皮肤溃烂,再粘上动物的皮毛”
“啊?怎么能这样呢?不仅造了个如此邪气的玩意儿,还拉到街上表演”
“这个杂技团,估计不简单,已经弄了个采生折割,很可能还搞出些别的害人玩意儿,我得先回旅馆,避免打草惊蛇,要一起么?”
“好,我跟着道士妹妹”
再回旅店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刚进旅店,突然一名男子举着桃木剑,向枫荷刺去,枫荷正想躲开,玉留拔出了那把铁剑,挡下了那一击
“二师兄,别来无恙”
“你倒变化挺大,才多久不见,就学着七师妹养鬼了”
两人把剑收好,那男人留着长发,穿着一袭黑衣,腰间还憋着几枚铜钱,脸上还挂着贱兮兮的笑
“你们认识?”
“我师兄,名叫兆恶仙”
“师妹,你在这镇上要待多久啊?”
“不清楚,这镇上的杂技团有些古怪,我想查一查”
“真不愧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义凛然的四师妹啊,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杂技团怎么了?”
“倒不是那杂技团了,比这严重多了,你知道吗?六师弟在这镇上”
“室帛在镇上?”
“没错,虽然还不清楚他跟那个杂技团有没有关系,不过我还是劝你快点离开这个镇子,你也知道那畜牲下手如何”
“那我更不能放任他在这镇上为非作歹”
“哼,不愧是我路见不平.......”“闭嘴”
还没讲完,便被玉留打断
“你这具身子,是新偷的?”
“不然呢?”
玉留隐下眸中的厌恶
“你现在是要出镇吗?”
“是啊,我可是很惜命的,不像你这样路见不平拔刀...”“闭嘴!”
玉留把兆恶仙踢了出去
枫荷终于有机会搭话了
“道士妹妹,那个什么室帛是你师弟吗?”
“嗯”
“那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个啊,我昨天也跟你说了,我师傅收了很多孤儿当徒弟,也不知怎么的,除了我以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而我那六师弟,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本领,却全用在为非作歹上,不仅折磨普通百姓,甚至还残害同门”
“那你那个师兄呢?新偷的身子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命格不好,总是重病缠身,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个身子”
“换个身子,这该怎么换?”
“夺舍,刚跟你说过,我同门的几个弟子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两人回到房间里,玉留把身上挂着的铜钱符纸全都拿下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像个道士
“我得去调查那个杂技团,不能陪你瞎逛了”玉留递给她一张符纸“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把这符纸撕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嗯,道士妹妹能为我做到这份上,我已经很满足啦”
两人从旅店出来后便分开,玉留躲在暗处观察着杂技团的一举一动,而枫荷则在街上逛着,看看运气好能不能寻找如意郎君,人倒是没寻到,倒是一个贴小广告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广告上写着
『专治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