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弦歌封黎辍为永昌王。
黎辍也找到了合适成婚的人,曲梨喜欢的人战死疆场,他们相敬如宾,但二人不爱彼此。
黎弦歌为黎辍举行了隆重的大婚,黎弦歌作为一国之帝亲自低头为她的嫂嫂戴上一对玉镯子,给足了曲梨面子。
他们二人成婚一年后便生下了一位可爱的小世子,黎弦歌欣喜地抱着这个孩子。
“嫂嫂,这孩子取名了?”
“还没呢。”
“那便叫黎明如何?意为光明之意。”
“谢过陛下了。”
只有黎辍读懂了这话的意思,让余非晚抱着孩子,带着黎弦歌来到了大厅。
“弦歌,你这是……”
“哥哥,你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死以后,这皇位就是你的。”
黎辍背过黎弦歌哭。
“哥哥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哭了?这就是我的命,我能重建永王朝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了。”
余非晚这时候走来,很可惜,她什么都没听见。
“弦歌,我想吃栗子酥。”
“你牙不疼了?”
“不疼了。”
“那就只能吃一点。”
二人说笑着回宫了。
黎辍看得出来,黎弦歌的疲惫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她不过是在强撑,她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深,身子也比上次瘦了不少。
黎弦歌和余非晚恩爱的度过了几年。
她们一起种花,栽树,吃点心,喝果酒。
余非晚不傻,她感觉到黎弦歌越来越累。
“弦歌,你最近太累了吗?”
“当皇帝哪有不累的?”说着又将余非晚搂进怀里。
余非晚注意到了万千青丝中的白发。
“弦歌你长白头发了!”
“没事的。”
黎弦歌忽的讲起了曾经的事情。
“小的时候父王总是会抱着我,他总是嘴硬心软,他总是说自己不喜欢阿辍,但其实他比谁都爱阿辍。他之前在阿辍发烧的时候哭了一夜,第二天阿辍问他为什么眼睛肿了,他说切辣椒熏的哈哈哈……”黎弦歌曾经很少讲这些,但如今却一五一十的告诉余非晚。
“阿晚,我这一生好苦啊……太苦太苦了。”黎弦歌难得在余非晚面前失了态。
余非晚抱着黎弦歌,让她在怀里哭。
“阿晚,我好想长命百岁的陪着你啊。”
“那当然了,你可是天命之人。”
此时已经是永和三十二年,是黎弦歌称帝的第七年,百姓享福,天下太平,只可惜创造这一切的黎弦歌却被病痛折磨着。
她头发白的越来越多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黎弦歌这日上朝,有些官员建议她扩充后宫,早些留下后代。
黎弦歌气的拍桌:“朕乃天命之人,就算朕无子无孙又如何?朕只要想,朕选谁谁就是天命之人!”
下朝后,黎弦歌吐了血,余非晚吓的去找了太医,整个太医院都被下了密旨,就算陛下病重也不可告知皇后。
“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这是气火攻心才吐了血。”
“弦歌你也是,跟他们滞气做什么?”
“我气不过,当时立你为皇后的时候,我就发誓了后宫唯有你一人。”
又平淡的过了三年多,黎弦歌已经快要三十一了。
生辰宴当然要这对双生兄妹一起过。
在生辰宴上,黎弦歌与黎辍闲聊。
“哥哥我当年就说对了吧,你绝对能长命百岁!”
黎弦歌抱着她的侄子笑。
“是吧,明儿也快十岁了,倒是你,怎么就一点没变。”
“没办法,这就是哥的魅力。”
黎弦歌放下黎明,让余非晚看着去了。
“哥哥。”
黎辍这时候才看见黎弦歌头上豆大的汗珠。
“弦歌,你怎么了?”
黎弦歌突然倒在地上了,黎辍、余非晚和曲梨都匆忙围过来。
曲梨急得喊:“愣着干嘛!去叫太医啊!”
“嫂嫂不用了,我命数已尽。”
余非晚哭的稀里哗啦的。
“阿晚不要哭,生病这件事,怪我瞒了你们。兄长,你一定要将父王和我的心血延续下去。嫂嫂,你过来点。”
曲梨急忙凑近。
“嫂嫂,我知道你不爱我哥,但你对我们每个人都是那么好,好到让我觉得你像母后,您一定要将明儿照顾好。”
最后是余非晚,黎弦歌最放不下她。
“阿晚,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永安王府永远是你的家,就是可惜,我见不到今年的梨花开了,你代我去看看吧。无论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
黎弦歌从袖子里掏出圣旨递给余非晚。
“阿晚,就交给你了。”
黎弦歌的手垂下,再也没有了气息。
“弦歌!”顿时大殿里一阵哭声。
永和三十六年,永安帝驾崩,永昌王黎辍为帝,国号永昌。
余非晚一身白衣回到了永安王府,她抚摸着每一棵梨树。
她支开了所有下人,自己独自站在梨树下。
“结发为妻,生死永随。”
她举起黎弦歌的佩剑自刎了。
黎辍和曲梨赶过来的时候,只见那梨花撒了余非晚满身。
她做不到好好活着,她真的做不到。
永和三十六年,婉德皇后崩逝,与永安皇帝合葬与皇陵。
有恩于你的一直都是我。
——全文完